第38章 雨中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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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裏希騎在馬背上,麵容在夜色中若隱若現,有些無神的眼眸透著恐懼和憤怒。他身著調查兵團那標誌性的破舊披風,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他們的表情嚴肅而緊張,緊緊握著手中的韁繩,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每一根繃緊的神經都在訴說著他們內心的不安。
    這五人分成兩隊,分別從兩側的山坡快速下行。每一步落下,都引得地麵微微顫抖,仿佛大地在發出微弱的抗議。“保持間距!這路本就窄,別擠在一起!” 埃裏希大聲喊道,聲音在風中迅速傳開。
    他深知,在這樣快速下坡的過程中,一旦馬匹之間間距過小,稍有不慎就會發生碰撞,那將是一場災難。手下們紛紛回應,各自調整著馬匹的位置,在狹窄的道路上保持著足夠的間距,動作熟練卻又帶著幾分緊張。
    隨著他們不斷下行,劇烈的震動使得這條原本就有些破敗的道路開始出現一些細小的裂縫。裂縫如蜘蛛網般蔓延開來。埃裏希眉頭微皺,他知道時間緊迫,必須盡快完成計劃。
    “預備。” 埃裏希高高舉起手,聲音低沉,像是在壓抑著內心的恐懼。身後的士兵們迅速舉起信號彈,眼神中透著視死如歸的決絕,他們清楚自己肩負的使命,也明白前方的危險。“放!” 埃裏希的手猛地落下,如同下達了一道生死指令。
    刹那間,信號彈帶著尖銳的呼嘯聲衝向夜空,紅色的光芒如同一把利劍,瞬間穿透了漆黑的夜幕。那光芒如此強烈,以至於周圍的黑暗都像是被嚇得節節敗退,整個世界仿佛在這一刻被點亮。
    強光毫無保留地刺激著下方那些巨人的視覺係統。這些身形龐大的怪物,平日裏在黑暗中橫行無忌,此時卻被這突如其來的光芒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血腥味開始起作用了。” 一名士兵低聲說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和興奮,打破了短暫的寂靜。
    馬背上綁著的血包在顛簸中滲出鮮血,濃重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那味道刺鼻而濃烈,仿佛在提醒著每一個人,這是一場與死亡擦肩而過的遊戲,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複。
    巨人的嗅覺顯然比視覺更為敏銳。它們開始朝著血腥味的方向移動,步伐雖然緩慢,但每一步都帶著不可阻擋的力量,地麵在它們的腳下顫抖,仿佛在畏懼這些恐怖的生物。埃裏希的目光緊緊盯著那些巨人,手指不自覺地握緊了韁繩,關節泛白,他深知,接下來的每一刻都充滿了變數。
    然而隨著一道閃電劃破漆黑的天空,照亮了濃重的烏雲,埃裏希感覺到背後傳來的風漸漸帶來一陣寒意。
    雨水突然傾瀉而下,最初隻是幾滴,輕輕落在他的臉頰上,繼而越來越密集,隨著風的加速,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濕冷的味道。埃裏希抬起手,拭去臉上的水珠,回過頭望了一眼天際,隻見那片遮蔽一切的烏雲已經完全吞噬了星光,天色一片昏暗,仿佛世界末日即將來臨。
    “雨?” 他低聲自語,眼中閃過一絲不安,聲音被風雨聲掩蓋。此時,風帶來的濕氣已經讓他感受到不對勁,眼角餘光掃過他騎乘的戰馬,馬身上的血跡逐漸被雨水稀釋,氣味在空氣中擴散。雖然血液本能地吸引巨人,但下雨後,雨水會迅速把馬血的氣味衝刷掉,巨人的追逐可能因此失效,這讓他的計劃麵臨著巨大的挑戰。
    “該死!!”埃裏希咬了咬牙。他勒緊韁繩,帶領戰馬在崎嶇的山坡上奔跑,馬蹄踏下濕滑的泥土,濺起的水花混雜著泥沙,幾乎要吞噬馬的四蹄。
    “保持陣型,快!” 埃裏希揮動手中的指揮刀,他的聲音雖然被風雨掩蓋,卻仍清晰傳入隊伍中每個士兵的耳中,那聲音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心。
    與此同時,在高聳的岩壁上,弗提正皺著眉頭凝視著天空中如注的雨水,突然想到什麽一樣,感到非常驚喜,眼神迅速轉向正帶人下坡吸引巨人的埃裏希。
    作為此次行動的指揮者之一,他清楚下雨意味著什麽。但當他看到下方的巨人已經被埃裏希成功吸引,正緩緩往兩邊散開。
    弗提深吸一口氣,抽出了兩側刀匣裏寒光閃閃的利刃,那利刃在雨幕中反射出冰冷的光,仿佛在預示著即將到來的殘酷戰鬥。他大聲喊道:“全體準備!”。
    士兵們沉默著,緊緊握住手中的刀刃,雨水打濕了他們的製服,讓他們感到一陣冷意。
    下方,埃裏希繼續策馬狂奔,雨水打濕了他的臉龐,模糊了他的視線,但他的眼神帶著恐懼,卻又透著一股堅定。他一邊揮舞著手中的馬鞭,驅趕著馬匹,一邊大聲呼喊著同伴,保持隊伍的陣型,在風雨中與巨人周旋。
    巨人在雨中緩緩移動著龐大的身軀,雨水順著它們粗糙的皮膚流淌,匯集成小小的瀑布。它們似乎對雨水的到來有些不適,遲緩的動作中帶著一絲煩躁。起初他們還能被人類的氣味吸引著。
    但隨著雨勢變大,這些無腦巨人變得遲鈍了,巨人的遲鈍並非完全是雨水造成的。它們的大腦構造簡單,處理信息的能力極其有限。雨水帶來的視覺和嗅覺幹擾,如同給它們的大腦強行塞入了過量的信息,導致它們徹底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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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雨越下越大,天地間仿佛被一張巨大的水幕籠罩,能見度變得極低。
    巨人本就不好的視力加上雨幕的遮掩,讓它們幾乎成了瞎子。它們呆愣在原地,有些失去了方向感,龐大的身軀搖搖晃晃,像喝醉了酒的醉漢。
    一個巨人不小心撞到了旁邊的矮小巨人,後者發出一聲悶響,踉蹌了幾步才勉強站穩,這混亂的場景為士兵們創造了絕佳的機會。
    “機會來了!” 弗提低聲說道,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知道,這是他們最好的機會,雨幕將巨人群重新分割成了獨立的個體。“所有人,準備行動!” 他一聲令下,士兵們立刻行動起來,如同訓練有素的機器,在風雨中迅速響應。
    又是一道閃電劃過,那瞬間的閃光將弗提的表情映照得更加冷峻,宛如一尊冰冷的雕像。隻見他毫不猶豫地向前一撲,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墜下山崖。在下落的過程中,他靈活地擺動身體,憑借著精湛的技巧控製著立體機動裝置。隨著一聲聲清脆的聲響,士兵們以小組為單位,飛快跳下,動作整齊而迅速,如同從天而降的神兵。
    鋼索從裝置中噴射而出,精準地刺入岩壁,接著這個支點,弗提以支點為中心,蕩了一下,就這樣在風雨中如鬼魅般穿梭,提著手裏的武器,借著慣性,將一隻 5 米巨人劈成兩半,鮮血四濺,在雨水中迅速擴散,形成一片血霧。
    接著他利用立體機動裝置,迅速地接近著另一隻巨人。他瞄準了巨人的後頸,那是巨人的弱點所在。他揮動刀刃,狠狠地砍向了巨人的後頸。“噗嗤!” 刀刃砍入了巨人的血肉,發出一聲令人作嘔的聲音,巨人的身體猛地一震,然後緩緩地倒了下去,濺起一片泥水。
    其他的士兵也紛紛跳了下來,他們利用立體機動裝置,在巨人之間穿梭,揮動著手中的刀刃。刀刃砍入了巨人的血肉,鮮血四處飛濺,染紅了雨水,整個戰場仿佛變成了一片血海。
    巨人們揮舞著巨大的手臂,想要抓住這些渺小的人類。但士兵們卻異常靈活,他們利用立體機動裝置,躲避著巨人的攻擊,不斷地砍向巨人的後頸,每一次攻擊都帶著必死的決心。
    戰鬥異常激烈,鮮血和雨水混雜在一起,形成了一片血紅色的泥濘。士兵們奮力拚殺,他們的臉上沾滿了鮮血,他們的眼中充滿了殺意。
    其中一名士兵,名叫艾爾,心跳急促,手心滿是冷汗,眼神死死地盯著前方那頭龐大的巨人。他的目標是那隻站立在稍遠處的巨人,巨人背對著他,背上的脊椎曲線形成一個無比巨大的弧形,給人一種壓迫感。
    艾爾咬緊牙關,壓下心頭的恐懼,準備利用立體機動裝置完成穿越。
    然而,突如其來的緊張讓他失去了對氣體噴射的精準控製。當他噴出多餘的氣體時,速度劇增,身體猛地向前撲去。雖然早有準備,他的反應速度卻不夠快,眼看著他猛地躍起,目標是巨人的肩膀,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不清。他的雙腳踩住了巨人肩膀的一刻,他感到一陣眩暈,幾乎失去了平衡,身體在巨人的肩膀上搖搖欲墜。
    那一瞬間,艾爾感覺自己像是進入了另一片空間。巨人肩膀上的皮膚濕滑,雨水使其表麵變得更加滑膩。他猛地踩了一下,但腳下的力量根本不足以讓他穩住身體。於是他開始打滑,眼看著自己幾乎就要摔落。那一刻,他甚至能聽見自己心髒跳動的聲音,像是沉悶的鼓點在耳邊轟鳴,每一下都敲擊著他的神經。
    然而,他的鋼索並沒有及時收回。那根鋼索依然牢牢固定在巨人的肩膀上,令他沒有立刻墜落。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鬆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心跳漸漸恢複了平穩。站在巨人肩上的他抬頭看去,眼前的場景仿佛被雨幕遮掩,模糊而且遠,他試圖尋找下一個攻擊點,重新找回戰鬥的節奏。
    艾爾微微收緊腰腹核心,準備利用鋼索重新調整位置。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他的手抓住肩膀上的一個突起,用力拉扯,試圖穩定自己的身體。冷汗順著他的脊背滑下,內心的一絲鬆懈讓他有了些許安心感。突然間,他的眼角餘光掃過一個驚悚的畫麵 —— 巨人低下了頭。
    那一瞬間,他的心髒仿佛被一隻冷冷的手捏住了,整個人瞬間被恐懼籠罩。巨人那雙如銅鈴般巨大的眼睛,盯住了他,目光沉重且冰冷,仿佛一把沉重的鐵錘狠狠敲打在心頭。艾爾的全身一僵,呼吸幾乎停滯,視線定格在那雙巨眼中,仿佛他被那些眼睛釘住了,無法動彈。
    他開始有些慌亂,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大腦一片空白,幾乎所有的理智都被恐懼所吞噬。他想要回退,想要再用鋼索拉開距離,但一切已為時過晚。巨人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他,不曾移開一絲一毫,那種死死鎖定的目光仿佛能把人看穿。
    艾爾忍不住發出了一個幾乎是出於本能的恐懼尖叫 —— 聲音因恐懼而顫抖,身體猛地開始下滑,雙手在空中急忙掙紮。但就當他鬆一口氣,心中那一絲幸存的希望還未完全蔓延開來時,巨人猛地張開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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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哢嚓 ——” 的聲音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刃切割空氣,耳邊傳來陣陣響亮的咀嚼聲。艾爾的尖叫戛然而止,整個身體似乎被凍結在原地。他的雙眼睜得老大,眼中泛著恐懼的光。他試圖轉頭看向周圍,但那巨大的口腔已經在他麵前張開,猶如一口深淵,將他徹底吞噬 。
    對於這些身處戰場的士兵來說,靠近巨人並非一場簡單的襲擊,而是一場生死搏鬥。雨天給了他們短暫的優勢,但隨著距離的接近,巨人是能夠感知到他們的,因此任何一絲失誤都可能導致災難性的後果。
    刀刃切開血肉的悶響混著蒸汽噴湧聲在山穀間回蕩。
    弗提那堅硬無比的靴底與巨人碩大而恐怖的頭骨猛烈地摩擦著,瞬間迸射出點點耀眼的火星!與此同時,巨人那如同蒲扇一般巨大的手掌猛地一揮,帶起一陣排山倒海般的風壓,直直地朝著弗提席卷而來。這股強大的風壓狠狠地撞擊在弗提身上,讓他隻覺得渾身微微一麻。
    然而,身經百戰的弗提並未因此退縮半步。隻見他靈活地操控著背後的立體機動裝置,借助其強大的拉力,如同一道閃電般迅速地向著半空斜掠而去。
    一隻擁有驚人跳躍力的奇行種突然從旁邊高高躍起,張開它那張血盆大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凶狠地咬向半空中的弗提!
    弗提鬆開扳機。瓦斯噴射的轟鳴聲中,他像被無形絲線拽著提了三米,恰好避開咬合的牙齒。
    "別分神。"利威爾的聲音從西北方向傳來時,刀光已經切開雨幕。俯衝的軌跡在灰暗天幕劃出螺旋,雙刃絞碎巨人的頸椎如同撕裂浸水的羊皮紙。被斬斷的肌腱纖維在雨中拉出粘稠的絲,巨人轟然倒地的震動掀起滿地血窪。
    利威爾看向弗提點了點頭,接著甩掉刀刃上的脊髓液,死魚眼掃過另一邊巨人,一個加速追了上去。
    弗提轉頭看見了一隻奇怪的巨人,嘴角還掛著半截調查兵團披風和鋼索。它右肩插著把斷裂的刀片。
    整個人如離弦之箭,快速撲向巨人。然而,巨人的手已經伸了過來,巨大的掌心帶著一股壓倒性的力量,仿佛能夠捏碎空氣。在那一刻,弗提沒有選擇直接硬碰硬,而是微微一收,手中的鋼索在空中劃出一道優雅的弧線,迅速鉤住旁邊另一隻巨人的側身。
    這看似多餘的動作,卻成了弗提躲過這隻巨人襲擊的關鍵。隨著鋼索的鉤住,弗提感受到那股力量的反彈,身體瞬間改變了方向,避開了巨人恐怖的掌握。整個動作流暢又精準。
    氣流在耳邊呼嘯而過,立體機動裝置的氣體噴射音幾乎與耳膜的震動融為一體。弗提借著慣性,迅速轉向巨人的另一邊,身形像是一道閃電,毫不猶豫地揮動刀刃,切割出一道血色的軌跡。那隻巨人的手臂在空中被劃成了兩半,肢體砸落地麵濺起了髒汙。
    弗提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伴隨著金屬軸承的尖銳嘯叫聲,鋼索如閃電般再次噴射而出,準確地釘進了對方的眼球。
    他猶如離弦之箭,疾馳射向巨人的麵門,左刃如疾風般捅進鼻孔,與此同時,右手刀如靈蛇般劃開下眼瞼。緊接著,他輕盈地踩著巨人的鼻子,如飛燕般躍至後頸,雙刀如同兩道銀色的閃電,沿著脊椎凹陷處切入。
    在巨人轉身之前,刀刃閃爍著耀眼的銀光,他將全身的力量都匯聚在刀柄之上,那巨大的力道,猶如熱刀切黃油一般,輕而易舉地割斷了巨人那粗壯無比的脖部。頭顱與身體瞬間錯位,如隕石般砸落地麵,砸出了一個巨大的坑洞,後頸的肉高高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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