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重返據點&計劃夭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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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漸漸小了,但依然在空中劃出一條條斑駁的軌跡。弗提站在高處,借著滯空的時間稍作喘息。他的胸膛劇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雨水的涼意和濃重的血腥味。
他的視線迅速穿透漸漸變得清晰的迷霧,鎖定了那頭靠近他的一隻巨人。巨人已經接近被完全包圍,但他知道,這樣的時刻,最能暴露敵人的致命弱點。
他的目光冷漠,沒有一絲猶豫。借著空中那極短的幾秒鍾,他迅速擦拭了一下麵龐,清除掉雨水和血跡。他的動作幹脆利落,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久經沙場的冷靜。冰冷的雨水順著他蒼白的臉頰滑落,濺到地麵上,激起一陣陣的水花。
不遠處,巨人那龐大的身軀宛如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嶽,它依舊伸長了那隻粗壯得如同巨蟒的手臂,帶著無盡的威壓,如同一股黑色的旋風,想要抓住身前那名渺小如螻蟻的士兵。
那名士兵的臉上寫滿了恐懼,仿佛被死亡的陰影所籠罩。他的身體拚命地掙紮著,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絕望和無助,試圖躲避巨人那如雷霆般的攻擊。
巨人的手掌如同一張巨大的網,無情地向士兵籠罩而去,仿佛要將他吞噬進無盡的黑暗之中。士兵的眼神中閃爍著最後的光芒,那是對生命的渴望,對生存的執著。
弗提的鋼索猛地收緊,他的身體如同離弦的箭一般衝向巨人。在接近巨人的瞬間,他猛地扭身,一腳踢向巨人伸過來的手臂。巨大的力量傳遞到他的腳上,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巨人骨骼碎裂的觸感,仿佛踢在了一塊脆弱的木板上。
巨人那粗壯的手臂,在遭受重擊後,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扭曲著,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巨力揉捏變形,發出一陣沉悶而令人心悸的聲響。
弗提的動作迅猛如閃電,他的刀在瞬間出鞘,閃爍著冰冷的寒光,仿佛在雨水中汲取了無盡的殺意。
他沒有絲毫猶豫,也無需迂回,徑直衝向巨人,手中的利刃如疾風般砍向巨人龐大的身軀。刀刃輕易地切入巨人的血肉,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撕裂聲,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咆哮。巨人的身體被硬生生地撕開一道巨大的口子,鮮血如噴泉般噴湧而出,與傾盆而下的雨水交織在一起,在地麵上形成了一片觸目驚心的血紅色泥濘。
弗提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他的刀再次迅猛揮出,這一擊的目標赫然是巨人的後頸肉。他的眼神如鷹隼般銳利,緊緊鎖定著巨人的後頸,那無疑是巨人的致命要害。
刀刃以驚人的精準度切入巨人的後頸,瞬間,巨人的身體猛地一僵,仿佛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擊中。隨後,它那龐大的身軀緩緩倒下,發出沉悶而震撼的撞擊。
弗提穩穩地落在地上,雨水如瓢潑般衝刷著他手中刀上的血跡,猩紅的血水在雨水中蔓延開來。
戰場上的巨人數量明顯減少,士兵們緊密協作,有條不紊地清除著殘餘的巨人。
“左邊!” 一名士兵的呼喊聲在雨幕中回蕩,仿佛被雨水稀釋,變得有些模糊。幾名士兵聞聲而動,他們的動作敏捷如獵豹,手中的鋼索在空中交織出複雜的圖案。
他們的身體如同離弦之箭,迅猛地撲向巨人。刀刃在雨水中閃爍著寒光,每一次揮動都帶出一道銀色的軌跡,仿佛在夜空中劃過的流星。巨人的身體在這淩厲的攻擊下不堪一擊,紛紛倒下,砸在鮮血和雨水交融的泥濘中,濺起一片片猩紅的血花。
這些血花在雨中綻放,如同一朵朵詭異的花朵,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息。
最後一隻巨人被徹底擊倒。它的龐大身軀重重地摔落在地上,發出轟隆聲。那一刻,戰場的喧囂仿佛都消失了,隻剩下漸漸停息的雨聲和陣陣遠處的血腥氣。
“結束了。” 埃裏希望著遠處,低聲說了一句,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著死去的戰友們說的話。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解脫,同時也帶著深深的疲憊和悲傷。
天邊的光逐漸拉開了黑夜的帷幕,仿佛一把巨大的刀割開了沉重的天幕,帶來了一絲微弱的曙光。幾名士兵小心翼翼地抬起戰友的屍體,動作輕柔得仿佛害怕驚醒他們。屍體上的血跡已經被雨水衝刷得淡了許多,但那些猙獰的傷口依舊觸目驚心。他們將屍體一具具搬上馬車,車廂很快就被填滿。馬車的車輪在泥濘的地麵上留下深深的轍痕。
埃裏希靜靜地佇立在一側,手中如同握著生命一般,緊緊地攥著那張剛剛送達的線報。他的背部略微彎曲,仿佛背負了整個世界的重量。
他的手指因為過度用力而微微顫抖著,關節處泛白,青筋暴起。他的雙腿突然間失去了支撐身體的力量,重重地跌坐在一旁的木箱子上。
隨著身體的墜落,他的呼吸也瞬間變得急促起來,他的胸膛急劇地起伏著,每一次呼吸都顯得如此艱難和沉重。而在他那張原本慘然的麵龐上,此刻卻悄然浮現出了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神情。
既有解脫釋然,又有著深深鐫刻在靈魂深處的無盡疲憊。這種矛盾的情緒交織在一起,使得他的麵容看起來愈發憔悴和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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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提和利威爾遠遠地看見了這一幕,心中不由得一緊。他們對視一眼,快步走向埃裏希。弗提的眉頭緊鎖,利威爾的眼神則一如既往地冷峻,但他們的步伐明顯加快,透露出內心的不安。
“怎麽了?” 弗提走到埃裏希麵前,聲音低沉而急促。他的目光落在埃裏希手中的紙上,試圖從那張薄薄的紙片上看出些什麽。
埃裏希抬起頭,眼神有些渙散,但很快又恢複了冷靜。他將手中的紙遞給弗提,聲音沙啞地說道:“團長的最新指令。”
弗提接過紙,利威爾也湊了過來。兩人的目光迅速掃過紙上的內容,眉頭逐漸舒展,但眼神依舊凝重。紙上寫著:“第二分隊先撤回據點,後續其他分隊與第一分隊匯合後,返回據點。”
收到團長的指令後,第二分隊在短暫的休整後,便踏上了北上的歸途。
那些疲憊的麵孔上寫滿了絕望和痛苦。許多戰士的傷口還在滲血,繃帶已經被染成了暗紅色,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弗提,你說這個世界上為什麽會有巨人?” 身旁的埃裏希低聲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我們為什麽要出城牆。”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迷茫,仿佛在尋找著某種答案。
弗提沒有立即回答,一路上的戰士們也都如此,目光空洞且堅定,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疲憊和傷痛,但沒有人提及過半句抱怨。這些人,曾經滿懷激情地喊著獻出心髒,但連續的戰鬥對士氣的打擊是非常大的,更何況巨人們從來都不會留下什麽戰利品,就像從來沒出現過。
“我不知道。” 弗提最終開口,聲音低沉,“但如果你不做,未來就會讓你的孩子們去做了。”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無奈和堅定,仿佛在訴說著一個殘酷的事實。
隊伍繼續前行,馬蹄聲在寂靜的荒野中回蕩,仿佛在敲擊著每個人的心髒。終於,在下午時分,他們看到了據點的輪廓。那是一座簡陋的營寨,周圍布滿了防禦工事,但即便如此,弗提也清楚,這座據點根本無法阻擋巨人的進攻。它更像是一個臨時的避難所,而不是真正的堡壘。
“到了。” 埃裏希低聲說道,眼神裏恢複了些許生氣。
據點外的哨兵早已注意到了他們的到來,即使在遠處也清晰可見。門口的哨兵們慌忙推開了那扇厚重的木門,木門被拉開的一瞬間,便傳來一聲聲沉重的 “咯吱” 聲。在進入大門的瞬間,弗提的目光掃過了那道木門上的傷痕,那是巨人攻擊時留下的痕跡,顯然,這個臨時據點在之前的防禦戰中也遭受了猛烈的打擊。
“進去。” 埃裏希已經迫不及待地進據點了,弗提也沒有再看那扇門,而是跟隨著埃裏希騎馬進入了據點。
踏進據點的那一刻,氛圍變得更加壓抑。帳篷區的空氣沉悶,仿佛每個角落都埋藏著無數的無聲低語。戰士們或坐或躺,神情呆滯,疲憊不堪。看著他們的臉,弗提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經的模樣,滿臉的血跡與泥垢,連眼睛的神采也開始失去。
幾人下馬後將韁繩交給後勤兵之後,就迅速走向指揮室。指揮帳的帆布在寒風中鼓脹如瀕死的肺葉。埃爾文背對入口的輪廓被油燈拉長投在地圖上,那些代表補給路線的紅叉正在褪色,像幹涸的血跡。埃爾文背對著帳篷入口,看著地圖陷入了思索。他的身影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孤獨,仿佛整個世界都壓在他的肩上。
埃裏希先進入帳篷,跟埃爾文問了個好。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每一個字都帶著沉重的壓力。“埃爾文分隊長,情況如何?” 埃裏希問道,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埃爾文,仿佛在尋找某種答案,隨後進來的是弗提,他打了個軍禮,跟他一塊進來的還有利威爾。
埃爾文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繼續看著地圖,仿佛在思索著什麽。過了片刻,他才緩緩開口:“各分隊的損失有點大。”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每一個字都帶著沉重的壓力。他揉了揉眉心,仿佛在試圖緩解一下沉重的壓力。
“我們已經盡力了。” 埃裏希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和疲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無力感,仿佛在麵對這場殘酷的戰爭時,他已經感到了深深的絕望。
“各分隊的損失最低的已經達到 35 了。超過了團長預估的傷亡,目前團長也提出返回牆內的計劃了。” 埃爾文繼續說道,他的聲音中依舊沉穩。隻見他盯著地圖,陷入思索狀態。
“弗提利威爾,你們先去休息吧。”,跟埃裏希詳細的詢問這次的情況,突然,埃爾文抬起頭看向利威爾和弗提。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關切 。
利威爾率先站起走出了帳篷,弗提在他之後離開了帳篷。
弗提緩緩踏出指揮室帳篷,夜晚的涼風撲麵而來,帶著一絲潮濕的氣息,輕輕拂過他那棱角分明的臉龐。他微微仰頭,望向那片被夜幕籠罩的天空,繁星點點,卻無法驅散他心中那一絲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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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調查任務雖已結束,但各種繁雜事務讓他的精神一直緊繃著。此刻,他隻想找個安靜的角落,好好休息一下。
就在他準備轉身離開時,據點大門方向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弗提下意識地轉頭望去,隻見一個身影急匆匆地朝著這邊衝過來。待身影逐漸清晰,弗提看清了來人正是調查兵團的總指揮——基斯團長。
基斯團長往日那挺拔的身姿此刻略顯佝僂,原本精神煥發的麵容已被疲憊與憔悴所取代。他的雙眼布滿了紅血絲,像是許久未曾合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弗提心中一緊,趕忙上前一步,挺直身軀,恭敬地打了招呼:“基斯團長。”
基斯團長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回應,腳步並未停下,徑直朝著指揮室帳篷走去。弗提注意到,跟在基斯團長身後的,是其他分隊的隊長們。
帳篷內的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基斯站在地圖前,雙手撐在桌麵上,目光死死地盯著地圖上的某個點。他的呼吸沉重而急促,仿佛一頭被困在籠中的野獸。其他分隊的隊長們站在一旁,臉上帶著同樣的疲憊和焦慮。
“各分隊的狀況比我們預期的更為惡劣。”埃爾文的話語打破了帳篷內的沉寂,他的聲音冰冷而凝重,“尤其是第三分隊,幾乎全軍覆沒。”
埃裏希的嗓音低沉且沙啞,仿佛被無盡的疲憊所籠罩,“巨人的數量超乎想象。我們在轄區內不斷遭遇巨人群的襲擊。第二分隊的分隊長已然壯烈犧牲,分隊成員的傷亡更是超過了四成。”當提及第二分隊的隊長時,他的眼眶微微泛紅。
“科裏……”,基斯聽到這個名字先是一怔,隨後緩緩低下頭,沉默良久。
帳篷內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許久之後,基斯團長才緩緩開口,他的聲音充滿了艱難與決絕,“本次據點計劃,至此終結。後續的撤退事宜,交由埃爾文你來負責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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