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東西後，秦霄打算帶著這小子一起去派出所報到。
    這好歹也算個功勞，不要白不要。
    可就在這時。
    小年輕發現自己的東西是被秦霄拿走後，不僅沒生氣，反而眼睛一亮，鬆了口氣說道：“嚇死我了，原來是自己人啊！”
    “前輩，你也是來參加賊王選拔的？”
    正準備解下褲腰帶綁人的秦霄，聽到這話愣住了。
    賊王選拔？還有這種事？
    再看東山派出所這邊。
    早上七點五十左右，民警和內勤人員陸續到崗。
    所長楊建群比其他人來得更早，正黑著臉坐在辦公室裏。
    看到所長這副神色不善的樣子，來上班的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趕緊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所長脾氣不好，這在所裏是出了名的，沒人敢在這時候去招惹他。
    “所長這是怎麽了？一大早臉就這麽黑？”
    “我也不知道啊，我來的時候，所長就陰沉著臉坐在那兒了。”
    看著黑著臉的楊建群，大家都小聲地議論著。
    這時，一位老民警小聲解釋道：“今天大家都小心點，所長心情可不太好。”
    “聽說昨天西山區抓了個賊王，你們也知道西山吳所長和咱們所長的關係。”
    “關鍵是，那個被抓的賊王還是咱東山區的，隻是去西山區辦事的時候被逮住了。”
    “嘶～”眾人聽到這話，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算是明白楊建群為什麽臉這麽黑了。
    因為經費問題，西山和東山一直是競爭最激烈的對手！
    兩個城區都在暗暗較勁，都想在功績上超過對方。
    以往，西山區的功績一直稍占優勢，但差距不算太大。
    即便這樣，也讓楊建群憋了一肚子火。
    如今西山區又抓住了一個賊王，功績一下子就遠超東山區了。
    而且這個賊王還是東山區的，去西山一趟就被抓住了。
    這意味著什麽？
    東山區抓不到的人，西山能抓到！還抓住了賊王！
    以後楊建群還怎麽好意思找領導批經費？
    眾人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他們幾乎能想象到楊建群現在心情有多糟糕。
    叮鈴鈴！就在這時，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大家都悄悄地看向楊建群的方向。
    “喂！”楊建群黑著臉接起電話。
    “哈哈哈，老楊，早上好啊！”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楊建群的臉色更難看了。
    “有話快說，有什麽事兒趕緊講！”
    “嘿嘿。”吳所長那得意的笑聲傳了過來。
    “老楊，我來給你報喜啦。”
    “你們東山那個讓你頭疼了好久的賊王，這下沒後顧之憂了，被我給抓住了，你以後能睡個安穩覺了。”
    說是報喜，但誰都能聽出吳所長話裏那股氣人的勁兒。
    “我可太謝謝你了！”楊建群太陽穴直跳，憋了好一會兒，才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
    他就知道，今天早上肯定會接到這個討厭的電話！
    畢竟以前他也這麽對人家做過。
    技不如人，被嘲諷了也隻能忍著！
    “哎，我打算這兩天向上頭再申請兩輛警車。”
    “沒辦法，手底下能幹的人太多，車都有點不夠用了。”吳所長裝作有些苦惱的樣子說道：
    “老楊，你說我是要兩輛警車好呢，還是要一輛警車和一輛摩托車？”
    “哎？要不從你們東山借我一輛吧，反正你們也用不上。”
    “放心，你們東山要是有什麽難抓的小賊，交給我們西山，保證給你抓住，哈哈哈！”
    說到最後，吳所長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楊建群直接黑著臉掛斷了電話，然後看向辦公室裏的眾人。
    剛才電話開的是免提。
    辦公室裏的人聽到這些話，尤其是那些執法民警，一個個都羞愧地低下了頭。
    太丟人了！雖然電話不是打給自己的，但大家還是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大家都聽到了吧？”
    楊建群眼神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臉色陰沉得厲害，語氣中滿是憤怒地質問著：
    “你們自己摸摸臉，疼不疼？難道不覺得丟人嗎！”
    “吳老二憑什麽敢跟我借車？還不是因為他立下過功勞！”
    “照這樣下去，幹脆把咱們的車都送給西山得了！以後你們就天天跑步去給我巡邏！”
    楊建群在辦公室裏煩躁地來回走著，手指用力地指著屋裏的人，心中的怒火就像決堤的洪水般噴湧而出。
    “你們天天在我耳邊嘟囔，說車太破舊，不是這兒出故障，就是那兒有毛病，還一個勁兒地催我給你們換輛新的。”
    “我難道不想給你們換新車嗎？可你們倒是說說，我拿什麽去讓上麵批準啊！”
    “我都沒臉去找上麵提這事兒！”
    “要是你們誰能把賊王抓住，我明天一早就去找上麵申請換車，要是批不下來，我就一直不走！”
    “可你們呢？連個讓我去爭取的機會都不給！”
    此刻，辦公室裏的眾人都低著頭，誰也不敢吭聲。
    “老楊，消消氣，西山這次就是運氣好。”
    教導員李豐力看著大發雷霆的楊建群，無奈地開口勸說道。
    “那賊王偷東西的時候，正好心髒病發作，西山才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他抓住了。”
    “這根本就不是賊王的問題！”
    楊建群的怒氣絲毫未減，大聲吼道：
    “從現在開始，都給我把精神提起來！”
    “東山的賊王剛被抓，現在他們沒了領頭的！”
    “就算沒辦法把他們一網打盡，至少也得抓個差不多！”
    “要是這點成績都做不出來，咱們都別戴這警帽了，根本不配！”
    “是！”
    眾人齊聲回應，身子挺得筆直。
    他們心裏都明白，所長這次是真的被氣到了。
    不光所長覺得臉上沒麵子，他們自己也羞愧得不行。
    每個人都在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好好幹一場。
    “所長，出事了。”
    這時，內勤的接線員表情嚴肅，抱著一摞表格急匆匆地走了過來。
    “從昨晚到現在，咱們東山已經接到 258起盜竊報案了。”
    “而且報案電話還在不停地打進來，全都是昨晚發生的案子。”
    聽到這話，眾人的臉色瞬間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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