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派出所每天都會接到報案，但一晚上就有二百多起，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這些賊是瘋了吧，一起出動作案，這是在比賽誰偷得多嗎？”
    一位民警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這話本來是隨口一說，卻讓楊建群和教導員李豐力眼前一亮，兩人幾乎同時喊道：
    “賊王選拔！”
    “昨天東山賊王剛落網，今天就有這麽多報案，肯定是在選新的賊王。”
    教導員李豐力十分肯定地分析道。
    賊也是有團夥的。
    那些單幹的小毛賊，根本沒辦法長期在這行混下去。
    隻有組織嚴密的賊窩，才能長期為非作歹。
    這也是楊建群一直對賊王束手無策的原因。
    “全體出動！”
    楊建群深知事情刻不容緩，果斷下達命令：
    “馬上行動，仔細排查各個街道，還有攝像頭拍不到的居民區！”
    “這是個絕佳的機會，能抓多少賊就抓多少！”
    “要是錯過了今天，新的賊王選出來了，再想抓就難上加難了！”
    “是！”
    眾人齊聲應答，然後迅速向外跑去。
    這次他們一定要爭口氣，為東山挽回顏麵！
    等大家都走後，李豐力歎了口氣說：
    “一晚上的時間，足夠選出新賊王了。”
    “現在去排查，就算能抓到人，估計也沒幾個。”
    賊又不傻。
    瘋狂作案一整晚，肯定早就躲起來了。
    “那還能怎麽辦？”
    “能抓幾個算幾個吧，好歹留點兒麵子，不然臉都丟光了。”
    楊建群點上一根煙，無奈地搖了搖頭。
    和西山比高低，看來是沒希望了，隻盼著別輸得太慘。
    叮鈴鈴！
    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楊建群的臉色又沉了下去。
    今天早上接的電話，沒一個帶來好消息的。
    “有話就趕緊說，有什麽事別磨蹭，看我笑話還沒個完了是吧！”
    看到來電顯示，楊建群一接起電話就一頓數落。
    “你瘋了吧，老楊！吃錯藥了？發這麽大火！”
    電話那頭的人先是一愣，隨後也大聲罵了起來。
    “秦海山，別人看我東山笑話也就罷了。”
    “你刑偵大隊能好到哪兒去？”
    “之前的槍殺案抓到人了嗎？”
    “沒抓到還大清早給我打電話，閑得沒事幹啊？”
    楊建群一通發泄，心裏稍微暢快了些。
    現在也就刑偵大隊能讓他找找心理平衡了，誰讓他們連殺人犯都還沒抓到呢？
    “靠！”
    秦海山氣得聲音都變了，
    “我就問問你今天新來的那小子什麽情況！”
    “誰有閑工夫看你東山笑話！”
    秦海山滿心怒火，大清早被罵一頓，好心情全沒了。
    “新來的人？”
    楊建群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看了看手表，皺著眉頭說：
    “都八點半了還沒來，這小子，第一天上班就敢遲到！”
    本來心情就糟糕，這下楊建群更煩躁了。
    不過相比之下，電話那頭的秦海山似乎更生氣。
    “什麽！第一天就遲到？”
    “這還當什麽警察，回家種地去吧！”
    “老楊，給他記個大過！不，直接給處分，讓他長長記性！”
    “這麽沒組織沒紀律……”
    秦海山話還沒說完，楊建群直接掛斷了電話。
    “有病吧？”
    “遲到就記過？還處分？”
    “再說了，我手底下的人輪得到你刑偵大隊來指手畫腳？”
    “還說不是來看笑話的，就屬你秦海山最過分！”
    楊建群憤憤不平地掛了電話。
    今天早上這接二連三的電話，可把他氣壞了。
    另一邊。
    秦海山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氣得火冒三丈。
    “第一天上班就敢遲到！”
    “你這幾年警校都白上了，學的東西都喂狗了？”
    秦海山怒火中燒，找到秦霄的電話就撥了過去。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好你個小兔崽子！”
    秦海山咬牙切齒地說：
    “你給我等著，晚上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東山區，一條破舊的小巷裏。
    “霄哥，記得把手機都關機，一會兒有人會來檢查的。”
    一個小年輕滿臉崇拜地看著秦霄，討好地說道。
    他本來覺得今天要倒黴了，沒想到遇到個高手！
    秦霄那厲害的手法，簡直讓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在他看來，這樣的人肯定能當賊王！
    當時他就決定，一定要跟著秦霄，抱緊這條大腿！
    “小七啊，你們這賊王選拔這麽隨意嗎？”
    秦霄關了手機，打量著四周，看似不經意地問道。
    他剛聽說賊王選拔這事兒，就有了想法。
    別的不說，他的偷盜技術堪稱大師級別。
    而且他剛到派出所，沒人認識他，不會被懷疑。
    說不定這賊王的頭銜，他也能爭一爭？
    果然，他故意露了一手後，小七立馬就服了，非要拉他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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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秦霄心裏有點疑惑，這也太順利了吧？
    “霄哥，您就放一百個心，絕對不會招來警察的！”
    小七拍著胸脯保證道：
    “新人想進咱們這圈子，必須得有人引薦。”
    “而且，手上得有真本事，才能接觸到核心成員。”
    小七說著，臉上露出笑容，繼續說道：
    “咱們這行雖然不光彩，但這些技術，沒個一年半載根本學不會。”
    “短的要一兩年，長的得三五年，哪個警察會閑得去鑽研這些？”
    “所以霄哥，您別擔心，不會有警察混進來的。”
    小七之所以這麽信任秦霄，一點都不懷疑，就是因為秦霄那神乎其神的扒竊技術。
    他覺得，要是秦霄是警察，他就倒立拉稀！
    秦霄聽了，覺得小七說得有道理。
    確實沒聽說過哪個警察會去研究偷盜技術。
    想到這兒，秦霄嘴角微微抽搐，他好像就是那個“閑得蛋疼”的警察。
    “咦？不對啊。”
    秦霄看著小七，一臉懷疑地問：
    “就你這水平，也能接觸核心層？”
    小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是個例外，今天才第一次出來幹活。”
    “東山之前的賊王是我師傅，雖然他被抓了，但我身份肯定沒問題。”
    秦霄這才點點頭。
    兩人說著話，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個死胡同。
    胡同盡頭，有個人正等著。
    這人就是小七說的檢查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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