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到了吧。”
    秦海山看到秦霄的樣子，遞過來一根煙，自己也點了一根。
    秦霄沒有說話，隻是用微微顫抖的手接過了煙。
    哢嚓一聲，打火機點燃了煙。
    “呼……”
    秦霄深深吸了一口煙，暫時壓下了心裏的悸動，看向秦海山問道：
    “剛才那是怎麽回事？”
    說實話，秦霄自認膽子不算小，
    但剛才那一幕，給他帶來的衝擊還是非常強烈的。
    死人落淚？
    還能傳染的悲傷情緒？
    靠！
    隻要一想到剛才的場景，秦霄就覺得頭皮發麻。
    這個案子已經不能用“奇怪”來形容了，簡直是詭異至極！
    要不是他是接受過科學教育的新世紀青年，差點就以為是鬧鬼了。
    “呼……”
    “你表現得已經不錯了，至少沒嚇得尿褲子。”
    看到秦霄還能保持平靜，秦海山忍不住嘖了一聲。
    他心裏很清楚，前幾天自己第一次接觸這種案子時，心裏有多害怕。
    “尿褲子？”
    “那還不至於。”
    秦霄抽著煙，搖了搖頭說道。
    “嗬嗬。”
    秦海山笑了笑，沒有反駁，深吸一口煙後，眼神變得凝重起來，輕聲解釋道：
    “你可能不知道，像這樣的案子，今天已經是第39起了。”
    秦霄夾著煙的手頓了一下，看向秦海山的眼神裏充滿了震驚。
    39起？
    那也就是說，已經有39個人死了？
    在這個和平年代，死一個人都是重大事件，
    一下子死了39個人，這足以在全國範圍內引起轟動。
    然而，他在新聞上卻沒有看到任何關於這個案子的消息。
    “看來案子的消息被壓下來了。”
    秦霄在心裏默默想道。
    也是，這樣詭異的案子，
    如果在還沒破案之前就把消息傳出去，很可能會引起大範圍的恐慌。
    而且，一下子死了39個人，這也就意味著，這個案子絕對是他殺，不可能是意外。
    大約三天之前，雲海市出現了首例此類案件。
    秦海山一邊抽著煙，一邊以十分平淡的口吻回憶當時的情況。
    “那會兒我帶著手下趕到現場，初步判斷死者可能是因病去世，或者遭遇了意外。”
    “但讓人感到蹊蹺的是，法醫經過鑒定，發現死者生前身體狀況良好，並沒有明顯的疾病跡象。”
    “就在案子陷入僵局，難以推進的時候，一件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張海山用力咽了口唾沫，眼神中還殘留著幾分恐懼，他聲音發顫地說道。
    “那個死者的眼睛裏，竟然還在流眼淚。”
    “雖說這事兒確實奇怪，但當時在場的人都沒把它太當回事。”
    “大家都覺得，這可能是死者生前接觸過什麽特殊物品，或者是其他一些偶然因素造成的反常現象。”
    “可沒承想，緊接著，更離奇的事情就發生了！”
    突然傳來“嘎達”一聲輕響。
    講到這裏，秦海山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他把手裏的煙蒂扔到地上，又重新點燃了一根新的香煙。
    站在旁邊的秦霄，表情有些僵硬，下意識地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盡管隻是聽著這段描述，他卻已經覺得渾身發冷。
    秦海山稍稍調整了一下情緒，之後，他帶著些許顫抖的聲音再次響起。
    “當時所有人都在忙著對現場周邊展開調查。”
    “隻有法醫，還在專注地研究死者眼睛流淚的原因……”
    “但沒過多久，前後還不到兩分鍾……法醫就突然死了。”
    “啪嗒”一聲。
    聽到這裏，秦霄手裏的打火機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全身瞬間起滿了雞皮疙瘩。
    “法醫……他是怎麽死的？”
    過了好一會兒，秦霄才勉強穩住情緒，聲音顫抖，帶著幾分幹澀地問道。
    “不清楚具體的死因。”
    秦海山搖了搖頭，接著說道。
    “和之前的死者一樣，法醫身上沒有任何傷口，看不到一點血跡，也沒有任何掙紮過的痕跡。”
    “他臉上的表情，同樣是一副十分悲痛的模樣。”
    “而且在他死後沒多久，眼睛裏也像之前的死者一樣，不停地流著眼淚。”
    秦霄聽著這些話，整個人都驚呆了。
    他曾經敢一個人勇闖人販子的窩點。
    也有過獨自一人臥底到毒販團夥中的經曆。
    死在他手裏的罪犯，用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雖說算不上膽大包天，但他絕對不是那種膽小怕事的人。
    可聽完秦海山的講述，他卻徹底懵了。
    這起案子已經不能用“奇怪”來形容了。
    它已經超出了秦霄以往的認知範圍。
    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突然死去。
    而且死亡的方式，還和當時躺在地上的死者一模一樣？
    天啊，就算是耶穌遇到這種情況，恐怕也得趕緊逃跑吧。
    “那後來呢？”
    秦霄努力平複了一下心情，接著問道。
    “當時在場的人都被嚇壞了，誰還有心思繼續調查啊？”
    秦海山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我們以最快的速度對現場進行了封鎖，給屍體蓋上白布後，就趕緊撤離了現場。”
    “之後我把情況向上級匯報，結果還被陳局罵了一頓，說我在搞封建迷信。”
    秦海山臉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繼續說道。
    “可誰能想到，之後又接連發生了二十多起類似的案子，這下陳局再也坐不住了。”
    “他先是聯係了省廳，之後又把情況上報給了公安部。”
    “大概是昨天，上級傳來了消息，說這個案子不用我們管了。”
    “會有專門的特殊部門來負責處理這件事。”
    2.1“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第一時間把現場封鎖好，絕對不能讓消息泄露出去。”
    說著，秦海山神情嚴肅地看向秦霄，叮囑道。
    “蓋在屍體頭上的白布，千萬不能再掀開了。”
    “剛才掀開的時間還比較短，要是掀開的時間長了，恐怕又會發生意外。”
    “上次在運送死者的時候，我曾經去太平間看過第一次案件中的那個死者。”
    秦海山的眼神中流露出隱藏不住的恐懼，他說道。
    “那個死者的眼睛竟然還在流淚，而且隻要一掀開蓋在他頭上的白布，人就會忍不住想掉眼淚。”
    “我秦海山當了一輩子刑警，從來沒遇到過這麽邪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