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進夜市之前都沒穿鬥篷。
    擔心被鎮上的人當作幽靈……
    “……”
    緋曇仙尊更無語了。
    “鬥篷不都是看外麵顏色……算了，誰和你計較這個。”緋曇仙尊雙臂環胸，道，“小師侄，說吧，你要是把我叫過來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做，我可是會生氣的。”
    鍾離：“仙尊，我想你能幫我注意一下，我需要找一個蛇蛋，它外表看起來平平無奇，但很重要。”
    “蛇蛋？”緋曇仙尊說，“為什麽？”
    “我們需要它，它也需要我們。”鍾離麵不改色道。
    緋曇仙尊：“……後半句有點過度揣測了。”
    鍾離將杯中的茶又端起來，嚐了一口，道：“此茶味道甘甜，若是仙尊喜歡，不妨一試。”
    “不試。”緋曇仙尊直接拒絕，道，“我為什麽要幫你？”
    “那我們就來聊聊黑市是如何運轉的吧，仙尊。”鍾離淡淡道，金色的雙眸平淡無波，緩緩抬起，直直看向緋曇仙尊。
    這般冰冷的眼神像一把刀直接插入緋曇仙尊心中，讓她呼吸困難，手腳冰涼，動彈不得。
    “嗬。”緋曇仙尊冷笑，強壓住身體的不適，“你在威脅我？”
    鍾離搖頭，氣勢收斂：“並非如此。隻是我們一直在這裏坐著，沒什麽聊的話題，兩個不太熟的人坐在一起，總也是有些尷尬的，這就是我想到的兩個話題。”
    他怎麽能如此雲淡風輕地把威脅的話曲解成現在這樣？
    緋曇仙尊差點氣得掀桌：“你明明還可以談流芳峰和無垢峰的事情，你們峰的孩子不是經常來流芳峰治病嗎？還非要記在寒霄峰名下！”
    鍾離淡定喝茶：“我不想聊這個。”
    “雲闕天宮的規章製度我看你也很不滿，隻要你願意告訴我，我願意傾聽。”緋曇仙尊露出善解人意的微笑。
    鍾離：“我也不想聊這個。”
    “聊你的師尊嗎？我對他有點了解，他可不像表現那樣光風霽月。”
    緋曇仙尊是不是還沒見過現在的坒綈仙尊波提歐？
    對波提歐的了解，緋曇仙尊肯定不如鍾離。
    “……我更不想聊這個。”鍾離說道。
    緋曇仙尊：“……”
    你他……
    不能說髒話，不能和小輩計較這個。
    鍾離：“我現在隻想聊兩件事。一件是尋找蛇蛋的蹤跡，另一件就是黑市的運作。”
    說完，他還微笑抬眸，“實在是很好奇，在緋曇仙尊的帶領下，黑市是如何從零變成現在這樣豪華的規模的？若是學個一二，恐怕於璃月而言也是頗大的助益。”
    緋曇仙尊額頭差點冒出來青筋。
    第二條她是斷然不能透露的，所以，這個小孩果然是在威脅她！
    無垢峰的弟子還真是一個有一個的脾氣，個個都不是好糊弄的。
    緋曇仙尊其實可以拍拍手離開，反正也沒什麽能威脅到她的，不就是將黑市背後管理人是她這件事爆料出去嗎？
    她不在乎，她完全不在乎……就怪了！
    “行，找個蛋而已。”緋曇仙尊說，“就是黑市太大，我也不能肯定能不能找到。”
    鍾離聞言，眉梢染上淡淡笑意，道：“仙尊隻用在意附近城鎮地界內的交易便好，蛇蛋其貌不揚，會幾經倒手，被評估為‘毫無價值’。”
    “我還沒問你，要這個蛇蛋做什麽？”緋曇仙尊拿起麵前的水，喝了一口。
    和這個小師侄聊得時間太久了，太廢口舌。
    “品鑒賞玩。”鍾離道。
    緋曇仙尊：“誰信啊？”
    鍾離淡淡一笑：“仙尊若是不信這個，那其他借口我也是想不出來的。”
    緋曇仙尊：“……”
    她到底為什麽要在今晚出來，還招惹了這麽一個難打發的小師侄？
    “好吧，不過呢，幫你，我能得到什麽？”緋曇仙尊靠在椅背上，揚眉看他，“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的話，我為什麽要幫你？”
    鍾離想了想，視線掃過桌上的茶，道：“仙尊今日攤位上所有藥材，我都收下了。”
    “哦？不是說對你沒用嗎？”
    “興許之後會有用呢。”鍾離說，“錢之一事都不是大事，仙尊可願與我交易？”
    緋曇仙尊勾唇一笑：“那可不是個小數目。”
    鍾離：“沒關係，仙尊盡管說。”
    “那就……一萬上等靈石吧。”
    緋曇仙尊說完，眼睛微眯，盯著鍾離的臉。
    對一個弟子而言，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她要在鍾離臉上看到為難、困窘，還要聽鍾離跟她講價——凡在黑市交易之人都心照不宣的規矩。
    誰料，鍾離絲毫猶豫都沒有，甚至臉上連一丁點的難堪都沒有，直接點頭應道：“可以。”
    “……啊？”
    緋曇仙尊懵了。
    我眨眼了嗎？
    怎麽想看到的一點都沒看到？
    鍾離：“不過，我身上沒帶錢，先記雲闕天宮賬上吧。”
    “？”
    緋曇仙尊更懵了。
    在對方理所當然毫無愧疚的平淡眼神中，緋曇仙尊皺眉：“你騙我？”
    鍾離端起茶杯，輕輕嚐了一下，道：“沒有啊。”
    緋曇仙尊手攥緊：“你們無垢峰掌管凡間大大小小的武學堂、百曉堂、暗衛組織，能掙多少錢，你告訴我你身上沒帶錢？還賒賬？”
    “原來還有這樣的事？”
    鍾離若有所思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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