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炔的聲音雖然平靜，袁霖康也能聽得出裏麵隱藏很深的警告。
    他自覺的往後退，坐在角落裏的沙發上。
    “我說你……真的是這個。”
    袁霖康對周炔豎起大拇指。
    “簡直比看自己生的崽子還上心。”
    桑琳琅沉浸在自己長高的喜悅裏，被裁縫帶到另外一邊挑顏色，沒注意到周炔兩個人在聊什麽。
    袁霖康見桑琳琅走開了，往周炔的方向前傾著身子。
    “不過，有句話說了，你可別生氣，那個……你都這樣了？我怎麽覺得她對你沒這方麵的意思啊？”
    周炔餘光始終注意著桑琳琅的方向。
    “她習慣了。”
    “哦，我知道，還沒開竅是吧，你不是就打算這麽等著吧？”袁霖康說著都急了，把聲音壓得更低的提醒，“你就不擔心她的情竅開在別人身上？到時候有你哭的！”
    周炔愣了下，似乎想起了什麽不美好的回憶，臉色沉了兩分，下頜繃緊著看了袁霖康一眼。
    “哎你看，我就知道忠言逆耳。”袁霖康也不怕周炔生氣，“她不懂，你要引導啊！懂不懂？”
    袁霖康看著周炔蹙眉，突然恍然。
    “你是不是不懂？我的天，不懂你倒是問我啊！”
    周炔抿了抿唇，他想起了桑琳琅拉著他說的八卦。
    “你真的有過訂婚的青梅和國外的真愛嗎？”
    如果是真的，也能在某種程度上證明袁霖康的情史確實豐富。
    “啊？什……什麽？”這下輪到袁霖康發懵了，“你在說什麽？”
    周炔簡單說了下在公司裏流傳著的關於袁霖康的情史。
    袁霖康：“……”
    袁霖康沉默好一會兒，“誰說的？你不說我也能猜得出來，公司一共也沒多少人，更何況還有空瞎掰這些的了，那個珠寶展示架是吧？”
    “什麽？”周炔聽不懂。
    袁霖康更正，“前台！我是說公司前台，小嘴整天叭叭的，不是在吃東西就是在閑磕牙！”
    “那你有幾段戀愛經曆？”周炔問，“有多少相關經驗？”
    袁霖康：“……”
    他覺得就多餘幫周炔出謀劃策，他保持現狀就挺好的。
    “就這麽說吧，我從高中到現在，很少空窗期，經曆經驗都很豐富，你看我就知道我是那種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
    “你但凡多點相關閱曆，就知道我處理這種關係的能力有多麽高超。”
    周炔微微意動，他確實沒相關閱曆，所以無法判斷袁霖康這番話裏自我吹噓的含量占比。
    但對於他不了解的領域，他都會相當虛心請教。
    “所以，你對我有什麽建議？”
    “問我你可算是問對人了！”袁霖康心情舒暢，他難得有在周炔麵前挺直腰杆的機會，“其實吧，你們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周炔定定看了袁霖康兩秒。
    “你剛剛不是這麽說的。”
    “剛剛是隨意的玩笑話，現在是認真的建議啊。”袁霖康嘴上說著認真，可表情一點都不認真。
    周炔能聽到桑琳琅在裏麵和裁縫說話的聲音，軟軟的，甜甜的，像白糖糕。
    他很想擁有，但不敢伸手。
    “原因？”周炔鬱悶的問
    袁霖康笑著說，“愛情太脆弱了，陷進去人容易變得失智，無法理性溝通，被感性操控的大腦容易做出極端的事，開始了就沒法停下，不得不停下的時候就徹底結束了，分手後沒辦法做朋友的，你們倆就隻能是世界上熟悉的陌生人。”
    袁霖康越說周炔越沉默。
    袁霖康動了動嘴巴，還想找補兩句，桑琳琅就出來了。
    “我好了，走吧。”
    餐廳的環境不錯，味道也不錯。
    桑琳琅吃飽了停下，看到玻璃上的人影，覺得這家餐廳的光線把人映照的很好看。
    周炔的手臂一重，他轉頭，桑琳琅舉著手機對著玻璃拍了張，然後拿給周炔獻寶。
    “穿西裝的男人，確實好看。”
    “謝謝啊。”袁霖康笑著接了句，“太客氣了，大家心裏知道就行了，沒必要說出來。”
    桑琳琅靠著周炔看向袁霖康。
    “周炔才是穿西裝的男人，你是自戀的花花蝴蝶。”
    “花花蝴蝶也是讚美，不過周炔還算不上男人。”袁霖康表情賤兮兮的對桑琳琅解釋，“他撐死了算穿西裝的雛男。”
    桑琳琅眨了眨眼睛，緩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用手機擋著下半臉笑。
    袁霖康也笑。
    周炔沒笑，看著因為笑起來眉眼彎彎的桑琳琅不說話。
    桑琳琅察覺到周炔的視線，趕緊拍了拍他安慰。
    “我不是笑話你，你……你潔身自好不隨便，就算現在不是，以後也會是的。”
    袁霖康笑得更大聲，桑琳琅對著他使眼色，希望這人能照顧下周炔的男性自尊。
    周炔並不介意這個。
    他介意的是趁著桑琳琅去洗手間，袁霖康對著他歎氣搖頭。
    “幫你試探了，你也親自看到了，人家對你確實沒方麵的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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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炔不僅垂下了眼，還抿緊了唇，所有表情都跟冰凍起來似的僵硬。
    他一點都不需要袁霖康幫他試探！
    袁霖康開了一瓶挺貴的酒。
    桑琳琅以為這兩人還要聊點什麽重要的工作內容。
    她安靜的坐在旁邊，在周炔的監護下可以喝兩口嚐嚐味道。
    “你那個股票還買著呢？”袁霖康好奇的看著桑琳琅，“買多少了？”
    桑琳琅都要忘記這個了。
    她眼神幽怨的看向周炔。
    “你問他，自從上次我加了個小杠杆，他就不讓我碰了，現在都是他在操作，反正賬戶也是他的。”
    “哎呀，你怎麽管這麽多？人家的操作沒毛病的啊！”袁霖康幫著桑琳琅說話，“下跌將近15的時候還敢杠杆做多，無論怎麽樣都該誇一句勇氣可嘉吧？”
    桑琳琅笑了，輕輕撞了周炔一下。
    “聽到沒？”
    周炔無奈，做投資最忌諱激進做法。
    尤其是桑琳琅這種類型太典型了，選了支看好的股票就一直加倉。
    結果一直加就一直跌，到了一定程度，回本難度增加的時候，就想著買收益更高但風險也更大的對衝基金。
    他覺得到這一步就應該讓人先冷靜下了。
    也算是誤打誤撞，上個月跌那麽多，這個月回漲很正常，而且漲幅並不多。
    “你還沒回本。”周炔就事論事。
    桑琳琅完全不擔心這個。
    “我會回本的，你敢不敢把賬戶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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