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民國病弱大小姐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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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上觥籌交錯,蘇槿飲了不少酒,雙頰染上醉人的酡紅,眼波流轉間更添幾分嫵媚。蘇琮安剛擺脫眾人的勸酒,抬眼便瞧見她步履虛浮的模樣,連忙上前攙扶。
"我送你回房。"他聲音微啞,刻意避開她盈盈的目光。
蘇槿聞言輕笑,順勢倚在他肩頭:"好啊。"
溫香軟玉在懷,蘇琮安卻繃直了背脊,連呼吸都放得極輕。直到將人安頓在榻上,退出房門後他才長舒一口氣。
"你喜歡她?"
洛依的聲音突兀地響起。蘇琮安眯眼望去,隻見她款步走近,朱唇輕啟:"以蘇家大小姐的身份,豈會看上你這樣的......"她意有所指地頓了頓,"我們才是同類。若你......"
話音未落,蘇琮安已轉身離去,隻餘房門閉合的輕響。洛依盯著那扇門,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一個卑賤的乞兒,也敢這般輕慢她?
廊下燈籠搖曳,將蘇琮安的影子拉得很長。那句"她看不上你"如附骨之疽,在心頭反複啃噬。他自嘲地勾起嘴角,曾以為能吃飽穿暖便是造化,如今卻貪心地想要摘取天上明月。
夜半時分,綺夢來襲。夢中蘇槿青絲散落,雪膚若隱若現,柔荑撫過他眉骨時卻驟然化作利刃:"不過是我養的一條狗。"
蘇琮安猛然驚醒,冷汗浸透裏衣,褻褲間一片黏膩。他望著窗外殘月,苦笑著走向浴間。冷水傾瀉而下時,他忽然狠狠捶向牆壁——既然貪念已生,那便讓它燎原吧。
蘇琮安陪著蘇寧來到警備團後,立即召集眾人開會。然而會議室裏稀稀拉拉地坐了不到一半人,剩下的足足拖了半個小時才姍姍來遲。更令人惱火的是,到場的人不是交頭接耳就是東張西望,完全沒把站在前麵的兩人放在眼裏。
蘇寧深吸一口氣,強壓著怒火開口道:"各位,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你們的新任長官蘇寧......"
"長官?"一個滿臉橫肉的士官突然打斷道,"我們隻認蘇禦景長官,其他誰來都不好使!"話音未落,會議室頓時炸開了鍋,有人拍桌子,有人吹口哨,還有人故意把椅子摔得砰砰響。
蘇寧的臉色刷地變得慘白,握著文件的手指不住顫抖。見新長官如此窘迫,起哄聲越發猖狂。就在這時——
"砰!"
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突然炸開,天花板上的吊燈應聲碎裂。所有人像被掐住脖子般瞬間安靜,隻見蘇琮安緩緩放下還在冒煙的手槍,眼神冷得像冰。
"目無軍紀,以下犯上,三刻鍾才湊齊的烏合之眾,也配叫軍人?"他一字一頓地說,聲音不大卻讓每個人後頸發涼。
那個挑頭的士官梗著脖子冷笑:"嚇唬誰呢?老子早就不想幹了!"
"就是!有本事把我們都開了!"幾個刺頭跟著叫囂。
蘇琮安忽然笑了,慢條斯理地轉著手槍:"你們該不會真以為法不責眾吧?"他忽然抬手指向窗外,"城外饑民為口糧能把親閨女送進窯子,你們猜招批新兵要幾天?"槍管在陽光下泛著冷光,"是用聽話的新人,還是留你們這群兵痞,你們覺得呢?"
會議室裏落針可聞,方才叫得最凶的幾個已經縮著脖子往人群裏躲。隻有那個挑事的士官還強撐著冷笑,但眼神已經開始飄忽。
"現在,"蘇琮安"哢嗒"一聲給手槍上膛,"願意留下的,原地立正!"
"唰!"近百人瞬間站得筆直,靴跟碰撞的聲音整齊得像一個人發出的。
蘇琮安的目光釘子般釘在那個士官身上:"你煽動嘩變,按軍法當處決。念在初犯,滾吧。"
士官臉色變了變,突然扯著嗓子喊:"兄弟們別怕!他們不敢——"
"砰!"第二聲槍響擦著他耳朵飛過,士官嚇得癱坐在地,褲襠瞬間濕了一片。蘇琮安吹散槍口青煙:"再廢話,下一槍就打這兒。"槍管點了點他的眉心。
當失禁的士官連滾帶爬逃出去時,誰都沒注意到會議室後門閃過一道人影。蘇禦北對暗處的警衛比了個手勢:"跟上他,查清楚背後是誰在搗鬼。"
蘇琮安慢條斯理給佩槍上保險,斜睨著噤若寒蟬的眾人:"明日卯時操練,遲到者——"彈匣入膛的哢嗒聲驚破暮色,"軍法從事。"
掌燈時分,蘇家宅院突然忙碌起來。三輛帶篷馬車載著蘇二爺全家悄然出城,車轍印在官道上拖出長長的泥痕,直指百裏外的h市。
自那場夜宴後,蘇槿的絕色之名便如野火燎原,燒遍了整個金陵城。
世家公子趨之若鶩,外省軍閥更是直接派了專線電話,話裏話外都是結親之意。就連雄踞北方的沈大帥也動了心思,一封電報拍來,替獨子沈硯之說媒,聘禮單子上的數目,足以讓人震驚。
千裏之外的沈府內,一位身著絳紅旗袍的美豔女子正焦躁地來回踱步,指尖的煙卷燃了半截,煙灰簌簌落在波斯地毯上。
“聽說你要娶金陵那位蘇大小姐?”她猛地抬頭,嗓音裏壓著顫,像是極力克製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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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一道頎長的身影踏入,軍靴踏地,沉穩有力。沈鈺之剛脫了軍氅,肩頭還沾著北地的霜雪,眉眼卻溫潤如玉,絲毫不見戰場上的淩厲。
他低笑一聲,伸手將女人攬進懷裏,指尖漫不經心地撫過她的發絲:“怎麽,吃醋了?”
“父親的命令罷了,我不過走個過場。”他語氣輕描淡寫,仿佛這場轟動南北的聯姻,於他而言不過是一場無關痛癢的戲碼。
女人咬唇,指尖攥緊了他的軍裝前襟:“可他們都說……她是百年難遇的絕色。”
沈鈺之垂眸看她,眼底笑意更深:“那又如何?人家未必瞧得上我。”
女人心頭一窒。
——這世上,怎會有人瞧不上他?
沈家獨子,年少掌權,戰功赫赫,更遑論他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不知勾了多少名媛的魂。
可此刻,他竟說……蘇槿未必瞧得上他?
她忽然覺得,這場婚事,或許遠不止“走個過場”那麽簡單。
沈鈺之必須去金陵。
師傅說,那人如今就在金陵城。
自去年那根“線”斷了後,他的氣運便如潰堤之水,短短數月竟散了大半。軍中事務頻出紕漏,連沈大帥都皺眉說他“近來心不在焉”。
——若再這般下去,莫說權勢,怕是連性命都要被反噬殆盡。
“此去金陵,務必重新連上那人的氣運。”師傅指尖掐著卦象,聲音低啞,“否則,你的氣運撐不過明年。”
沈鈺之摩挲著腕間手表,輕笑:正好,父親不是讓我去相看蘇家大小姐麽?
一箭雙雕。
第二個清晨,女人攥著他的袖口不肯放:“我隨你去。”
“胡鬧。”沈鈺之抽回手,語氣淡得像在討論天氣,“我是去議親的,帶個女人像什麽話?”
她指甲幾乎掐進掌心:“你當真要娶蘇家那個?”
“娶不娶另說。”他低頭係緊軍氅的銀扣,陰影遮住了眼底的晦暗,“但金陵這一趟,非去不可。”
——畢竟,那裏有他的“命”。
車隊啟程時,師傅回頭看了眼沈府朱紅的大門,忽然道:“不知那線是否人為,若是人為,那此去危險。”
沈鈺之閉目養神:“金陵有真本事的不過一個玄清道長。”
師傅歎息:“籌謀多年,此趟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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