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驚門鬼市:子夜時分的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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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降前夜,紙紮鋪的銅門環突然發出三聲輕響。林默吹滅油燈的瞬間,門縫裏滑進張泛黃的請帖,紙麵用屍血寫著 "子時三刻,亂葬崗鬼市,陰門大開,八客齊聚",右下角蓋著半枚驚門銅錢的血印。
    "是陰鬼婆的邀約。" 蘇小滿的金瞳映著請帖上的魂火,那些火苗竟擺成驚門方位的倒三角,"驚門鬼市十年一開,專門收納枉死陰魂,她要在那裏集齊八片碎片..."
    張陽的天機鈴在腰間瘋狂旋轉,鈴音裏混著紙錢燃燒的劈啪聲:"驚門屬金,鬼市是陰陽交界處的熔爐,陰鬼婆想借驚門之力煉化碎片..." 他突然指著請帖背麵,那裏用指甲刻著行小字:"帶蘇小滿獨自赴約,否則你爹的屍身今晚就喂血馬。"
    林默的休門碎片猛地刺痛,眼前閃過父親被鎖在鎮火鼎旁的畫麵。蘇小滿按住他冰涼的手,金瞳中倒映著亂葬崗方向翻湧的黑霧,霧中隱約可見十二盞引魂燈,每盞燈上都貼著他們三人的生辰八字。
    "我和你一起去。" 她握緊手中的靈馬鬃毛,生門碎片在掌心泛起微光,"驚門鬼市需要陰陽眼引路,而你的休門碎片,能感應羅盤核心的位置..."
    張陽突然攔住兩人去路,天機劍橫在門前:"驚門鬼市有進無出,當年我曾祖父就是在那裏失蹤的..." 他掀開袖口,露出與周明遠相似的腕紋,"讓我先去探路,你們隨後跟進。"
    子夜鍾聲響起時,亂葬崗的霧突然變濃。林默背著護魂幡,蘇小滿騎著生門靈馬,看著張陽的道袍消失在霧中。靈馬突然發出嘶鳴,前蹄踏在虛空中,竟踩出條由紙錢鋪成的路,兩旁飄著寫滿 "驚" 字的燈籠。
    "默哥兒,燈籠上的名字..." 蘇小滿指著最近的燈籠,上麵赫然寫著張陽的生辰八字,"每盞燈對應一個祭品,陰鬼婆要湊齊八盞燈,才能打開幽冥之門..."
    話音未落,霧中走出個穿灰衣的中年人,腰間掛著與張陽相同的天機鈴,卻刻著反向的驚門紋路。"林默小友,別來無恙?" 他摘下麵具,露出與張陽七分相似的臉,"我是天機閣外門長老,當年曾與你祖父共事..."
    林默的刻刀突然出鞘,刀柄上的驚門紋路與對方產生共鳴:"你身上有陰鬼婆的屍氣。" 他看見灰衣人袖口露出的紙紮馬殘片,正是第十四章中被擊碎的屍毒紙人。
    中年人突然跪地,掏出半片驚門碎片:"老朽是驚門守護者最後的血脈,陰鬼婆已在鬼市中央設下 " 八燈煉魂陣 ",隻有用你的修生碎片才能破解..." 他突然劇烈抽搐,胸口炸開道血洞,露出裏麵藏著的紙紮心髒。
    "陷阱!" 蘇小滿的靈馬金翅掃過,將灰衣人化為紙灰,"他是陰鬼婆用驚門紙人變的,真正的驚門守護者... 已經死了。"
    鬼市深處突然傳來張陽的怒吼,混著天機劍的清鳴。兩人衝進霧中,看見三百具紙紮陰兵正在圍攻張陽,每具陰兵胸口都嵌著驚門銅錢,而遠處的高台上,陰鬼婆正抱著七片碎片傷杜死驚開景),周明遠手中的死門碎片正在與驚門鬼市產生共振。
    "小崽子們,來得正好。" 陰鬼婆抬手,十二盞引魂燈同時亮起,林默和蘇小滿的生辰八字出現在燈麵,"驚門鬼市,有來無回,今晚就讓老身集齊八片..."
    蘇小滿突然看見燈海深處漂浮著母親的靈體,正被屍藤纏住拖向幽冥之門。她本能地催動靈馬,金翅劃破燈海,竟在虛空中看見層層疊疊的記憶:五十年前,蘇繡娘正是在鬼市用生門紙紮術封印了陰鬼婆的十二匹血馬。
    "默哥兒,燈海是驚門幻陣!" 她將靈馬鬃毛遞給林默,"用你的休門碎片點燃護魂幡,我來破解燈陣的生門方位..."
    林默咬破指尖,鮮血滴在護魂幡的驚門紋路上,幡麵突然展開成青銅羅盤,每片扇葉對應一盞引魂燈。他 "看" 見張陽的位置在驚門陣眼,而周明遠正舉著死門碎片,準備插入中央的青銅鼎。
    "張陽,刺向燈海中心的槐樹靈!" 他大喊著,護魂幡的休生紋路與靈馬共鳴,竟在燈海中央顯形出老槐樹的虛影,正是五十年前被陰鬼婆啃食的那棵。
    張陽的天機劍應聲刺入槐樹虛影,傷驚兩門印記在劍身炸開,竟將三百陰兵的銅錢震飛。蘇小滿趁機召回母親的靈體,發現她手中握著半片驚門殘章,上麵畫著幽冥之門的真正位置 —— 就在鬼市中央的青銅鼎下。
    "不好!陰鬼婆要煉化驚門碎片!" 林默看見青銅鼎內沸騰的屍油中,漂浮著張陽師父的生辰八字,"她要用驚門鬼市的力量,把周明遠變成新的陰屍王..."
    陰鬼婆的尖笑突然變調,她的身體在鼎光中透明化,七片碎片開始融入周明遠體內。蘇小滿的金瞳看見更可怕的畫麵:周明遠的胸口裂開,露出裏麵嵌著的死門碎片,而碎片中央,正是羅盤核心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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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哥兒,用同命咒!" 她突然抓住他的手,將生門碎片按在護魂幡中央,"驚門屬金,生門屬木,休門屬水,我們的三行之力能克製煉化!"
    三人掌心的碎片首次完全共鳴,護魂幡化作巨型羅盤懸浮空中,休生傷杜死驚開七門紋路同時亮起,唯餘景門還在黑暗中。林默看見鼎內的周明遠發出慘叫,死門碎片開始從他體內剝離,而在鼎底,父親的紙紮替身正在吸收驚門之力。
    "原來驚門鬼市的真正作用,是淬煉碎片..." 張陽擦著嘴角的血,天機劍指向鼎內,"周明遠想借驚門煉化死門碎片,成為新的守護者..."
    話音未落,青銅鼎突然炸裂,周明遠的身影消失在幽冥之門的黑光中,陰鬼婆的七片碎片散落鬼市。蘇小滿的靈馬突然俯衝,用金翅掃過鼎底,竟帶出半片刻著 "核心" 二字的羅盤殘頁。
    "這是... 羅盤核心的鑰匙?" 林默接過殘頁,發現上麵的紋路與祖祠地宮的羅盤圖完全吻合,"陰鬼婆集齊七片,就是為了打開核心的驚門封印..."
    鬼市的霧突然消散,露出亂葬崗的晨光。張陽撿起地上的驚門碎片,發現碎片內側刻著他曾祖父的遺言:"驚門閉,鬼市封,核心現,八門鎖"。他突然看向蘇小滿,發現她的金瞳深處,隱約可見條狐狸尾巴的虛影 —— 正是靈狐內丹即將覺醒的征兆。
    "默哥兒,東南方向有魂火!" 蘇小滿指著霧散後的亂葬崗,那裏跪著個渾身是血的紙紮人,胸口嵌著片與她銀墜相同的楓葉,"是我娘的守護靈,她在指引我們去殷墟..."
    當啷 ——
    護魂幡上的銅鈴在晨風中輕響,這次帶著劫後餘生的清越。三人看著手中的驚門碎片,發現碎片表麵的咒文正在與護魂幡的紋路融合,形成了能定位幽冥之門的坐標。
    紙紮鋪的廢墟中,父親留下的刻刀突然發出強光,刀身上新浮現的驚門紋路與鬼市殘頁產生共振,竟在空中投射出五十年前的畫麵:林遠山和蘇繡娘站在驚門鬼市,手中握著休生兩片碎片,而他們身後,張遠山的天機劍正插入青銅鼎。
    蘇小滿摸著靈馬額頭的狐耳,突然想起母親靈體的話:"靈狐內丹在槐樹靈深處"。她看向亂葬崗的老槐樹,發現枝頭竟綻放著不合時宜的槐花,那是生門之力與驚門鬼市共鳴的征兆。
    張陽突然指著遠方殷墟方向,那裏騰起了與驚門鬼市相同的黑霧:"周明遠的死門碎片還在煉化,陰鬼婆的下一步,肯定是景門地宮的鎮火鼎..."
    當啷 ——
    護魂幡上的銅鈴終於再次響起,這次帶著使命必達的堅定。三人對視一眼,同時邁向殷墟方向,掌心的碎片熱流彼此呼應,像在訴說:無論前方是怎樣的煉化陷阱,我們都要一起麵對,因為,我們是陰陽羅盤的守護者,更是破解驚門鬼市的關鍵。
    亂葬崗的晨霧中,十二盞引魂燈悄然熄滅,唯有林默、蘇小滿、張陽手中的碎片還在發光。而在幽冥之門的另一端,周明遠的身影緩緩站起,胸口的死門碎片已與驚門之力融合,他的眼中,倒映著殷墟地宮中即將開啟的鎮火鼎,和鼎旁那具刻著林默生辰八字的紙紮棺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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