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歸墟第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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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海的浪在血月下泛著黑光,的船頭,林默望著羅盤上瘋狂旋轉的太極眼。自從在苗疆淨化了歸墟核碎片,羅盤就再沒消停過,十二門符文輪流亮起,最終定格在 \"景門\",直指前方翻湧的旋渦。
    \"默哥兒,你看!\" 蘇小滿的狐尾卷住船桅,銀墜映著海麵的磷火,\"漩渦中心有船影,是鬼船!\"
    張陽的斷劍在甲板上投下晃動的影子,劍身上的 \"鎮混沌\" 三字與海浪共鳴:\"斷劍門古籍說過,歸墟入口有三關,第一關就是亡魂船。\" 他盯著逐漸清晰的船身,桅杆上飄著褪色的八卦旗,\"船上都是曆代羅盤守護者的亡魂。\"
    鬼船毫無聲息地逼近,腐朽的船板上站滿人影,他們的衣飾從南宋苗疆服飾到民國旗袍不等,每雙眼睛都泛著磷火般的光。林默認出其中一人正是在林家坳紙紮鋪見過的民國羅盤守護者蘇婉卿,她的手指正對著羅盤,嘴唇無聲地開合:\"祭品... 祭品...\"
    \"他們在索要祭品。\" 林默的刻刀在掌心發燙,休門血珠滲出皮膚,\"歸墟第一關,以過往遺憾為祭。\"
    話音未落,鬼船突然加速,船首的青銅龍頭張開巨口,露出裏麵密密麻麻的牙齒 —— 每顆都是塊刻著生辰八字的木牌。張陽的斷劍本能地斬向海浪,卻被鬼船周圍的黑霧彈回,劍刃上的 \"鎮混沌\" 首次失去光芒。
    \"陽哥,你的劍!\" 蘇小滿的生門露水灑向黑霧,卻見露珠在半空凝結成淚滴,\"這些亡魂沒有惡意,隻是被困在歸墟的執念裏。\"
    鬼船甲板上,一位穿著苗疆聖女服飾的老者踏出半步,腰間銀鈴與蘇小滿的銀墜共鳴:\"生門傳人,休門傳人,斷劍門小子,\" 他的聲音像浸了海水的紙錢,\"想過歸墟,需獻祭你們最痛的遺憾。\"
    林默的胸口一緊,眼前閃過父親被機械義肢改造的場景。他知道,這位老者正是苗疆聖女的丈夫,林家先祖林擎宇:\"我... 我獻祭未救父親的遺憾。\" 他咬破舌尖,血珠在空中顯形出林繼業被按在手術台上的畫麵。
    老者點頭,木牌陣讓出半條路。蘇小滿卻突然抓住林默的手,金瞳映著鬼船上的民國女子:\"我獻祭母親靈識消散的遺憾。\" 她的生門血珠化作蘇繡娘虛影,在黑霧中漸漸透明,\"娘,女兒終於懂了雙生血的意義...\"
    鬼船發出吱呀聲,木牌陣又退半步。張陽望著斷劍上的苗族圖騰,想起滅門夜父親將他推入密道的背影:\"我獻祭斷劍門滅門的遺憾。\" 他的傷門血珠爆發出強光,顯形出斷劍門祠堂倒塌的場景,\"三十七代傳人,從未忘記...\"
    三聲鍾響突然從鬼船深處傳來,所有亡魂同時轉身,麵向船尾的青銅祭壇。祭壇上顯形出八族戰魂的虛影,每道虛影手中都捧著族器,而在祭壇中央,靜靜躺著塊刻著 \"西陵秘境\" 的青銅板。
    \"進去吧,八族傳人。\" 老者的身影開始消散,\"秘境門口的刻字,是當年八族留下的警示。\"
    鬼船的黑霧突然散去,露出漩渦中心的暗門,門楣上的青苔下,\"混沌起,西陵滅\" 六個古字若隱若現。張陽的斷劍突然發出清鳴,劍刃上的 \"鎮混沌\" 與古字共鳴,竟將暗門周圍的海浪劈出條通道。
    三人剛踏上暗門,鬼船突然發出巨響。林默回頭,看見所有亡魂都在向他們鞠躬,蘇婉卿的嘴角勾起欣慰的笑,隨即與鬼船一起沉入海底,隻留下祭壇上的青銅板漂浮在海麵。
    \"默哥兒,你的手!\" 蘇小滿指著他掌心,休門印記與祭壇青銅板產生共鳴,顯形出西陵秘境的地圖,\"祭壇裏的族器虛影,對應著我們收集的八族碎片。\"
    暗門後的通道一片漆黑,唯有張陽的斷劍發出微光。走了約百丈,前方突然豁然開朗,一座懸浮在海底的牌樓矗立眼前,石柱上纏繞著發光的鮫人絲線,每根絲線上都刻著守墓人的咒文。
    \"西陵秘境。\" 張陽摸著石柱上的守墓人徽記,與山神廟桃木人衣飾相同,\"當年八族聯手建造的歸墟前哨。\"
    牌樓中央的石門緊閉,門扉上用珊瑚血寫著 \"混沌起,西陵滅\"。林默的羅盤突然飛出,休生二門同時亮起,竟在石門上顯形出雙生血祭的陣圖 —— 中心是歸墟核,外圍環繞著八族圖騰,而陣眼位置,正是他和蘇小滿的手印。
    \"用雙生血開門。\" 蘇小滿將手按在林默掌心,生門與休門的血珠融合,\"陽哥,用斷劍守住陣眼!\"
    張陽的斷劍刺入地麵,\"鎮混沌\" 三字爆發出強光,竟將石門上的珊瑚血字震落。石門緩緩開啟,露出裏麵的水晶通道,通道盡頭,一座由鮫人骸骨搭建的宮殿在發光,殿頂懸浮著顆拳頭大的珠子 —— 正是傳說中的鮫人淚。
    \"那是打開鮫人古墟的鑰匙。\" 林默的羅盤顯形出歸墟核的位置,就在宮殿下方的海眼裏,\"秦無道的血魂陣,應該就在那裏。\"
    話未落音,水晶通道突然震動。黑霧從宮殿深處湧來,顯形出秦無道的虛影,他手中握著從張陽體內抽出的傷門血,嘴角掛著冷笑:\"老身就知道,你們會走西陵秘境。\" 虛影指向宮殿,\"可惜,鮫人淚早就被老身掉包了。\"
    張陽的斷劍突然不受控製,劍刃轉向林默:\"默哥兒,我的傷門血... 被歸墟核操控了!\"
    蘇小滿的靈狐虛影立刻纏住張陽,生門露水灌進他口中:\"陽哥,用斷劍門的心法!\" 她望向林默,\"默哥兒,鮫人淚在呼喚雙生血,我們分開行動!\"
    林默點頭,握緊羅盤衝向宮殿,蘇小滿則帶著張陽退向石門。就在他觸碰到鮫人淚的瞬間,水晶通道突然崩塌,顯形出真正的秘境核心 —— 一座刻滿八族戰魂的祭壇,而在祭壇中央,靜靜躺著的,正是從未見過的第八件族器:斷劍門的初代劍鞘。
    \"原來鮫人淚就是斷劍門的劍鞘...\" 林默的刻刀劃過劍鞘,顯形出張陽夢中的場景,\"陽哥,接住!\"
    他將劍鞘拋向張陽,斷劍門的初代劍鞘與張陽的斷劍產生共鳴,竟將歸墟核的操控力震散。張陽的傷門印記再次亮起,斷劍終於回到手中,\"鎮混沌\" 三字與劍鞘的苗族圖騰融合,顯形出完整的斷劍門傳承虛影。
    \"秦無道,你的陰謀到此為止!\" 張陽的斷劍斬向黑霧,\"斷劍門三十七代傳人,今日取回應有的傳承!\"
    黑霧消散前,秦無道的虛影留下句話:\"老身在鮫人古墟等著你們的雙生血,別忘了,血月祭的陣圖,早就缺你們這最後兩塊拚圖...\"
    水晶通道恢複平靜,三人站在石門內,望著前方的鮫人宮殿。林默的羅盤顯形出西陵秘境的地圖,發現歸墟核的位置正好在鮫人古墟下方,而開啟古墟的鑰匙,正是他們剛剛拿到的鮫人淚劍鞘。
    \"默哥兒,你看。\" 蘇小滿指著石門後的壁畫,\"八族傳人聯手封印混沌源主的場景,生門和休門的位置,正是我們現在的站位。\"
    張陽摸著劍鞘上的鮫人淚,突然笑了:\"原來斷劍門的祖傳劍鞘,就是歸墟第一關的鑰匙。\" 他望向林默,\"接下來,該去鮫人古墟,會會秦無道的血魂陣了。\"
    南海的血月漸漸西沉,西陵秘境的牌樓在海浪中若隱若現。三人知道,歸墟第一關的通過,意味著真正的挑戰即將到來。林默望著掌心的雙生血印記,想起鬼船上亡魂的獻祭,終於明白,八族傳人的遺憾不是負擔,而是讓他們更加堅定的力量。
    張陽的斷劍與劍鞘碰撞,發出清越的鳴響。這聲音穿過水晶通道,驚醒了沉睡在歸墟的混沌源主。在深海的最深處,歸墟核的紅光突然暴漲,顯形出秦無道布置的血魂陣,而陣眼位置,正等著雙生血的到來。
    \"走吧。\" 林默握緊蘇小滿的手,羅盤的十二門符文首次全部亮起,\"鮫人古墟的血月祭,我們不會讓秦無道得逞。\"
    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水晶通道,石門緩緩閉合,\"混沌起,西陵滅\" 的刻字在血月下閃爍。而在他們身後,鬼船的亡魂們再次浮現,對著石門方向鞠躬,仿佛在送別最後一批能拯救地脈的傳人。
    南海的漩渦漸漸平息,唯有血月的倒影還在海麵搖晃,像極了歸墟核跳動的心髒。林默知道,接下來的鮫人古墟之行,將是他們與秦無道的正麵交鋒,而西陵秘境的通過,隻是歸墟三關的第一關。但他不再害怕,因為他知道,隻要蘇小滿和張陽在身邊,八族傳人的信念就永遠不會熄滅。
    遠處傳來鯨魚的悲鳴,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決戰哀歌。蘇小滿摸著血魂幡,幡麵的八族圖騰格外明亮,張陽的斷劍在劍鞘中微微震顫,而林默的羅盤,正指著鮫人古墟的方向,那裏,血月祭的陣圖已經展開,等待著雙生血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