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苗疆萬蠱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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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蒙苗寨的吊腳樓在子時突然亮起燈籠,林默踩著青石板路往裏走,每塊石板的縫隙裏都鑽出細小的蠱蟲 —— 不是傷人的毒蠱,是苗疆特有的引路蟲,尾尖泛著與蘇小滿銀冠同源的青光。
    “是家主的靈識在引路。” 蘇清鳶的桃木劍突然指向寨心的曬穀場,那裏的火堆旁跪著十幾個苗女,為首的老嫗正用銀簪在地上畫陣,簪尖滴落的血珠在地麵凝成靈狐圖騰,“是生門蘇家的長老,蘇阿婆。”
    蘇阿婆抬起頭,銀石碰撞的脆響中,她的瞳孔突然變成豎瞳 —— 與蘇小滿的靈狐虛影如出一轍。她指著曬穀場中央的石碾,碾盤下滲出的不是泥水,是粘稠的黑血,“秦無道的殘魂鑽進蠱母了,那老東西想借萬蠱陣重生。”
    張陽的斷劍突然出鞘,劍刃映出石碾下的景象:無數蠱蟲正在互相吞噬,最中間的金蠶蠱已經長出人臉,額頭嵌著半塊歸墟核碎片,正是秦無道的輪廓。他的鎮邪使玉佩燙得發麻,玉佩顯形出驚人畫麵:萬蠱陣的陣眼連著歸墟入口,蠱母每吞噬一隻蠱蟲,歸墟核的混沌氣就濃一分。
    “難怪西域的幽冥教沒動靜。” 林默的羅盤懸在曬穀場上空,休門符文的紅光與蠱蟲的青光產生共鳴,“他們故意放我們來苗疆,就是想讓蠱母吸收生門血脈。” 他突然拽住蘇小滿後退,她的銀冠正在自發飛向石碾,“別靠近!蠱母在引你的靈狐血!”
    蘇阿婆突然將銀簪插進掌心,生門血滴在石碾的瞬間,金蠶蠱突然發出尖嘯。周圍的蠱蟲像潮水般湧向三人,最前麵的蠍子蠱背上竟馱著幽冥教的黑蓮符,鉗子上還卡著苗疆祭司的銀鈴。
    “用青鸞火!” 蘇小滿的銀冠突然炸開,生門露水化作火牆,將蠱蟲擋在曬穀場外。她的黑霧眼角泛起紅光,混沌源主的氣息讓火牆變成墨色,落在蠱蟲身上竟讓它們原地打轉,“清鳶,幫我穩住陣腳!”
    蘇清鳶的桃木劍立刻插進火牆,青鸞火順著劍穗蔓延,與墨色火焰交織成網。她突然對著蘇小滿點頭,靈狐尾毛劍穗突然繃直,像根無形的線連接著兩人的心脈,“家主,旁支的‘同心蠱’能分擔你的混沌氣!”
    張陽的斷劍橫掃,劍氣劈開撲來的毒蜈蚣,卻發現那些蟲屍正在重組,變成小小的秦無道虛影。他的傷門血順著劍刃流淌,在地麵畫出斷劍門的鎮邪符,虛影碰到符紙的瞬間發出慘叫,化作縷縷黑煙鑽進石碾。
    “這老東西把蠱蟲當成了魂器!” 張陽的斷劍突然插進石碾縫隙,“默哥兒,快用羅盤鎮住歸墟入口,別讓混沌氣漏出去!”
    林默的休門血突然爆發,羅盤十二門符文在歸墟入口上空織成網。他看見蠱母的金蠶蠱正在啃咬網眼,歸墟核碎片的光芒越來越亮,秦無道的人臉輪廓漸漸清晰,“小滿,用靈狐血誓!隻有生門正統的血脈能淨化蠱群!”
    蘇小滿突然咬破舌尖,靈狐虛影在她身後展開。她的生門血混著混沌氣滴在地上,竟顯形出 “以血為誓,萬蠱臣服” 的苗文。金蠶蠱的尖嘯突然變成哀嚎,那些被黑蓮符控製的蠱蟲突然停住,尾尖的青光與蘇小滿的銀冠產生共鳴。
    “是先祖的血誓!” 蘇阿婆突然跪倒,銀石碰撞聲中,她指向石碾下的暗格,“那裏有生門的鎮蠱印,能徹底鎖住蠱母!”
    張陽的斷劍立刻劈開暗格,裏麵的青銅印突然騰空,印麵刻著的靈狐圖騰與蘇小滿的虛影完美重合。他剛要去拿,金蠶蠱突然噴出黑霧,歸墟核碎片的混沌氣在半空凝成巨手,死死抓住青銅印。
    “老子的劍可不答應!” 張陽的傷門印記突然蔓延至心髒,斷劍上的 “鎮混沌” 三字暴漲,劍氣斬斷混沌巨手的瞬間,他突然悶哼一聲,嘴角溢出的血滴在青銅印上,竟讓印麵多了道鎮邪符紋路。
    林默的羅盤趁機將青銅印推向蘇小滿,休門血與她的生門血在印麵匯成太極圖。金蠶蠱的人臉突然扭曲,秦無道的殘魂發出不甘的嘶吼:“老身就算魂飛魄散,也要拉著生門傳人陪葬!” 歸墟核碎片突然炸開,無數細小的蠱蟲從碎片裏鑽出,撲向蘇小滿的麵門。
    “休想!” 蘇小滿的靈狐虛影突然變大,用身體護住所有人。那些蠱蟲在接觸到虛影的瞬間,竟化作金色的光點,融入她的銀冠。她突然明白,所謂萬蠱陣,從來不是要吞噬生門血脈,是要讓生門傳人接納這些被汙染的蠱蟲,用混沌源主的氣息淨化它們。
    張陽的斷劍抓住機會,狠狠刺向金蠶蠱的額頭。劍刃穿透歸墟核碎片的瞬間,秦無道的殘魂發出最後的慘叫,化作黑煙被青銅印吸走。石碾下的蠱蟲們突然齊齊轉向,對著蘇小滿鞠躬,然後鑽進泥土,消失在歸墟入口的方向。
    蘇清鳶突然扶住搖晃的蘇小滿,她的靈狐尾毛劍穗正在變黑:“家主,你的混沌氣快壓製不住了!” 銀冠上的青鸞火紋路正在變淡,像是被什麽東西吞噬。
    林默的羅盤立刻飛到蘇小滿頭頂,休門符文的紅光順著她的經脈遊走。他看見混沌源主的氣息在她心口凝成小球,正與生門血產生衝突,“陽哥,用你的傷門血幫我穩住!”
    張陽的斷劍插進地麵,傷門血順著劍刃流進蘇小滿的掌心。他的鎮邪使玉佩突然裂開,碎片嵌進蘇小滿的銀冠,“媽的,這混沌氣比歸墟核裏的還邪門。” 他看著銀冠上的裂紋,突然想起什麽,“阿婆,苗疆有沒有能平衡混沌氣的東西?”
    蘇阿婆從懷裏掏出個竹筒,裏麵裝著半罐透明液體,搖晃時泛著星光:“是鮫人淚混著苗疆聖泉的水,本想給家主穩固靈狐血,現在看來……” 她將竹筒遞給林默,“隻能賭一把了。”
    林默的休門血與液體混合,滴在蘇小滿心口的瞬間,混沌小球突然發出嗡鳴。銀冠上的青鸞火與黑蓮紋開始旋轉,漸漸凝成太極圖,蘇小滿的黑霧眼角慢慢變淡,恢複成原本的清澈。
    “成了!” 蘇清鳶的桃木劍突然指向寨外,劍穗的靈狐尾毛正在顯形出西域地圖,“莫高窟的幽冥教開始異動了,他們好像在挖驚門筆架!”
    張陽的斷劍插回劍鞘,他撿起地上的青銅印,印麵的鎮蠱紋路與歸墟入口產生共鳴:“這破印留在這裏鎮門,我們得趕緊去敦煌。” 他突然摸了摸胸口,鎮邪使玉佩的碎片正在發燙,“秦無道的殘魂沒徹底消散,他肯定還留著後手。”
    蘇阿婆突然將銀簪塞進蘇小滿手裏,簪尖刻著生門的秘法:“萬蠱陣的餘威能擋三天,三天後你們必須拿到驚門筆架。” 她望著歸墟入口的方向,那裏的泥土正在微微震動,“混沌源主的氣息比以前濃了,八族聚首恐怕不是結束,是開始。”
    林默的羅盤突然指向東方,杜門符文的光芒越來越亮。他望著蘇小滿恢複清明的眼睛,突然握緊她的手,“不管是開始還是結束,我們三個都在一起。”
    蘇小滿的銀冠貼著他的掌心,靈狐虛影在兩人之間歡快地轉圈。她的生門血與林默的休門血再次交融,在曬穀場的地麵顯形出八族圖騰,每個圖騰都在微微發亮,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大戰蓄力。
    張陽扛起斷劍往寨外走,鎮邪使玉佩的碎片在陽光下閃著光:“再磨蹭黃花菜都涼了!” 他的傷門印記雖然還在隱隱作痛,但每走一步,斷劍與羅盤的共鳴就強一分,“等拿到驚門筆架,看老子不把幽冥教的老窩掀了!”
    苗疆的晨霧漸漸升起,吊腳樓的燈籠在風中搖曳,像一顆顆守護歸墟入口的星辰。林默回頭望了眼曬穀場的青銅印,它正穩穩地壓在石碾下,印麵的靈狐圖騰泛著微光,與烏蒙山脈的地脈產生共鳴。
    他突然明白,所謂的萬蠱陣,從來不是要困住誰,是苗疆先人留給生門傳人的試煉 —— 隻有接納混沌,才能真正掌控生門的力量。就像此刻他掌心的休門血與蘇小滿的生門血,看似對立,卻能在彼此的扶持中找到平衡。
    敦煌的方向傳來隱約的鍾聲,驚門筆架的氣息順著地脈飄來,與羅盤產生強烈的共鳴。林默握緊手中的羅盤,蘇小滿的銀冠在晨光中發亮,張陽的斷劍發出清脆的劍鳴,三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苗疆的山道上,隻留下萬蠱陣的餘威在守護著歸墟入口,等待著八族傳人凱旋的那一天。
    而在莫高窟的深處,幽冥教的教徒們正圍著一口深井,井壁的壁畫正在滲血,顯形出驚門筆架的輪廓。井口的歸墟核碎片突然亮起,映出秦無道殘魂的影子,他的嘴角掛著詭異的笑容,仿佛在說:“你們終於來了。”
    一場關於金門筆架的爭奪,即將在敦煌的風沙中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