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歸墟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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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海的潮漲在子時達到頂峰,林小默攥著羅盤往歸墟門裂縫遊時,海水正往兩個方向翻湧 —— 左邊是泛著金光的暖流,裹著光核的氣息;右邊是凝著黑冰的寒流,纏著暗核的紋路,兩股水流在他身邊交匯,竟顯形出羅盤的陰陽魚,“是歸墟核的光暗二氣在引路。”
    蘇小小的銀冠在他頭頂盤旋,靈狐虛影叼著枚苗疆避水珠,珠內的氣泡裹著八族血鏈的印記。她往林小默後頸貼了張隱身符,符紙的青光與海水相融,“奶奶說歸墟門的裂縫有‘識主咒’,隻有雙生血能瞞過它。” 指尖的生門露水往裂縫邊緣一彈,黑冰突然融化出條通路,“快進去,潮漲的力道快撐不住了!”
    兩人剛鑽進裂縫,周圍的海水突然消失。歸墟核的光暗二氣在眼前凝成隧道,壁麵的混沌氣正在流動,像無數條發光的血管。林小默的羅盤突然加速旋轉,盤心的本源血珠與隧道產生共鳴,他看見壁麵顯形出無數張臉 —— 是被混沌氣吞噬的八族傳人,正對著他們伸出手,“這些殘魂在幫我們擋混沌氣!”
    “前麵就是母巢心!” 蘇小小的銀冠突然炸亮,靈狐虛影對著隧道盡頭嘶吼。那裏的空間豁然開朗,源主肉體正懸浮在中央,心口的紅痕在光暗二氣中跳動,八族族器的虛影在它周圍盤旋,每當有殘魂靠近,虛影就會發光,將殘魂吸進體內,“它在吸收殘魂增強力量!”
    林小默突然拽過蘇小小的手,雙生血往羅盤上一按。“混沌封印古法,起!” 他將羅盤往空中一拋,盤心的 “陰陽永鎮” 古篆炸出金光,八族血鏈的印記從兩人手腕飛出,在空中組成個巨大的陣圖,陣眼的位置正好對著源主肉體的心口,“張小陽他們在外麵啟動了血鏈!”
    源主肉體突然睜開眼睛,左半邊臉是蚩尤的青銅紋路,右半邊臉是混沌的黑霧,瞳孔分別映著光暗二氣,“就憑你們?” 它的聲音像兩塊石頭在摩擦,左手突然化作沙團,正是杜門的定沙術,往陣圖上砸來,“百年前沒能分離我們,現在更不可能!”
    “老祖宗們是在等合適的時機!” 蘇小小的靈狐虛影鑽進陣圖,生門露水在陣眼畫了個太極,八族血鏈突然收緊,纏住源主肉體的四肢,“他們知道強行分離會傷地脈,所以留著雙生血的後手,要在你凝聚肉體時,讓光暗二氣自然平衡!”
    張小陽的鎮邪劍突然從歸墟門裂縫鑽進來,劍刃的清濁二氣劈向源主肉體的左肩。那裏的蚩尤紋路突然亮起,竟硬生生接下劍氣,“陽爺爺的筆記說對了,你的蚩尤半身不怕清濁二氣!” 他往劍上潑了半壇燒刀子,“但這玩意兒怕烈酒!”
    源主肉體突然發出嘶吼,右半邊的混沌黑霧炸開,將血鏈震得鬆動。林小默看見它的胸口正在發光,歸墟核碎片的光暗二氣正在旋轉,與羅盤的陰陽魚完美重合,“你果然是地脈失衡的產物!” 他往陣圖裏注入休門血,“光暗失衡才讓你從蚩尤體內分離,現在我們要做的不是消滅,是讓你回歸平衡!”
    “平衡?” 源主肉體突然狂笑,左半邊的蚩尤手抓住陣圖,右半邊的混沌手撕裂血鏈,“地脈本就沒有絕對的平衡!就像晝夜交替,總有一方占上風!” 它突然往空中抓了把,歸墟核的光暗二氣被吸成兩條光帶,往它的胸口鑽,“我即地脈本身,失衡才是我的常態!”
    八族後人的聲音突然從歸墟門外傳來,沙姓青年的定沙珠往陣圖上補了道沙牆,驚門李家的墨錠吐出鎮魂墨,加固血鏈,“小默哥,我們快撐不住了!血鏈在被混沌氣腐蝕!”
    林小默突然咬破舌尖,休門血往蘇小小手心裏一按。“雙生劍訣,合!” 兩人的身影在陣圖中旋轉,光暗二氣順著他們的血脈流進源主肉體的心口,紅痕處突然炸開,顯形出個迷你的歸墟核,核內的嬰兒虛影正在對著他們笑,“是歸墟核的本源!”
    源主肉體突然劇烈掙紮,左半邊的蚩尤紋路正在變淡,右半邊的混沌黑霧卻越來越濃,“不 ——!” 它的胸口裂開道縫,裏麵的歸墟核碎片正在發光,與林小默的羅盤產生共鳴,“你們在喚醒真正的地脈意識!”
    蘇小小的靈狐虛影突然鑽進裂縫,生門露水往歸墟核碎片上一灑。碎片突然炸開,光暗二氣像潮水般湧出,將源主肉體裹成個光球,“奶奶說過,歸墟核的本源能淨化一切混沌!” 她往光球裏扔了塊老嫗的苗疆令牌,“這是生門的平衡之力!”
    光球突然收縮,源主肉體的嘶吼漸漸變弱。林小默看見光球裏顯形出驚人的畫麵:蚩尤與混沌的虛影正在融合,左半邊的青銅紋路與右半邊的黑霧交織,最後凝成個完整的人形,心口的位置,光暗二氣組成個小小的羅盤,“這才是你的真容!”
    “我即地脈,地脈即我……” 光球裏傳來模糊的聲音,最後徹底炸開,光暗二氣往歸墟核的方向流去,留下個透明的人影,左半邊是光,右半邊是暗,像個活的陰陽魚,“百年的等待,終於……”
    人影突然往歸墟核飛去,鑽進核內的嬰兒虛影。林小默的羅盤突然合上,八族血鏈的陣圖正在消散,“它回歸歸墟核了!” 他看著蘇小小,兩人的手腕上,血鏈的印記正在變淡,“平衡真的實現了?”
    張小陽扛著鎮邪劍走過來,劍穗的相思豆沾著混沌氣:“別高興太早。” 他指著歸墟核的表麵,那裏的光暗二氣正在緩慢旋轉,偶爾會有一絲失衡,“就像田裏的莊稼,得年年打理,這平衡也得有人看著。”
    歸墟門的裂縫正在縮小,八族後人的聲音從外麵傳來,沙姓青年的定沙珠在修補裂縫,“小默哥,快出來!潮要退了!”
    林小默最後看了眼歸墟核,核內的嬰兒虛影正在眨眼睛,左半邊的光眸與右半邊的暗眸,像在對他說 “後會有期”。他拽著蘇小小的手往裂縫走,心裏突然明白,這場守護沒有終點,就像地脈的平衡需要不斷維係,他們與源主的緣分,也才剛剛開始。
    而在歸墟核的深處,透明人影與嬰兒虛影正在融合。光暗二氣的旋轉越來越平穩,卻在核壁的角落,留下道細微的裂縫,裂縫裏滲出絲極淡的黑霧,像顆等待發芽的種子,在寂靜的黑暗中,等待著下一次的失衡。
    歸墟門徹底閉合的瞬間,林小默的羅盤突然亮了亮,盤心的陰陽魚轉了半圈,停在光暗平衡的位置。他知道,這不是結束,是新的開始。南海的潮退了,苗疆的蠱蟲安靜了,林家坳的桃林又開花了,但歸墟核裏的那絲黑霧,還有源主那句 “我即地脈本身”,都在預示著,未來還有更長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