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苗疆尋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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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蒙苗寨的百足梯在辰時泛著青光,林小默踩著梯階往下走時,指尖的羅盤突然往左側傾斜。梯壁的凹槽裏嵌著的苗疆符正在發燙,每道符都對應著歸墟核的方位,走錯三階就會彈出毒針 —— 是蘇小小特意提醒的 “守墓蠱陣”,老嫗的筆記說這古墓藏著苗疆最狠的機關。
    “小默哥慢點!” 蘇小小的銀冠從梯下飛上來,靈狐虛影叼著塊磷石,石光照亮梯底的石門,門上的饕餮紋正在蠕動,“奶奶說這門得用雙生血開,上次老嫗帶族人來,就是因為少了休門血,被卡在這兒三天三夜。”
    林小默立刻咬破指尖,休門血往門環上一按。雙生血交融的瞬間,饕餮紋突然張開嘴,吐出把青銅鑰匙,匙柄的紋路與他的羅盤完美契合,“是‘混沌封印古法’的鑰匙!” 他剛要去拿,鑰匙突然化作條小蛇,往蘇小小的銀冠鑽去,“這是苗疆的‘鑰匙蠱’,認主的!”
    張小陽扛著鎮邪劍跳下最後三階,劍穗的相思豆突然纏住小蛇:“陽爺爺的筆記裏畫過這玩意兒,怕火。” 他往蛇身上彈了點燒刀子,小蛇立刻變回鑰匙,“老東西們真會折騰,找個古法還得闖蠱陣。”
    石門後是條甬道,兩側的石壁嵌著發光的蟲 —— 是苗疆的 “守燈蠱”,尾尖的光組成箭頭,指向深處。林小默的羅盤往左側石壁一靠,盤心的本源血珠突然發亮,壁麵的泥土簌簌落下,露出幅壁畫:八族先人圍著個巨大的羅盤,盤心的蚩尤虛影正與團黑霧糾纏,黑霧的形狀與混沌源主一模一樣。
    “這是……” 蘇小小的靈狐虛影突然鑽進壁畫,生門露水在霧團上畫了個苗疆符,黑霧竟顯形出張人臉,與蚩尤的輪廓重疊,“奶奶的筆記提過,苗疆傳說蚩尤是混沌的化身,難道……”
    “不是化身,是一體。” 林小默的金芒瞳孔閃過紅光,掌心的蚩尤圖騰與壁畫產生共鳴,他看見壁畫的角落刻著行苗文,翻譯過來是 “太極生兩儀,蚩沌本同源”,“羅盤是分離他們的工具!老祖宗們當年不是封印混沌,是把它從蚩尤體內分出來!”
    甬道突然震動,守燈蠱的光芒開始閃爍。張小陽的鎮邪劍往地麵一插,劍刃的清濁二氣逼退湧來的毒霧:“別管這些了!前麵有動靜!” 他指著甬道盡頭的微光,那裏的石台上隱約放著卷竹簡,“肯定是古法!”
    三人衝到石台時,竹簡突然自動展開,上麵的苗文在守燈蠱的光下顯形:“混沌封印需以雙生血為引,融八族血為鏈,纏其心脈,七日乃成。” 竹簡的空白處畫著個陣圖,陣眼的位置空著,形狀正好能放下林小默的羅盤,“跟奶奶說的一樣!” 蘇小小的聲音發顫,靈狐虛影在陣圖上轉圈。
    石台突然下沉,露出下麵的暗格。暗格裏躺著八隻玉碗,碗底刻著八族的族徽,碗沿的紋路能拚合成太極圖,“是盛血用的!” 林小默剛要去拿,玉碗突然飛起,繞著他們轉圈,“得八族後人的血才能用!” 他突然看向甬道入口,“沙家他們怎麽還沒到?”
    話音未落,甬道外傳來廝殺聲。沙姓青年跌跌撞撞跑進來,胳膊上纏著布條,血正順著布條往下滴:“外麵全是‘蝕心蠱’!是秦無道的人放的!” 他往石台上扔了個沙囊,裏麵的定沙珠正在發光,“隱門的掌櫃帶著其他人擋住了,讓我們先護著古法出去!”
    蘇小小的銀冠突然飛向暗格,靈狐虛影對著玉碗嘶吼。生門露水在碗上畫了個守陣符,玉碗突然靜止,“蝕心蠱怕生門血!” 她往甬道入口撒了把生門露水,果然傳來蠱蟲的慘叫聲,“但撐不了多久,得趕緊拿古法走!”
    林小默突然將羅盤往陣圖上一按,盤心的 “陰陽永鎮” 古篆炸出金光,竹簡上的陣圖突然活過來,在石台上顯形出立體的虛影:“看!陣眼需要羅盤啟動!” 他指著虛影中心的紅點,“正好對著源主肉體的心口疤痕,就是老祖宗們留下的那個!”
    張小陽突然往玉碗裏滴了滴斷劍門的血,碗底的族徽立刻發亮:“得讓八族的人進來滴血!” 他往甬道入口扔了塊鎮邪符玉佩,玉佩炸開的藍光暫時逼退毒霧,“我去接他們!你們在這兒等著!”
    鎮邪劍的清濁二氣在甬道裏劃出條通路,張小陽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毒霧中。林小默看著跳動的玉碗,突然發現碗沿的紋路與歸墟核的光暗二氣流動軌跡一致:“這陣不隻是封印,還能淨化混沌氣。” 他指著竹簡上的 “七日乃成”,“七天後,混沌源主或許能變回原來的樣子,就像壁畫裏的蚩尤。”
    蘇小小的靈狐虛影突然鑽進暗格,叼出塊玉佩,是老嫗的苗疆令牌,“奶奶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 令牌上的紋路與竹簡的陣圖重合,“她在令牌裏存了半滴自己的血,能當生門的血用,現在就差……”
    甬道外突然傳來歡呼,張小陽扛著鎮邪劍回來了,身後跟著八族後人。沙姓青年的定沙珠往第一隻玉碗滴血,驚門李家的小姑娘用毛筆蘸著自己的血往第二隻碗裏抹,狼族漢子直接咬破手腕,血珠滴在刻著傷門族徽的碗裏…… 八隻玉碗很快都亮起,在石台上組成完整的太極圖。
    “成了!” 林小默將羅盤往陣眼一按,盤心的本源血珠與八族血鏈產生共鳴。竹簡突然飛起,貼在石壁上,顯形出更詳細的封印步驟:第一步引雙生血入源主心口,第二步以八族血鏈纏其四肢,第三步用羅盤鎮其天靈,“跟壁畫說的一樣,是分離混沌與蚩尤的法子!”
    石台突然升起,將玉碗和羅盤托向空中。八族血鏈順著石台的紋路蔓延,在石壁上顯形出蚩尤與混沌分離的畫麵:蚩尤握著羅盤,混沌氣從他體內被抽出,凝成個嬰兒虛影,正是歸墟核裏的那個,“原來它是這麽來的……” 蘇小小的聲音發顫,靈狐虛影對著畫麵嗚咽。
    甬道的震動突然加劇,守燈蠱的光芒開始熄滅。秦無道的聲音從外麵傳來,帶著得意的狂笑:“多謝你們幫我找到古法!等我拿到羅盤,就能讓混沌源主徹底吞噬蚩尤,成為真正的天下主宰!”
    林小默突然將竹簡卷起來,塞進懷裏:“沒時間了!” 他往玉碗裏滴了滴雙生血,血鏈突然化作光帶,纏上他們的手腕,“這是血鏈的印記,能在母巢心召喚陣圖!” 他拽著蘇小小和張小陽往甬道外衝,“沙家斷後,其他人跟我走!”
    鎮邪劍的清濁二氣劈開最後的毒霧,八族後人跟著他們衝出古墓。林小默回頭望時,古墓的石門正在關閉,石壁上的壁畫在最後一刻閃了閃,蚩尤的眼睛似乎眨了下,像是在說 “拜托了”。
    烏蒙苗寨的吊腳樓在此時響起銅鈴,是寨老在示警。林小默摸著懷裏的竹簡,突然覺得肩上的擔子更重了。分離蚩尤與混沌,聽起來比單純封印難上百倍,但看著手腕上的血鏈印記,看著蘇小小閃爍的銀冠,看著張小陽緊握的鎮邪劍,他突然覺得,就算再難,也得試試。
    而在南海的混沌母巢裏,源主的肉體突然睜開眼睛,心口的紅痕正在發光,與林小默手腕上的血鏈印記產生共鳴。它看著秦無道舉著的黑石,突然發出輕笑,聲音像無數海螺在響:“你以為拿到古法就能控製我?” 它的體內突然爆發出蚩尤的氣息,“等他們來,才是真正的開始……”
    苗疆的山道上,林小默一行人正往南海趕。手腕上的血鏈印記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像條連接著過去與未來的紐帶。一場關乎蚩尤與混沌本源的分離,即將在南海的潮漲中,正式拉開序幕。而那部混沌封印古法,到底是救贖的希望,還是毀滅的開端,也隻有到了母巢心,才能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