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祠堂族器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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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祠堂的銅鈴在卯時突然集體炸響,林硯之拽著蘇阿瑤衝進門檻時,供桌的裂縫裏正往外冒清濁二氣。八族族器在香案上跳得歡實,定沙珠撞著硯台,石狼頭蹭著鎮邪劍,最瘋的是蘇小小的銀冠,竟繞著林默先祖的牌位轉圈,靈狐虛影往牌位上吐生門露水,牌麵顯形出個模糊的 “臨” 字,像被誰用指尖蘸著血寫的。
“阿爺說過族器共振,必有大事。” 守祠堂的林伯舉著煙杆往供桌退,煙鍋裏的火星落在地上,燙出串小坑,坑裏的青煙組成個羅盤的影子,“當年林小默帶八族打源主,族器也這麽跳,就是動靜沒今天這麽大,你看那定沙珠,都快把香案砸出坑了!”
杜門的沙小子扛著族器匣子闖進來時,定沙珠突然從香案上飛起來,沙粒在半空組成道拱門,正好接住他懷裏的西域定沙令。令符與珠體相撞的瞬間,祠堂的梁柱突然滲出沙紋,顯形出南海歸墟門的輪廓,門裏的黑霧正在翻湧,“是秦無道的殘念在引族器!” 沙小子往令符上撒了把胡麻,“阿爸說族器認主,咱們的血氣能鎮住這股邪勁!”
驚門的李丫頭舉著傳家硯台趕來,硯底的 “驚” 字突然發亮。她往祠堂的梁上潑了半硯台墨,墨汁順著鬥拱流,在地上畫了個巨大的鎮邪符,符紋與八族族器的光產生共鳴,石狼頭突然發出聲狼嘯,震得供桌的裂縫更大,裏麵鑽出些發光的根須,往林硯之的舊羅盤纏去,“是永鎮陣的桃根!” 她的毛筆在符上補了筆,“它們順著地脈渠爬來了!”
林硯之剛將羅盤往供桌中央放,掌心的 “休” 字突然發燙。八族族器的光突然往盤心聚,定沙珠的沙粒組成點,硯台的墨汁連成橫,石狼頭的獠牙化作撇捺,竟在半空拚出個 “林” 字,筆畫裏纏著靈狐虛影和鎮邪劍的光,“是太爺爺他們在認人!” 蘇阿瑤的銀鐲子撞向光字,“我阿爺的筆記說族器顯姓,就說明新守護者的血脈對上了!”
祠堂突然震動,供桌下的地脈渠開始冒泡泡。秦無道的殘念順著氣泡往上湧,黑霧裏顯形出無數隻手,正在抓族器的光,沙小子的定沙令突然變暗,李丫頭的硯台滲出黑水,“快用雙生血!” 林伯舉著煙杆往黑霧裏戳,火星炸開的瞬間,他看見自己手背上的守脈印正在閃爍,“當年林小默就是這麽救的族器!”
雙生血滴在羅盤上的瞬間,光組成的 “林” 字突然炸開,清濁二氣像張網罩住祠堂。被黑霧纏上的族器開始發亮,定沙令的沙粒往黑霧裏鑽,硯台的墨汁將黑手燒得滋滋響,最解氣的是鎮邪劍,劍穗的相思豆突然炸開,清濁二氣順著根須往地脈渠流,把殘念的退路堵得死死的,“是十二門的氣在幫忙!” 林硯之看著掌心的 “休” 字與光網共鳴,“休門和生門的氣順著族器傳開了!”
苗疆的老寨老帶著傷門狼族衝進祠堂時,石狼頭突然往他腳邊一靠。狼族漢子往祠堂的四角撒了把狼牙灰,灰粒落地就長成小狼崽,光溜溜的身子往族器邊蹭,所過之處的黑霧全被舔幹淨,“這是傷門的‘噬邪狼’,專吃混沌氣的餘孽。” 老寨老往狼崽身上撒生門露水,“但得用八族的血氣喂著,你們倆快往狼崽頭上滴點血!”
林硯之剛咬破指尖,蘇阿瑤的生門露水就滴了過來。雙生血落在狼崽頭上的瞬間,小家夥們突然長大,鬃毛裏纏著八族戰魂的影子,沙將軍舉著定沙珠站在狼首,墨先生的毛筆在狼身題字,狼侯的爪子搭在狼尾,“是老祖宗們附在狼崽身上了!” 李丫頭的毛筆掉在地上,“我阿爺說戰魂借獸形,是要幫咱們護族器!”
族器的光突然變得極亮,祠堂的瓦片被震得嘩嘩掉。林硯之看見光裏顯形出更清晰的畫麵:八族先祖舉著族器站在永鎮陣,林默先祖的羅盤往歸墟核裏塞,蘇小滿先祖的銀冠往核上靠,張陽先祖的鎮邪劍往裂縫裏插,“他們在教咱們怎麽用族器!” 他突然拽過蘇阿瑤的手,“快跟我念口訣:陰陽相濟,十二門啟……”
“八族同心,地脈永寂!” 蘇阿瑤的聲音剛落,祠堂的光突然往門外流。八族族器跟著光往桃林飄,定沙珠的沙粒在地上畫路標,硯台的墨汁在牆上寫指引,石狼頭的狼眼往陰陽林的方向瞟,“是族器要回永鎮陣!” 林伯舉著煙杆追出去,“當年封核的時候,它們就是這麽跟著林小默走的!”
光組成的 “林” 字在祠堂上空飄,像個巨大的燈籠照著路。林硯之跟著族器往桃林跑時,發現地脈渠的清濁二氣正在跟著光流,所過之處的桃花突然綻放,白蝶繞著光字飛,連陰陽林的戰魂虛影都出來列隊,沙將軍舉著定沙珠站在道旁,墨先生的毛筆在空中寫著 “加油”,“他們都在等咱們。” 蘇阿瑤的靈狐吊墜往光字上蹭,“族器顯姓不是結束,是要咱們帶著它們去補永鎮陣!”
林硯之摸著懷裏發燙的羅盤,突然明白太爺爺他們的用意。族器共振不是簡單的認主,是要讓八族的氣順著新守護者的血脈重新連起來,就像永鎮陣的桃根,隻有牢牢纏在一起,才能擋住混沌源主的蘇醒。他往蘇阿瑤手裏塞了半塊生門露水,光組成的 “林” 字在前麵晃,像在說 “快點,歸墟核等不及了”。
而在祠堂供桌的裂縫裏,永鎮陣的桃根正在瘋狂生長。根須上結著小小的族器虛影,定沙珠的沙粒順著根須往地脈渠流,硯台的墨汁在根紋上畫著鎮邪符,最奇的是根須的盡頭,纏著片觀氣蠱的翅膀,翅膀上的光映出歸墟核的影子,心口的小羅盤正在旋轉,與祠堂的光遙相呼應,像在喊它們快點再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