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歸墟核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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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歸墟入口的光徹底熄滅時,林楚陽的羅盤突然往地脈渠裏鑽。三人踩著巨人消散的光點往深處走,岩壁上的根須越來越密,光紋組成的路標往地心延伸,每走三步就能看見塊歸墟核碎片,石麵的光暗二氣正順著根須往同一個方向流,“本源就在前麵。” 他摸著掌心發燙的同源疤,“太爺爺筆記裏畫的‘地脈心’,就長這樣。”
    張硯扛著鎮邪劍劈開擋路的黑霧,劍穗的相思豆突然纏上根發光的根須。根須被劍氣斬斷的地方,滲出乳白色的液體,落地就凝成顆顆珍珠,“這是地脈精華!” 他往兜裏揣了把珍珠,“太爺爺說這玩意兒能治混沌氣的傷,剛才在祭壇受的傷,沾著這汁兒就不疼了。”
    蘇木的靈狐玉佩往根須深處鑽,生門露水在前方畫出道光幕。光幕後麵的空間豁然開朗,顆籃球大的光球懸浮在中央,周圍纏著十二道光帶,正是十二門的氣,光帶盡頭連著八族族器的虛影,定沙珠的沙粒組成保護層,鎮魂筆的墨汁畫出鎮邪符,“是地脈本源!” 她的銀冠撞向光幕,“奶奶的筆記說本源是地脈的心髒,混沌氣就是從這兒漏出去的!”
    林楚陽剛要伸手碰光幕,指尖突然被彈開。本源光球突然變暗,表麵浮現出八個模糊的族徽,隻有湊齊八族的氣才能靠近,“是‘同心障’!” 他往光幕上按了按羅盤,“太爺爺說當年八族先祖就是靠這個護住本源,外人碰一下就得被地脈氣彈飛,隻有八族後人的血能讓族徽亮起來。”
    張硯突然將鎮邪劍往光幕旁一插,斷劍門的族徽瞬間亮起。他往劍刃上滴了滴血,清濁二氣順著光帶往本源流,“斷劍門的氣夠了!” 他衝外麵喊了聲,祭壇方向突然傳來狼嚎,傷門的族徽緊接著發亮,石狼頭的虛影從光帶裏鑽出來,往光幕上撞,“狼崽子他們把族器氣傳過來了!”
    蘇木往光幕上撒了把生門露水,苗疆族徽亮起的瞬間,靈狐玉佩突然鑽進光帶。她看見本源光球裏裹著個透明的嬰兒虛影,正是永鎮陣核內的那個,此刻正對著他們伸手,虛影心口的小羅盤轉得飛快,與林楚陽的羅盤完美重合,“它在等咱們淨化!” 她往光幕裏塞了片八族土,“奶奶說本源認土氣,八族的土混在一起,才能讓同心障徹底打開。”
    林楚陽突然將八族遺物往光幕上拋,定沙珠、鎮魂筆、石狼頭…… 每件器物撞上族徽就發出聲輕響,對應的族徽瞬間亮得刺眼。同心障像冰塊般融化,本源光球的光越來越盛,十二門的光帶突然加速旋轉,將周圍的黑霧全吸了進去,“成了!” 他拽著蘇木和張硯穿過光幕,“快找找混沌源主的老巢,它肯定藏在本源附近!”
    本源光球突然劇烈震動,岩壁上的黑霧開始凝聚。個比之前更大的濁氣巨人從地脈渠裏爬出來,這次的身軀裏裹著無數發光的碎片,是被吞噬的地脈本源精華,“它在靠本源壯大自己!” 林楚陽往巨人身上扔了塊歸墟核碎片,碎片炸開的光在它胸口燒出個洞,“但這洞比剛才的小一半,它在適應淨化氣!”
    巨人抬起黑霧組成的大手,掌心赫然是顆跳動的黑球,正是之前被淨化的混沌核心,此刻竟與本源光球產生共鳴,“它想吞本源!” 張硯突然將鎮邪劍往兩球之間插,清濁二氣組成屏障,“太爺爺說濁氣最怕本源的光,咱們得讓兩球離遠點!”
    蘇木的靈狐玉佩突然鑽進本源光球,生門露水在嬰兒虛影心口畫了個太極。虛影突然睜開眼,左半邊光眸射出紅光,將巨人的手臂燒得滋滋響,“是本源在反抗!” 她往光球裏滴了滴雙生血,“奶奶說雙生血能喚醒本源意識,讓它自己擋住混沌氣!”
    林楚陽的羅盤往本源光球上一按,十二門的光帶突然往巨人身上纏。休門的地氣鎖住它的腳,生門的靈狐光撓它的眼,斷劍門的清濁氣砍它的腰,巨人突然發出慘叫,黑霧組成的身體開始剝落,露出裏麵裹著的地脈本源碎片,“這些碎片能淨化它!” 他往碎片上撒了把地脈精華珍珠,“太爺爺說本源碎片遇混沌氣會爆炸,咱們把碎片全逼出來!”
    張硯突然將續脈酒往巨人身上潑,酒液順著黑霧的縫隙往裏鑽。被酒氣浸泡的碎片突然集體發亮,在巨人身體裏炸開,黑霧瞬間被撕開無數個口子,“老東西撐不住了!” 他往劍柄上拍了塊斷劍門血玉,“用鎮邪劍的氣把碎片全勾出來!”
    巨人的身體突然膨脹,黑霧組成的表皮徹底剝落,顯露出裏麵的真麵目 —— 團翻滾的濁氣,核心是顆發黑的本源碎片,正是當年秦無道汙染的那一塊,“原來混沌源主就是這顆汙染的碎片!” 林楚陽的羅盤突然飛向核心,“太爺爺說地脈本源受損才會生濁氣,咱們得把這顆壞碎片挖出來!”
    本源光球突然射出道金光,將濁氣團困在裏麵。嬰兒虛影的心口羅盤轉得飛快,與十二門的光帶組成個巨大的篩子,把濁氣團裏的本源碎片全篩了出來,“是好碎片在自己歸位!” 蘇木往篩子上撒了把生門露水,“奶奶的筆記說本源有自我修複能力,隻要把壞碎片清出去,它能自己長好!”
    就在壞碎片即將被篩出時,濁氣團突然爆發出最後的力量。黑霧組成的觸手掙脫金光,往本源光球上抓,“它想同歸於盡!” 林楚陽拽過蘇木的手往核心衝,雙生血在掌心凝成光箭,“用雙生血淨化!太爺爺說這是最後的法子!”
    光箭鑽進壞碎片的瞬間,本源光球突然炸開。無數光點往四麵八方飛,卻在十二門光帶的牽引下重新凝聚,壞碎片被光箭燒成灰燼,濁氣團發出聲淒厲的慘叫,化作縷青煙往地脈渠外飄,“是地脈在收它!” 張硯突然將鎮邪劍往青煙裏插,“別讓它跑回苗疆!”
    青煙被劍氣斬斷的地方,顯形出秦無道的殘念虛影,正對著本源光球冷笑:“就算淨化了這顆,地脈失衡還會再生濁氣……” 話音未落就被十二門的光帶絞碎,“太爺爺說的對!” 林楚陽往本源光球裏塞了塊八族土,“隻要守住本源,濁氣就成不了氣候!”
    本源光球重新凝聚時,嬰兒虛影突然長大。它往三人手裏各塞了片光羽,羽尖纏著八族族器的虛影,“是地脈在認守護人!” 蘇木的光羽往靈狐玉佩上貼,“奶奶說拿到光羽的人,能隨時感知本源的動靜,以後地脈有啥風吹草動,咱們第一時間就知道。”
    張硯的光羽突然往鎮邪劍上靠,劍鞘的 “百年之約,今朝續” 突然發亮。他往本源光球裏倒了點續脈酒,清濁二氣與光帶融成一團,“太爺爺說這叫‘續脈禮’,地脈認了咱們,以後斷劍門就世世代代守著歸墟入口,跟你們休門、生門搭夥護地脈。”
    林楚陽望著本源光球周圍的十二門光帶,突然發現光帶盡頭的八族族器虛影正在變淡。他往光帶裏滴了滴雙生血,虛影重新發亮,卻在邊緣顯形出模糊的黑影,是剛才逃跑的那縷青煙,“它還沒散!” 他往光球裏扔了塊歸墟核碎片,“太爺爺說濁氣殘念會藏在地脈死角,得用八族的氣把它逼出來!”
    蘇木的靈狐玉佩突然往地脈渠深處鑽,生門露水在前方畫出個巨大的八卦。八族族器虛影往卦位上站,定沙珠守乾位,鎮魂筆守巽位,石狼頭守坎位,“是‘鎖邪卦’!” 她往卦心撒了把生門露水,“奶奶說這卦能把藏在死角的混沌氣全勾出來,當年太奶奶就是靠這個清幹淨歸墟核的。”
    卦象轉動的瞬間,地脈渠突然震動。那縷青煙從岩壁裂縫裏鑽出來,在卦象裏瘋狂打轉,卻在觸到八族族器虛影時被彈回,“老東西沒地方跑了!” 張硯突然將鎮邪劍往卦心插,清濁二氣順著卦紋往青煙裏鑽,“用十二門的氣淨化它!這次讓它連灰都不剩!”
    青煙在卦象裏漸漸變淡,最後化作道清濁二氣,往本源光球流去。林楚陽接住光流裏的片殘魂,竟是被吞噬的八族傳人的意識,“是他們的殘魂在幫忙!” 他往光球裏送了送殘魂,“太爺爺說地脈能安息亡者,他們這是回家了。”
    本源光球突然發出溫暖的光芒,十二門的光帶往地心收縮,將光球裹成個繭。岩壁上的根須開始往繭上纏,組成層厚厚的保護層,“是地脈在自己封口!” 蘇木的銀冠往繭上靠,“奶奶的筆記說本源安定後會休眠百年,下次醒就是地脈需要新守護人的時候。”
    林楚陽往繭上按了按羅盤,盤心的同源疤與繭的光紋完美重合。他看見繭壁上顯形出行字:“八族同心,地脈永寧”,筆畫與祖墳新碑上的字跡一模一樣,“是老祖宗們在留話。” 他往張硯和蘇木手裏各塞了塊歸墟核碎片,“這字得咱們仨一起刻在繭上,才算真正完成守護。”
    三人的血滴在繭上的瞬間,行新字突然顯形:“林楚陽、蘇木、張硯,守脈人”。字跡周圍長出層青苔,與岩壁的根須連在一起,“地脈認了咱們的名字!” 張硯的鎮邪劍往繭旁一插,“太爺爺說劍插在這兒,就能替咱們盯著本源,有動靜劍穗就會發光。”
    離開核心時,林楚陽最後望了眼光球繭。十二門的光帶正在慢慢熄滅,八族族器虛影往歸墟入口的方向飄,像在跟他們道別。他摸著懷裏的八族遺物,器物上的清濁二氣正往地脈渠裏流,“是他們的意識在回歸地脈。” 他突然笑出聲,“太爺爺他們當年,是不是也這樣看著先輩的遺識回家?”
    張硯扛著鎮邪劍往入口走,劍穗的相思豆纏著兩人的衣角:“太爺爺的筆記最後畫了張圖,說歸墟核核心得留個人守著,我斷劍門的人最會熬日子,以後我就在這兒搭個草屋,你們倆半年來換次班。” 他往岩壁上刻了個劍痕,“這是咱們的記號,看見這痕就知道是自己人。”
    蘇木往草屋地基上撒了把生門露水,靈狐玉佩往根須上纏了纏:“奶奶的筆記說守核心得種棵雙生樹,用本源的光澆著,樹活多久,地脈就安穩多久。” 她往樹坑裏埋了塊八族土,“等樹長到屋頂高,咱們就帶八族的娃娃來看看,告訴他們這就是地脈的心髒。”
    歸墟入口的光重新亮起時,三人站在入口回望。核心的方向傳來隱約的心跳聲,與羅盤的陰陽魚同步,“是本源在跟咱們道別。” 林楚陽往入口撒了把地脈精華珍珠,“太爺爺說這叫‘守脈禮’,以後每次來都得撒把這個,地脈才會認咱們。”
    往苗疆走的路上,地脈渠的光點正在慢慢熄滅。林楚陽的羅盤突然往回指,核心的方向仍有絲極淡的黑霧在飄,卻被鎮邪劍的清濁二氣牢牢鎖在渠裏,“是留著給咱們練手的。” 他往張硯肩上撞了撞,“太爺爺說守地脈不能太順,得有點小麻煩才知道珍惜安穩。”
    張硯突然往酒葫蘆裏倒了點續脈酒,遞給林楚陽和蘇木:“太爺爺說收局得喝慶功酒,這酒混著地脈精華,喝了能長力氣。” 他往核心的方向舉了舉杯,“敬老祖宗,敬地脈,敬咱們仨以後搭夥守脈的日子。”
    蘇木的銀冠在酒液裏蘸了蘸,靈狐玉佩往兩人手腕上纏了纏:“奶奶的筆記說守脈人得結‘同心契’,咱們仨的血混在一起,以後不管誰出事,另外倆都能感知到。” 她往酒葫蘆裏滴了滴生門露水,“這契就算結完了,以後地脈的事,就是咱們仨的事。”
    回到苗疆時,祭壇的火焰已經熄滅。八族後人圍著蟲繭歡呼,沙烈舉著修好的定沙珠轉圈,李月的鎮魂筆在新畫的符上題字,狼崽子抱著痊愈的戰狼撒歡,“小默哥!你們可回來了!” 沙烈往林楚陽手裏塞了塊新刻的族器,“這是給你的新定沙珠,用本源光修過的,比之前的厲害十倍!”
    林楚陽望著祭壇中央的蟲繭,裏麵的黑霧已經全變成清濁二氣,正往地脈渠裏流。他往蟲繭上按了按羅盤,十二門的光帶突然從地脈裏鑽出來,在祭壇上空組成個巨大的太極,“是地脈在慶祝!” 他拽著蘇木和張硯往太極裏站,“太爺爺說這叫‘天地同慶’,幾百年才遇一次。”
    太極的光芒裏,林楚陽突然看見本源光球繭的畫麵:根須組成的保護層正在變厚,鎮邪劍插在旁發光,雙生樹的幼苗破土而出。他知道這場守護不是終點,地脈的平衡還需要一代又一代的人維係,但隻要八族同心,雙生血在,歸墟核核心就永遠不會再被混沌氣汙染。
    而在歸墟核核心的草屋裏,張硯剛點燃油燈。鎮邪劍穗的相思豆突然亮了亮,他往窗外望時,本源光球繭的方向閃過絲微光,像在對他眨眼睛。油燈的光暈裏,他看見太爺爺的虛影舉著酒葫蘆笑,像在說:“好小子,守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