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桃林雙生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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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分的桃花雪落在雙生樹頂,林楚陽踩著滿地粉白往樹心走時,羅盤突然往樹根傾斜。昨夜從苗疆回來,他總覺得掌心的雙生魚印在發燙,太爺爺筆記裏夾的 “雙生劍訣圖” 此刻正鋪在樹洞裏,圖上的朱砂線纏著生門露水,在晨光裏顯形出淡金色的劍影,“就等辰時的地氣最盛時。”
    “阿爺說這劍訣得借桃花蕊的氣。” 蘇木將竹籃裏的花瓣往樹心撒,銀冠上的鈴鐺隨著動作輕響,“奶奶的筆記說當年太爺爺創這招時,特意等桃花開得最盛的日子,花瓣沾著雙生血,能讓劍氣帶著淨化力,斬混沌氣跟切豆腐似的。”
    張硯扛著鎮邪劍往桃林邊緣站,劍穗的相思豆突然纏上低垂的枝椏。他往雪地裏倒了半葫蘆續脈酒,酒液滲下去的地方冒出細小的劍形苗,順著地脈渠往雙生樹爬,“太爺爺說斷劍門的氣能催劍氣,這些苗根待會兒能當劍穗用,讓劍訣的範圍再擴三丈。”
    辰時的鍾聲剛從祠堂傳來,桃林深處突然卷起黑霧。濁氣巨人的輪廓從霧裏鑽出來,比歸墟核見到的更凝實,這次的手臂竟纏著雙生樹的根須,每動一下就有桃花瓣被黑氣吞噬,“它在借桃林的氣壯身!” 林楚陽往樹心退了半步,羅盤的十二門光帶突然亮起,“八族後人按陣形列開!別讓它靠近樹心的永鎮陣眼!”
    八族後人突然從桃林各處衝出。杜門的沙烈舉著新鑄的定沙珠往黑霧前撒沙,沙粒在半空凝成盾牌,正好擋住巨人揮來的手臂;驚門的李月將鎮魂筆往雪地上劃,墨汁順著樹根流,在雙生樹周圍畫了道八卦符,符紋的金光把黑霧燒得滋滋響;最拚命的是傷門狼崽子,他抱著石狼頭往巨人腳邊撞,戰狼們跟著撲上去撕咬黑霧,狼嚎聲震得花瓣都在發抖,“小默哥!左後腿的濁氣最淡!”
    林楚陽突然拽過蘇木的手。雙生血往羅盤中心一擠,血珠落在劍訣圖上的瞬間,滿地桃花突然騰空而起,在半空組成兩把光劍,左劍纏著羅盤紋路,右劍繞著靈狐虛影,“雙生訣,起!” 他往劍影上嗬了口氣,太爺爺刻的 “陰陽永鎮” 古篆突然發亮,在光劍表麵顯形出流轉的十二門符號。
    “還差戰魂氣!” 蘇木的銀冠往光劍上撞,靈狐玉佩突然炸亮,生門露水在半空畫了個太極,“奶奶說劍訣得有八族戰魂加持,當年太爺爺用這招時,沙將軍他們的虛影都附在劍上,劍氣能帶著先輩的意誌!” 話音剛落,桃林的霧裏突然鑽出無數光團,正是八族戰魂的虛影,順著光劍的紋路往上爬。
    沙將軍的定沙珠虛影往左劍鑽,光劍突然暴漲三丈,劍刃的沙粒隨著揮動撒下金粉,沾到的黑霧瞬間凝固;墨先生的毛筆虛影在右劍表麵畫符,符咒的金光讓劍氣帶著墨香,斬過的地方冒出淡紫色的煙,是混沌氣被淨化的味道;狼侯的狼爪虛影在劍柄處凝結,握著光劍的林楚陽和蘇木突然覺得力氣大增,連揮劍的速度都快了半分,“是老祖宗們在幫忙!”
    巨人突然發出咆哮,黑霧組成的大手往雙生樹抓來。林楚陽拽著蘇木往左側急閃,光劍順勢橫掃,左劍的沙粒金粉在巨人手臂上炸開,凍住大片黑霧;右劍的墨符金光緊接著劈下,在凍住的黑霧上劃出道深痕,“就是現在!” 張硯突然將鎮邪劍往痕上扔,清濁二氣順著劍穗往深痕裏鑽,“用斷劍門的氣鎖它的傷口!”
    劍痕突然發光,巨人的手臂竟被光劍釘在桃樹幹上。黑霧瘋狂翻滾卻掙不脫,裏麵顯形出無數細小的根須,是被吞噬的雙生樹脈絡,正在順著劍氣往樹心爬,“它在靠桃林的根須恢複!” 蘇木往光劍上撒了把桃花蕊,“奶奶說生門露水能斷它的氣路,讓根須隻認樹不認邪!”
    林楚陽突然將羅盤往雙生樹頂拋,十二門的光帶在半空組成個巨大的劍格,將巨人的手臂牢牢框在裏麵。他往劍格裏滴了滴雙生血,光帶突然收縮,竟將黑霧手臂勒出裂紋,“這是‘鎖脈格’!” 他往裂紋裏塞了塊歸墟核碎片,“太爺爺說混沌氣的傷口最怕本源碎片,咱們把碎片全塞進去!”
    張硯突然吹了聲口哨,桃林邊緣的劍形苗突然瘋長,順著地脈渠往裂紋裏鑽。他往苗根上拍了塊斷劍門血玉,根須瞬間變得堅硬如鐵,在裂紋裏織成網,“這下它想縮手都難!” 他往劍柄上倒了點續脈酒,“太爺爺說用酒氣催根須,能讓網越收越緊,直到把濁氣全勒出來!”
    巨人的手臂突然劇烈顫抖,黑霧裏滲出黑血,落在雪地上燒出個個小坑。林楚陽盯著坑底的痕跡突然愣住 —— 黑血裏竟混著些淡紅色的絲,是雙生樹的脈絡被腐蝕後的殘留物,“它在啃樹心的永鎮陣!” 他往光劍上按了按,“加把勁!再斬三劍就能逼出它的核心!”
    蘇木的靈狐玉佩突然鑽進光劍,生門露水在劍刃上畫了個苗疆符。符印亮起的瞬間,八族戰魂的虛影突然發力,沙將軍舉著定沙珠往劍刃上撞,墨先生的毛筆在劍峰題了個 “鎮” 字,狼侯的狼嘯震得光劍嗡嗡作響,“是老祖宗們在催力!” 她往林楚陽耳邊喊,“奶奶說這叫‘戰魂怒’,隻有混沌氣傷了地脈根本時才會顯!”
    林楚陽突然與蘇木對視一眼,兩人同時縱身躍起。雙生光劍在半空交叉成太極,十二門的光帶順著劍交叉點往四周擴散,將巨人的上半身全罩在裏麵,“雙生訣?破邪斬!” 兩束劍氣同時落下,正劈在巨人被鎖住的手臂根部,黑霧瞬間炸開,無數桃花瓣裹著清濁二氣往裂口鑽,“成了!”
    巨人的手臂突然脫落,黑霧落地的瞬間凝成團黑球,正是之前被淨化過的混沌核心,此刻卻在地上滾個不停,往樹心的方向爬。林楚陽剛要追,脫落的傷口處突然亮起,顯形出個不規則的裂縫,裏麵裹著些發光的碎片,是歸墟核的邊角料,“它的核心是歸墟核裂縫!” 他突然拽住蘇木的手腕,“太爺爺說當年源主就是從這裂縫裏鑽出來的,這老東西根本沒徹底被淨化!”
    裂縫突然劇烈發光,裏麵飛出無數隻淡藍色的蝴蝶,翅子上的紋路是地脈渠的走向,正往桃林深處飛,“是地脈靈蝶!” 蘇木的銀冠往蝴蝶群撞,“奶奶的筆記說這蝶隻在歸墟核有裂縫時才會顯,能指引核心的真正位置!” 她往靈蝶翅膀上撒了把生門露水,“跟著它們!準能找到裂縫的根!”
    張硯突然將鎮邪劍往黑球上插,清濁二氣組成屏障困住核心,“我在這兒守著!” 他往林楚陽手裏塞了半壺續脈酒,“太爺爺說靈蝶怕濁氣,你們倆帶著這酒,蝶群在哪兒落,就往哪兒潑,能讓裂縫顯形更清楚!”
    林楚陽拽著蘇木往靈蝶飛去的方向追,雙生光劍的餘威還在周身流轉。桃林深處的黑霧越來越濃,靈蝶卻飛得更急,翅子的光在雪地上拖出藍線,盡頭的岩壁上隱約有微光閃爍,“就在那兒!” 蘇木的靈狐玉佩突然發亮,“奶奶說歸墟核的裂縫會吸桃花蕊,咱們往岩壁上撒花瓣!”
    花瓣落在岩壁上的瞬間,裂縫突然顯形。比之前見到的更大更寬,裏麵裹著的歸墟核碎片正在發抖,黑霧就是從碎片的縫隙裏鑽出來的,“是當年封核時沒補好的口子!” 林楚陽往裂縫裏扔了塊歸墟核碎片,“太爺爺的筆記說這是‘地脈疤’,秦無道當年就是從這兒汙染歸墟核的!”
    靈蝶突然集體往裂縫深處飛,翅子的光在裏麵組成個發光的繭,正好罩住塊發黑的核心碎片,“是它!” 蘇木往裂縫裏滴了滴雙生血,“奶奶說這碎片就是混沌源主的根,隻要淨化它,所有濁氣都會散!” 她往光繭上撒了把生門露水,“但得用雙生劍訣的最後一式,‘同心斬’!”
    林楚陽突然將羅盤往裂縫旁一按,十二門的光帶往光繭上纏。他與蘇木同時舉起雙生光劍,劍刃的朱砂線與靈蝶翅子的藍光融為一體,“雙生訣?同心斬!” 兩束劍氣合二為一,帶著八族戰魂的虛影往光繭裏鑽,裂縫突然發出慘叫,黑霧像潮水般往外退,“老東西撐不住了!”
    光繭炸開的瞬間,發黑的核心碎片突然發亮。靈蝶的翅子往碎片上落,每隻蝶都帶著點生門露水,碎片的黑痕正在慢慢變淡,顯露出裏麵的光暗二氣,“是歸墟核的本源氣!” 蘇木往碎片上按了按靈狐玉佩,“奶奶說這碎片認雙生血,咱們的血混在一起,能讓它自己修複!”
    林楚陽的雙生魚印突然與碎片共鳴,羅盤的十二門光帶往碎片裏鑽。他看見碎片的裂縫裏裹著個小小的光團,是被汙染的地脈本源,此刻正對著他們伸手,“是本源在求救!” 他往碎片裏滴了滴雙生血,“太爺爺說隻要本源還在,再深的疤都能長好!”
    就在碎片即將被淨化時,桃林外突然傳來巨響。兩人往回望時,張硯的屏障正在發抖,黑球組成的混沌核心突然膨脹,竟在吸收桃林的濁氣壯大自己,“它想聲東擊西!” 林楚陽突然拽過蘇木往回跑,“快回去幫忙!這碎片有靈蝶看著,暫時跑不了!”
    回到雙生樹時,張硯正被濁氣巨人的殘軀圍攻。鎮邪劍的清濁二氣已經暗淡,劍穗的相思豆掉了好幾顆,“小默哥你們可回來了!” 他往巨人殘軀上劈了一劍,“這老東西的核心會分身,我守著一個,它又冒出來三個!”
    八族後人正在拚命支援。沙烈的定沙珠往分身的腿上按,沙粒瞬間結成冰;李月的鎮魂筆在空中急畫,符紋貼過的分身就會發光;狼崽子抱著石狼頭往分身的胸口撞,戰狼們的獠牙咬得黑霧滋滋響,“小默哥!用靈蝶氣!” 沙烈往空中拋了把沙粒,“蝶翅的藍光能定住分身!”
    林楚陽突然將靈蝶翅上的藍光往分身們身上引,雙生光劍的餘威往核心黑球上劈,“蘇木!用生門露水畫陣!” 他往空中拋了個羅盤碎片,“太爺爺說十二門的氣能鎖分身,咱們把它們圈在一起淨化!”
    蘇木的靈狐玉佩突然往雪地上畫陣,生門露水在地上顯形出個巨大的太極,靈蝶們往陣眼飛,藍光將所有分身全罩在裏麵,“成了!” 她往陣裏滴了滴雙生血,“奶奶說這叫‘鎖邪陣’,隻要陣眼的靈蝶不散,分身就跑不了!”
    林楚陽、蘇木和張硯同時舉起武器,十二門的光帶、生門露水的藍光、鎮邪劍的清濁氣在陣眼匯合,“八族同心,斬!” 三股力量同時落下,分身們發出慘叫,黑霧往核心黑球裏縮,卻在觸到靈蝶藍光時被彈回,“是地脈在收它!” 張硯往陣裏倒了最後點續脈酒,“這次讓它連渣都不剩!”
    核心黑球突然炸開,無數光點往靈蝶組成的光繭飛,裂縫深處的核心碎片正在重新凝聚。林楚陽望著桃林深處的微光突然笑了,“太爺爺說過混沌氣就像田裏的雜草,拔了還會長,但隻要守住根,就翻不了天。” 他往蘇木手裏塞了片靈蝶翅,“咱們去把那地脈疤補好,讓歸墟核徹底安生。”
    蘇木的銀冠往他羅盤上撞,靈狐玉佩纏著兩人的手腕:“奶奶的筆記說補疤得用八族的土混雙生血,咱們現在就回祠堂取土,順便讓八族後人準備慶功宴,這次可得多殺幾頭肥豬!” 她往張硯肩上撞了撞,“斷劍門的酒量最好,待會兒可得陪我們喝三大碗!”
    張硯扛著鎮邪劍往桃林外走,劍穗的相思豆纏著兩人的衣角:“太爺爺的筆記最後畫了張補疤圖,說裂縫裏得插把劍鎮著,我的鎮邪劍正好合適。” 他往靈蝶飛去的方向望,“等補好疤,咱們仨就在那兒種棵桃樹,樹活了就說明地脈真的安了。”
    離開桃林時,林楚陽最後望了眼雙生樹。滿地桃花正在重新綻放,八族戰魂的虛影在花間轉圈,沙將軍舉著定沙珠往花瓣上撒沙,墨先生的毛筆在枝椏上題字,狼侯的狼嘯變成了輕快的調字,“是老祖宗們在慶祝。” 他突然摸向掌心的雙生魚印,那裏的溫度剛剛好,像地脈在輕輕跳動。
    而在桃林深處的裂縫裏,靈蝶組成的光繭正在變厚。核心碎片的黑痕已經全退,露出裏麵的光暗二氣,與歸墟核的本源氣完美融合。岩壁上的地脈疤正在慢慢愈合,滲出的清濁二氣往桃林流,所過之處的桃花開得更盛,像在說:“謝謝你們,守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