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祠堂血魂燃

字數:3278   加入書籤

A+A-


    家祠堂的梁柱在立春這天泛著血光,林楚陽踩著門檻往裏衝時,褲腳的血漬正順著青磚縫往地脈渠滲。昨夜從歸墟核心回來,八族後人就自發聚在祠堂,供桌上攤著麵丈長的幡旗,用八族布料拚縫而成,杜門的沙布綴著胡麻,驚門的宣紙浸過墨汁,傷門的狼皮縫著狼牙,每道針腳裏都纏著清濁二氣,“比太爺爺筆記裏畫的血魂幡還氣派。”
    “阿爺說這幡得用八族心頭血點燃。” 蘇木捧著苗疆銀碗站在幡前,碗裏的生門露水混著各族血液,泛著層金光,“奶奶的筆記說血魂幡是八族戰魂的家,燃起來能讓老祖宗們的氣附在咱們身上,當年太奶奶就是靠這幡,在歸墟門擋住了混沌源主的分身。”
    林蒼往幡頂掛了串青銅鈴,青布衫的北鬥七星突然發亮,照亮幡麵上的八族族徽。他往香爐裏撒了把西陵的 “聚魂香”,煙霧在幡前凝成戰魂虛影:沙將軍舉著定沙珠往幡上拍,墨先生的毛筆在幡角題字,狼侯的爪子往幡麵抓,每個動作都讓幡旗的光紋更亮,“老祖宗們在等血了。” 他往林楚陽手裏塞了把銀刀,“您是主祭,得先滴血。”
    林楚陽剛將刀尖往心口戳,羅盤突然往幡上飛,盤心的同源疤與幡麵的族徽產生共鳴。他擠出的血珠落在幡上,杜門的沙布突然鼓起,沙粒在布麵組成個巨大的 “戰” 字;驚門的宣紙滲出墨汁,順著 “戰” 字往下流,畫出道鎮邪符;最驚人的是傷門的狼皮,狼牙突然豎起,發出聲震耳的狼嘯,驚得祠堂的銅鈴齊鳴,“是太爺爺他們在應血!”
    “該咱們了!” 沙烈舉著定沙珠往幡前擠,指尖血滴在沙布上的瞬間,布麵突然飛出無數沙粒,在祠堂上空組成道沙牆,將漏進來的混沌殘念擋在外麵;李月的鎮魂筆蘸著血往宣紙題字,墨字剛寫完就活過來,順著幡旗的紋路爬,在邊緣畫了圈八卦符;傷門狼崽子抱著石狼頭往狼皮上撞,戰狼們的血滴在皮麵上,狼毛突然豎起,組成道狼形光帶,往林楚陽和蘇木身上纏,“小默哥,這氣暖乎乎的!”
    蘇木往幡上撒了把混血的生門露水,苗疆布料突然亮起,靈狐虛影從布麵鑽出來,往她和林楚陽肩頭跳。幡旗突然劇烈震動,八族戰魂的虛影順著幡麵往下爬,鑽進兩人的身體,沙將軍的沙氣讓林楚陽的羅盤轉得更快,墨先生的墨氣讓蘇木的銀冠更亮,“奶奶說這叫‘借魂’!” 她往幡上又滴了滴血,“老祖宗們把畢生修為傳給咱們了!”
    張硯扛著鎮邪劍往幡前一站,劍穗的相思豆突然炸開,清濁二氣往幡麵的斷劍門布料鑽。他往布上噴了口續脈酒,布料突然鼓起,顯形出張陽先祖的虛影,舉著酒葫蘆往林楚陽嘴裏灌,“太爺爺說斷劍門的氣得用酒引!” 他往劍柄上拍了塊血玉,“這口酒下肚,你們倆等會兒斬混沌氣跟切豆腐似的!”
    血魂幡突然騰空而起,在祠堂上空展開,幡麵的光紋組成幅巨大的圖:歸墟核的裂縫正在愈合,地脈渠的清濁二氣順著十二門的光帶流轉,最顯眼的是中央的陰陽魚,裏麵的羅盤突然化作隻彩蝶,翅膀上纏著八族族器的光,往新生的地脈鑽,“是地脈重生的預言!” 林楚陽指著彩蝶驚呼,“太爺爺的筆記說預言顯形,就說明混沌氣快被徹底淨化了!”
    蘇木的靈狐玉佩突然撞向彩蝶,生門露水在幡麵畫出道軌跡。她看見彩蝶飛過的地方,歸墟核的裂縫長出新的桃根,地脈渠的濁水變成清泉,連空氣都帶著股甜香,“奶奶的筆記說這蝶叫‘守脈蝶’,是羅盤的靈氣所化,能找到地脈最虛弱的地方,幫咱們補最後一道縫!”
    就在預言圖最亮時,祠堂的梁柱突然滲出黑霧。秦無道的殘念順著地脈渠往上爬,黑霧組成個黑蓮印,往血魂幡上撞,“老東西想毀預言!” 林楚陽拽過蘇木的手往幡前衝,雙生血在半空凝成道光箭,“用雙生劍訣!太爺爺說這招能破黑蓮!”
    光箭撞上黑蓮的瞬間,血魂幡突然爆發出強光。八族戰魂的虛影從幡麵衝出,沙將軍的沙陣困住黑霧,墨先生的墨符燒得殘念慘叫,狼侯的狼嘯震得黑蓮印發抖,“是老祖宗們在護預言!” 張硯突然將鎮邪劍往地脈渠裏插,清濁二氣順著渠水往下流,把殘念的退路堵死,“這次讓它有來無回!”
    血魂幡的預言圖突然活過來,守脈蝶從幡麵飛出,往歸墟門的方向鑽。林楚陽的羅盤突然發燙,與彩蝶產生共鳴,他看見蝶翅上顯形出最後道裂縫的位置,就在歸墟核核心的繭旁,“找到了!” 他往幡上一抱拳,“謝老祖宗們指路!”
    八族戰魂的虛影突然往兩人身體裏鑽,最後一絲力量注入後,虛影漸漸變淡,化作點點金光往血魂幡流,“他們回幡裏了。” 蘇木的銀冠往幡上靠,“奶奶說借魂不能太久,老祖宗們的氣耗完了,就得睡百年才能醒。” 她往幡麵撒了把八族土,“這土能給他們當被子,睡得安穩些。”
    血魂幡慢慢落下,幡麵的預言圖卻越來越亮,守脈蝶的軌跡在祠堂地麵烙下道金光,直通往歸墟門,“是給咱們留的路!” 林楚陽將羅盤往幡上一按,盤心的同源疤與預言圖的陰陽魚完美重合,“太爺爺說順著預言路走,混沌氣傷不了咱們分毫!”
    張硯突然將鎮邪劍往幡杆上綁,劍穗的相思豆纏著幡角的流蘇,“我斷劍門守幡!” 他往地上倒了半壺續脈酒,“你們倆順著光軌追守脈蝶,這幡我替你們看好,殘念再來搗亂,我讓它嚐嚐鎮邪劍的厲害!”
    沙烈突然往林楚陽手裏塞了把定沙珠碎片,“杜門的沙氣能幫你們鋪路!” 李月將鎮魂筆往蘇木懷裏塞,“驚門的墨氣能畫隱身符,殘念看不見你們!” 狼崽子抱著石狼頭往他們腳邊一放,“傷門的狼氣能預警,有危險這狼頭就會叫!”
    離開祠堂時,林楚陽最後望了眼血魂幡。幡麵的預言圖仍在發光,守脈蝶的軌跡像條金色的綢帶,在前麵引路。他摸著懷裏發燙的羅盤,突然覺得渾身充滿力氣,沙將軍的沙氣在掌心流轉,墨先生的墨氣在舌尖發苦,這是老祖宗們的饋贈,也是沉甸甸的責任,“快走吧。” 他拽緊蘇木的手,“老祖宗們在幡上看著呢,咱們得把最後一道縫補上。”
    蘇木的銀冠在光軌上晃得叮當響,靈狐玉佩往守脈蝶的方向追:“奶奶的筆記說補完這道縫,地脈就會徹底重生,到時候陰陽林的花開得更豔,歸墟門的海水變清,八族的娃娃們再也不用怕混沌氣了。” 她往光軌上撒了把生門露水,“這路得用生門氣養著,別讓它斷了。”
    祠堂的銅鈴在身後輕輕晃,林蒼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往香爐裏又添了把聚魂香。煙霧在血魂幡周圍轉了三圈,幡麵的八族戰魂虛影突然齊齊作揖,像在給新代守護人送行。張硯靠在幡杆上喝酒,劍穗的相思豆纏著幡角,像在學當年張陽先祖的樣子,守著這麵凝聚八族希望的幡旗。
    而在歸墟核核心的繭旁,守脈蝶突然停在道細微的裂縫上。蝶翅的光往裂縫裏鑽,裏麵的混沌殘念發出慘叫,卻被光軌傳來的雙生血氣牢牢鎖著,像在說:“等著吧,新代守護人馬上就來收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