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祖墳祭八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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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明的晨霧裹著紙錢香灰,林楚陽踩著青石板往祖墳走時,懷裏的羅盤突然發燙。八族後人扛著祭品列隊跟上,沙烈的定沙珠托著胡麻餅,李月的鎮魂筆懸著黃符紙,傷門狼崽子抱著整隻烤狼腿,祭品上都纏著清濁二氣,在霧裏拉出淡淡的光軌,“太爺爺說祭典得帶地脈認的吃食,老祖宗們才肯顯靈。”
    “奶奶的筆記說祖墳地脈通歸墟。” 蘇木的銀冠在霧裏閃著光,靈狐玉佩往祖墳方向探了探,生門露水在石板上畫了個引路符,“你看這符印在發光,地脈氣順著路往墳裏鑽呢。” 她往祭品籃裏撒了把生門花瓣,“這些花瓣沾著歸墟核的光,能讓老祖宗們知道咱們把混沌氣清幹淨了。”
    林蒼往墳前擺了八張供桌,青布衫的北鬥七星沾著聚魂香,在每張桌上都畫了族徽:杜門的沙蠍爬在乾位桌,驚門的墨蝶停在巽位桌,傷門的狼首刻在坎位桌,“老祖宗說八族得按方位坐,祭品不能放錯桌,不然地脈氣會亂。” 他往香案上插了三炷盤龍香,“這香混著歸墟靈氣,點著了能把消息傳到地脈深處。”
    霧突然散了,祖墳中央的老碑突然發亮。碑上 “林氏列祖” 四個字滲出金光,周圍顯形出七道淺痕,正好能嵌下其他七族的族碑,“是太爺爺在等八族合碑!” 林楚陽往淺痕裏塞了塊歸墟核碎片,碎片剛進去就融化,淺痕突然長出青苔,與老碑連在一起,“地脈在幫忙接碑!”
    沙烈突然指揮族人往淺痕裏嵌族碑,杜門的沙紋碑剛放穩就發出輕響,碑頂的沙蠍石雕突然活過來,往老碑爬了爬;驚門的墨字碑嵌進去時滲出墨汁,順著青苔往老碑流;最驚人的是上麵的狼牙碑,剛落地就發出狼嘯,與遠處桃林的戰狼呼應,“合碑成了!” 李月舉著鎮魂筆歡呼,“八族祖墳連在一起了!”
    林楚陽剛將羅盤往老碑上按,八族族碑突然同時發亮。碑身顯形出無數戰魂虛影,沙將軍捧著定沙珠往供桌飄,墨先生揮著毛筆在空中題字,狼侯叼著祭品往墳裏送,虛影經過的地方,祭品突然少了角,像是真被吃掉了,“老祖宗們在領祭品!” 他往香案前跪了跪,“孫兒不負所托,歸墟核幹淨了!”
    “該請‘陰陽永鎮碑’了!” 林蒼突然朝後喊,八個壯漢抬著塊新碑穿過人群,碑石泛著淡淡的金光,正麵刻著 “八族同心” 四個大字,背麵留著空白,“這碑用歸墟核邊角料做的,地脈氣能順著碑往祖墳流。” 他往碑座撒了把西陵土,“老祖宗說新碑得用鎖魂土固定,才能永遠立在這兒。”
    蘇木往新碑上撒了把生門露水,靈狐玉佩突然鑽進碑縫。她看見碑石裏纏著發光的根須,與歸墟核的脈絡連在一起,根須的影子裏顯形出 “地脈重生” 四個字,“是地脈在留話!” 她往碑上滴了滴雙生血,“奶奶說新碑得沾守脈人的血,才能跟地脈氣共鳴,以後碑亮不亮就知道地脈安不安。”
    林楚陽突然拽過蘇木的手,雙指同時往新碑背麵戳。血珠在碑上凝成兩個名字:“楚陽”“蘇木”,筆畫剛顯形就被碑石吸收,周圍突然長出並蒂蓮紋路,與羅盤的雙生桃圖案一模一樣,“老祖宗們認咱們的名字了!” 他往碑上按了按羅盤,盤背的 “八族同心,地脈永昌” 突然印在碑上,“把這話刻進去,讓後人都知道!”
    李月的鎮魂筆突然騰空,墨汁裏混著清濁二氣,在碑背空白處題字。“歸墟永鎮,混沌盡散” 八個字剛寫完就活過來,順著蓮紋往碑裏鑽,驚門的墨字碑突然震動,碑上的墨蝶往新碑飛,停在 “混沌盡散” 四個字上,“是墨先生在幫著固字!” 狼崽子指著碑頂,上麵的狼首碑噴出道血氣,在字縫裏畫了圈保護符。
    祭典鼓聲突然響起,八族後人圍著新碑磕頭。沙烈的額頭磕出紅印,杜門族人跟著往沙烈碑拜;李月的黃符紙燒得正旺,京門子弟將紙灰往新碑撒;傷門戰狼們對著狼牙碑嚎叫,聲音震得碑石嗡嗡響,“謝老祖宗庇佑!” 沙烈的聲音帶著哭腔,“謝小默哥、蘇木姐護咱們周全!”
    林楚陽往香案上倒了碗續脈酒,酒液順著案腿往新碑流。碑底突然滲出股清泉,混著酒香往八族墳塋鑽,經過之處的野草突然開花,花瓣上都沾著歸墟核的光,“是地脈在請老祖宗喝酒!” 他往泉裏扔了顆靈氣珠,“這珠子能讓泉水永遠不涸,八族祖墳永遠有地脈氣滋養。”
    蘇木的靈狐玉佩突然飛向新碑,在 “楚陽”“蘇木” 的名字上轉了圈。碑身突然噴出白霧,霧裏顯形出歸墟核的虛影,嬰兒虛影對著他們笑,心口的小羅盤轉得飛快,與新碑的蓮紋產生共鳴,“是本源在跟老祖宗打招呼!” 她往霧裏撒了把生門花瓣,“奶奶說祭典時能看見本源,就說明地脈真的重生了。”
    霧裏突然傳來鍾鳴,新碑的八個角同時發亮。角上的青銅鈴鐺自動搖晃,鈴聲裏混著歸墟門閉合時的調子,八族族碑突然往新碑靠了靠,碑縫裏長出新的根須,將九塊碑連成個整體,“是地脈在鎖碑!” 林蒼往根須上撒了把聚靈種,“這些種子能讓根須長得更牢,百年都不會鬆。”
    林楚陽望著新碑背麵的名字,突然覺得後頸的守脈印發燙。他往歸墟方向望時,桃林的 “歸墟永鎮” 碑正在發光,與祖墳新碑的光遙相呼應,兩道光柱在半空連成個太極,“是雙碑共鳴!” 他往太極裏按了按羅盤,盤心的雙生桃圖案突然飛向光柱,“太爺爺說這樣地脈氣就能在祖墳和歸墟間順順當當流了。”
    沙烈突然往新碑前放了個沙盤,定沙珠往沙裏鑽,沙粒組成歸墟核的模樣,混沌氣被八族圖騰圍著淨化,“這是給後人看的沙盤!” 他往沙裏插了麵小旗,上麵寫著 “楚陽蘇木”,“讓娃娃們知道是誰把混沌氣清幹淨的,以後清明節都來學學這段故事。”
    李月的鎮魂筆往沙盤上畫了道符,墨汁突然變成金色,在沙裏顯形出八族戰魂的影子,沙將軍指揮沙陣,墨先生畫符鎮邪,狼侯領著戰狼衝鋒,“這符能讓影子永遠不散!” 她往沙裏倒了點硯台水,“水混著地脈氣,影子遇水就活,能給娃娃們演當年的戰鬥。”
    祭典進行到正午,新碑突然劇烈發光。碑身的蓮紋順著地脈渠蔓延,在祖墳周圍畫出個巨大的太極,太極裏的野草開出八色花,杜門的沙色、驚門的墨色、傷門的血色…… 每種顏色都對應著一族的地脈氣,“是地脈在顯靈!” 林楚陽往太極中心扔了塊歸墟核碎片,“太爺爺說這叫‘八色地脈花’,千年難遇的吉兆!”
    蘇木往花瓣上撒了把生門露水,花朵突然往八族後人飄,沙色花停在杜門子弟肩頭,墨色花落在驚門族人發間,“是地脈在認後人!” 她往每個花瓣上吹了口氣,“奶奶說沾過地脈花的人,以後能感知混沌氣,要是有濁氣漏出來,他們第一時間就能發現。”
    林蒼往新碑上貼了張黃符,青布衫的北鬥七星突然變暗,之前吸收的靈氣全順著符紙往碑裏鑽。碑背的名字突然發亮,與八族戰魂的虛影產生共鳴,沙將軍往 “楚陽” 二人敬了杯酒,墨先生給 “蘇木” 二字題了個 “勇” 字,“老祖宗們在誇你們呢!” 他往林楚陽手裏塞了塊碑石碎片,“這碎片能當信物,以後去歸墟附近,地脈氣會護著你們。”
    祭典尾聲,八族後人圍著新碑唱歌。苗疆的送門謠混著杜門的沙歌、傷門的狼嘯,歌聲裏的清濁二氣往新碑鑽,碑身的光紋越轉越快,最後凝成道光柱,直衝雲霄,“是地脈在回應咱們!” 林楚陽往光柱裏扔了把紙錢,“告訴老祖宗們,八族會永遠守著地脈,守著這安穩日子!”
    離開祖墳時,林楚陽最後望了眼新碑。“陰陽永鎮” 四個字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碑頂的青銅鈴還在輕響,歸墟方向的光柱與祖墳的光柱連在一起,像條看不見的地脈紐帶。他摸了摸懷裏的羅盤,雙生桃圖案的光與新碑的蓮紋同步跳動,“太爺爺他們肯定在笑呢。” 他往蘇木肩上撞了撞,“咱們沒給老祖宗丟臉。”
    蘇木的銀冠往新碑上晃了晃,靈狐玉佩在碑縫裏鑽了鑽:“奶奶的筆記說祭典後要在碑旁種棵守脈柏。” 她往土裏埋了顆柏籽,“這籽沾著歸墟核的光,能活千年,等它長到新碑高,就把守護的故事告訴新的守脈人。” 柏籽剛入土就發芽,嫩芽上顯形出小小的雙生桃圖案。
    八族後人扛著空祭品籃往回走,沙烈的定沙珠托著剩下的胡麻餅,李月的鎮魂筆卷著符紙灰,狼崽子的戰狼叼著啃剩的骨頭,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小默哥,晚上去我家喝慶功酒!” 沙烈往他手裏塞了個沙製小人,“這是按你模樣捏的,放家裏能鎮宅,濁氣不敢來搗亂。”
    林楚陽望著炊煙嫋嫋的村寨,突然覺得鼻子發酸。他往祖墳的方向作了個揖,新碑的光柱閃了閃,像是在回應。羅盤在懷裏轉得輕快,雙生桃圖案的光透過衣料,在地上畫出個小小的影子,與新碑的蓮紋完美重合,他終於明白傳承的意義 —— 不是把名字刻在碑上,而是讓八族的血脈、地脈的靈氣、守護的信念,永遠在這片土地上流傳。
    而在祖墳的新碑下,那棵剛發芽的守脈柏突然長出片新葉。葉麵上顯形出歸墟核的輪廓,核內的嬰兒虛影對著葉芽笑,心口的小羅盤轉得勻勻的,像在說:“放心吧,有你們在,地脈永昌,千年不變。” 新碑的光還在往歸墟方向流,與桃林的 “歸墟永鎮” 碑遙相呼應,在天地間織成一張無形的守護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