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裹著鹹腥氣，吹在臉上涼絲絲的，比昆侖的風軟多了，也比青山村的風多了幾分遼闊。林默牽著蒼牙走在沙灘上，腳下的沙子暖乎乎的，剛沒過腳踝，每走一步就陷下去一點，留下一串淺淺的腳印。蒼牙比在村裏還興奮，一會兒跑到前麵追浪花，爪子踩在濕沙子上 “啪嗒啪嗒” 響，一會兒又叼著個貝殼跑回來，放在林默腳邊，尾巴搖得快把身子帶起來，像是在炫耀自己撿的寶貝。
    “慢點跑，別摔了！” 林默笑著喊，彎腰撿起蒼牙送的貝殼 —— 貝殼是淡粉色的，上麵有細細的花紋，對著太陽看，還能映出淡淡的光。他把貝殼揣進懷裏，想起小時候在青山村的小河邊撿石頭，那時候覺得河邊的石頭就是最好的寶貝，現在看著東海的貝殼，才知道世界這麽大，有這麽多不一樣的風景。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遠處的海麵上慢慢浮現出個巨大的影子 —— 是靈鯨！林默眼睛一亮，加快腳步往海邊走，蒼牙也停下追浪花，跟著他往前跑，嘴裏還 “汪汪” 叫著，像是在跟靈鯨打招呼。
    離近了才看清，靈鯨的背泛著淡淡的藍光，像塊巨大的藍寶石浮在海上，背上的龍族子弟都穿著銀甲，手裏的長槍斜挎著，沒了之前昆侖決戰時的緊繃，倒帶著點輕鬆。龍伯站在靈鯨的腦袋旁，手裏握著個酒葫蘆，見著林默就揮揮手：“林默小子！可算把你盼來了！俺還以為你要遲到呢！”
    “哪能啊！” 林默快步走到海邊，浪花剛好拍在他的腳邊，涼絲絲的，“收到您的傳訊，俺立馬就往這兒趕，生怕錯過送您。” 蒼牙也跑到海邊，對著靈鯨 “汪汪” 叫了兩聲，靈鯨像是聽懂了，輕輕擺了擺尾巴，濺起的水花落在蒼牙身上，蒼牙不僅不躲，還興奮地在水裏打了個滾，渾身的毛都濕了，像隻落湯狗。
    龍伯看著蒼牙的樣子，笑得直拍靈鯨的背：“這小家夥真有意思！比俺們族裏的小靈鯨還活潑！” 他從靈鯨背上跳下來，落在沙灘上，手裏還拿著個東西 —— 是塊龍鱗佩！佩飾比手掌小一點，泛著淡淡的藍光，上麵刻著條小靈鯨，龍鱗的紋路清晰可見，手指碰上去溫溫的，像握著塊暖玉。
    “這是給你的。” 龍伯把龍鱗佩遞給林默，語氣裏滿是鄭重，“這是俺們龍族的龍鱗佩，用老靈鯨的鱗片做的，上麵刻了召喚陣 —— 以後你要是遇到難處，不管在陽界的哪個地方，捏碎它，靈鯨就會來幫你。記住，東海水脈永遠歡迎你，隨時來做客，俺們龍族的酒，管夠！”
    林默雙手接過龍鱗佩，心裏暖烘烘的，指尖碰著佩上的龍紋，像是能感受到龍族的暖意：“謝謝您，龍伯！俺一定好好收著，不到萬不得已，不會隨便用它。以後有空，俺肯定帶著蒼牙來東海，跟您喝兩杯，看看靈鯨。”
    “好！俺等著！” 龍伯拍了拍林默的肩膀，力道不小，卻滿是親近，“俺們龍族最看重情義，你太爺爺幫過俺們，你又跟俺們一起守昆侖，以後你就是俺們龍族的朋友，不是外人！” 他頓了頓，看向遠處的海麵，語氣裏多了幾分感慨，“之前東海水脈被煞氣汙染，俺們急得不行，現在好了，水脈清了，靈鯨也歡實了，這都是你們的功勞啊！”
    林默順著龍伯的目光看向海麵 —— 東海的浪花一層疊一層，拍在沙灘上，發出 “嘩嘩” 的聲，陽光灑在海麵上，像撒了層金粉，閃得人睜不開眼。他突然想起之前在龍宮激活水靈核心的日子 —— 那時候他剛從昆侖下來，靈力耗得差不多了，龍伯給了他龍涎心，讓他在靈鯨背上引水靈，靈鯨的水脈圍著他轉，藍光裹著他的手，那是他第一次覺得，水靈的力不是冰冷的，是溫暖的，是能守護人的。
    “時間過得真快啊。” 林默輕聲說，手裏的龍鱗佩泛著淡藍，“之前在青山村，俺就是個跟著爺爺學認羅盤的小屁孩，連煞氣長啥樣都不知道，後來血煞襲村、去昆侖、遇小滿和張陽、激活傳承之力、封幽冥…… 現在想想，像做了場夢，可又那麽真實。”
    他摸了摸懷裏的貝殼，又看了看手裏的龍鱗佩，突然笑了：“雖然累，有時候也怕，可現在覺得，值了 —— 俺守護了村裏的人，守護了陽界，還認識了您、鳳舞姐姐、龜玄前輩這麽多朋友，還有小滿和張陽這麽好的夥伴，這輩子能這樣，沒白活。”
    龍伯聽得眼睛都亮了，拍了拍他的胳膊：“好小子！有這想法就對了！守護不是為了啥名聲，是為了心裏的踏實，為了身邊的人能好好過日子 —— 你太爺爺當年也是這麽想的，現在你也懂了，真好。”
    蒼牙像是聽懂了他們的話，不再追浪花，跑到林默腳邊，用頭蹭了蹭他的手，然後對著靈鯨 “汪汪” 叫了兩聲，聲音比之前輕了些，像是在告別。它還叼起之前放在林默腳邊的貝殼，跑到靈鯨的影子旁，把貝殼放在沙灘上，對著貝殼又叫了兩聲，像是在把自己的寶貝送給靈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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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小家夥還挺懂事兒！” 龍伯笑著說，“以後你帶它來東海，俺讓小靈鯨跟它玩，保證它不想走！” 靈鯨像是呼應龍伯的話，輕輕擺了擺尾巴，濺起的水花落在蒼牙身邊，蒼牙興奮地又 “汪汪” 叫了兩聲。
    太陽慢慢往西邊落，海麵上的金粉變成了橘紅，像給海麵蓋了層橘紅的布。龍伯抬頭看了看天，歎了口氣：“該走了，族裏的子弟還等著俺回去安排水脈的事，不能再耽擱了。” 他轉身往靈鯨的方向走，走了兩步又回頭，對著林默喊：“記住！東海水脈永遠是你的後盾！遇到難處，別硬扛！”
    “俺記住了！龍伯您路上小心！” 林默揮著手喊，手裏的龍鱗佩在夕陽下泛著淡藍的光。蒼牙也跟著揮爪子，雖然它沒有手，卻努力抬起前腿，對著靈鯨的方向搖。
    靈鯨慢慢往海裏遊，龍伯站在靈鯨背上，對著林默揮了揮手，龍族子弟也跟著揮手，銀甲在夕陽下閃著橘紅的光。靈鯨越遊越遠，慢慢變成了海麵上的一個小影子，最後消失在夕陽裏，隻剩下浪花還在拍著沙灘，像是在說 “再見”。
    林默站在沙灘上，手裏握著龍鱗佩，看著靈鯨消失的方向，心裏滿是暖意。蒼牙靠在他腳邊，也不再吵鬧，隻是偶爾對著海麵叫兩聲，尾巴輕輕掃著沙子。
    就在這時，懷裏的傳訊符突然亮了 —— 是蘇小滿的聲音，帶著點輕快：“林默！你在哪兒呢？俺在青丘，鳳舞姐姐要回南疆了，想跟咱們告別，你快來呀！”
    林默收起傳訊符，笑著摸了摸蒼牙的頭：“走，蒼牙，咱們去青丘，送鳳舞姐姐。” 蒼牙 “汪” 了一聲，站起來，抖了抖身上的沙子，蹦蹦跳跳地跟在林默身後。
    沙灘上的腳印被浪花慢慢撫平，隻留下林默剛揣進懷裏的貝殼，和手裏握著的龍鱗佩，泛著淡淡的藍光。海風還在吹，帶著鹹腥氣，卻不再是送別時的傷感，而是帶著對下一次見麵的期待 —— 林默知道，這不是結束，是又一段旅程的開始，是五靈傳承裏，又一段溫暖的告別與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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