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東北保家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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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仙廟的保家仙牌位在正午突然發出蜂鳴,正在給金蠶蠱縫棉襖的阿月手一抖,銀針直接紮進林秋白手腕。鮮血滴在牌位底座的瞬間,胡黃白柳四仙雕像同時轉動,麵朝南海方向跪下,底座裂縫裏滲出的,竟是老掌門酒葫蘆裏的糯米酒。
"秋白,牌位在哭!" 阿月望著雕像眼角的酒漬,耳後的蝴蝶胎記與牌位中央的金蠶核心共振,"老掌門說過,保家仙下跪,必有妖靈血脈遭劫..."
林秋白的陰陽眼穿透牌位,看見底座夾層裏藏著卷羊皮紙,正是老掌門二十年前未寫完的《東北妖靈護脈圖》。紙頁上,胡黃白柳四仙的輪廓正在褪色,取而代之的是深海裏遊弋的海皇虛影,其心髒位置,赫然跳動著他和阿月的血脈光團。
"是降頭師的 " 血脈置換術 "!" 他握緊阿月的手,發現她的聖女血正在被牌位吸收,"他們要把保家仙的護脈之力,換成海皇的妖丹之力!"
黃小仙突然撞開偏殿門,尾巴尖卷著半塊浸滿酒的豆包:"姑奶姑爺!俺們胡黃二仙堂的弟子全不對勁啦!三仙姑抱著牌位跳大神,說海皇要收俺們當幹兒子!"
阿月的銀鞭甩向牌位底座,金蠶蠱卻被彈回 —— 牌位表麵不知何時覆蓋了層鱗光,正是海皇鎧甲的餘威。她突然想起在大仙堂看見的仙籍檔案,每本契約書都與保家仙牌位相連,而此刻,那些泛黃的紙頁正在深海裏燃燒。
"秋白,用你的六芒星印記!" 她將他的手按在牌位中央,"老掌門說過,保家仙的根,在每個妖靈的討口名兒裏。"
林秋白點頭,趕屍陽氣與聖女血交融,牌位突然爆發出強光,顯形出老掌門的虛影。老人舉著酒葫蘆,腰間別著的正是胡黃白柳四仙的令牌:"臭丫頭,臭小子,當年我用討口名兒給牌位鑄魂,現在該讓東北妖靈自己站起來了。"
虛影消散前,酒葫蘆裏的糯米酒化作四隻光獸,分別幻化成胡黃白柳四仙的模樣。阿月認出,那正是百年前與初代聖女簽訂契約的四位妖靈首領,他們的斷尾處,都纏著老掌門的引魂繩。
"保家仙顯聖啦!" 黃小仙蹦跳著撞向光獸,"胡三太爺、黃二奶奶、白大將軍、柳真人都回來啦!"
四仙虛影同時開口,聲音混著糯米酒的醇香:"姑奶,姑爺,俺們的護脈之力被海皇的妖丹困在深海,唯有集齊東北五仙的名兒,才能重開護脈陣。"
林秋白的生死簿突然懸浮,上麵的 "東北五仙" 篇正在重組,唯有 "柳真人" 的名兒仍是空白。他突然想起在雞冠子山看見的壁畫,初代聖女的坐騎正是條巨蟒,而它的名兒,被埋在長白山的天池底。
"阿月,去天池!" 他拽住阿月的手,"柳真人的名兒在天池的鎖龍井,當年爹娘用金蠶核心替它擋過南海的咒。"
黃仙廟的地脈突然震動,保家仙牌位的鱗光更盛。阿月感覺有股寒流順著血脈入侵,低頭看見自己的聖女印記正在與海皇的心髒產生共鳴:"秋白,我的血... 在給海皇當導航。"
"別怕。" 林秋白突然吻住她冰涼的額頭,六芒星印記在牌位光芒中格外耀眼,"老掌門在酒葫蘆裏留了招 " 名兒灌頂 ",當年他用這招哄你喝藥,現在輪到咱們哄海皇吃藥了。"
天池的冰麵在正午裂開,鎖龍井的寒氣混著南海的潮氣。林秋白的斬屍劍劈開冰層,劍鞘上的星象與井底的柳仙圖騰共鳴,竟在水麵顯形出初代聖女的銀笛聲 —— 那是她當年給巨蟒起名為 "柳如煙" 的時刻。
"柳真人,歸位!" 阿月的聖女血滴入井中,"俺們東北妖靈的名兒,容不得南洋妖人糟蹋!"
井底傳來清越的蟒嘯,鎖龍井的鐵鏈突然崩斷,一條纏著金蠶鱗片的巨蟒破水而出,頭頂的王字紋裏嵌著老掌門的引魂鈴:"姑奶,俺等了百年,就為這聲召喚。"
四仙虛影終於完成,胡黃白柳的護脈之力在天池上空組成北鬥陣。林秋白看見,每顆星子都是個討口名兒,黃小仙的 "黃小仙" 化作最亮的北極星,老掌門的 "黃半仙" 則守在陣眼。
"天清地靈,五仙歸位!" 五仙同聲怒吼,"東北妖靈,護脈!"
南海方向傳來海皇的咆哮,林秋白通過血契看見,降頭師的妖丹在護脈陣前崩裂,露出裏麵藏著的 —— 竟是老掌門的酒葫蘆碎片,每片碎片上都刻著 "名兒不死"。
"成了!" 黃小仙舉著半塊泡軟的豆包蹦跳,"柳真人的尾巴比俺的還長,能掃平南海的浪!"
阿月突然感覺心口一鬆,聖女印記的鱗光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五仙虛影的柔光。她摸著保家仙牌位,發現底座新刻了行字:"保家仙不保神仙,保的是每個敢討口的魂靈。"
然而,就在眾人鬆口氣時,天池底突然傳來金屬摩擦聲。林秋白的陰陽眼穿透冰層,看見南海的鮫人墟正在升起座 "名兒絞肉機",其核心處,轉動的正是他和阿月的血脈光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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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契者," 白衣降頭師的聲音從深海傳來,"你們重組了胡黃白柳,卻忘了 ——" 他指向絞肉機中央,"東北五仙還差最後一仙,而俺們,已經抓住了它。"
長白山的風雪突然轉急,阿月望著保家仙牌位,突然想起老掌門臨終前的咳嗽 —— 他當年沒說完的,正是東北五仙的最後一仙,藏在屍婆陵的深海裏。
"秋白,五仙缺的是 " 灰仙 "。" 她的聲音發顫,"老掌門說過,灰仙主死,守著陰陽兩界的歸魂路..."
林秋白點頭,握緊她的手,斬屍劍在風雪中劃出五仙圖騰:"那就去屍婆陵接灰仙回家,老掌門的酒葫蘆,還等著給五仙擺接風宴呢。"
黃小仙突然拽住阿月的裙擺,尾巴尖指著南海:"姑奶,俺聽見海皇在數名兒,說還差三個就能湊成五行陣..."
阿月輕笑,銀飾的碎響混著五仙的蟒嘯:"讓它數吧,俺們東北妖靈的名兒,比南海的沙礫還多,比老掌門的酒還烈。"
天池的冰麵重新凍結,卻在中央留了個發光的窟窿,像隻眼睛,凝視著深海的動靜。林秋白和阿月相視而笑,知道這場東北保家仙的顯聖,不過是深海決戰的前奏曲。
"秋白,等接回灰仙,咱們在牌位旁建個仙堂茶館吧。" 阿月摸著柳真人的鱗片,"讓胡三太爺說書,黃二奶奶泡茶,白大將軍看門,柳真人當茶寵。"
他笑著點頭,斬屍劍在冰麵上劃出五仙的輪廓:"好,再給黃小仙留個跑堂的位置,讓它用粘豆包當仙茶點心。"
黃小仙突然蹦起來:"俺要當賬房先生!就記姑奶姑爺的血契賬,一筆一畫都刻在保家仙牌位上!"
雪粒子落在保家仙牌位上,發出細碎的響。林秋白望著牌位上新顯形的五仙虛影,突然明白,所謂的保家仙,從來不是高高在上的神像,而是每個妖靈與人類相握的手,是每個討口名兒裏藏著的信任,是老掌門酒葫蘆裏暖了百年的糯米酒。
然而,在南海的深處,白衣降頭師望著破碎的妖丹,嘴角扯出冰冷的微笑。他從懷中掏出半塊刻著五仙圖騰的玉牌,牌麵上,阿月的聖女印記與林秋白的蝴蝶印記正在緩緩融合,而在玉牌深處,海皇的絞肉機中央,正躺著最後一仙的名兒碎片 —— 那是藏在屍婆陵的灰仙,也是打開深海歸魂路的鑰匙。
長白山的風又起了,保家仙牌位的金蠶核心在風雪中閃爍,仿佛在提醒這對血契者,真正的護脈之戰,才剛剛開始。但他們知道,隻要胡黃白柳在,隻要討口名兒在,隻要彼此的手還相握,就沒有接不回的仙,沒有守不住的魂。
而屬於他們的故事,也將在這東北保家仙的護佑下,繼續向深海挺進 —— 以名兒為甲,以信任為矛,在陰陽兩界的交界處,書寫屬於人妖共生的壯麗詩篇,哪怕海皇的絞肉機絞碎星辰,他們也要用血脈當墨,在深海裏,寫下最滾燙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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