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殿內，氣氛凝重如鐵。
    北漠十萬鐵騎南下，距離長安已不足三百裏。
    唐皇連夜召集重臣商議對策，武將主戰，文官主和，吵得不可開交。
    "北漠騎兵來去如風，我軍主力尚在南方防備大楚，如何抵擋？"
    兵部尚書急得滿頭大汗。
    唐龍趁機進言："不如暫避鋒芒，遷都洛陽..."
    "放屁！"
    老將程咬金拍案而起，"長安乃國本，豈能輕棄？"
    爭吵聲中，唐羽靜靜站在沙盤前，指尖劃過雁門關至長安的地形。
    北漠騎兵驍勇，但並非無懈可擊——現代軍事學院的地形學課程在他腦中清晰浮現。
    "父皇。"
    他忽然開口，聲音不大卻讓滿殿安靜，"兒臣隻需三萬精兵，可破北漠鐵騎。"
    "狂妄！"
    唐龍冷笑，"你可知北漠左賢王拓跋烈號稱"草原狼王"，從未敗績？"
    唐羽不答，取過三麵小旗插在沙盤上：
    "第一路五千人，埋伏黑風峽；第二路一萬，扼守落馬坡；第三路一萬五，藏於青鬆林。"
    "就這？"
    唐龍嗤之以鼻，"北漠人又不是瞎子！"
    "所以需要誘餌。"
    唐羽看向唐皇，"請父皇明日午時登玄武門閱兵，越大張旗鼓越好。"
    唐皇眯起眼睛：
    "你要朕...做誘餌？"
    "北漠探子遍布長安，得知陛下親臨玄武門，拓跋烈必率主力急襲。"
    唐羽指向沙盤一處窪地，"而這裏——落馬坡下官道，將是他的葬身之地。"
    眾臣湊近細看，紛紛倒吸涼氣。
    落馬坡地形奇特，兩側高中間低，活像個天然口袋！
    "妙啊！"程咬金擊掌，"隻要引他們入穀..."
    "然後呢？"
    唐書恒陰惻惻地問，"北漠人又不是傻子，明知有埋伏還會往裏鑽？"
    唐羽微微一笑，從袖中取出一張圖紙："因為這個。"
    圖紙上畫著一種古怪裝置——木架支撐著數十個竹筒，筒口斜指天空。
    "改良版"百虎齊奔箭"，一匣百箭，射程二百步，配火藥箭簇。"
    唐羽解釋道，"三百架齊射，足以讓拓跋烈以為遇上了主力大軍。"
    唐皇目光炯炯："你有把握？"
    "七成。"唐羽頓了頓，"
    若父皇允準兒臣調用"那件東西"，可有九成。"
    君臣對視片刻，唐皇緩緩點頭。
    夜深人靜，唐羽獨自來到皇城地庫。
    守庫老太監顫巍巍打開三重鐵門，露出裏麵蒙塵的青銅巨箱。
    "先帝遺命，非國難不得啟用..."
    老太監絮絮叨叨。
    箱內整齊碼放著二十個陶罐，罐身刻著猙獰獸紋。
    唐羽小心捧起一個，罐底銘文讓他瞳孔一縮——
    "天雷火"！
    這竟是初代火藥武器！
    難怪楚凝玉如此忌憚大唐...
    "殿下，真要動用這個？"
    老太監憂心忡忡，"五十年前試驗時，曾炸平半座山..."
    唐羽輕撫陶罐："正合我意。"
    次日午時，玄武門外旌旗招展。
    唐皇高坐城樓，三萬禁軍列陣於野，鼓樂喧天。
    十裏外的山崗上，北漠探子興奮地記下這一幕，快馬回報。
    與此同時，落馬坡兩側密林中，唐羽正親自調試"天雷火"。
    這種原始火藥極不穩定，必須精確計算引爆時間。
    "報——！
    北漠前鋒已過黑風峽！"
    "報——！
    拓跋烈親率中軍直奔落馬坡！"
    唐羽唇角微揚。獵物上鉤了！
    "傳令，誘敵部隊按計劃撤退，記住——要敗得狼狽！"
    半個時辰後，大地開始震顫。
    遠處塵煙滾滾，北漠鐵騎如潮水般湧來，為首的拓跋烈金甲紅袍，手持丈八長矛，威風凜凜。
    "唐軍不堪一擊！"他大笑，"兒郎們，活捉唐皇！"
    騎兵們怪叫著衝入落馬坡。
    就在最後一名騎士進入穀底的刹那，山頂突然響起一聲尖嘯——
    "嗖——轟！"
    一支火箭在穀口炸開，碎石飛濺！
    "有埋伏！"
    北漠人反應極快，立即後隊變前隊準備撤退。
    然而穀口已被滾木礌石封死，兩側山坡上突然豎起數百麵唐字大旗！
    "放箭！"
    唐羽一聲令下，三百架"百虎齊奔箭"同時發射！
    三萬支火箭如暴雨傾盆，穀底瞬間化作火海！
    "不要亂！"
    拓跋烈怒吼，
    "衝上山坡，近戰！"
    北漠騎兵確實彪悍，頂著箭雨往上衝。
    眼看就要短兵相接，唐羽突然揮動紅旗——
    "放"天雷火"！"
    二十個陶罐被投石機拋向半空，在騎兵頭頂轟然炸裂！
    這不是普通火藥，罐內還填充了鐵蒺藜和火油，爆炸後形成恐怖的金屬風暴！
    "啊——！"
    人仰馬翻，血肉橫飛。
    拓跋烈的戰馬被炸斷前腿，將他重重甩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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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護左賢王！"
    親衛隊拚死護主，用身體築起人牆。
    煙塵中，拓跋烈看到山坡上緩步走下一個身影——
    唐羽！
    "是你？！"
    拓跋烈不可置信，"那個廢物太子？"
    唐羽不答，抬手又是一箭，精準射穿拓跋烈右肩！
    "這一箭，為雲州百姓。"
    北漠左賢王咬牙拔箭："卑鄙！用妖法算什麽英雄！"
    "兵者，詭道也。"
    唐羽換上最後一支火箭，"拓跋烈，給你兩個選擇。"
    箭尖指向穀中殘餘的北漠騎兵：
    "投降，或者..."
    他鬆弦，火箭呼嘯著射入穀底最後的火藥桶——
    "轟隆——！"
    地動山搖的爆炸中，唐羽的聲音清晰傳來："化為齏粉。"
    ......
    黃昏時分，捷報傳回長安。
    北漠左賢王被生擒，三萬騎兵投降，餘者潰散。唐皇聞訊，親自出城十裏相迎。
    "兒臣幸不辱命。"
    唐羽單膝跪地，鎧甲上滿是血汙。
    唐皇親手扶起他，目光複雜："朕竟不知，太子精通兵法至此。"
    "兒臣不過是..."
    唐羽正要謙虛，突然胸口一痛——
    一支弩箭不知從何處射來，正中他後背！
    "護駕！"
    混亂中，唐羽隱約看到唐書恒的貼身侍衛混在人群中倉皇逃竄...
    "太子！太子！"
    意識模糊前，他聽到唐皇前所未有的焦急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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