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郊，秘密工坊。
    夜色如墨，寒風呼嘯。
    唐羽披著黑色大氅，站在一座隱蔽的石屋前，身後跟著工部尚書魯成和幾名心腹工匠。石屋外戒備森嚴，錦衣衛持刀而立，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陛下，按照您的配方，我們已經反複試驗多次。”
    魯成壓低聲音，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但……這東西太危險了。”
    唐羽神色平靜：“帶朕去看看。”
    魯成咽了口唾沫，推開厚重的石門。
    屋內，十幾名工匠正圍著一口大鐵鍋忙碌，鍋內熬煮著黑乎乎的粘稠液體，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硫磺味。
    “硝石、硫磺、木炭，按七成、一成、兩成的比例混合。”
    唐羽走近鐵鍋，用木棍攪動了幾下，滿意地點點頭，“再研磨成細粉，壓實成塊。”
    魯成擦了擦汗：“陛下，這東西……真的能炸開城牆？”
    唐羽笑而不語，隻是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紙包，遞給身旁的一名工匠：“去，把它埋在二十步外的土坑裏，插一根引線。”
    工匠戰戰兢兢地接過，快步跑出去照做。
    片刻後，所有人退到安全距離。唐羽親自點燃引線，火花“嗤嗤”燃燒，迅速向土坑蔓延。
    “捂住耳朵。”唐羽淡淡道。
    眾人剛抬手——
    “轟！！！”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土坑處猛然炸開！
    泥土碎石飛濺數丈高，衝擊波震得地麵都在顫抖，距離最近的幾名工匠直接被氣浪掀翻！
    魯成癱坐在地，臉色慘白：“這……這是天雷嗎？！”
    唐羽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嘴角微揚：“不，這叫火藥。”
    翌日，太極殿早朝。
    昨夜那聲巨響，幾乎驚醒了半個長安城。不少百姓以為天降神罰，甚至有人跪地祈禱。朝堂上，大臣們議論紛紛，神色惶恐。
    “陛下！”
    禦史大夫劉墉出列，高聲道，“昨夜城郊異響，地動山搖，恐是天降警示！
    臣請陛下齋戒三日，祭天祈福！”
    “荒謬！”兵部尚書李靖冷笑，“區區異響，何須大驚小怪？”
    “李大人此言差矣！”
    禮部侍郎陳瑜反駁，“天象有異，必是上天不滿朝政！陛下近日殺戮過重，恐招天譴！”
    唐羽高坐龍椅，冷眼看著這群大臣爭吵，直到徐世澤輕咳一聲，眾人才安靜下來。
    “諸位愛卿。”唐羽緩緩開口，“昨夜之事，並非天象，而是朕命工部研製的新式武器。”
    “新式武器？”
    群臣愕然。
    唐羽一揮手，兩名侍衛抬著一個木箱上殿，掀開蓋子，露出幾塊黑乎乎的塊狀物。
    “此物名為‘火藥’，可開山裂石，威力無窮。”
    群臣麵麵相覷，顯然不信。
    唐羽也不廢話，直接道：“李靖。”
    “臣在！”
    “今日午時，朕會在校場演示火藥威力，你調三百禁軍戒備，任何人不得靠近百步之內。”
    “臣遵旨！”
    午時，禁軍校場。
    校場中央，立著一座臨時搭建的小型石牆，厚度堪比普通城牆。文武百官圍在遠處高台上，神色各異。
    唐羽親自走到石牆前，將一塊火藥塞入牆縫，插入引線，隨後退到安全距離。
    “諸位，看好了。”
    他點燃引線，火花迅速燃燒。
    三息之後——
    “轟隆！！！”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石牆瞬間四分五裂！
    碎石如雨點般飛濺，煙塵彌漫，整個校場都在顫抖！
    高台上，大臣們被震得東倒西歪，不少人直接跪倒在地，麵色慘白。
    “這……這……”
    劉墉胡須顫抖，話都說不利索。
    唐羽負手而立，淡淡道：“有此物在手，大楚鐵騎，何足懼哉？”
    當夜，紫宸殿密議。
    徐世澤、李靖、魯成等心腹齊聚。
    “陛下，火藥威力雖大，但若泄露配方，後果不堪設想。”徐世澤憂心忡忡。
    唐羽點頭：“朕已命狼騎日夜看守工坊，所有工匠及其家眷集中居住，不得與外界接觸。”
    李靖興奮道：“陛下，若將此物用於戰場，我軍必能所向披靡！”
    “不急。”
    唐羽搖頭，“火藥尚不穩定，需進一步改良。”
    他展開一張圖紙，上麵畫著一種長管狀武器。
    “這是……”魯成瞪大眼睛。
    “火炮。”
    唐羽指尖輕點圖紙，“以精鐵鑄造管身，填充火藥，發射鐵彈，可轟碎城門，橫掃千軍。”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魯成。”
    “臣在！”
    “朕給你一個月，造出第一門試驗炮。”
    “臣……領旨！”
    魯成聲音發顫，既興奮又恐懼。
    三日後，長安城暗流湧動。
    世家大族的探子四處打探火藥消息，甚至有人試圖收買工坊工匠。
    深夜，一名工匠偷偷溜出工坊，剛跑到城牆根，就被一柄匕首抵住了喉嚨。
    “想去哪兒？”
    陰影中，夜梟冷冷問道。
    工匠渾身發抖：“我、我隻是想回家看看老母……”
    “是嗎？”
    夜梟從他懷裏摸出一封信，上麵寫著火藥的配方和工坊位置。
    工匠麵如死灰。
    夜梟一刀封喉，屍體拖入暗巷。
    同一時刻，鴻臚寺驛館。
    一名大楚使臣悄悄放飛信鴿，鴿腿上綁著密信：
    “唐國秘製天雷，可破城牆，速報陛下！”
    信鴿剛飛起，一支弩箭破空而來，將其射落。
    趙擎從陰影中走出，撿起密信，冷笑一聲：“果然有老鼠。”
    紫宸殿。
    唐羽看完密信，眼神冰冷：“大楚的使團，還有幾天離京？”
    “三日。”
    趙擎回答。
    “盯緊他們，若有異動——”唐羽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趙擎會意，正要退下，忽聽殿外傳來急促腳步聲。
    “報！北境急件！”
    唐羽展開軍報，眉頭瞬間緊鎖。
    徐世澤見狀，連忙問道：“陛下，出什麽事了？”
    唐羽緩緩抬頭，眼中寒光閃爍：
    “楚凝玉親率二十萬大軍，已至潼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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