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太極殿。
    唐皇將北境軍報重重摔在龍案上，聲響震得滿朝文武心頭一顫。
    "楚凝玉好大的口氣！"
    唐皇目光如電掃過群臣，"連破三城，還敢放言三月滅唐？"
    兵部尚書出列："陛下，寧國公已率十萬大軍馳援，必能......"
    "十萬？"
    唐羽突然打斷，"北境楚軍足有二十萬，且裝備火器，寧國公拿什麽擋？"
    殿內霎時寂靜。
    唐皇眯起眼睛："太子有何高見？"
    "兒臣請命親征。"
    唐羽單膝跪地，"但有兩個條件。"
    "講。"
    "其一，全權節製北境諸軍；其二，調用國庫八成火藥儲備。"
    "不可！"
    戶部尚書驚呼，"八成火藥耗盡，長安防務......"
    "若北境失守，長安要火藥何用？"唐羽反問。
    唐皇沉吟良久："準了。但朕要派監軍隨行。"
    "兒臣推薦徐世澤。"
    這個提議讓唐皇一怔——徐世澤是太子嶽丈，卻也是朝中少有的正直老臣。
    "有意思。"
    唐皇似笑非笑，"朕準了。"
    退朝後，東宮密室。
    寧婉兒將虎符交給唐羽："父親暗中送來消息，北境實際兵力隻有七萬，且糧草不足。"
    "果然。"
    唐羽冷笑，"陛下這是要借楚軍削弱我。"
    蕭玉淑憂心忡忡："監軍雖是徐相，但副監軍高力士乃陛下心腹，此行......"
    "正合我意。"
    唐羽展開地圖，"你們看，楚軍三路並進，主力卻遲遲未動，為什麽？"
    寧婉兒瞳孔一縮："他們在等什麽？"
    "等這個。"
    唐羽取出一封密信，"天機閣給楚凝玉的承諾——長安內亂。"
    三日後，大軍開拔。
    唐羽身著戎裝，在城門處忽然勒馬回望。
    城牆陰影裏，一個披頭散發的身影正死死盯著他——是被圈禁的唐書恒。
    "殿下，要處理掉嗎？"趙擎低聲道。
    "留著他。"
    唐羽輕笑，"這麽好的魚餌，不用可惜了。"
    北境，風雪關。
    唐羽趕到時，關城已岌岌可危。
    楚軍的投石機日夜不停地轟擊城牆，關內守軍傷亡過半。
    寧國公見到唐羽，老臉羞慚："老臣無能......"
    "嶽父不必自責。"
    唐羽擺手，"從現在起，全軍聽我號令。"
    他登上殘破的城樓，眺望楚軍連綿營帳，突然問道："徐相，你可知楚軍為何選在此處主攻？"
    徐世澤思索道："風雪關是通往長安的要道......"
    "不，因為這裏的地下。"
    唐羽跺了跺腳，"有一條直通關內的密道，前朝修建的。"
    眾人駭然！
    "不必驚慌。"
    唐羽冷笑，"三日前我已派人堵死密道，並在裏麵埋了三百斤火藥。"
    當夜，楚軍果然派死士潛入密道。子時整，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震撼四野，楚軍先鋒營瞬間化為火海！
    楚軍大營，楚凝玉摔碎了茶杯。
    "密道圖紙隻有皇室知曉，唐羽怎會......"她突然頓住，眼中寒光乍現，"蕭玉淑！"
    副將匆忙進帳："公主，唐軍趁亂出城，燒了我們糧草！"
    "傳令撤軍三十裏。"
    楚凝玉咬牙切齒，"另外，執行"寒鴉"計劃。"
    風雪關內，唐羽正在查看戰報，寧國公匆匆闖入：
    "殿下，楚軍後撤了！"
    "不對勁。"
    唐羽皺眉，"楚凝玉不是輕易認輸的人。"
    正說著，徐世澤臉色蒼白地進來："剛收到消息，長安爆發瘟疫，已死傷逾千！"
    唐羽猛地站起："什麽時候的事？"
    "三天前。"
    徐世澤遞上密信，"陛下封鎖消息，但......"
    "但有人故意透露給楚軍。"
    唐羽攥緊拳頭，"好一招裏應外合！"
    他快步走到地圖前："我們必須速戰速決。傳令"狼騎"，按第二方案行動。"
    七日後的深夜，楚凝玉營帳。
    她正在研究長安城防圖，忽聽帳外喧嘩。
    "怎麽回事？"
    "報
    ！唐軍偷襲我軍右翼，已連破兩營！"
    楚凝玉冷笑："垂死掙紮。"她披甲出帳，"調"毒龍營"支援......"
    話音未落，後方突然傳來震天喊殺聲！
    "報——！
    我軍後方出現大隊騎兵，打著......打著蕭字旗！"
    "什麽？"
    楚凝玉臉色大變。
    遠處火光中，一麵繡著金色鳳凰的旗幟迎風飄揚。
    旗下，蕭玉淑白衣勝雪，懷中抱著一張焦尾琴。
    "前朝餘孽！"
    楚軍將領驚呼。
    更驚人的是，她身後騎兵竟全是楚軍打扮——正是被唐羽俘虜後策反的楚軍精銳！
    混亂中，唐羽親率主力從正麵強攻。楚軍腹背受敵，陣型大亂。
    楚凝玉當機立斷："撤！全軍撤回楚境！"
    風雪關大捷的消息傳回長安，舉城歡慶。
    然而唐羽接到的聖旨卻耐人尋味：
    "太子功高，即日回京受賞。北境軍務交由寧國公暫領。"
    "陛下這是忌憚殿下了。"徐世澤歎息。
    唐羽望向長安方向，輕聲道："不，這是有人在長安等不及了。"
    他留下周亞夫鎮守邊關，隻帶三千精兵返京。臨行前，他對寧國公耳語幾句，後者麵露驚色，但最終重重點頭。
    官道上，唐羽展開最新密報：
    "唐書恒逃出禁所，與天機閣餘孽合流。京城暗流湧動，速歸。"
    落款是寧婉兒的簪花小楷，筆跡匆忙，最後還有一滴幹涸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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