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映紅了半邊夜空，唐羽率領三百狼騎衝出城門，直奔城西火藥工坊。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硝煙味，遠處傳來陣陣廝殺聲。
    趙擎策馬靠近："殿下，工坊守軍快撐不住了！"
    唐羽眯起眼睛——工坊外圍，數百名黑衣死士正與守軍激戰。
    這些人身手矯健，招式狠辣，顯然是楚凝玉精心培養的"影衛"。
    更令人心驚的是，已有十幾人突破防線，衝進了存放火藥的庫房！
    "按計劃行動。"
    唐羽一揮手，三百狼騎立刻分成三隊，兩隊繞向工坊兩側，他自己則親率精銳直撲正門。
    守衛工坊的校尉見到太子親臨，激動得聲音發顫："殿下！他們搶走了三箱"雷火彈"配方！"
    唐羽卻出奇地冷靜："讓他們拿。"
    "什麽？"
    校尉以為自己聽錯了。
    唐羽沒有解釋，隻是從懷中取出一個精巧的銅哨，吹出一長兩短的尖嘯。
    刹那間，工坊四周的陰影中突然亮起數十點火光——那是埋伏已久的弩手，每張弩箭上都綁著一個小竹筒，筒口正滋滋冒著火花。
    "放！"
    "嗖嗖嗖——"
    火箭如流星般劃破夜空，卻不是射向影衛，而是射向工坊外圍早已挖好的溝渠！
    "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整個工坊外圍地麵突然塌陷，一道三丈寬的火牆衝天而起，將影衛與庫房徹底隔開。
    更可怕的是，那些搶到配方的影衛剛衝出庫房，腳下的土地就突然爆炸，十幾人瞬間被掀上半空！
    "這...這..."
    校尉目瞪口呆。
    唐羽冷笑："你以為我會把真配方放在明處？"他轉向趙擎，"收網！"
    急促的梆子聲中，兩側狼騎同時殺出。
    他們手中的兵器古怪至極——三尺長的鐵管前端裝著鋒利的槍頭，既能刺又能劈，最可怕的是，每過幾個呼吸，鐵管就會"砰"地噴出一團鐵砂，近戰之下根本無從躲避。
    影衛首領見勢不妙，厲聲喝道："撤！把配方送出去！"
    三名影衛立刻護著一個鐵匣朝北方突圍，眼看就要突破包圍圈——
    "砰！"
    一聲與眾不同的爆響傳來，為首的影衛突然撲倒在地，後背炸開一個血洞。
    所有人循聲望去，隻見唐羽手中握著一把造型奇特的短銃，槍口還冒著青煙。
    "火銃？！"
    影衛首領瞳孔驟縮，"這不可能！"
    唐羽慢條斯理地裝填彈藥："你們偷的配方是過時的，這才是新玩具。"
    殘餘的影衛徹底崩潰，不到半刻鍾就被全殲。
    當最後一名影衛倒下時，唐羽卻皺起眉頭——鐵匣是空的！
    "調虎離山..."
    他猛地轉身，"回城！快！"
    然而已經晚了。
    當唐羽趕回黑水關時，東城門處已是一片火海。
    更可怕的是，城頭上飄揚的不再是大唐旗幟，而是一麵繡著金色鳳凰的玄色大旗！
    "楚凝玉！"
    唐羽咬牙切齒。
    趙擎麵如死灰："殿下，我們中計了！楚軍主力根本沒去工坊，他們...他們..."
    "他們挖了地道。"
    唐羽冷靜得可怕，"傳令全軍，按第三預案行動。"
    "可城門已破..."
    "誰說我要奪回城門？"
    唐羽眼中閃過一絲狠色，"我要的是全殲楚軍主力！"
    他取出一張密圖，指向城北一處山穀："楚凝玉既得城池，必會派兵追擊我軍殘部。這裏，就是他們的葬身之地！"
    正如唐羽所料，楚凝玉占領黑水關後，立刻派兩萬精兵出城追擊"潰逃"的唐軍。
    領兵的正是項天。雖然白天的慘敗讓他心有餘悸，但此刻他胸中充滿複仇的怒火——唐羽的"妖法"再厲害，難道還能敵得過數萬大軍？
    "將軍，前方山穀發現唐軍蹤跡！"
    斥候來報。
    項天獰笑："追！一個不留！"
    大軍衝入山穀，卻見穀中空空如也，隻有幾十個木箱散落在各處，箱子上還畫著古怪的紅色符號。
    "這是..."
    項天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撤！快撤！"
    但已經來不及了。
    山崖上，唐羽親自點燃了引線。
    "轟——！！！"
    比雷霆還要恐怖的爆炸聲響徹雲霄，整個山穀地動山搖。那不是尋常火藥的爆炸，而是唐羽秘密研發的"地獄火"——將火藥與猛火油混合，爆炸後還會形成持續燃燒的火海！
    兩萬楚軍瞬間陷入煉獄。
    戰馬驚嘶，士兵哀嚎，許多人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就被衝擊波掀飛。
    更可怕的是，爆炸引發了山體滑坡，無數巨石滾落，將穀口徹底封死！
    項天被親衛拚死護在身下，抬頭望去，隻見兩側山崖上突然豎起無數唐字大旗。
    更令他絕望的是，那些旗幟下方，是一排排黑洞洞的鐵管——唐羽的火銃隊！
    "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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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憐憫，沒有猶豫，數百支火銃齊射，彈丸如暴雨般傾瀉而下。
    這場殺戮持續了整整一個時辰，直到穀中再無一個站立的楚軍。
    黑水關城頭，楚凝玉手中的茶杯突然炸裂。
    "公主？"
    侍女驚慌上前。
    楚凝玉卻死死盯著北方——那裏升起的不是狼煙，而是一片詭異的赤紅雲霞。
    "項天完了。"
    她聲音冰冷，"傳令，全軍撤退。"
    "可我們剛拿下黑水關..."
    "那是個陷阱。"
    楚凝玉深吸一口氣，"唐羽故意讓我們占城，就是要引項天入彀。"
    她轉身望向長安方向，美眸中閃過一絲複雜："不過...他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三日後，唐羽站在收複的黑水關城頭，手中是剛收到的八百裏加急。
    蕭玉淑憂心忡忡："殿下，長安局勢已危如累卵，我們..."
    "再等等。"
    唐羽望向南方，"還有最後一步棋沒到位。"
    正說著，一匹快馬疾馳入城，騎手滾鞍下馬："報——！寧國公率五萬邊軍已抵長安郊外，隻待殿下號令！"
    唐羽終於露出笑容："傳令全軍，明日班師！"
    他轉向趙擎："那些"地獄火"都準備好了？"
    "按殿下吩咐，全部偽裝成商隊貨物，已分批運入長安。"
    "很好。"
    唐羽輕撫城牆，"這次回京，我要讓所有人明白——"
    "什麽叫現代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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