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楚凝玉的屈服與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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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上的官道上,三千精銳騎兵護衛著唐羽的車駕緩緩前行。
深秋的寒風卷起枯葉,打在車窗上發出沙沙聲響。唐羽放下手中的北漠地圖,看向對麵閉目養神的楚凝玉。
這位曾經的敵國公主傷勢未愈,臉色仍有些蒼白,但眉宇間的淩厲之氣已恢複大半。
她似乎察覺到唐羽的目光,緩緩睜開眼:"陛下有事?"
"朕在想,"
唐羽指尖輕敲案幾,"你為何選擇幫朕?"
楚凝玉唇角微揚,露出一個略帶譏誚的笑容:"陛下不是早就知道嗎?為了複仇。"
馬車微微顛簸,蕭玉淑適時遞上兩杯熱茶。
楚凝玉接過,指尖在杯沿輕輕摩挲:"天機閣控製曆代楚凝玉近百年,用我們的身體培育血凰花,延續那些老怪物的壽命..."
她的聲音漸冷,"我母親就是上一任"容器",被活活抽幹精血而死。"
唐羽注意到她說到"母親"時,手指不自覺地顫抖。
這個細節讓他想起現代心理學知識——再強大的敵人,也有軟肋。
"所以你想借朕之手,鏟除天機閣。"
"互惠互利罷了。"
楚凝玉抬眼直視唐羽,"陛下需要我指路,我需要陛下...殺人。"
蕭玉淑不安地動了動身子,顯然不適應這樣直白的對話。
唐羽卻笑了:"爽快。那說說北漠的情況吧。"
楚凝玉從袖中取出一塊青銅羅盤,盤麵刻著複雜的星圖:"這是天機閣的"尋龍盤",可以感應祖龍遺骸。"她指向北方,"越靠近目的地,指針就會越亮。"
唐羽接過羅盤,發現指針果然泛著微弱的藍光。
這讓他想起寧婉兒那把會發光的龍淵劍——兩者之間必有聯係。
"報——"
馬車外傳來蒙恬的聲音,"前鋒已到黑水河,對岸發現北漠遊騎!"
唐羽掀開車簾,隻見遠處河麵上飄著薄冰,對岸隱約可見幾個騎兵身影。他略一思索:"傳令全軍隱蔽紮營,派斥候沿河偵察。"
入夜後,唐羽的大帳內燈火通明。
楚凝玉正在沙盤上標注天機閣可能的據點位置,突然帳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陛下!"
蒙恬匆匆闖入,"斥候抓到一個北漠信使!"
被押進來的俘虜滿臉血汙,卻仍昂著頭,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唐羽正要開口詢問,楚凝玉突然上前,一把扯開俘虜的衣領——鎖骨處赫然有一個血色花苞紋身!
"天機閣的探子!"
楚凝玉厲聲道,"說!北漠大營在何處?"
俘虜獰笑:"賤人,背叛閣主的下場就是..."他突然咬破舌尖,一股黑血噴湧而出!
"小心!"
唐羽一把拉開楚凝玉,黑血濺在地上,竟腐蝕出幾個小洞。
楚凝玉臉色鐵青:"是"鎖魂蠱"...看來天機閣已經控製了北漠高層。"
唐羽盯著地上的腐蝕痕跡,若有所思:"明日黎明渡河,直撲北漠王庭。"
"太冒險了。"
楚凝玉反對,"應該先找到祖龍遺骸..."
"不,朕要打草驚蛇。"
唐羽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天機閣既然與北漠勾結,我們大張旗鼓進攻,他們必會派人增援..."他看向楚凝玉手中的尋龍盤,"到時候,跟著增援部隊就能找到老巢。"
楚凝玉怔了怔,隨即會意:"好計謀。不過..."她猶豫片刻,"我需要一樣東西。"
"說。"
"你的血。"
楚凝玉直視唐羽,"三滴即可。"
蕭玉淑立刻站到唐羽身前:"不可!誰知道你要做什麽!"
楚凝玉不慌不忙地解釋:"尋龍盤需要真龍血脈激活全部功能。否則我們隻能找到大致方位,無法精確定位。"
唐羽盯著她的眼睛看了片刻,突然拔出匕首在掌心一劃:"拿去。"
鮮血滴在尋龍盤上,頓時藍光大盛!
盤麵上的星圖仿佛活了過來,無數光點流轉組合,最終指向東北方向的一處山穀。
"果然在那裏..."
楚凝玉喃喃道。
唐羽包紮好傷口:"現在,該你表示誠意了。"
楚凝玉知道躲不過,輕歎一聲:"天機閣在北漠的據點叫"寒龍淵",據說是祖龍一隻爪子所化。
那裏終年積雪,卻有溫泉湧動..."她頓了頓,"閣中典籍記載,祖龍遺骸蘊含無盡能量,若能提取..."
"就能製造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唐羽接過話頭,心中已明白所謂"狼毒"很可能是放射性物質汙染。
楚凝玉驚訝於唐羽的領悟速度,繼續道:"現任閣主宇文拓已在那裏經營十年,據說快要成功了。"
"宇文拓..."
唐羽記下這個名字,"比之前那個"守墓人"如何?"
"更強。"
楚凝玉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他是...真正的龍血後裔。"
黎明時分,唐軍悄然渡河。
按照計劃,李靖率主力佯攻北漠王庭,唐羽則帶著五百精銳和楚凝玉、蕭玉淑繞道東北,追蹤天機閣的援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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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漠的草原漸漸被凍土取代,氣溫驟降。
第三日清晨,前方探路的斥候回報:發現大隊人馬蹤跡,正向雪山方向行進!
"是宇文拓的親衛隊。"
楚凝玉查看雪地上的馬蹄印,"至少有三百人,全是精銳。"
唐羽看向遠處巍峨的雪山:"還有多遠?"
"按這個速度,日落前能到寒龍淵外圍。"
楚凝玉緊了緊鬥篷,"不過那裏地勢險要,強攻必敗。"
蕭玉淑突然提議:"我可以先混進去...扮作被俘的醫女..."
"不行!"
唐羽斷然拒絕,"太危險了。"
楚凝玉卻若有所思:"其實...有個更好的誘餌。"她看向唐羽,"我。"
見唐羽皺眉,她解釋道:"宇文拓一直想抓我回去繼續當"容器"。
若發現我獨自在雪山中出現,必會親自來捉。"
"然後朕帶人伏擊?"
"不。"
楚凝玉搖頭,"你要帶主力趁機攻入寒龍淵。宇文拓交給我對付。"
唐羽盯著她看了許久:
"為什麽?"
"我說過...有些仇,必須親手報。"
楚凝玉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我母親死前...被他折磨了三天三夜..."
蕭玉淑不忍地別過臉去。
唐羽沉默片刻,終於點頭:"好。但朕有條件——帶上這個。"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巧的金屬筒:"遇到危險時拉開底部的引線,朕會立刻趕來。"
楚凝玉接過這陌生的物件,疑惑地看了看,還是收入袖中。
當日午後,楚凝玉獨自出現在雪山隘口,很快被巡邏的侍衛發現。
正如預料,宇文拓聞訊親自帶人趕來。
唐羽通過望遠鏡看到這一幕:那個身著黑袍的高大男子一把扣住楚凝玉的咽喉,將她踢離地麵。
即使隔著這麽遠,也能感受到楚凝玉的痛苦掙紮...
"陛下,要不要..."蒙恬急道。
"再等等。"
唐羽咬牙,"按計劃行事。"
當宇文拓押著楚凝玉返回寒龍淵時,唐羽已帶人從側翼峭壁攀援而上。
這處絕壁本是最佳屏障,卻成了防守最薄弱的一環。
寒龍淵內景象令人震撼——數十個溫泉池錯落分布,池水竟是詭異的藍色。
中央最大的池子旁,矗立著一座白骨搭建的祭壇,壇上供奉著一截巨大的...指骨!
那指骨足有成人手臂粗細,通體晶瑩如玉,內部隱約有流光運轉。
唐羽心頭一震:這絕不是生物骨骼,更像是某種能量結晶!
"找到了!"
蕭玉淑低呼。
唐羽正要下令行動,祭壇後突然轉出一個白袍老者:"恭候多時了,唐皇陛下。"
唐羽瞳孔驟縮——這老者竟與死去的"守墓人"長得一模一樣!
"很驚訝?"
老者微笑,"那不過是我的一具分身罷了。"他緩緩抬手,"既然來了,就留下吧。"
溫泉池水突然沸騰,數十名黑袍人從水中躍出!
更可怕的是,他們裸露的皮膚上全都覆蓋著細密的龍鱗,動作快如鬼魅!
"保護陛下!"
蒙恬拔刀迎敵,卻被一名黑袍人一掌擊飛,口吐鮮血。
唐羽拔出龍淵劍,劍身立刻泛起藍光。
令他驚訝的是,那些黑袍人看到龍淵劍,竟露出畏懼之色,紛紛後退。
"果然..."
白袍老者——真正的宇文拓眼中閃過貪婪,"龍淵認主了..."他突然厲喝,"拿下他!我要活的!"
黑袍人再次撲上。
唐羽揮劍迎敵,龍淵劍所過之處,龍鱗防禦竟如紙糊般被輕易切開!但敵人數量太多,很快就有親衛接連倒下。
"陛下小心!"蕭玉淑突然推開唐羽,自己卻被一名黑袍人抓傷肩膀,頓時血流如注!
唐羽怒不可遏,龍淵劍光芒大盛,一劍斬下那名黑袍人的頭顱!
就在這時,整個寒龍淵突然劇烈震動,祭壇上的祖龍指骨竟漂浮起來,散發出刺目的光芒!
"哈哈哈!"
宇文拓狂笑,"終於蘇醒了!"
一道光柱衝天而起,穿透洞頂直入雲霄!
唐羽感到一股奇異的力量湧入體內,龍淵劍仿佛有了生命般劇烈震顫。
恍惚間,他仿佛聽到一個古老的聲音在腦海中回蕩:
【吾之後裔...終於來了...】
"不!這不可能!"宇文拓臉色大變,"祖龍怎麽會...認你為主?!"
他瘋狂地撲向祭壇,卻被一道無形屏障彈開。
唐羽福至心靈,高舉龍淵劍,劍尖直指祖龍指骨——
"轟!"
一道金光從指骨射出,正中劍尖!
唐羽隻覺一股浩瀚力量湧入四肢百骸,眼前浮現無數陌生畫麵:巨龍翱翔、王朝更迭、星辰運轉...最後定格在一個巨大的地下宮殿上。
【來找我...】那聲音再次響起,【在昆侖之巔...】
光芒散去時,祖龍指骨已化為齏粉。宇文拓跪在地上,麵如死灰:"百年心血...毀於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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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羽正要上前,洞外突然傳來急促的哨聲——是楚凝玉的信號!
"蒙恬,看好他!"唐羽將宇文拓交給副將,自己則帶著剩餘親衛衝向洞外。
雪地上,楚凝玉渾身是血,手中卻緊握著宇文拓的那塊血色玉佩。在她腳邊,躺著那個黑袍男子的屍體,胸口一個血洞還在汩汩冒血。
"你...沒事吧?"唐羽上前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楚凝玉虛弱地笑了:"我說過...有些仇...要親手..."話未說完,便昏死過去。
唐羽探了探她的鼻息,還好隻是力竭。當他查看宇文拓的屍體時,卻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屍體正在快速幹癟,仿佛被抽幹了所有血液...
"陛下!不好了!"一名親衛慌張跑來,"那個白袍老者...他...他變成了一具幹屍!"
唐羽心頭一震,猛然想起楚凝玉手中的血色玉佩。難道她...
"報——"
又一名斥候飛奔而至,"北漠大軍正向這裏逼近!至少有萬人!"
唐羽當機立斷:"帶上宇文拓的屍體和楚凝玉,立刻撤退!"
當夜,臨時營地內。
軍醫為楚凝玉處理好傷口後,唐羽獨自坐在她榻前,把玩著那塊血色玉佩。
玉佩入手冰涼,內部似有液體流動,十分詭異。
"陛下..."
楚凝玉突然醒來,聲音嘶啞,"水..."
唐羽扶她喝了幾口水,直接問道:"宇文拓是怎麽死的?"
楚凝玉沉默片刻:"血凰花...反噬。"
"你吸幹了他的血。"
這不是疑問,而是陳述。楚凝玉閉上眼睛:"是。"
"為什麽?"
"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徹底殺死龍血後裔..."
楚凝玉睜開眼,眸中閃過一絲紅光,"現在,我體內流著他的血...也繼承了他的...部分記憶。"
唐羽心頭一凜:"你看到了什麽?"
"昆侖...地宮..."
楚凝玉艱難地說,"祖龍本體就在那裏...而天機閣...已經派人去了..."
唐羽猛然站起:"傳令全軍,即刻拔營,轉道昆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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