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宮偏殿內，寧婉兒的痛呼聲一陣高過一陣。
    唐羽在殿外來回踱步，手中攥著的玉佩已被汗水浸透。盡管早已安排妥當——真正的產房設在地下密室，外麵隻是幌子——但聽到愛妻的慘叫，他仍心如刀絞。
    "陛下！"
    徐世澤匆匆趕來，老臉上滿是喜色，"北境大捷！李靖將軍火燒北漠大營，斬首五萬！阿史那哲敗退漠北！"
    唐羽接過軍報快速瀏覽，嘴角微微上揚。
    李靖完美執行了他的計劃：趁北漠軍注意力被蒙恬吸引，連夜挖掘地道直通敵營，然後以火藥引發大火。更妙的是，李靖還故意放走阿史那哲，讓敗兵衝散後方援軍。
    "蒙恬那邊有消息嗎？"
    "飛鴿傳書剛到。"徐世澤壓低聲音，"已抵達黑塔附近，明晚子時動手。"
    唐羽正要說話，產房內突然傳出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緊接著是第二聲——兩個孩子！
    "恭喜陛下！"
    孫思邈滿臉喜色地出來報喜，"皇後娘娘誕下兩位健康的皇子！"
    群臣跪倒一片，山呼萬歲。
    唐羽卻敏銳地注意到老太醫眼中閃過一絲憂慮："還有什麽？"
    孫思邈湊近低語："娘娘產後虛弱，老臣發現她體內仍有微量"百日枯"殘留..."
    唐羽拳頭攥得咯咯響。
    雖然蕭玉淑一直暗中解毒，但毒素還是累積到了危險程度。必須盡快揪出那個下毒的內奸！
    "報——"
    一名侍衛飛奔而來，"楚國使節到！說是奉新君之命前來議和！"
    唐羽冷笑："來得倒是時候。"他轉向徐世澤，"好好"招待"楚國使節，朕去看看皇後。"
    地下密室中，寧婉兒虛弱地靠在枕上，兩個繈褓放在身側。
    看到唐羽進來，她蒼白的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陛下，看看我們的孩子..."
    唐羽輕撫妻子汗濕的額頭，又小心地抱起一個嬰兒。
    小家夥皺巴巴的臉蛋上，眉心竟有一道淡淡的金色龍紋！
    "這是..."
    "老臣檢查過了。"
    孫思邈低聲道，"大皇子體內似有奇異能量流動，應是繼承了陛下的...特殊血脈。"
    唐羽心頭一震。
    難道祖龍之力能通過血脈傳承？他輕輕觸摸那道龍紋，指尖傳來微微的灼熱感，仿佛在與手腕上的龍形印記呼應。
    "另一個孩子呢？"
    孫思邈抱起二皇子："這位殿下一切如常，隻是..."
    話音未落，密室頂部突然傳來劇烈的爆炸聲！
    碎石簌簌落下，緊接著是喊殺聲和兵刃相交的脆響。
    "果然來了。"
    唐羽冷靜地將孩子放回寧婉兒身邊，"按計劃行事。"
    他快步登上密道階梯，來到預設的埋伏點。
    透過偽裝成牆壁的觀察孔，可以看到一隊黑衣人正在與禁軍廝殺。這些刺客身手矯健，招式狠辣，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們全都戴著與唐羽一模一樣的麵具！
    "天機閣的"替身傀儡"..."
    楚凝玉幽靈般出現在身側，"看來宇文拓孤注一擲了。"
    唐羽點頭："蒙恬那邊應該已經得手，宇文拓狗急跳牆。"他拔出龍淵劍，"收網！"
    一聲令下，埋伏在暗處的龍神衛同時殺出！
    鏡麵鎧甲反射的火把光芒晃得刺客睜不開眼，緊接著火銃齊鳴，硝煙彌漫。那些傀儡雖然悍不畏死，但在新式武器麵前仍節節敗退。
    楚凝玉如鬼魅般穿梭於戰場，專挑傀儡首領下手。
    她的指甲不知何時變得血紅，每刺入一個敵人身體，對方就迅速幹癟下去！
    唐羽親自對陣為首的傀儡。
    那人的武功路數竟與他如出一轍，連龍淵劍法都使得有模有樣。
    激鬥數十招後，唐羽故意賣個破綻，誘其挺劍直刺，然後突然側身，一劍斬下對方頭顱！
    麵具落地，露出一張被毀容的臉——正是那日在禦書房外被殺的刺客！
    "傀儡複生術..."
    楚凝玉倒吸一口涼氣，"宇文拓竟掌握了如此邪術！"
    戰鬥很快結束。
    清點戰場時，侍衛押來一個活口——此人受傷後沒能及時自盡，被楚凝玉用血凰花秘法製住。
    "說吧，宇文拓在哪？"
    唐羽冷聲問道。
    俘虜獰笑："閣主大人...早已親赴北漠...你們中計了..."
    唐羽與楚凝玉對視一眼，同時變色："調虎離山！蒙恬有危險！"
    就在此時，又一名侍衛慌張來報："陛下！楚國使節在朝堂上突然發難，重傷三名大臣！"
    金鑾殿內一片狼藉。
    當唐羽趕到時，隻見三名身著楚國服飾的男子被團團圍住，地上躺著幾具侍衛屍體。令人震驚的是，那三名"使節"皮膚正在龜裂，露出底下漆黑的鱗片！
    "龍化死士！"
    楚凝玉厲喝，"小心他們的血有毒！"
    唐羽二話不說，抬手就是三箭連珠！特製的火藥箭精準命中目標，爆炸聲中，三名死士被炸得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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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
    受傷的徐世澤被攙扶過來，"陛下...他們假傳和談...實為行刺..."
    唐羽扶住老丞相："朕知道。楚國現在誰主事？"
    "據說是...年僅十歲的楚王..."
    徐世澤喘息道，"但實際掌權的...是國師玄機子..."
    楚凝玉聞言冷笑："什麽玄機子，分明是宇文拓的另一具分身！"
    正說著，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一名渾身是血的傳令兵跌跌撞撞衝進來："陛下！蒙將軍...蒙將軍他..."
    唐羽心頭一緊："說！"
    "蒙將軍炸毀黑塔後...發現塔下密室空空如也...祖龍遺骸早已被轉移..."傳令兵艱難地咽了口血沫，"但在返回途中...遭遇埋伏...損失慘重..."
    "蒙恬呢？"
    唐羽一把揪住傳令兵的衣領。
    "失蹤了...最後看到他...被一群黑袍人圍住..."
    楚凝玉突然奪過傳令兵的佩刀，一刀刺入他胸口！
    "你幹什麽？"
    唐羽大怒。
    "他不是傳令兵。"
    楚凝玉從屍體臉上撕下一張人皮麵具，露出底下陌生的麵孔，"是天機閣的易容術。"
    她翻找屍體衣物，找出一封密信："果然...宇文拓在楚國觀星台等您..."
    唐羽看完信，眼中寒光閃爍："好一個連環計。先假裝襲擊皇後，再假傳蒙恬軍情，都是為了引朕去楚國。"
    "陛下不可中計！"
    徐世澤急道。
    "不，朕要去。"
    唐羽冷笑，"但不是去觀星台..."他轉向楚凝玉，"你之前說，祖龍之眼在觀星台？"
    "《蕭氏秘錄》是這麽記載的。"
    "那就有意思了。"
    唐羽展開一張地圖，"根據蒙恬上次傳回的情報，楚國最近在瀾滄江畔大興土木，名義上是修建行宮..."
    楚凝玉瞳孔一縮："聲東擊西！"
    "沒錯。"唐羽手指重重戳在瀾滄江位置，"真正的祖龍之眼在那裏！宇文拓故意放出假消息，就是想引開我們的注意力！"
    "那我們現在..."
    "將計就計。"
    唐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徐相，明日早朝宣布朕要禦駕親征楚國。同時秘密派蕭玉淑帶龍神衛精銳潛入瀾滄江。"
    "那陛下您..."
    "朕當然要好好"準備"親征事宜。"
    唐羽看向殿外漸亮的天色，"比如...先收點利息。"
    次日午時，長安城校場。唐羽身著戎裝，站在高台上俯視下方跪著的三百餘名俘虜——這些都是昨夜襲擊皇宮的刺客和潛伏在朝中的內奸。
    "朕知道，你們中有不少是被迫的。"
    唐羽的聲音傳遍校場，"現在朕給一個機會：指認天機閣同黨者，免死；頑抗者，淩遲！"
    片刻沉默後，一名宮女突然哭喊著爬出來："奴婢招供！鄭夫人每月十五都會在禦花園東北角..."
    如同推倒多米諾骨牌，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揭發。
    唐羽冷眼看著這場鬧劇，心中毫無波瀾。當最後一份供詞畫押完畢，他做了個手勢。
    "陛下饒命啊！"囚犯們哭嚎著被拖走。
    楚凝玉走到唐羽身邊："真要全殺了？"
    "不。"
    唐羽搖頭，"朕要讓他們"戴罪立功"。"
    他帶著楚凝玉來到軍器監最深處的一個院落。
    院內整齊排列著數十架造型奇特的裝置——像是巨型弓弩，但箭槽裏放的是圓筒狀物體。
    "這是..."
    "火藥投射器。"
    唐羽撫摸著冰冷的金屬，"射程五裏，可覆蓋整個觀星台。"
    楚凝玉倒吸一口涼氣："您是要..."
    "既然宇文拓想玩，朕就陪他玩個大的。"
    唐羽眼中寒光閃爍，"三日後，朕要親率使團"議和"。不過帶的不是禮物..."
    他拍了拍身旁的火藥桶："而是這個！"
    當夜，唐羽來到寧婉兒床前。
    產後的皇後雖然虛弱，但氣色已好轉許多。兩個嬰兒安靜地睡在搖籃裏，大皇子眉心的龍紋在燭光下若隱若現。
    "真要親自去？"
    寧婉兒憂心忡忡。
    "必須去。"
    唐羽輕撫妻子的臉頰，"宇文拓不死，孩子們永無寧日。"
    "帶上龍淵劍。"
    寧婉兒從枕下取出那柄神兵，"還有...一定要平安回來。"
    唐羽鄭重接過，在妻子額前印下一吻："等朕凱旋，就正式舉行登基大典。朕要你鳳冠霞帔，與朕一同接受萬民朝拜。"
    寧婉兒眼中淚光閃爍："臣妾等著。"
    三日後，一支規模龐大的使團從長安出發，旌旗招展，鼓樂喧天。
    唐羽身著龍袍，乘坐六駕馬車，聲勢浩大地向楚國進發。而在百裏外的山道上，蕭玉淑率領的龍神衛精銳正悄然向瀾滄江挺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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