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的硝煙尚未散盡，皇宮內已是一片肅殺。
    唐羽站在禦書房內，麵前攤開的是一份血跡斑斑的密信——從北漠可汗阿史那羅潰逃時遺落的行囊中搜出。信上的字跡他再熟悉不過，正是大皇子唐龍的親筆！
    "好一個通敵賣國！"
    唐羽五指收緊，將信紙攥得咯吱作響。
    寧婉兒站在一旁，輕聲道："信上提到，唐龍不僅許諾割讓北境三州，還答應登基後每年向北漠進貢十萬兩白銀。"
    "不止如此。"
    蕭玉淑指著信末的暗記，"這裏提到"天機相助"，看來天機閣早就在暗中牽線。"
    楚凝玉抱臂靠在窗邊，冷笑道："你們這位大皇子，倒是舍得下血本。"
    唐羽眼中寒光閃爍。唐龍此次叛亂，不僅勾結天機閣謀害父皇，更引北漠大軍入侵，險些讓長安城毀於一旦。此等大罪，必須當眾揭露，以正國法！
    "趙虎！"
    "末將在！"
    "帶人去搜查唐龍府邸，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更多證據！"
    "是！"
    趙虎領命而去，唐羽轉向寧婉兒："婉兒，你去審問俘虜的北漠將領，務必撬開他們的嘴。"
    寧婉兒點頭離去，蕭玉淑也起身道："我去查查天機閣在長安的據點。"
    轉眼間，房內隻剩下唐羽和楚凝玉。
    "公主不去休息？"
    唐羽挑眉。
    楚凝玉嗤笑一聲："本宮倒要看看，你怎麽處置自己的親哥哥。"
    唐羽沉默片刻，忽然問道："若是楚國皇子通敵，你會如何？"
    "殺。"
    楚凝玉毫不猶豫，"皇室血脈不是免死金牌。"
    唐羽笑了："正合我意。"
    兩個時辰後，刑部大牢。
    昏暗的牢房裏，一名北漠將領被鐵鏈鎖在牆上，渾身是血。寧婉兒坐在對麵，慢條斯理地擦拭著一把銀針。
    "再問一次，唐龍與你們約定的具體計劃是什麽？"
    將領啐了一口血沫："要殺就殺，休想從我嘴裏......啊！"
    一根銀針精準刺入他頸側穴位，將領頓時慘叫出聲，渾身痙攣。
    "這是"搜魂針"。"
    寧婉兒聲音輕柔，"每刺一針，痛苦增加十倍。你有三百六十五處穴位可以嚐試。"
    將領麵色慘白："我...我說！唐龍答應在登基後打開潼關，放北漠大軍南下......"
    寧婉兒繼續逼問，很快得到一份詳細口供。當她走出牢房時，趙虎也匆匆趕來，手裏捧著一個鐵盒。
    "太子妃，在唐龍書房暗格裏找到的！"
    盒中是一疊密信和一本賬冊，詳細記錄了唐龍這些年來與北漠、天機閣的往來，甚至還有幾次暗殺唐羽未遂的計劃！
    寧婉兒翻到最後一頁，瞳孔驟縮——那上麵赫然記錄著三日前，唐龍向天機閣購買"百日枯"劇毒，用於謀害唐皇！
    "快呈報殿下！"
    禦書房內，氣氛凝重。
    唐羽將證據一一擺在龍案上，唐皇靠在榻上，臉色灰敗。
    "父皇，鐵證如山。"
    唐羽聲音低沉，"大哥勾結外敵，意圖謀反，按律當誅九族。"
    唐皇閉了閉眼："他畢竟是你兄長......"
    "兒臣沒有這樣的兄長！"
    唐羽猛地抬頭，眼中怒火燃燒，"他下毒謀害父皇，引北漠鐵騎屠戮我大唐子民，此等行徑，天理難容！"
    唐皇長歎一聲，終於點頭："罷了...此事全權交由你處置。"
    就在這時，徐世澤匆匆入內："陛下，剛收到急報，唐龍逃往北境，已與邊關守將趙元吉匯合！"
    "趙元吉？"
    唐羽冷笑，"果然是他！"
    趙元吉乃北境都督，手握十萬邊軍，素來與唐龍交好。如今二人勾結，必是準備負隅頑抗。
    "傳令，明日點兵，朕要親征北境！"
    唐皇突然說道。
    眾人皆驚。唐羽連忙勸阻："父皇龍體未愈，豈能遠征？兒臣願代父出征！"
    唐皇卻擺擺手："朕意已決。這些年朕太過優柔，才釀成今日之禍。這次，朕要親自清理門戶！"
    見父皇態度堅決，唐羽不再多言，隻是暗中決定加派精銳護衛。
    夜深人靜，太子府。
    唐羽正在查看北境地圖，忽然窗外傳來一聲輕響。
    "誰？"
    他瞬間拔劍。
    一道紅影翻窗而入——竟是楚凝玉！
    "公主深夜造訪，有何貴幹？"唐羽收劍入鞘。
    楚凝玉將一個卷軸扔在桌上："趙元吉的布防圖。"
    唐羽驚訝地展開卷軸，發現上麵詳細標注了北境各關隘的兵力部署，甚至還有幾條秘密小道。
    "你從哪弄來的？"
    "楚國在北境也有眼線。"
    楚凝玉淡淡道，"就當還你太液池的人情。"
    唐羽深深看她一眼："多謝。"
    楚凝玉轉身欲走，忽然停步："唐羽，你當真要親手殺兄？"
    燭光下，唐羽的側臉棱角分明："他不是我兄長，是國賊。"
    楚凝玉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好，那我再送你一份禮。"
    她從懷中取出一塊令牌："這是天機閣的通行令，持此令可混入他們的據點。"
    唐羽接過令牌，觸手冰涼："公主為何幫我至此？"
    "我說過。"
    楚凝玉紅唇微揚，"我看不慣卑鄙小人。"
    說完，她縱身躍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中。
    唐羽摩挲著令牌，若有所思。
    次日清晨，大軍開拔。
    長安城外，五萬精銳整裝待發。唐皇金甲禦駕，唐羽銀甲隨行，寧婉兒、蕭玉淑等留守京師。
    臨行前，唐羽將一枚虎符交給寧婉兒："若有異動，可調玄武軍平亂。"
    寧婉兒鄭重接過："殿下放心，妾身必不負所托。"
    蕭玉淑遞上一個錦囊："裏麵是《清心散》，可緩解百日枯毒性。"
    大軍啟程，煙塵滾滾。唐羽回頭望去，城樓上，一道紅影迎風而立，正是楚凝玉。
    兩人隔空相望，俱是心照不宣。
    此去北境，必將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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