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卷著血腥味撲麵而來，唐羽的龍袍在風中獵獵作響。
    他眯起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已經完全變異的怪物——項燕的身體膨脹到兩丈多高，虎首人身，獠牙森然，渾身覆蓋著鋼針般的白色毛發。
    "陛下快退！"
    楚凝玉從城頭一躍而下，手中長劍直刺項燕後心。劍鋒觸及那層白毛時卻發出金鐵交鳴之聲，竟無法刺入分毫。
    項燕反手一揮，楚凝玉如斷線風箏般被拍飛出去。唐羽縱身接住她，隻見她嘴角溢血，臉色慘白："他...融合了白虎符...刀槍不入..."
    "退下療傷。"
    唐羽將她交給親衛，轉身直麵怪物，"項燕，你以為變成這副模樣就能勝朕？"
    虎怪發出震天咆哮："唐羽！我要生啖汝肉！"
    聲浪掀起狂風，周圍士兵紛紛被震倒在地。
    唐羽卻紋絲不動，手中天子劍泛起淡淡金光。
    他早從係統那裏得知，四象神器唯有以四象之力才能相克。青龍劍雖已毀，但其精華已融入這柄天子劍中。
    "吼——"
    項燕四肢著地，如真正的猛虎般撲來。唐羽側身閃避，原先站立的地麵被利爪撕開三道深溝。
    城牆上，雙方士兵都忘記了廝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場人虎對決。唐羽知道，這不僅是一場生死之戰，更關乎全軍士氣。
    項燕再次撲來，這次速度更快。唐羽來不及完全避開，左臂被劃開三道血痕。
    鮮血滴落在地，竟被泥土吸收，隨即地麵泛起詭異紅光。
    "血煞陣已成，你逃不掉了！"項燕口吐人言，聲音卻混雜著野獸的嘶吼。他額間的白虎紋路越發鮮明，周身開始凝聚血色霧氣。
    唐羽感到體內真氣運轉遲滯，明白已陷入陣法壓製。他強提內力，突然想起楚凝玉曾說過，四象相克之理。
    "青龍屬木，白虎屬金..."
    唐羽眼中精光一閃，"金克木，但火克金！"
    他猛地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正是臨行前工部尚書秘密呈上的"火龍油"。
    這提煉自西域石油的猛火之油，遇水不滅，可燃燒三天三夜。
    項燕再次撲來時，唐羽不再躲閃，而是將瓷瓶擲向虎首，同時天子劍劃過火折子，一道火線淩空射去。
    "轟！"
    火龍油遇火即燃，瞬間將項燕包裹在烈焰之中。虎怪發出淒厲嚎叫，瘋狂拍打身上火焰，卻使火勢更旺。
    唐羽抓住機會，縱身躍起，天子劍直刺項燕眉心白虎紋路。劍尖觸及紋路的刹那，一道刺目金光爆發開來。
    "不——！"
    項燕發出不甘的怒吼，身體開始崩解。白虎符從他胸口脫落，在半空中碎成齏粉。
    當金光散去，地上隻餘一具焦黑的屍體，依稀可辨人形。唐羽拾起半塊未完全毀去的白虎符碎片，若有所思。
    "陛下萬歲！"
    唐軍爆發出震天歡呼。楚軍見主帥身亡，紛紛棄械投降。
    楚凝玉踉蹌走來，跪倒在地："罪妾未能及時識破兄長陰謀，請陛下責罰。"
    唐羽扶起她："你冒險傳遞情報，功過相抵。"
    他望向金陵城，"項燕雖死，天機閣餘孽尚在。傳令，全城搜捕！"
    入城後，唐羽在項燕府邸密室中發現大量與北漠、西域往來的密信，證實天機閣一直在暗中聯合各國對抗大唐。
    最令人意外的是，還找到半張神秘地圖，標注著某處海外島嶼。
    "陛下，俘虜交代，天機閣在各地還有分壇。"
    徐驍呈上名單，"其中規模最大的在終南山。"
    唐羽點點頭："先肅清金陵殘餘，然後..."
    他忽然皺眉，按住胸口。剛才戰鬥中受的傷開始發作，一股陰寒之氣在經脈中流竄。
    "陛下！"
    禦醫急忙上前把脈，臉色驟變，"這...這是白虎煞氣入體！"
    楚凝玉聞言色變："白虎符的煞氣會逐漸侵蝕心脈，除非..."
    "除非什麽？"徐驍急問。
    "除非找到朱雀玉，以其陽火之力化解。"
    楚凝玉低聲道，"但朱雀玉早在楚國滅亡時就已失蹤。"
    唐羽卻看向手中白虎符碎片：
    "四象相生相克...既然天機閣能催動白虎符，必然也知道其他神器的下落。"他強撐起身，"傳令三軍休整三日，然後兵發終南山！"
    當夜，唐羽高燒不退。
    朦朧中，他夢見一片火海，火中有一隻浴火鳳凰對他開口："尋我者...往南..."
    次日清晨，親兵急報：
    在清理戰場時發現一處地下密室，裏麵囚禁著十幾個少女，皆被放血而亡。牆上用血畫著詭異陣法，中央祭壇上刻著"朱雀覺醒"四個字。
    唐羽立即前往查看。
    當他的血滴落在祭壇上時，壇麵突然浮現一幅地圖——正是南海某處群島！
    "報！"
    這時又有士兵衝進來，"港口截獲一艘可疑商船，船上發現大量火器和這個..."他呈上一塊赤紅玉佩，玉佩上雕刻著展翅鳳凰。
    楚凝玉一見便驚呼出聲：
    "朱雀玉！"
    玉佩入手溫熱，唐羽體內的寒氣頓時為之一輕。但當他細看時，發現玉佩隻有半塊，邊緣處有明顯斷裂痕跡。
    "審問船主了嗎？"
    唐羽問道。
    "那船主...服毒自盡了。但從貨物清單看，這批火器是要運往琉球。"
    唐羽若有所思：
    "看來天機閣在海外還有據點。"他轉向徐驍，"水師準備得如何了？"
    "回陛下，新式戰船已建成三十艘，配備您設計的那種"霹靂炮"，但海軍訓練尚需時日..."
    "沒時間了。"
    唐羽握緊半塊朱雀玉，"既然他們想要朱雀之力，我們就先發製人！"
    三日後，當唐羽站在旗艦甲板上，望著逐漸遠去的金陵城牆時，楚凝玉悄然來到身側："陛下真要去尋那朱雀秘境？"
    "四象之力關係重大，絕不能落入天機閣之手。"
    唐羽望向南方海麵，"況且，朕也很好奇，他們到底想召喚什麽..."
    海風驟起，浪濤中似乎傳來一聲清越的鳳鳴。唐羽不知道，這次南海之行，將揭開一個遠比四象神器更驚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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