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波濤洶湧，倭國樓船上那柄繪著唐羽肖像的折扇"唰"地合攏。
    戴天冠的男子向前邁步，華服下擺竟無風自動，露出腰間九枚顏色各異的勾玉。
    "大唐皇帝陛下。"
    男子聲音不大卻清晰傳遍海麵，每個字都帶著詭異的回音，"在下安倍晴海，特來討教中原道術。"
    唐羽眯起眼睛。這安倍晴海每走一步，腳下甲板就浮現出藍色符文，分明是借海妖之力踏浪而行。
    更詭異的是，他身後四名童子抬著的不是儀仗，而是個蓋黑布的囚籠，裏麵傳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啃咬聲。
    "裝神弄鬼。"
    唐羽冷笑，"徐驍，測距。"
    身旁將領立刻舉起測距儀——這是唐羽結合現代光學原理設計的銅管窺筒，筒內嵌著水晶透鏡。
    "敵艦距我三百丈，正在...等等！"
    徐驍突然驚呼，"那艘樓船沒有舵手！劃槳的都是...都是屍體！"
    透鏡中清晰可見，倭船兩側槳艙裏坐著數十具腐屍，每具屍體脖頸都拴著藍線，線頭匯聚到安倍晴海手中。
    楚凝玉的紅綾無風自動："陛下小心，此人已修成"屍禦術"，能同時操控百具行屍。"
    "放信號箭。"
    唐羽突然下令，"紅色三連發。"
    三支響箭尖嘯著升空，在最高處炸開血色煙花。
    倭船上的陰陽師們哄笑起來，安倍晴海甚至優雅地做了個請繼續的手勢。
    然而下一秒，倭船隊最後方突然傳來連續爆炸聲！
    原來早在倭船現身時，唐羽就發現他們呈扇形包圍陣型，故意留出南麵缺口——典型的圍三闕一戰術。
    "倭寇慣用伎倆。"
    唐羽對徐驍低語，"假裝留退路，實則在那埋伏。"
    所以他反其道而行，提前派兩艘快船繞到倭船後方，在預定海域撒下大量"水底龍王炮"。
    這種改良水雷用魚鰾做浮標，內置火藥與鐵蒺藜。
    倭船被逼轉向時，正好撞入雷區。此刻海麵上已有五艘敵艦起火，腐屍槳手帶著火焰亂竄，反倒引燃更多船隻。
    安倍晴海終於變色，手中折扇猛地指向唐羽："式神·降臨！"
    黑布囚籠轟然炸裂，竄出條三頭怪蛇。
    這怪物每個頭顱都長著人臉，分別是老嫗、孩童和少女的模樣，蛇身卻是由無數海蛇糾纏而成。
    "是八百比丘尼！"
    楚凝玉厲聲警告，"倭國秘術合成的海妖，能噴吐腐蝕魂魄的毒霧！"
    怪蛇三個頭顱同時發出尖嘯，噴出黑、藍、綠三道毒霧。
    霧氣所過之處，海水竟沸騰如煮，幾條來不及躲避的海魚瞬間變成白骨。
    唐羽卻不慌不忙舉起麵銅鏡——這是用繳獲的琉璃珠熔鑄而成，表麵刻滿細密符文。
    "愛妃，借點朱雀火。"
    楚凝玉會意，指尖真火注入鏡麵。
    銅鏡頓時光芒大盛，將三道毒霧折射回去。
    更妙的是，經過鏡麵加持的毒霧竟帶上朱雀火的特性，燒得怪蛇鱗片"滋滋"作響。
    安倍晴海急忙結印，九枚勾玉同時發光。
    海麵突然隆起，數條機械觸手破水而出，每根觸手頂端都鑲嵌著人眼狀的琉璃珠。
    "雕蟲小技。"
    唐羽嗤笑，"火龍出水，目標觸手根部！"
    旗艦兩側開啟暗艙，十支改良版"火龍"呼嘯而出。
    這次的火藥筒內填裝了雄黃粉與鐵砂，接觸機械觸手後不僅爆炸，還迸發出專克邪物的金紅色火焰。
    海麵沸騰了。
    一條著火的觸手砸在倭國樓船上，瞬間引燃了人皮船帆。安倍晴華終於維持不住優雅，天冠歪斜地嘶吼："你們還在等什麽？釋放鵺！"
    剩餘倭船突然同時打開底艙，數十個鐵籠沉入海中。
    片刻寂靜後，海麵鼓起無數恐怖的水包，仿佛有巨物正在上浮。
    "嘩啦"巨響中，十二頭似虎非虎的怪物破浪而出。
    它們長著虎頭、蛇尾、鷹爪，周身纏繞藍紫色電弧，正是倭國傳說中的妖獸"鵺"。
    最可怕的是這些鵺的額頭都嵌著青銅鏡，鏡中隱約浮現白虎虛影！
    "原來如此。"
    唐羽恍然大悟，"倭國所謂的式神，全是白虎之力的變種！"
    楚凝玉突然悶哼一聲，眉心朱雀紋滲出鮮血："它們在吸收我的真火...陛下快走！"
    危急關頭，蕭玉淑從藥囊抓出把金針。
    這些針尾拴著紅繩，繩上串著唐羽特製的微型霹靂子。
    "九星連珠！"
    金針帶著霹靂子精準刺入鵺的青銅鏡縫隙。連續爆炸聲中，三頭鵺的腦袋開了花。
    但剩餘九頭更加狂暴，其中一頭直接躍上大唐戰船，一爪拍碎了三名士兵的頭顱！
    唐羽拔劍迎戰，天子劍與鵺爪相擊竟迸出火星。
    這畜生力大無窮，每次撲擊都讓甲板木屑飛濺。更棘手的是，它身上的電弧會讓人肢體麻痹。
    "陛下，攻它腋下！"
    蕭玉淑突然喊道，"那裏沒有青銅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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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羽一個假動作誘使鵺人立而起，劍鋒精準刺入其左前肢根部。
    鵺發出嬰兒啼哭般的慘叫，傷口噴出的卻不是血，而是粘稠的藍霧。
    霧氣中浮現出張扭曲的人臉，依稀能辨出是個年輕女子。
    唐羽心頭一震——這些怪物竟是用活人煉製的！
    "換燃燒彈！"
    唐羽怒吼，"一個不留！"
    各艦接到命令，立刻更換特製彈藥。
    這種新研發的"朱雀彈"內填硫磺、硝石和磷粉，爆炸後會形成附著燃燒的火雲。
    海天之間頓時被火光照亮。九頭鵺在火海中哀嚎翻滾，青銅鏡相繼爆裂。
    安倍晴海的天冠被衝擊波掀飛，披頭散發地掐訣念咒，突然抓過身旁童子擋在身前。
    那可憐孩子瞬間被火焰吞沒，卻在慘叫中化作血霧，凝成柄赤紅利劍。
    "血祭妖劍？"
    楚凝玉麵色大變，"快攔住他！"
    已經晚了。
    安倍晴海揮劍斬向自己左臂，斷肢帶著血劍飛向高空，突然分裂成數百道血箭射向大唐艦隊！
    "舉盾！"
    玄甲軍豎起包鐵大盾，誰知血箭竟能腐蝕金屬。
    十幾名士兵被穿透胸膛，傷口處立刻長出藍色晶簇。
    更可怕的是，這些晶簇像活物般向周圍人蔓延！
    唐羽急中生智，抓起桶魚油潑向受感染的士兵，火把一擲形成隔離帶。
    慘叫聲中，他死死盯著安倍晴海："朕要你倭國血債血償！"
    旗艦突然調轉船頭，露出藏在尾部的秘密武器——
    架超級"火龍出水"，炮口粗如碗口。這是唐羽結合現代火箭炮理念設計的終極殺器，一次可發射二十四枚燃燒彈。
    "放！"
    驚天動地的轟鳴中，彈幕如流星雨覆蓋倭國樓船。
    安倍晴海倉皇結印防禦，卻被楚凝玉的紅綾纏住腳踝。
    "這一箭，為東海冤魂！"
    唐羽親自拉開鐵胎弓，箭頭上綁著最後顆霹靂子。
    箭矢破空，精準命中安倍晴海胸口。
    爆炸將他上半身炸得粉碎，殘餘軀體卻詭異地繼續結完最後一個手印。
    海麵突然劇烈震蕩，所有倭船同時自爆！
    衝擊波掀得大唐艦隊東倒西歪，更可怕的是爆炸釋放出的藍色霧氣，眨眼間形成覆蓋數裏的毒雲。
    "撤退！全速撤離！"
    唐羽拽住險些落水的蕭玉淑，卻見楚凝玉站在船舷一動不動。
    "凝玉？"
    紅衣女子緩緩轉身，眉心朱雀紋已經變成藍色：
    "陛下...快走...他在我體內..."
    話音未落，突然一掌拍向唐羽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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