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西市的波斯商館前，往日熙攘的人群突然散去。
    商館大門上貼著嶄新的封條，戶部官員正指揮衙役將一箱箱貨物搬出清點。
    圍觀的胡商們竊竊私語，有人驚恐地發現——這些被查封的貨物中，竟有自己前日才賣給波斯人的絲綢！
    "憑什麽查封？"
    一個高鼻深目的波斯商人操著生硬唐語抗議，"我們有通關文牒！"
    戶部侍郎冷笑一聲，展開卷軸："奉旨查沒所有波斯資產。凡近三月與波斯交易的商隊，限三日內至衙門報備，違者以通敵論處！"
    人群嘩然。
    幾個粟特商人臉色煞白，他們剛收了波斯人定金采購大批茶葉。更遠處，波斯商館二樓窗簾微動，一雙陰鷙的眼睛正盯著這一切。
    紫宸殿內，唐羽麵前攤開著三十六封國書。
    這些都是西域各國請求重開絲路的奏章，字裏行間卻透著惶恐——波斯切斷了大唐與西域的黃金貿易通道。
    "霍斯勞倒是反應快。"
    唐羽輕叩案幾，"傳令安西都護府，即日起所有過境貨物加征三成關稅...除了波斯。"
    徐世澤老眼一亮：
    "陛下是要..."
    "讓他們內訌。"
    唐羽蘸墨圈出幾個西域國名，"這些國家七成稅收靠絲路中轉，如今波斯商路斷絕，若大唐再關上大門..."
    老丞相會意：
    "不出三月，西域諸國就會求著我們對付波斯！"
    正說著，蕭玉淑匆匆進殿：
    "陛下，太醫署驗出來了。"
    她呈上個小瓷瓶，"波斯人賣往西域的"逍遙散"，主要成分是罌粟和...白虎血晶粉末。"
    唐羽眼神驟冷。
    難怪西域諸王對波斯言聽計從，原來早就被這種"毒品"控製！
    他猛然起身："傳旨，命河西節度使封鎖玉門關，一粒糧食都不準西出！"
    半月後的龜茲城，往日繁華的絲路樞紐一片蕭條。
    波斯總督府內，霍斯勞的特使阿爾丹暴跳如雷：
    "這群賤民竟敢斷供？"他抓起個陶罐砸向匯報的商人，"沒有糧食，怎麽養活聖戰大軍？"
    商人瑟瑟發抖：
    "大唐突然停止出口糧食和鐵器，西域各國都慌了神。於闐王今早還派人來，說要重新考慮與我們的盟約..."
    "砰！"
    阿爾丹一拳砸碎桌案。
    他當然知道問題出在哪——波斯本土多沙漠，軍糧大半依賴從大唐進口。如今唐羽這手經濟製裁，簡直掐住了波斯命脈！
    "去黑市收購！價格翻倍也行！"
    "試過了..."
    商人哭喪著臉，"大唐錦衣衛假扮糧商，把我們最後一批黃金都騙走了..."
    阿爾丹突然冷靜下來，從懷中取出個藍水晶瓶："那就用這個付款。"
    商人看到瓶中蠕動的藍絲，嚇得連連後退："聖、聖種？這..."
    "告訴那些貪婪的國王，一鬥糧食換一顆"永生丹"。"阿爾丹陰森森地笑了，"他們不是做夢都想長生嗎？"
    長安戶部衙門，唐羽正在查看密報。
    "波斯人開始用"永生丹"交易？"
    他嗤笑著將密報遞給蕭玉淑，"看來霍斯勞狗急跳牆了。"
    蕭玉淑檢驗過樣品後神色凝重：
    "比逍遙散毒性更強，服用三次就會成癮，最終變成聽命於白虎祭司的行屍走肉。"
    "正好。"
    唐羽突然拍案，"傳朕口諭，讓河西放出風聲，說朝廷即將大規模拋售存糧。"
    徐世澤不解：
    "陛下真要賣糧給波斯？"
    "賣，當然賣。"
    唐羽眼中閃過寒光，"不過糧袋裏摻點"料"——把上次繳獲的逍遙散混進去，比例控製在癮發時間...三個月後。"
    老丞相倒吸涼氣。
    三個月後正是秋收時節，若波斯大軍集體毒癮發作...
    "另外。"
    唐羽繼續道，"讓夜梟在西域散布消息，就說永生丹其實是用將死之人的腦髓煉製..."
    計劃執行得出奇順利。
    先是於闐王宮中爆發內亂——老國王發現最寵愛的妃子偷偷服用永生丹，而丹藥原料竟來自他失蹤的幼子！
    緊接著，疏勒、龜茲等國陸續發現波斯"醫療隊"暗中收集死囚腦髓的證據。
    西域各國紛紛倒戈，甚至主動截擊波斯糧隊向大唐表忠心。
    而唐羽趁機推出"新絲路計劃"：各國可用波斯俘虜換取大唐的糧食配額。
    戰報如雪片飛來：
    ——高昌國獻上波斯督軍首級，求購十萬石糧食；
    ——焉耆騎兵突襲波斯輜重隊，俘虜三百人換鹽鐵專營權；
    ——最令人意外的是，連波斯附庸國大食都派來密使，表示願意用霍斯勞的軍事布防圖換取茶葉貿易特許...
    秋分這天，唐羽在麟德殿接見大食密使。
    "尊敬的陛下。"
    密使伏地行禮，"我國哈裏發願與大唐結盟，隻求..."
    "茶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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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羽把玩著對方進獻的鑲寶石彎刀，"還是鐵器？"
    密使額頭見汗：
    "都...都要。作為回報，我們可以在波斯西境發動起義。"
    唐羽突然將彎刀擲還：
    "帶著你的假地圖滾回去告訴霍斯勞，朕要打的是明仗，不玩這種小把戲。"
    密使臉色大變。
    殿外侍衛一擁而上，撕開他衣袍——腰間赫然纏著圈藍水晶！
    "陛下如何識破？"
    假密使垂死掙紮。
    唐羽冷笑：
    "大食人從不在刀鞘上鑲紅寶石，那是波斯貴族的癖好。"
    當夜，安西軍發動總攻。
    沒有奇襲，沒有詭計。
    唐羽直接動用經濟手段——提前買光了波斯邊境所有草料。
    當波斯鐵騎發現戰馬餓得跑不動時，大唐重騎兵已如洪流般碾過邊境...
    捷報傳回長安這日，恰逢波斯三十六國使節聯袂請降。
    唐羽站在城樓上，看著腳下黑壓壓的使團。
    這些曾經趾高氣揚的使者，此刻全都捧著國書和波斯俘虜名冊，卑微如螻蟻。
    "陛下神威！"
    鴻臚寺卿興奮道，"波斯已亂，霍斯勞昨夜被部下刺殺！"
    唐羽卻不見喜色。他望向西北方向，那裏是波斯王宮所在地："傳令三軍，停止進軍。"
    "啊？"
    眾臣愕然。
    "經此一役，波斯經濟至少倒退二十年。"
    唐羽淡淡道，"剩下的...交給饑荒和叛亂吧。"
    他轉身下城時，袖中落下一封密信。徐世澤拾起一看，竟是霍斯勞的親筆：
    "...若朕身死，白虎聖尊將提前蘇醒..."
    落款日期是三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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