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關外的流民營地上空盤旋著不祥的黑鴉。
    染病的災民被隔離在草棚裏，他們皮膚上的皰疹破裂後散發出腐肉氣息。
    更詭異的是，有些膿皰中竟鑽出細小的青銅顆粒，在陽光下閃爍金屬光澤。
    "這不是尋常天花。"
    蕭玉淑用銀針挑起一粒金屬微粒，放在特製顯微鏡下，"痘瘡裏藏著納米機器！"
    醫學院最隱秘的地下室內，擺放著從天機閣繳獲的十二具青銅醫棺。
    唐治撫摸著棺壁上的銘文，突然發現一組奇怪的圖案——古人將牛痘漿液塗抹在兒童鼻孔的示意圖。
    "孫真人留下的《備急千金要方》確有記載。"
    白發蒼蒼的藥王弟子顫巍巍展開一卷竹簡，"取牛痘漿液接種，可避大疫。但自天機閣掌醫道後，此法就..."
    他的話被突然震動的醫棺打斷。
    棺內伸出機械臂，將一管藍色液體注入老醫師脖頸。
    眨眼間，老人手臂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接種記錄，最早日期竟是"貞觀十三年"！
    "果然如此。"
    唐治的芯片掃描出液體成分，"天機閣一直在故意壓製免疫技術。"
    皇家牧場裏，太醫們驚恐地看著蕭玉淑將病牛膿液滴入健康兒童的鼻孔。
    更令他們震驚的是，接種後的孩子被送入隔離營後，不僅沒有發病，皮膚反而泛出淡金色光澤。
    "這不可能！"
    太醫院院判抓起孩子的手臂，"種痘者該留麻痕才對..."
    話音未落，孩子突然嘔吐，吐出的不是穢物，而是蠕動的青銅微粒。
    這些微粒在空中組成一行小字：
    【免疫程序啟動】。
    唐治暗中調取了芯片中的數據庫。
    對比顯示，這些牛痘病毒經過基因改造，表麵蛋白與人類天花病毒完全一致，但內部卻嵌入了納米識別碼——正是天機閣用來標記"已控製人口"的編碼。
    "好一招偷梁換柱。"
    他冷笑，"用我們的方法，破解他們的標記。"
    長安城的種痘站前排起長龍。
    醫師們不知道的是，特製接種針裏混入了唐治秘密研製的"破解劑"——那些曾吞噬天機閣晶體的青黴提取物。
    "奇怪..."
    負責登記的官員翻看名冊，"今日接種者，夢境記錄都顯示空白。"
    更詭異的事情發生在夜間。
    巡更人發現，白天接種過的百姓會集體夢遊到最近的銅像前，用指甲在基座上刻下奇怪的符號。
    當月光照射這些符號時，地麵會浮現出全國納米機器分布圖。
    唐治在密室中拚接這些碎片信息，逐漸還原出恐怖真相：
    天機閣原本計劃用天花病毒作為載體，將控製程序植入所有人腦內。
    而牛痘不僅是疫苗，更是逆向入侵的通道！
    當接種人數突破百萬時，東海郡傳來急報。
    那個與唐治容貌相同的藍衣少年突然出現在港口，胸口嵌著的玉璧布滿裂紋。他赤足走過的地方，沙粒自動排列成接種統計數字。
    "76..."
    少年拾起一枚貝殼，上麵的花紋竟是微縮版的人體免疫係統圖譜，"還差最後一步。"
    與此同時，醫學院地下室裏的青銅醫棺全部自行打開。
    裏麵貯藏的數千支"疫苗"懸浮到空中，組成一個巨大的雙螺旋結構。
    每支試管表麵都浮現出倒計時：【距離激活還有7天】。
    唐治的芯片突然收到一段加密數據。解密後顯示的是未來景象：
    接種率達到80時，所有人體內的納米機器將同步啟動，把全人類變成活的信號塔，召喚某個沉睡在海底的存在。
    "立即停止接種！"
    唐治在緊急朝會上摔碎玉圭，"現有疫苗全部銷毀！"
    工部尚書卻呈上匪夷所思的報告：
    各地疫苗倉庫遭竊，但盜賊隻取走了接種記錄冊。更可怕的是，那些記錄冊被焚燒後的灰燼，竟自動重組為人體經絡圖，標注著每個接種者的精確位置。
    蕭玉淑連夜改良配方。
    她在實驗室培養出新型牛痘病毒，這些病毒會像特洛伊木馬般潛入納米機器內部，改寫其程序代碼。
    但試驗時發生了意外——接種改良疫苗的死囚突然睜眼，用不屬於人類的聲音說：
    "管理員027，協議即將完成。"
    唐治看向銅鏡，發現自己瞳孔裏閃爍著同樣的代碼。
    他忽然明白，這場抗疫之戰真正的戰場，不在百姓身上，而在自己體內那個來自未來的芯片裏。
    接種禁令頒布次日，長安城爆發騷亂。
    未接種的民眾衝擊官府，要求獲得"神藥"。混亂中，有人發現鬧得最凶的暴徒，後頸都嵌著米粒大的青銅芯片。
    唐治站在皇城角樓上，看著朱雀大街上演詭異一幕：
    接種過原始疫苗的官差與暴徒搏鬥時，雙方傷口流出的血會在空中相融，凝結成微型太極圖。每個太極圖落地後，都會精準指向驪山地宮方向。
    "殿下！"
    蕭玉淑滿手是血地跑來，"破解劑培養成功了，但需要..."
    她的話被胸口突然透出的青銅尖刺打斷。
    垂死的女醫師用最後力氣塞給唐治一支琉璃管，裏麵遊動著銀藍色的微生物：
    "這是...用您脊髓液培養的...終極抗體..."
    當夜，唐治將琉璃管中的液體注入自己心髒。
    劇痛中他看見幻象：
    海底升起巨大的金屬城市，而那個藍衣少年正站在中央控製塔上，
    向他伸出手：
    "來吧，完成我們五千年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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