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陳鐵山的反間計實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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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州古道的暴雨在青石板上敲出急鼓,史密斯蹲在篝火旁擦拭十字弩,銀質弩鏡突然映出岩縫裏露出的半張信箋。他捏住信角的瞬間,弩身的銀鈴紋劇烈震顫 —— 那是用黑煞教赤焰紙寫成的密信,墨跡裏滲著陳鐵山的斷指血。
    "史密斯先生,您看這弩箭的金蠶粉..." 張雲生的道袍帶著穀底的濕氣,話未說完就看見對方驟然繃緊的脊背。
    "別過來。" 史密斯的聲音像凍住的水銀,信箋在火光中顯形出黑煞教的逆生陣,"教廷的獵魔士,最恨背叛。"
    信紙上的朱砂字刺痛著史密斯的眼球:"張雲生與本座約定,待五方令歸位後共分湘西地脈..." 落款處的天師府印泥,竟混著赤焰飛僵的鱗粉。他突然想起三日前在宜昌兵工廠,張雲生曾獨自進入陳鐵山的辦公室。
    "這是栽贓!" 蘇婉兒的銀飾碎片在信箋上燒出焦痕,顯微鏡片映出墨水纖維裏的吸血鬼初擁血,"黑煞教的赤焰紙遇銀飾會顯形逆生陣,雲生哥的印泥裏有趕屍派的糯米漿..."
    "夠了!" 史密斯扯下胸前的十字架,銀鏈在暴雨中繃直如弦,"梵蒂岡的密探曾在黑煞教見過這手印 —— 和張雲生在節點按五方令的手勢一模一樣!"
    老煙杆的魂火突然從趕屍杖頭暴漲,斷指虛影掃過信箋邊緣:"賢侄,這信的火漆印是若蘭的金蠶紋..." 他的聲音帶著顫抖,"陳鐵山用了若蘭的生魂碎片..."
    張雲生的七星劍 "當啷" 落地,突然想起在義莊密道,陳鐵山的實驗體確實纏著若蘭的生魂絲線。史密斯趁機後退,十字弩的準星卻始終對著他的眉心,銀質弩鏡後的瞳孔裏,倒映著信箋上 "處決史密斯" 的赤焰小字。
    "史密斯,你還記得在天主堂嗎?" 張雲生突然露出苦笑,"你說教廷的聖言與苗銀共生,現在卻信了赤焰紙的邪術?" 他指向信箋角落,"真正的天師府印泥會在暴雨中顯形銀鈴紋,而這封信..."
    蘇婉兒的銀飾碎片突然嵌入信箋,苗銀與赤焰紙的碰撞中,信箋竟顯形出陳鐵山的虛影:"張雲生,本座知道你會用銀飾驗信,所以特意在墨跡裏摻了..."
    "趕屍派的斷指血。" 老煙杆的魂火突然變得透明,斷指虛影撫過信箋,"陳鐵山,你當年在落星坡撿了老子的斷指血,就是為了今天?"
    史密斯的十字弩微微下垂,他看見信箋底部的密文,正是黑煞教用來召喚赤焰飛僵的咒語 —— 而張雲生從未接觸過這種邪術。蘇婉兒趁機遞出蒸汽懷表,表蓋內側的全家福照片映出信箋背麵的苗文,那是母親阿秀的警示:"赤焰紙遇血顯真容。"
    "劃開手掌。" 蘇婉兒將柳葉刀塞進史密斯掌心,"如果信是真的,雲生哥的血會讓赤焰紋燃燒。"
    刀鋒劃過皮膚的瞬間,史密斯的鮮血滴在信箋,赤焰紋突然爆發出妖異紅光,卻在接觸銀飾碎片的刹那崩解,露出底下刻著的陳鐵山生辰八字。老煙杆的魂火趁機纏住信箋,斷指虛影與八字碰撞,竟將信箋震成飛灰。
    "原來..." 史密斯的聲音沙啞,"是用我的血激活的反間計。" 他突然指向古道深處,"陳鐵山的屍兵正在逼近,而我的飛艇..."
    "在節點上空被赤焰飛僵纏住了。" 老煙杆的魂火飄向暴雨,杖頭銀鈴發出機槍般的連響,"賢女,帶史密斯去古井;賢侄,跟老子去會會陳鐵山的反間計。"
    蘇婉兒抓住史密斯的手腕,銀飾碎片與他的十字架產生共振:"阿娘的銀鈴說,陳鐵山的反間計分三路 —— 一路引你離開,一路炸節點,一路..."
    "攻趕屍巷。" 史密斯的十字架重新戴回胸前,"教廷的衛星顯示,三百具僵屍兵正朝趕屍巷移動,他們的目標是..."
    "鄉親們的生魂燈。" 張雲生握緊七星劍,劍穗銀鈴與五方令殘片共鳴,"史密斯先生,蘇小姐,你們走地道去古井;我和師伯..."
    "少廢話!" 老煙杆的魂火突然分化成三百道流光,纏上青僵軍團的銀片,"老子的改良趕屍術還能撐半個時辰,你們要是誤了古井的時辰,老子做鬼也踹你們屁股!"
    暴雨中傳來密集的齒輪聲,三百具赤焰僵屍從霧中衝出,胸口的赤焰核心與信箋的赤焰紋遙相呼應。老煙杆的青僵軍團立刻列陣,信號彈紅光爆閃,竟模仿出黑煞教的進軍號,讓半數僵屍槍口轉向同伴。
    "史密斯先生,看您的了!" 蘇婉兒拽著他鑽進地道,蒸汽懷表的齒輪聲與地道的陰風共振,"陳鐵山算準了您的教廷密探身份,算準了您對背叛的零容忍..."
    "但他沒算到," 史密斯的十字弩在地道開火,銀箭射穿僵屍的通訊耳麥,"我在梵蒂岡的懺悔室,見過比這更精妙的反間計。" 他突然停步,"蘇,你為什麽堅信不是張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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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婉兒的銀飾碎片在地道顯形出母親的虛影,指尖正點向信箋的斷指血:"阿爹的斷指血,當年全滲在若蘭姐姐的銀鈴裏。" 她的聲音突然哽咽,"陳鐵山用的,是從阿爹殘魂裏偷的血。"
    地道盡頭傳來赤焰飛僵的咆哮,史密斯的手電筒光柱掃過石壁,照見刻著中西合璧的星圖 —— 那是紫霄真人和阿秀二十年前埋下的路標。他突然輕笑,銀質十字架在星圖中泛著微光:"教廷的獵魔士,從不輕信,但會為了信任賭上一切。"
    趕屍巷方向傳來劇烈爆炸,老煙杆的魂火在暴雨中顯形出巨大的引魂鈴,將三百具僵屍困在北鬥陣中。張雲生的七星劍斬落赤焰旗,發現旗杆刻著若蘭的生辰八字,終於明白陳鐵山的反間計為何如此逼真 —— 他用了若蘭的生魂當誘餌。
    "陳鐵山,你躲在屍魁裏二十年,就隻會玩這種把戲?" 張雲生的劍穗銀鈴掃過僵屍群,五雷符與金令殘片共鳴,竟將赤焰核心震成金粉,"有本事,親自來取五方令!"
    屍魁的咆哮從地底傳來,陳鐵山的虛影在赤焰中顯形:"張雲生,你以為史密斯走了,就能護住古井?本座的赤焰飛僵,此刻正在吸食地脈..."
    話未說完,老煙杆的魂火突然衝進屍魁胸口,斷指虛影與中央土令殘片碰撞:"陳鐵山,你偷了老子的斷指血,卻沒偷到趕屍匠的魂!" 他的杖頭銀鈴發出裂帛般的響聲,"秀蘭,帶史密斯去見苗寨長老,就說老煙杆的魂火,給你們斷後!"
    蘇婉兒和史密斯衝出地道時,辰州古井的上空正盤旋著赤焰飛僵的翅膀,每根羽毛都滴著陳鐵山的斷指血。史密斯的十字弩突然卡殼,卻見蘇婉兒的銀飾碎片與古井的銀鈴紋共鳴,顯形出母親阿秀的完整銀鈴。
    "用你的血。" 史密斯將十字架按在蘇婉兒掌心,"教廷的聖言,需要苗疆聖女的血來喚醒。"
    蘇婉兒點頭,柳葉刀劃過指尖,鮮血滴在十字架與銀飾的交界處,竟在虛空中顯形出五方鎮邪令的完整形態。史密斯的十字弩同時開火,銀箭帶著聖女血與聖言,直射赤焰飛僵的翅膀根部 —— 那裏,正纏著從信箋上剝離的若蘭生魂絲線。
    "阿姐,回家了。" 蘇婉兒的淚水混著鮮血,銀鈴突然發出強光,"陳鐵山的反間計,永遠拆不散我們的信念。"
    赤焰飛僵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嘯,翅膀上的生魂紛紛歸位,露出藏在其中的陳鐵山屍魁。張雲生的七星劍幾乎同時斬至,劍穗銀鈴與老煙杆的魂火共振,五方令殘片在屍魁胸口拚合成完整的鎮邪令。
    "不可能..." 陳鐵山的屍魁崩解前,望著蘇婉兒頸間的銀鈴,"本座用了二十年布局..."
    "但你不懂," 老煙杆的魂火輕笑,斷指虛影撫過蘇婉兒的發梢,"人間的信念,從來不是邪術能算準的。"
    暴雨突然停歇,辰州古道的青石板上,史密斯的十字架與張雲生的七星劍並肩而立,蘇婉兒的銀鈴與老煙杆的趕屍杖交相輝映。陳鐵山的反間計,終究沒能動搖他們的信任,反而讓四派力量在誤解與和解中,更加緊密地凝聚。
    "叮 —— 叮 ——"
    趕屍杖頭的銀鈴響過三聲,混著十字弩的機括聲、七星劍的清鳴、銀飾的共振,在湘西的夜空中回蕩。這不是信任危機的結束,而是信念的升華 —— 當陳鐵山的反間計被識破,當四派力量在誤解中依然選擇並肩,黑煞教的邪祟,終將在這無懈可擊的信任麵前,徹底湮滅。
    蘇婉兒摸著頸間的銀鈴,想起史密斯在地道說的話:"信任不是盲目,是明知有陷阱,仍選擇與同伴共赴深淵。" 她知道,這場反間計,讓他們更加明白,在對抗邪祟的路上,最堅固的防線,從來不是五方令,而是彼此之間牢不可破的信念。
    "雲生哥," 蘇婉兒望向古井方向的晨光,"阿爹的魂火,還在護著我們。"
    張雲生點頭,劍身上的五方暗紋明亮如晝:"因為我們相信彼此,就像相信銀鈴會響,北鬥會亮。"
    史密斯檢查著弩箭上的聖女血,銀質弩身泛著微光:"教廷會記錄下這個時刻 —— 當東方的銀鈴與西方的十字在誤解中共鳴,邪祟的喪鍾,正式敲響。"
    李二狗的摸金符突然從地道衝出,羅盤指針瘋狂旋轉:"爺爺我在古井裏發現了陳鐵山的命門!老煙杆師伯,您的青僵軍團..."
    "老子的魂火,夠送陳鐵山最後一程。" 老煙杆的魂火飄向古井,斷指處的銀鈴紋與五方令完全共振,"賢侄,記住,趕屍匠趕的不是屍,是人間永不熄滅的信任。"
    四人在晨光中啟程,老煙杆的魂火在前方引路,銀鈴鐺的響聲越來越堅定。他們知道,陳鐵山的反間計隻是小插曲,真正的決戰還在古井。但此刻,他們比任何時候都更團結 —— 因為他們明白,隻要彼此信任,邪祟的任何陰謀,都不過是黎明前的最後黑暗。
    "叮 —— 叮 ——"
    銀鈴鐺的響聲混著鳥鳴,在湘西的群山中回蕩。這不是危機的延續,而是勝利的前奏。正義的守護者們帶著信任與信念,朝著辰州古井堅定邁進,他們知道,在彼此的並肩中,沒有任何邪術能夠阻擋,而屬於人間的光明,終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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