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邙山腳下的守墓人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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邙山北麓的暮色來得格外早,青石板路在霧中若隱若現,村口的老槐樹掛著十三盞引魂燈,燈芯在風中詭異地倒懸燃燒。李二狗的摸金符突然從口袋蹦出,羅盤指針瘋狂指向槐樹根部,刻著 "完顏" 二字的殘碑在霧中顯形。
"奶奶的," 李二狗攥緊機關圖,"這村子的風水透著邪性,槐樹根脈居然和邙山古墓的地脈連上了!" 他突然指著村口石磨,磨盤上的八卦陣中央,刻著與黑市青銅盒相同的赤焰紋。
張雲生的七星劍輕顫,劍穗銀鈴與老槐樹產生共振,樹皮上竟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女真文詛咒:"天樞星落,黃泉門開,完顏將軍,魂歸故裏。" 他的五方令殘片發燙,令身紋路與碑文完美重合,"這是金朝的鎮魂陣,卻被人改了陣眼。"
村口突然傳來咳嗽聲,佝僂的老漢扶著土牆挪步,袖口露出青紫色的屍斑,指甲縫裏嵌著黃泉土。蘇婉兒的蒸汽聽診器剛貼近他胸口,銀飾碎片就發出蜂鳴,顯微鏡下的血液樣本中,紅細胞正被赤焰狀的濁氣吞噬。
"姑娘," 老漢的眼睛泛著渾濁的赤光,"俺們村的人,活不過四十歲......" 他突然摔倒在地,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屍化,指甲暴漲成赤焰刀。
"是完顏洪烈墓的屍毒!" 蘇婉兒迅速注射改良麻醉劑,銀鈴紋藥劑在老漢眉心炸開,"但毒素變異了,比黑市的陰屍血更難纏!" 她的蒸汽懷表齒輪倒轉,表蓋內側的阿秀虛影指向老漢頸間的玉佩 —— 刻著半枚五方令的青玉佩。
守墓人首領在此時現身,青布長袍下露出半截青銅護腕,護腕紋路與城隍廟的玉簡如出一轍:"外鄉人,隨我來。" 他的聲音像生鏽的鐵門,"再晚半刻,你們就要和村口的引魂燈一樣,成為墓主的祭品。"
村落中央的土地廟前,十三具棺木圍成北鬥陣,棺蓋上刻著與黑市陰屍相同的赤焰紋。首領摘下青玉佩,往香案上的青銅鼎一放,五方令殘片突然騰空,與玉佩產生共振,在鼎中顯形出邙山古墓的立體投影。
"這是俺們守墓人的傳家寶," 首領擼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刺青 —— 正是完顏洪烈墓的北鬥布局,"三百年前,先祖用五方令殘片鎮住墓中的黃泉眼,如今......" 他指向棺木,"每到月食之夜,墓主的陰魂就會抽走村民的生魂,煉成陰屍。"
張雲生的七星劍插入青銅鼎,雷法順著陣眼遊走,鼎中突然噴出黑霧,顯形出被篡改的鎮魂陣:"有人把陣眼換成了赤焰紋,難怪村民會被屍毒侵蝕。" 他望向首領,"貴村的鎮魂陣,是不是二十年前被人動過手腳?"
首領的瞳孔驟縮:"您怎知道?那年有個穿黑袍的外鄉人......" 他突然劇烈咳嗽,鮮血染紅青玉佩,"他說要幫我們加固陣法,卻在陣眼埋了赤焰核心......"
蘇婉兒趁機提取首領的血液,蒸汽顯微鏡下,赤焰濁氣正沿著血管向心髒蔓延,卻在遇到青玉佩的光芒時退縮:"阿娘的筆記說,五方令殘片能壓製黃泉濁氣。" 她將銀飾碎片嵌入首領的玉佩,"首領,您的玉佩和五方令殘片是同源法器。"
李二狗的摸金符突然貼住土地廟的地磚,羅盤指針劃出墓室入口的方位:"爺爺我看見地下三尺有青磚墓道,磚縫裏填的是女真文鎮魂沙!" 他突然指著首領的護腕,"您這護腕的紋路,和黑市陰屍的命盒一模一樣!"
首領苦笑道:"護腕是先祖從完顏洪烈墓中帶出的,原是用來監視墓主。" 他取出半卷羊皮紙,"這是守墓人的秘典,記載著打開墓室的真正方法......" 話未說完,土地廟的屋頂突然坍塌,十三具棺木同時炸裂,陰屍破土而出,胸口嵌著與首領護腕相同的赤焰核心。
"天璿?破陣!"
張雲生將五方令殘片按在香案,雷法引爆陣眼的鎮魂沙,青銅鼎發出鍾鳴,震碎陰屍的赤焰核心。蘇婉兒的麻醉彈連發,銀鈴紋藥劑在陰屍眉心顯形出青玉佩的紋路,竟讓它們恢複片刻的人性。
"他們的生魂還沒完全湮滅!" 蘇婉兒的淚水滴落,"首領,這些陰屍都是您的族人吧?"
首領點頭,淚如雨下:"每到月食,墓主就會抽走生魂,把他們煉成陰屍......" 他突然掏出匕首,劃破手掌血祭青玉佩,"外鄉人,俺們守墓人等了三百年,就等五方令的守護者到來。"
張雲生接過羊皮紙,雷法注入的瞬間,紙上顯形出墓室的生門位置 —— 正是村口老槐樹的根部。他望向首領逐漸透明的身影,知道鎮魂陣的反噬已開始:"李大哥,炸開槐樹根部的墓道;蘇小姐,用首領的血液激活玉佩;史密斯先生,守住村落的地脈眼......"
"慢著!" 李二狗突然指著首領的護腕,"爺爺我在黑市見過這紋路,黑煞教的人也有!" 他的摸金符在護腕顯形出赤焰標記,"他們早盯上了守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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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密斯的十字弩突然開火,聖言彈擊碎屋頂的赤焰符,三個黑袍人從梁上跌落,胸口刺青正是黑市販子的標記:"黑煞教餘孽!" 他的銀質十字架發出強光,"他們想搶走青玉佩,毀掉鎮魂陣!"
張雲生的七星劍雷耀斬落,卻見黑袍人化作黑霧,鑽進陰屍體內,讓它們的赤焰核心暴漲三倍。蘇婉兒急中生智,將首領的血液潑在青玉佩,玉佩光芒大作,竟將陰屍體內的黑霧逼出,顯形出完顏洪烈的殘魂虛影。
"愚蠢的螻蟻......" 虛影發出冷笑,"本座的陰魂,早已和邙山的地脈融為一體......"
"天樞?鎮魂!"
張雲生將五方令殘片與青玉佩疊加,雷法與玉佩光芒形成北鬥光罩,徹底淨化了陰屍體內的濁氣。首領的身影終於穩定,他將青玉佩塞給蘇婉兒:"姑娘,帶著它去墓室,隻有五方令的傳人,才能關上黃泉之門。"
村落的濃霧漸漸散去,老槐樹根部露出青磚砌成的墓道入口,陣陣陰風吹來,帶著黃泉的哭嚎。蘇婉兒望著手中的青玉佩,發現佩身內側刻著母親阿秀的苗文 —— 那是當年她隨父守墓時留下的標記。
"阿娘......" 蘇婉兒的淚水混著玉佩的光芒,"您早就知道守墓人的存在,對嗎?"
張雲生輕輕拍拍她的肩膀,七星劍指向墓道:"走吧,月食之夜隻剩一天,我們必須在天黑前找到墓室的天樞穴。" 他望向首領,"老伯,麻煩您帶領村民遠離村落,這裏的鎮魂陣,就交給我們來修複。"
首領點頭,帶著村民退到安全地帶,眼中重燃希望:"外鄉人,俺們守墓人等了三百年,終於等到這一天。" 他突然跪下,"若能關上黃泉之門,請在墓室給俺們守墓人立塊碑,就刻 " 生魂歸鄉 " 四個字......"
四人站在墓道入口,李二狗的摸金符早已饑渴難耐,羅盤指針瘋狂旋轉:"爺爺我先下去探探路,要是遇著粽子,就用首領的護腕當誘餌!" 他晃了晃從黑袍人身上順來的赤焰符,"正好試試新得的寶貝!"
史密斯調試著十字弩,銀質聖物在暮色中閃爍:"教廷的聖言彈已改良,專門對付這種融合黃泉濁氣的陰屍。" 他望向張雲生,"需要我先清理墓道的機關嗎?"
張雲生搖頭,將五方令殘片與青玉佩收入乾坤袋:"不用,墓道的機關需要守墓人的玉佩才能破解。" 他看向蘇婉兒,"蘇小姐,接下來可能需要你用玉佩引動墓室的地脈,史密斯先生和李大哥負責掩護。"
蘇婉兒點頭,蒸汽聽診器顯示地脈波動正在加劇,月食之夜的壓力如重擔在肩。她摸著青玉佩上的苗文,仿佛感受到母親的溫度,心中的信念愈發堅定。
墓道深處傳來青銅器轉動的聲響,仿佛在歡迎五方令的守護者。四人互視一眼,毅然踏入墓道,守墓人村落的引魂燈在身後亮起,為他們照亮歸途。而在村落中央,首領望著老槐樹方向,眼中閃過一絲解脫 —— 或許,三百年的詛咒,終將在這代人手中終結。
"叮 ——"
蘇婉兒的銀鈴突然輕響,混著墓道深處的黃泉風聲,仿佛是母親在天之靈的指引。她知道,前方等待他們的,是完顏洪烈墓的終極秘密,是五方令歸位的關鍵一步,更是守護人間生魂的最後防線。這場與時間的賽跑,已經進入最關鍵的直道,而他們,絕不能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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