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偽裝:船工混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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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霧還沒散盡,山腰的陽枯樹就泛著淡金光,將樹下的地脈圖照得清晰。張雲生用石塊壓住圖的四角,指尖劃過圖上望鄉台附近的漁村標記 —— 那是 “望魚村”,離望鄉台隻有半裏地,村民多以打漁和運貨為生,也是幽冥會黑船常停靠的地方。“要想確認密道出口是否真在台後殿,還得去望魚村探探,” 他抬頭看向眾人,“血蠱使在小路上埋了蠱卵,我們直接去太冒險,不如偽裝成長江船工,混進村裏,既能查密道,還能摸清漁村的情況 —— 王大爺說,最近望魚村的村民有些不對勁,可能被陰蠱氣影響了。”
“船工?” 李二狗眼睛一亮,拍了拍身上的粗布衣裳,“我這身衣裳倒像船工穿的!就是得找點貨扛著,不然不像運貨的。” 他說著就往旁邊的草叢裏看,想找些能偽裝成 “貨” 的東西,比如柴火、幹草,正好能把銅錢劍藏在裏麵。
蘇婉兒也覺得這主意可行,她從布包裏掏出塊藍色的粗布頭巾,往頭上一裹,瞬間少了幾分書卷氣,多了些漁家女的幹練:“我和啞女扮船家女,負責縫補、遞水,看著自然。引魂燈可以偽裝成普通的油燈,燈油裏混點魚油,聞著像船上用的。” 她邊說邊往引魂燈裏加了點魚油,原本清冽的燈油味果然變成了淡淡的魚腥味,和普通船用油燈沒兩樣。
史密斯則在琢磨怎麽藏聖言碑 —— 碑身太長,直接扛著太顯眼。他看著李二狗撿來的一堆柴火,突然有了主意:“可以把聖言碑裹在油布裏,放在柴火堆裏,我和李二狗扛著柴火,就說是運去漁村賣的,沒人會懷疑。聖銀匕首可以藏在腰間,用粗布腰帶蓋住。”
啞女抱著護蠱,正對著一塊鏡子從客棧借的)比劃 —— 鏡子裏的她穿著借來的粗布碎花衣裳,頭上包著和蘇婉兒一樣的藍頭巾,懷裏抱著個裝著針線和草藥的小竹籃,護蠱就藏在竹籃的底層,上麵鋪著艾草葉,既能蓋住蠱蟲的氣味,又能擋陰蠱氣。她對著鏡子點了點頭,又指了指竹籃,比了個 “沒問題” 的手勢。
張雲生最後調整自己的偽裝:他換上了一身半舊的青布長衫,腰間掛著個木鞘 —— 裏麵不是劍,而是天篷尺,木鞘上刻著幾道簡單的水紋,看起來像測水情用的 “量水尺”。“我扮成測水情的先生,跟著船工去漁村,幫他們看江麵的水流和暗礁,” 他晃了晃木鞘,“天篷尺藏在裏麵,測水時還能順便測江裏的陰氣,一舉兩得。”
眾人的偽裝方案定下來後,就跟著王大爺的兒子王小二去了陽溪村的碼頭 —— 那裏停著一艘舊木船,是守墓人分支早年用來運陽草和法器的,船身刷著深褐色的漆,看起來和普通的運貨船沒兩樣。王小二已經在船上裝好了柴火、幹草和幾袋糧食,都是村裏多餘的,正好用來偽裝成 “運去漁村的貨”。
“這船的船槳和錨都是好的,” 王小二幫眾人把東西搬上船,又遞過來幾個鬥笠,“江麵風大,戴鬥笠能擋太陽,也能遮住臉,萬一遇到黑船的人,不容易被認出來。要是被盤問,就說從陽溪村運貨去望魚村,我爹是村裏的王大爺,他們知道。”
張雲生接過鬥笠,分給眾人:“多謝小二,我們探完就回來,不會給村裏惹麻煩。”
李二狗率先跳上船,扛起一捆柴火放在船尾,銅錢劍就藏在柴火捆的中間,隻露出一點劍柄,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這柴火捆真沉!” 他喘了口氣,又幫史密斯把裹著聖言碑的油布包搬上船,“史密斯,你可得扶穩了,別把你的碑摔了!”
史密斯笑著點頭,小心地把油布包靠在船舷邊,用幹草蓋住:“放心,殘魂會提醒我,不會摔的。”
蘇婉兒和啞女坐在船中間,蘇婉兒手裏拿著針線,假裝在縫補一塊破漁網;啞女則抱著竹籃,時不時往江裏撒點魚食從客棧借的),看起來像在喂魚,實則是讓護蠱聞聞江裏的氣味,確認有沒有陰蠱。
張雲生最後上船,拿起船槳劃了起來 —— 他早年在茅山學過道術,也學過劃船,動作雖然不熟練,卻也穩當。木船慢慢駛離碼頭,順著江麵往望魚村方向走,晨霧漸漸散了,陽光灑在江麵上,泛著金光,看起來和普通的運貨船沒兩樣。
走了約莫一個時辰,江麵上遇到了幾艘其他的運貨船,船工們看到他們,還笑著打招呼:“兄弟,運的什麽貨啊?去望魚村?”
李二狗趕緊笑著回應:“是啊!運點柴火和糧食,村裏的人等著用呢!這位是測水情的先生,幫我們看看江麵的暗礁。” 他指了指張雲生,張雲生趕緊配合著拿出木鞘裏的天篷尺,假裝在測水流,尺身的陽紋泛著淡綠 —— 江裏的陰氣還不重,暫時安全。
蘇婉兒也跟著搭話:“是啊,最近江麵不太平,有船遇到暗礁翻了,還是請先生測測放心。” 她說著,悄悄用引魂燈的藍光往旁邊的船底掃了掃,沒發現陰蠱痕跡,才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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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半個時辰,遠處終於出現了望魚村的影子 —— 村子坐落在長江北岸,岸邊停著十幾艘漁船和運貨船,低矮的房屋沿著江岸排開,屋頂上飄著淡淡的炊煙,看起來和普通的漁村沒兩樣。可走近了才發現不對勁:岸邊的漁網曬得亂七八糟,沒人收拾;幾個坐在門口的村民,眼神空洞,像沒睡醒似的,看到他們的船靠岸,也沒像其他漁村那樣過來幫忙卸貨,隻是呆呆地看著。
“這村子怎麽怪怪的?” 李二狗小聲對史密斯說,“村民怎麽都不說話?像丟了魂似的。”
史密斯也覺得奇怪,聖言碑的殘魂往村裏探了探,他皺起眉:“殘魂說,村裏的陰氣很重,比江裏的還濃,村民的魂識像是被什麽東西壓製了,所以反應遲鈍。”
張雲生拿著天篷尺,假裝在測岸邊的水情,尺身的陽紋突然從淡綠變成了淡紅 —— 岸邊的陰氣比江裏濃,而且離望鄉台越近,陰氣越重。“別說話,按計劃來,” 他小聲提醒眾人,“先把貨卸下來,假裝賣給村裏的雜貨店,趁機查密道的出口和村裏的情況。”
木船慢慢靠岸,李二狗和史密斯跳下船,開始卸柴火和糧食;蘇婉兒和啞女也下船,蘇婉兒假裝去村裏找雜貨店的老板,啞女則跟在後麵,竹籃裏的護蠱時不時往村裏的方向探探,觸角微微顫動 —— 它能感應到村裏的陰蠱氣,卻沒發現陰蠱的蹤跡,顯然陰蠱被控製在某個範圍內。
張雲生最後下船,手裏拿著天篷尺,沿著岸邊慢慢走,假裝在測水情,實則在測村裏的陰氣分布。他發現村裏的陰氣主要集中在村東頭 —— 那裏離望鄉台最近,有一條小路通往望鄉台的後殿,小路旁的草叢裏泛著淡淡的黑氣,像是有陰蠱卵埋在裏麵,和血蠱使之前說的一樣。
“先生,測完水情了嗎?” 一個沙啞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 是村裏雜貨店的老板,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眼神同樣有些空洞,手裏拿著個賬本,“你們的貨,卸到店裏來吧,我給你們算錢。”
蘇婉兒趕緊走過來,笑著說:“老板,麻煩您了,我們這柴火和糧食都是好的,您給個公道價就行。” 她邊說邊用引魂燈的藍光往老板身上掃,燈芯泛著淡黑 —— 老板身上也沾了陰蠱氣,卻沒被控製,隻是魂識被壓製了。
啞女跟著老板往雜貨店走,路過村東頭的小路時,她故意放慢腳步,竹籃裏的護蠱往小路旁的草叢裏吐了點破蠱液 —— 液滴落在草叢裏,泛著淡綠光,卻沒腐蝕出任何東西,顯然草叢裏的陰蠱卵還沒孵化,隻是在聚陰氣。
李二狗和史密斯扛著最後一袋糧食,跟在後麵,李二狗趁機往村裏的房屋看 —— 家家戶戶的門窗都關著,隻有少數幾家開著門,裏麵的村民要麽坐在門口發呆,要麽躺在床上睡覺,沒人幹活,也沒人說話,整個村子安靜得像座死村。
“這村子太邪了,” 李二狗小聲對史密斯說,“等會兒卸完貨,我們得趕緊查,查完就走,別待太久。”
史密斯點頭,聖銀匕首在腰間藏好,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
雜貨店的老板把他們領進店裏,店裏擺滿了各種雜貨,卻落滿了灰塵,顯然很久沒打掃了。老板打開糧倉,讓李二狗和史密斯把糧食卸進去,又指著牆角的柴火堆,讓他們把柴火堆在那裏。
蘇婉兒趁機和老板聊天:“老板,最近村裏怎麽這麽安靜啊?我們上次來,村裏還很熱鬧呢。”
老板歎了口氣,眼神裏露出一絲恐懼:“最近來了群陌生人,在村東頭的高台上幹活,還不讓我們靠近,說靠近了就把我們抓起來。村裏的人都怕他們,不敢出門,也不敢說話,慢慢就變成這樣了。”
“高台上的人,是不是拿著黑罐子?” 張雲生趕緊問,假裝是聽說的。
老板點了點頭,聲音更低了:“是啊!那些人手裏拿著黑罐子,罐子裏有蟲子,能咬人,被咬了的人就會變成他們的人,聽他們的話。我們村已經有好幾個人被抓去高台了,至今沒回來。”
眾人心裏一沉 —— 老板說的 “高台” 就是望鄉台,“被抓去的人” 就是失蹤的村民,看來村民已經被血蠱使的陰蠱威脅住了,不敢反抗。
啞女這時悄悄拉了拉蘇婉兒的衣角,指了指雜貨店的後院 —— 那裏有一扇破舊的木門,門後泛著淡淡的陽氣,和密道的陽氣很像,護蠱的觸角正對著木門顫動,像是在說 “密道的出口在裏麵”。
蘇婉兒趕緊對老板說:“老板,我們能去後院方便一下嗎?路上走了太久,有點急。”
老板愣了愣,點了點頭:“去吧,後院的門沒鎖,用完記得關上門。”
眾人趁機往後院走,李二狗和史密斯守在門口,防止老板進來;張雲生、蘇婉兒和啞女走到木門旁,張雲生用天篷尺往門後測,尺身的陽紋瞬間亮了 —— 是陽脈!和密道的陽脈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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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道的出口果然在這裏!” 蘇婉兒驚喜地說,“門後就是密道,能直接通到望鄉台的後殿!”
啞女推了推木門,門 “吱呀” 一聲開了 —— 門後是一條狹窄的密道,裏麵泛著淡淡的陽氣,密道壁上還留著守墓人分支刻的陽紋,和王大爺說的一樣。
張雲生趕緊用天篷尺往密道裏測,尺身的陽紋穩定在淡綠,沒有泛紅 —— 密道裏沒有陰蠱和邪符,安全!“太好了!” 他小聲說,“我們明天晚上就能從這裏進密道,直接去望鄉台的後殿,毀母蠱罐!”
就在這時,村東頭突然傳來一陣哨聲 —— 是幽冥會的巡邏哨聲!老板的聲音從前麵傳來:“先生!姑娘!快出來!巡邏的人來了!別讓他們看到你們!”
眾人趕緊關上木門,往後院外走 —— 隻見村東頭的小路上,走來幾個穿著黑袍的蠱師,手裏拿著黑蠱罐,正沿著小路往望鄉台走,看到他們的運貨船,還停下來看了看,沒發現異常,才繼續往前走。
“快走!巡邏的人多,別被他們發現!” 老板催促道,“你們的貨錢,我先給你們,你們趕緊走,別待在村裏了!”
眾人不敢耽擱,接過老板給的錢,趕緊往船上走。李二狗和史密斯跳上船,開始劃船;蘇婉兒和啞女也跳上船,回頭望了望村裏的方向 —— 村民們還在門口發呆,村東頭的陰氣越來越濃,望鄉台的影子在遠處若隱若現。
木船慢慢駛離望魚村,李二狗鬆了口氣:“總算查清楚了!密道的出口在雜貨店的後院,村裏的村民被陰蠱氣壓製了,沒被控製,我們破陣後,用陽草粉和安魂液就能救他們!”
張雲生點了點頭,手裏的天篷尺還泛著淡紅 —— 望魚村的陰氣比他想的重,血蠱使顯然已經把村子當成了血祭的 “外圍”,壓製村民的魂識,防止他們泄露消息。“我們得盡快破陣,” 他看著遠處的望鄉台,“再等下去,村裏的村民可能會被陰蠱控製,變成血祭的祭品。”
蘇婉兒往引魂燈裏添了燈油,燈芯的藍光恢複了正常:“明天晚上就是血祭前一晚,我們按計劃行動,從密道進望鄉台,毀母蠱罐,炸承重柱,救村民,一定能成功!”
啞女抱著護蠱,護蠱往望鄉台的方向探了探,又往村裏的方向探了探,像是在為破陣和救村民做準備。史密斯則在整理聖言碑,聖芒泛著淡銀,隨時準備應對明天的硬仗。
木船順著江麵往陽溪村走,江麵上的陽光漸漸西斜,望魚村的影子越來越遠,可眾人心裏都清楚,明天晚上,他們還要回到這裏,回到望鄉台的身邊,展開一場生死較量,救回那些被陰蠱威脅的村民,毀了那場可怕的血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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