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漁村的詭異:無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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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把望江村的茅草屋染成了橙紅色,卻驅不散村裏的死寂。眾人離開碼頭後,沒直接回陽枯樹 —— 蘇婉兒始終惦記著那些眼神空洞的村民,引魂燈芯泛黑的樣子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她總覺得該再查探些細節,說不定能找到解蠱的線索。
“我們繞去村西的蘆葦叢,” 張雲生看出了她的心思,調整了路線,天篷尺裹著粗布,仍握在手裏,“那裏能看到村裏的主街,還不容易被蠱師發現。要是有危險,蘆葦叢也能藏。”
李二狗扛著空貨箱剛在村外把幹貨偷偷卸給了一個相熟的船工,讓他轉交給雜貨鋪,免得引人懷疑),嘴裏還在念叨:“那些村民也太可憐了,跟木頭似的,連話都不會說。要是能找到解蠱的法子,哪怕多等一天,也得救救他們。”
史密斯的聖言碑貼在身側,殘魂的氣息始終探著村裏的動向:“殘魂說,村裏的魂氣很稀薄,像是被什麽東西抽走了 —— 不是突然抽的,是慢慢吸的,所以村民才會從正常變麻木,最後成‘無魂人’。”
啞女抱著竹籃,護蠱在暗格裏安靜了些,卻仍時不時動一下 —— 它感應到村裏有零星的 “活魂氣”,不像望鄉台那邊全是死氣,這讓它稍微安心。
走到村西的蘆葦叢,眾人撥開半人高的蘆葦,往村裏望 —— 主街上空蕩蕩的,隻有幾個村民在緩慢地走動,動作像是生鏽的木偶:一個婦人拿著掃帚,在原地重複掃地的動作,掃了半個時辰,地上的落葉都沒動過;一個老漢坐在門檻上,手裏攥著個破碗,碗裏什麽都沒有,卻還是機械地往嘴邊送;還有個小孩,站在路邊,眼神空洞地盯著望鄉台的方向,一動不動,連風吹亂了頭發都沒反應。
“這哪是麻木,簡直是沒魂了!” 李二狗壓低聲音,拳頭攥得咯吱響,“幽冥會到底對他們做了什麽?”
蘇婉兒從竹籃裏掏出引魂鈴,鈴身的魂紋在夕陽下泛著淡光。她輕輕晃了晃,清脆的鈴聲順著風往村裏飄 —— 按守墓人的記載,引魂鈴能喚醒瀕散的魂識,就算是魂氣稀薄的人,聽到鈴聲也會有反應,比如抬頭、動手指。
可村裏的村民毫無反應:掃地的婦人還在重複動作,老漢仍在舉碗,小孩依舊盯著望鄉台。鈴聲像石沉大海,連一絲漣漪都沒激起。蘇婉兒又晃了晃,這次鈴聲更響,引魂燈的燈芯卻突然暗了下去,泛著濃黑,像是被吸走了魂氣。
“魂氣太稀薄了,” 蘇婉兒的聲音帶著心疼,“鈴音根本傳不到他們的魂腔裏,引魂燈都快被這裏的死氣影響了。”
張雲生解開天篷尺外的粗布,對準那個掃地的婦人,尺身的陽紋泛出淡灰 —— 不是遇邪的紅,也不是正常的綠,是 “魂氣缺失” 的灰。“天篷尺測不到他們的正常魂氣,隻有點殘魂吊著命,” 他收起尺子,重新裹好粗布,“再這樣下去,不出三日,他們的殘魂會被徹底吸走,變成真正的‘活死人’,連超度都救不回。”
就在這時,蘆葦叢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 不是村民的機械步伐,是帶著警惕的輕步。眾人趕緊屏住呼吸,李二狗握緊銅錢劍,史密斯的聖言碑也泛出淡光。
腳步聲停在蘆葦叢邊,一個蒼老的聲音壓低了問:“你們…… 是來救村裏人的吧?不是幽冥會的人?”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穿著補丁短褂的老漁翁站在那裏,手裏拎著個魚簍,簍裏隻有幾條小雜魚。他的眼神清明,不像其他村民那樣空洞,手裏還攥著個小小的陽葉草香囊 —— 是守墓人分支常帶的辟邪物。
“老丈,我們是來查幽冥會的,想救村民,” 張雲生慢慢走出蘆葦叢,舉起裹著粗布的天篷尺,“這是守墓人的法器,我們不是壞人。”
老漁翁盯著天篷尺看了看,又看了看蘇婉兒手裏的引魂鈴,才鬆了口氣,趕緊擺手:“快進來!別在外麵說!幽冥會的人晚上會查房,看到陌生人會抓!”
他領著眾人繞到一間偏僻的茅草屋,屋裏很簡陋,隻有一張破床、一個灶台,牆上掛著幾張曬幹的陽葉草。老漁翁關緊門,又用稻草堵住門縫,才壓低聲音說:“三日前,幽冥會來了一群黑袍人,說是‘送水治病’,給每家每戶都發了一罐黑糊糊的水,說喝了能防‘江瘟’。”
“是蠱水!” 蘇婉兒立刻反應過來,引魂燈的燈芯又晃了晃,“他們用‘治病’當幌子,讓村民喝蠱水,慢慢控製魂識!”
老漁翁點點頭,眼神裏滿是後怕:“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 —— 那水聞著有股腥氣,像魚膽混了血。我沒敢喝,把水倒了,罐子裏藏了片陽葉草,假裝喝了。其他村民老實,都喝了,當天晚上就有人說頭暈,第二天就開始變傻,慢慢就成了現在這樣,隻會機械做事,還總往望鄉台走。”
“有反抗的嗎?” 李二狗問道,心裏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老漁翁歎了口氣,抹了把臉:“有!村東頭的王獵戶,他沒喝蠱水,看到村民變傻,就想帶大家逃,結果被黑袍人抓了,關在望鄉台裏,再也沒出來。還有幾個想反抗的,都被帶走了,估計…… 是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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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密斯的聖言碑輕輕顫了一下,殘魂的氣息往望鄉台方向探了探:“殘魂說,望鄉台的後殿有股血腥味,應該是反抗的村民被殺害了,他們的生魂被母蠱罐吸了,用來養煞氣。”
老漁翁聽到 “母蠱罐”,臉色更白了:“我偷偷去過望鄉台外圍,看到黑袍人往台裏搬過一個大罐子,黑糊糊的,上麵爬滿了小蟲子,搬的時候還能聽到‘嗡嗡’聲,估計就是你們說的母蠱罐。他們還說,三日後要‘祭台’,讓所有村民都去台裏,說是‘能治病’,我看是要把大家都殺了!”
“是血祭!” 張雲生握緊拳頭,“他們要把村民的生魂當祭品,引第四門的邪氣過來,和長江陰氣共鳴!老丈,你知道母蠱罐放在台裏的哪個位置嗎?比如前殿、後殿,或者有什麽標記?”
老漁翁皺著眉想了想,慢慢說:“我看到他們把罐子搬進了台的中央,那裏有個石台子,罐子就放在石台上。台中央還有五根黑柱子,圍著罐子,柱子上刻著看不懂的花紋,像是蛇在爬。”
“是五行陰陣的陣眼柱!” 蘇婉兒興奮地說,“母蠱罐在陣中央,五根柱子是陣眼,隻要毀了母蠱罐,陣就破了,村民的蠱可能也能解!”
啞女這時從竹籃裏掏出個小陶罐,裏麵裝著破蠱液,遞給老漁翁,又指了指他手裏的陽葉草香囊,比了個 “混在一起” 的手勢 —— 破蠱液混著陽葉草,能暫時擋蠱氣,要是遇到黑袍人,撒在身上能藏魂氣。
老漁翁接過陶罐,感激地說:“多謝姑娘!我這就混上!你們要是需要幫忙,比如探聽望鄉台的消息,我可以去 —— 我是個老漁翁,黑袍人不怎麽注意我。”
“我們會需要的,” 張雲生從懷裏掏出張黃符,遞給老漁翁,“這是‘傳訊符’,要是你看到黑袍人有動靜,比如往台裏搬東西、加派人手,就把符燒了,我們能感應到。”
老漁翁小心地收好符,又叮囑道:“黑袍人晚上會查房,一般是亥時晚上九點),你們要是想再查望鄉台,得避開這個時辰。還有,江裏的黑船昨晚又靠岸了,卸了不少木箱子,估計是裝蠱蟲的,你們要小心。”
眾人記下老漁翁的話,又聊了些村裏的細節 —— 比如黑袍人的換班時間、望鄉台的巡邏規律,才悄悄離開茅草屋,往蘆葦叢走。老漁翁送他們到門口,還塞給他們一包烤魚幹:“路上吃,補充點力氣。你們一定要救救村裏的人,拜托了!”
走出蘆葦叢,夕陽已經落下,夜色開始籠罩望江村。村裏的茅草屋漸漸亮起了油燈,卻隻有零星的幾點,大部分屋子還是黑的 —— 村民們連點燈的意識都沒了,隻是在黑暗裏坐著,或者往望鄉台的方向走。
“老漁翁的線索太重要了!” 蘇婉兒邊走邊說,引魂燈的燈芯已經恢複了些亮度,“母蠱罐在台中央的石台上,圍著五根陣眼柱,我們明天晚上從密道進台,直接去中央,毀了罐子!”
李二狗嚼著烤魚幹,幹勁十足:“好!明天我和史密斯先炸承重柱,吸引黑袍人的注意,你們趁機去毀母蠱罐,啞女的護蠱負責清周圍的小蠱蟲,完美!”
史密斯點頭,殘魂的氣息往望鄉台方向探了探:“殘魂說,江裏的黑船卸了木箱子後,蠱師的數量多了些,我們明天得多帶點陽草粉和破蠱液,防止被蠱蟲圍攻。”
啞女抱著竹籃,護蠱在暗格裏動了動,像是在回應他們的計劃。她抬頭往望鄉台的方向看,夜色裏的望鄉台像個巨大的黑影,透著陰森的氣息,卻也讓她更堅定了毀罐救村民的決心。
走回陽枯樹時,天已經全黑了。眾人圍坐在樹下,借著月光整理線索:母蠱罐位置明確台中央石台)、陣眼柱數量五根)、蠱師新增情況江裏黑船補充)、行動時間明天亥時後,避開查房)、接應人老漁翁,傳訊符聯係)。
張雲生掏出地脈圖,在台中央畫了個紅圈,標注 “母蠱罐”,又在周圍畫了五根小柱子,標注 “陣眼柱,需先清符紋”:“明天晚上,我和蘇婉兒、啞女從密道進台後,先讓護蠱用破蠱液腐蝕陣眼柱的符紋,斷了陣的陰氣來源,再毀母蠱罐。李二狗和史密斯在台外等信號,我們毀罐後會放煙火,你們看到煙火就炸承重柱,讓望鄉台塌,別給黑袍人反應的時間。”
“沒問題!” 李二狗拍了拍懷裏的雷紋銅爆符,“我已經煉了五張,炸兩根柱子綽綽有餘,還能留幾張炸蠱師!”
蘇婉兒往引魂燈裏添了燈油,又檢查了銀鈴和破蠱液:“我會帶足安魂液,毀罐後要是有村民在台裏,用安魂液能暫時穩住他們的殘魂,等我們救出去再解蠱。”
啞女從竹籃裏掏出所有的破蠱液,分成五個小陶罐,分給眾人,又比了個 “遇到蠱蟲就潑” 的手勢 —— 護蠱的破蠱液能腐蝕陰蠱,是最好的防身武器。
夜色漸深,陽枯樹的陽氣護著眾人,遠處望鄉台的煞氣沒飄過來。眾人靠在樹下,輪流休息,每個人都在心裏演練著明天的行動 —— 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不僅要毀了母蠱罐,破了血祭,還要救回所有村民,不能讓望江村變成第二個 “無魂村”。
而此刻的望鄉台裏,血蠱使正站在母蠱罐前,往罐裏倒著新鮮的生魂液從反抗村民身上抽的)。罐裏的母蠱 “嗡嗡” 叫著,比之前大了一圈,罐身上的符紋也亮了起來,泛著暗紅色的光。“還有兩天,” 血蠱使的聲音陰冷,“張雲生,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麽毀我的母蠱罐,怎麽救這些無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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