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土樓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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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定的晨霧裹著泥土味鑽進車窗時,陸尋的手指正叩擊著方向盤。車載導航第三次報錯後,他索性關掉屏幕,望向車窗外層層疊疊的土樓——青灰色的夯土牆在霧中若隱若現,像極了父親筆記裏畫的"南龍地脈結節"。
    陳瞎子的手指劃過車窗,半瞎的眼睛映著最近的承啟樓"《羅庚經》說‘南龍入閩,結眼於樓’,每座土樓都是地脈的淋巴結。"他突然頓住,指尖在玻璃上留下水痕,"夯土牆的紋路在變,是逆鱗在啃食地脈結節。"
    越野車在承啟樓前的曬穀場打滑停下,蘇晴的巫族銀鈴發出裂音"周院士說福建土樓群的地脈信號集體消失,就像"她望向夯土牆,"就像有人把地脈切成了碎片。"
    曬穀場的石磨突然逆時針轉動,磨盤上的稻穀懸浮空中,組成逆鱗狀圖案。陸尋剛踏地,護脈刀突然發燙,刀身顯形出土樓的三維模型——每座圓形建築的地基下,都埋著與他掌心相同的九星紋。
    "是‘地眼閉脈陣’。"林婉兒的山形紋與夯土牆共鳴,"每座土樓的地基都連著南龍地脈,現在被逆鱗代碼鎖死了。"
    王胖子的洛陽鏟突然戳中地麵裂縫,夯土下傳來金屬碰撞聲"奶奶的!胖爺挖到寶了!"他扒開泥土,露出半塊青銅羅盤,邊緣刻著與雙生圖騰相同的紋路,"老陳頭,這玩意兒比胖爺的傳家寶還沉!"
    陳瞎子摸索著羅盤邊緣的甲骨文,突然顫抖"是南龍地脈的‘羅庚盤’,當年客家護脈人用三十六座土樓當陣眼,把南龍主脈鎖在羅盤中央。"他望向陸尋,"你掌心的九星紋,和羅盤中心的印記一模一樣。"
    羅盤突然發出強光,顯形出南龍地脈的全息圖。陸尋看見,從珠江口到武夷山,十八處脈點正在崩解,每條裂痕都泛著逆鱗紅光"是‘南龍斷脈圖’。"他指向羅盤中心,"地隻教要在這兒斬斷南龍的脊梁。"
    承啟樓的木門突然炸裂,數據化的客家人虛影湧出,掌心的圖騰褪成逆鱗狀,腰間別著刻有初代命魂印記的短刀。蘇晴的短刀出鞘,刀刃映著虛影眼中的數據流"是地隻教的傀儡,用土樓居民的記憶捏的!"
    "奶奶的!老粽子連客家人的廣場舞都偷?"王胖子的洛陽鏟掃過虛影,卻被短刀彈開,"胖爺的鏟子在苗疆開了光,咋在這兒吃癟?"
    陳瞎子突然指向羅盤邊緣的缺口"羅庚盤缺了‘天樞’‘天璿’兩星,對應武夷山和丹霞山。"他望向陸尋,"二十年前宇文雪在這兩處布過護脈陣,現在被逆鱗拆了。"
    護脈刀與羅盤相觸的瞬間,陸尋的九星紋與羅盤中心共鳴,顯形出客家護脈人的記憶無數先民扛著夯土,將護脈咒刻進每塊牆磚,中央的羅庚盤上,刻著"地脈如樓,人心如基"八個大字。
    "尋哥,用雙生血激活羅庚盤!"林婉兒的指尖按在羅盤邊緣,山形紋如藤蔓般爬滿銅鏽,"客家人的護脈信念,就在每塊夯土裏!"
    數據化的傀儡突然頓住,顯形出他們體內的護脈靈——正是曆代修建土樓的客家人,每人手中都捧著塊刻有護脈咒的牆磚。王胖子趁機用洛陽鏟敲碎最近的傀儡,蛇皮袋裏的羅盤殘片發出清鳴"奶奶的!老粽子的盜版貨怕正版護脈磚?"
    羅庚盤中央突然爆發出強光,顯形出南龍地脈的真容。陸尋看見,在斷脈圖的最深處,藏著塊刻有"武夷懸棺"的坐標,正是陳瞎子之前提到的南龍正脈核心。
    "不可能!"數據化的傀儡首領發出初代殘念的笑聲,顯形出唐薇的苗族耳飾,"你們以為激活羅庚盤就能看見斷脈圖?"他指向羅盤邊緣的缺口,"真正的南龍斷脈,在你們雙生血脈的命門上!"
    護脈刀突然發出哀鳴,陸尋感覺掌心的九星紋在刺痛,羅盤顯形出他和林婉兒的倒影,胸口處各有個逆鱗形狀的黑洞。蘇晴的銀鈴突然碎裂,她望著手中的碎片,麵色驟變"周院士說,土樓群的地脈靈正在向武夷山聚集,而那裏"
    話未說完,承啟樓的地基突然裂開,羅庚盤墜入黑暗,顯形出更深層的青銅巨陣,中央懸浮著與雙生圖騰完全一致的地眼核心。林婉兒的山形紋與核心共鳴,腦海中閃過母親宇文雪的叮囑"婉兒,土樓的地眼,是南龍的記憶庫"
    "尋哥,地眼裏藏著客家人的護脈玉簡!"她的指尖滲出血珠,"地隻教想偷走這些記憶,讓南龍變成沒頭的蚯蚓!"
    陸尋握緊護脈刀,刀身顯形出客家先民的護脈場景他們用鮮血染紅夯土,將護脈咒刻進每根木梁,甚至在嬰兒的繈褓裏縫進山形紋布片。"客家人守護的不是土樓,是地脈的記憶。"他望向林婉兒,"用雙生血喚醒這些記憶!"
    雙生血液滴在羅庚盤上的瞬間,整座承啟樓發出清鳴。數據化的傀儡紛紛崩解,顯形出被囚禁的護脈靈,他們手拉手組成人牆,擋住了企圖搶奪玉簡的逆鱗代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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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胖子突然舉著從傀儡身上摸出的玉簡大笑"奶奶的!胖爺又摸出寶貝了,上麵刻著 刻著‘南龍十八脈,脈脈有樓基’!"他突然皺眉,"不對,是客家護脈人的花名冊?"
    陳瞎子摸著羅盤邊緣的刻痕,突然劇烈咳嗽"陸鳴當年在筆記裏寫,羅庚盤的核心是‘地脈人心鏡’,能照見守護者的信念。"他望向深不見底的地眼,"現在鏡麵碎了,地隻教要在這兒挖走南龍的記憶。"
    護脈刀的光芒照亮地眼,陸尋看見,在最深處的玉簡堆裏,有塊刻著父母名字的青銅片。他剛要觸碰,地眼突然震動,顯形出武夷山的畫麵——懸棺群正在數據化,棺內的護脈玉簡被逆鱗代碼吞噬。
    "尋哥,武夷山的懸棺!"林婉兒指向畫麵,"母親的發簪碎片在那兒!"
    地眼深處突然傳來初代殘念的笑聲,顯形出他的數據化身影,手中握著半塊羅庚盤"陸尋,林婉兒,當南龍的記憶消失,你們的雙生血脈,就是最好的斷脈刀!"
    話未說完,地眼開始崩塌,數據化的逆鱗如潮水般湧來。陸尋握緊林婉兒的手,太極圖的光芒與羅庚盤殘片共鳴,顯形出客家護脈人的集體虛影,他們用身體堵住了逆鱗的去路。
    "奶奶的!胖爺的鏟子給你們斷後!"王胖子揮舞著洛陽鏟,"陸兄弟,帶著羅庚盤去武夷山,胖爺在這兒給老粽子們上堂夯土課!"
    蘇晴的短刀斬出巫族咒光,護著陸尋二人退向地眼出口"陳叔,您知道武夷山懸棺的具體位置嗎?"
    陳瞎子摸著羅盤殘片,半瞎的眼睛映著武夷山的方向"懸棺群在九曲溪的天遊峰,每具棺木都對應南龍的一條脈"他突然頓住,"等等,羅庚盤的斷脈圖顯示,南龍的致命傷,在武夷山脈的‘天樞穴’。"
    陸尋和林婉兒對視一眼,同時點頭。護脈刀與羅庚盤殘片相觸,刀身顯形出前往武夷山的地脈通道。當他們踏入通道的瞬間,地眼深處傳來巨響,王胖子的罵聲混著洛陽鏟的碰撞聲,漸漸消失在數據亂流中。
    "尋哥,"林婉兒突然指著通道盡頭,"你看,懸棺群在發光"
    通道盡頭的天遊峰顯形,九曲溪的水麵上,十九具懸棺正逆水而上,棺蓋大開,露出裏麵泛著逆鱗紅光的玉簡。陸尋的護脈刀發出蜂鳴,刀身的九星紋與懸棺上的山形紋共振,顯形出父母二十年前留下的血誓"護南龍者,護人心也。"
    而在他們身後的承啟樓,王胖子正用洛陽鏟敲碎最後一波逆鱗傀儡,蛇皮袋裏的羅庚盤殘片突然發出強光,顯形出南龍斷脈圖的完整畫麵——在武夷山脈的天樞穴處,有個與雙生圖騰完全一致的黑洞,正吞噬著整條南龍地脈。
    "奶奶的!老粽子在武夷山玩挖心術?"王胖子擦著汗,望向蘇晴,"蘇妹子,咱這趟土樓行,咋跟拆盲盒似的,個個都藏著老粽子的陰謀?"
    蘇晴握緊短刀,望向武夷山方向"周院士說,懸棺群的玉簡裏,藏著南龍十八脈的鎮守人名單。"她突然皺眉,"而名單上的第一個名字,是 陸鳴,宇文雪。"
    陳瞎子摸著胸口的玉佩,突然冷笑"地隻教這是要把南龍的守護者挨個拔掉,而陸鳴夫婦,就是南龍心髒的守護者。"他望向地眼深處,"現在,該輪到他們的孩子,接過這根守脈的夯土棍了。"
    當陸尋和林婉兒踏出地眼通道,武夷山脈的雲霧正濃。護脈刀的刀身映著遠處的懸棺群,每具棺木上的逆鱗紅光,都在提醒他們,南龍地脈的驚變,遠未結束。而地隻教的終極目標,或許就藏在這些懸棺的最深處,等著雙生血脈去揭開那層夯土下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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