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啊?宮鬥?我嗎?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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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低下頭,任何辯解都顯得蒼白無力,唯有將所有的罪責一肩扛起,方能保得如懿周全:
“奴才見那七寶手串價值連城,便起了貪念,私下裏找了能工巧匠,按照原版的模樣精心打造了這串贗品。想將真品神不知鬼不覺地取出變賣。可誰曾想,被皇上您發現了。”
說到這裏,李玉已是滿頭大汗,但他仍強作鎮定,繼續道:
“淩雲徹也是見奴才行跡詭異才跟來,此事完全是奴才一人所為。奴才願以死謝罪,隻求皇上能饒過嫻貴妃娘娘。”有淩雲徹在嫻主兒身邊保護嫻主兒,自己也能安心幾分,因此淩雲徹他也要保下來。
這般漏洞百出的措辭,皇上為了自己的小青梅,竟然信了幾分:
“哼,你以為朕會信你的鬼話?朕要親口問問如懿。”
淩雲徹此時也回過神來,明白李玉的用意,連忙附和道:
“皇上,李玉所言句句屬實。微臣確實對此事一無所知,都是李玉一人所為。微臣願以項上人頭擔保,嫻貴妃娘娘絕對與此事無關。”
皇上看著二人一唱一和,心中的怒火更盛。他猛地一拍座椅、站起身來,怒視著二人
“夠了!朕不想再聽你們的狡辯!來人,將二人拖下去,亂棍打死!讓嫻貴妃過來!”
“皇上。”解憂攀住身側人的臂膀,柔弱無骨地貼了上去,“或許此事還有些誤會,何不聽嫻貴妃娘娘解釋後再做打算?”現在打死,可就沒好戲看了,淩雲徹得活著。
“要你在這假惺惺的,就是你...”李玉人到絕境,索性指著解憂張口就罵,“你這個趨炎附勢、諂媚做作的女人,不會有好下場的!”
“皇上,李玉公公莫不是瘋癲了。”解憂半掩紅唇,縮進皇上懷裏,泫然欲泣、楚楚可憐。
“荒唐!”皇上大怒,上前就給了李玉一腳,將他踢得在石板上滾了兩圈,“來人,掌嘴!”
......
皇上也沒說掌嘴掌多久,是以如懿聽聞淩雲徹出事、匆匆趕到之時,差點沒認出來腳下跪著的豬頭是平日裏眉清目秀的李玉公公。
至於解憂,對淩雲徹明裏暗裏的求助眼神視而不見,專注為皇上按摩順氣、端茶倒水,順帶聊一聊五阿哥永琪對他這個阿瑪的思念之情,做足了好員工的本分。
安吉大師方才就被匆匆請至宮中,此刻正望著兩串七寶手串,眉頭緊鎖、神色凝重。經過一番仔細辨認,他終於開口:
“皇上,這手串確非貧僧所製。貧僧所製的七寶手串,每一顆珠子都經過貧僧親手打磨,其上的紋路和光澤獨一無二。而這串手串,雖與貧僧所製極為相似,但細節之處仍有差別。”
皇上暗自思量,安吉大師為人嚴謹、從不輕易說謊。如今他既然說這手串非他所製,那此事...
“皇上,如此大罪,想來也沒人願意直接承認的。”解憂實在受不了這窩囊皇上,連拐彎抹角環節都省去,就差直說嫌疑人的證詞不可信了。
“嬿婉啊,你說的有理,朕自當多方查問。”
如懿身著華服,麵容憔悴,眼中滿是焦慮與不安。此事關乎自己的清白,更關乎淩雲徹與李玉的生死,不得疏忽。
“淩雲徹~淩雲徹~你沒事吧?皇上,臣妾有話要說。”如懿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努力保持著貴妃的體麵。
皇上望著如懿狼狽浮腫的麵龐,想到她這幾日的焦慮與不安,一陣心疼。他微微頷首,示意如懿繼續說下去。
“皇上,此事看似複雜,但淩雲徹身為禦前侍衛,向來忠誠正直,救過臣妾的性命,絕不會做出偷換物證之事。至於李玉,他是皇上身邊的貼心之人,臣妾相信他的為人。此事必有蹊蹺,還望皇上明察秋毫,還他們一個公道。”
說了,但相當於什麽都沒說,大家好像完全忘記了這場審訊的目的。解憂為了探索度極力忍耐,絕不能一出手就把人捶死了。
皇上心中暗自點頭,畢竟如懿在他心中人淡如菊、冰清玉潔,自然不會做出錯事。
“皇上,臣妾倒有些好奇,淩侍衛身上的假手串,究竟是做什麽的?”
如懿聽到淩雲徹的名字,目光如炬,直視解憂:
“令嬪此言何意?莫非你認為此事與淩雲徹有關?親眼所見,親耳所聞?若無確鑿證據,休要在此胡言亂語!”
就連心偏到天邊的皇上都有些聽不下去了:
“如懿啊,此事是朕親眼所見,難道還冤枉他了?”
如懿哀怨又決絕:
“皇上,臣妾願以項上人頭擔保,淩雲徹與此事絕無幹係,這隻是某個心懷不軌之人為了嫁禍於臣妾而設下的局。”
“如懿,你竟敢如此大膽!朕親眼所見,難道還會有假?你如此包庇這兩人,莫非今日之事當真與你有關,你與安吉大師當真有私情?”
如懿悲憤交加,這般猜疑與嫉妒,如何能做自己的少年郎?
“皇上,牆頭馬上遙相顧,一見知君即斷腸,臣妾心中無愧,清清白白。皇上若不能詳察此事,隻憑無端猜疑,那臣妾也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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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怒意更盛,他猛地一拍龍椅站起身來:
“如懿,你竟敢如此大膽!朕身為天子,難道問一句都不行了?”
“皇上,臣妾隻有一句話,淩雲徹與此事絕無幹係,臣妾願以性命擔保。臣妾不能眼睜睜看著無辜之人受冤,更不能容忍任何人挑戰皇上的權威與後宮的秩序。”淩雲徹可是個大男人,怎麽能受苦呢?看著跪伏在地的淩雲徹,如懿心髒抽痛,恨不得立刻上前扶他起來。
二人又翻來覆去地吵了兩句,皇上猛地一揮衣袖,轉身欲離。如懿當然不肯就此罷休,挺直了腰板大步上前,攔住了皇上的去路:
“皇上,請留步!”
皇上人都傻了:
“如懿,你竟敢阻攔朕的去路?”
二人又是一輪拉扯。就在此時,一直被忽略的李玉卻突然站起身來,高聲喊道:
“皇上,奴才願意以死明誌!隻求皇上能饒過嫻貴妃娘娘!”
說著,李玉便一頭撞向旁邊的柱子、鮮血四濺,瞬間染紅了大殿的地麵。
皇上愣在原地,還是進忠先反應過來、請示皇上後命人施救。奈何李玉傷勢過重,最終還是沒能救回來。
【生存者獲得探索度9】
收獲很不錯啊,李玉比江與彬還要值錢些。不過根據這個世界的邏輯,李玉的死讓皇上心中產生了一絲動搖,他開始重新審視這件事,覺得其中或許真的另有隱情。
“如懿,朕要證明你的清白,須得讓你身邊的貼身宮女進一趟慎刑司。隻有熬住了諸般酷刑,說出來的證詞,才有幾分可信。”
“清白二字,臣妾都說倦了。”
總之,容佩傷還沒養好,又被人拖進了慎刑司。
......
慎刑司內。
此處陰森恐怖,各種刑具琳琅滿目,令人不寒而栗。容佩被綁在刑架上,臉色蒼白,強撐著掌事大宮女的氣場。
精奇嬤嬤一揮手,示意開始行刑。首先便是板著之刑,容佩被迫長時間站立,雙手扳住雙腳,雙腿不得彎曲。隻幾息功夫,她的雙腿便開始顫抖,汗水如雨下,但她仍咬緊牙關,不肯屈服。
“說!嫻貴妃與安吉大師是否往來過密?”
“娘娘是清白的,你們休要汙蔑娘娘!”
精奇嬤嬤見狀示意手下加大力度,將數塊磚石壓在容佩背上。後者頓時感覺雙腿如刀割般疼痛,臉色因充血漲紅,幾乎便要立刻死去。
“這就受不住了?好玩的還在後頭呢。”
精奇嬤嬤冷笑著,命人將容佩的雙腳綁在刑架上,用沾了鹽水帶倒刺的鐵鞭狠狠地抽打她的腳心。一股劇痛從腳底傳來,直穿心扉,讓容佩忍不住大聲慘叫。
......
兩個時辰後,容佩被拖回牢房,已經奄奄一息。她身上布滿了傷痕,雙手雙腿皆是血肉模糊,連口水都沒得喝。
娘娘,您要來救奴婢啊...
容佩模模糊糊地想著,握住脖子上掛的無患子吊墜,內心平靜了些許,連傷口都沒那麽疼了。
......
“遞牌子?”
“是,遞了好幾次了,許是老夫人有什麽急事。”燕月揣摩著解憂的臉色,越說越心虛。
“知道了,你安排一下。”自己白撿的便宜娘和弟弟之前幾天來一封家書,話裏話外都是要錢要錢,都被自己敷衍過去了。後來嘉妃的人跟佐祿透出了自己成為令嬪的消息,這兩個吸血鬼三天兩頭就要遞牌子進宮來,想必見麵也沒什麽好話。
既然如此,自己就好好扮演個孝順女兒,送她們最後一程吧。
......
如懿目前處於禁足狀態,又有進忠在禦前幫襯,皇上近日對解憂可謂是寵愛有加、賞賜無數。但宮規森嚴,若無正當理由,私自召見外戚,乃是大忌。
次日午後,皇上處理完朝政,正欲小憩片刻,解憂便攜著一壺皇上平日裏最愛的碧螺春茶款步而來。她一襲水色杭綢宮裝,輕柔細膩,繡著折枝梅花暗紋。發間一對鏤金嵌寶蝴蝶釵配翠鳳頭步搖,行走間搖曳生姿,宛如春水初生,春林初盛。
“臣妾參見皇上,願皇上龍體康健,萬壽無疆。”解憂盈盈下拜,一個小媚眼拋過去,把皇上的注意力瞬間勾了過來:
“起來吧,今日怎麽有空來此?”
解憂起身,為皇上斟好茶水,輕聲道:
“臣妾白日裏見不到皇上,總是心慌,如今才算是安心了。”
“妮子狡猾,是不是又看上朕哪幅字畫了?”
二人調笑一陣,解憂撩撥得差不多了,才趴在皇上膝頭懶洋洋地開口:
“臣妾知皇上日理萬機,特備下皇上最愛的茶點為皇上解乏。再者,臣妾心中有一事,欲求皇上恩準。”
皇上微微一笑,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讚道:
“好茶,嬿婉真是貼心之人。有何事但說無妨,隻要朕能做到的,定當應允。”
“臣妾近日收到家中來信,言及家母身體抱恙,心中甚是掛念。臣妾自入宮以來,雖得皇上寵愛,卻未能盡孝膝下,心中常感愧疚。臣妾鬥膽,想請皇上恩準,讓家母進宮一敘,以解臣妾思親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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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愣了一愣,這也不是什麽大事,無非要自己開恩許可。解憂輕撫對方微蹙的眉頭:
“臣妾明白宮規森嚴,不敢有絲毫逾越。隻是家母年邁,胞弟年幼,臣妾實不忍他們因臣妾而承受分離之苦。皇上,你就許了人家嘛~”
“嬿婉孝心可嘉,朕又豈會不近人情?隻是此事需謹慎處理,以免落下話柄。這樣吧,朕特許你家人進宮,於永壽宮相見,時間不得超過一個時辰。你可滿意?”
解憂當即跪謝:
“臣妾多謝皇上隆恩,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心中亦生出幾分愉悅,伸手扶起解憂,笑道:
“嬿婉不必多禮,朕也希望你能與家人團聚,以全孝道。隻是,你需記住,身為皇妃,你的言行舉止,皆關乎皇家顏麵,切莫讓朕失望。”
......
啟祥宮。
“皇上,待她倒真是與眾不同。”金玉妍倚在榻上,媚眼如絲,示意貞淑走近些。
“憑她翻出花來,也越不過娘娘您去。”貞淑為金玉妍捶著腿,麵容沉穩。
“派人去警告楊氏那個廢物,膽敢攀扯咱們,小心自己的腿。”金玉妍玉手搭在貞淑的肩膀上,若有所思,“皇上恩準令嬪家人進宮,多少雙眼睛盯著呢,咱們明麵上按兵不動即可。”
“反正她也沒幾天好日子可過了,哼。”
......
宮側的小門打開,一輛樸素的馬車緩緩駛入紫禁城,車內坐的正是謝嬿婉之母楊氏。她身著棉布衣裳,頭上插著幾支銀釵,臉上塗著厚重的脂粉,難掩歲月留下的溝壑與風霜。一路上,她緊張得手心冒汗,不時向窗外張望,心中既忐忑又興奮,想著此番進宮定要能從女兒那裏討得些好處,再好生責罵她一番,樹立自己這個母親的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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