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靜謐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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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薑炎終於回了家,進門的時候,薑鶴正在廚房裏剝蝦,看見薑炎後有些陰陽怪氣地說了句:“大小姐誒,你可真是有了男人忘了爹,半夜飛回來,早上你爸起得早生悶氣鬧心,又不敢打電話煩你,誒,女大不中留……”
    “去你的,有急事趕回來。”薑炎啐了堂哥一句。
    “別人家親戚去世,搞得跟他爹走了似的……拐著彎的親戚,你回來著什麽急啊!況且鶴笠集團又不是你客戶,你真是的!”薑鶴數落道。
    薑炎沒有繼續爭辯,如果要捅破這層窗戶紙,理應由周秉文自己來說。
    “哥……”薑炎喊了一句,看他似乎情緒還不錯,正準備繼續開口時,薑鶴直接攔住了她的話頭,道:“問魏叔叔的事情是吧?”
    薑炎發現薑鶴的反應很敏捷,這個時候繼續問下去,估計每個問題都已經在薑鶴那裏被預設好了答案,還不如不問,薑炎轉而換了個話題,說道:“楊總跟魏叔叔是夫妻,你還追楊總嗎?你不覺得磕磣得慌?”
    “大美人,誰不喜歡!我又不指望楊總看上我!”薑鶴厚臉皮地說。
    薑炎扶額看著哥哥,哇靠,真應了那句話,你那麽普通,卻那麽自信。雖然薑鶴長得還不錯,又是個正經藤校博士,當然不算普通,但是跟楊宴如這種天菜級別的女人放在一起,那就很普通,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可她轉念一想,自己也夠普通的,跟哥哥半斤八兩,算了算了!
    既然不好問正經事,那就幹脆問點八卦好了:“你平時都怎麽追楊總?”
    “端茶倒水,好好幹活,看著她就很開心了,還要怎樣……我又不能怎樣!”薑鶴剝完蝦,兩手一攤。
    他是不能咋樣,薑炎心裏稍微舒坦了一些。
    “哦對了,我把你那個項目報給魏叔叔了,我沒泄密哈,都是公開資料,他一看是楊總主導的項目,很有興趣,說找時間去跟楊總商量一下。”薑鶴邊說,給蝦仁淋料酒。
    “商量什麽?”薑炎警覺地問。
    “這我怎麽知道,現在臨瀾跟ice脫鉤之後,ice還要想要股權份額,起碼得楊總點頭啊!趁著股改沒完成,這時候不進入,再晚就沒機會了!”薑鶴說道。
    “真不知道這個破項目,他們幹嘛要爭得死去活來……”薑炎無語地吐槽。
    薑鶴反駁道:“最多是經營有點問題,但是從技術層麵而言,已經是first in cass級別的技術,你想想老齡化社會,中國每年新增的老齡人口那麽多,就意味著冠心病篩查需求增加,這麽大的市場,可實現利潤速度比做一款冠心病藥物要快那麽多,我要是楊總我也投!”
    “也是……”薑炎悻悻地回答。
    她不打算跟薑鶴繼續爭辯下去,薑鶴站在投資的角度看待這個項目好不好,與自己站在法律的角度看待這個項目好不好,完全是截然不同的立場,但是就目前周秉文和楊宴如的訴求而言,顯然他們是希望要獲得更大的商業利益,而不是糾結於法律風險。
    吃完晚飯,薑炎跑去了周秉文的別墅,二十多天過去,他的傷口已經基本結痂痊愈,隻是還留著縫針瘢痕,就像一個將軍征戰沙場的勳章。
    此時尚不算晚,周秉文很有心情地在花園裏拉琴,薑炎已經很久沒有聽過周秉文拉琴,她小心翼翼地繞到他身後坐下,一隻手撐在扶手上,腦袋搭在手背,安靜地聽著,這次他拉的曲子,是她未曾聽過的某一首世界名曲,如泣如訴。
    薑炎單純喜歡他拉琴時投入的模樣,就在那樣的時刻,他的世界隻有旋律,純淨無瑕。
    一曲終了,周秉文轉過身,坐到了薑炎旁邊,把琴遞給她,說:“你要不要試試?”
    “你拉琴是鄰居的福利,我拉琴恐怕你就要吃投訴了!”薑炎不好意思地說。
    “現在沒那麽忙了,可以抽空拉拉琴。”周秉文把小提琴裝進琴匣子裏,鬆香的味道彌漫在空氣裏。
    薑炎歪著頭看他,周秉文的模樣和去年並沒有多大變化,可能看過了他的很多個側麵,已經不是天邊遙不可及的明月。
    “你是不忙了,我天天加班,你好意思說!”薑炎嗔怪了一句。
    周秉文摸摸她的頭,帶著一點寵溺的意味說:“誰叫你求仁得仁!”
    “今晚月亮很好看啊……”薑炎抬頭,指了指天邊圓圓的月亮。
    難得有這樣靜謐的時光,兩個人不談工作,偎依在一起看夜空,偶爾有浮雲飄過月亮,樹影斑駁,蟬鳴呱噪,就在這樣的時刻,薑炎會偶爾覺得,做一個沒什麽出息的女人也挺好的。
    不必在商海中搏殺,不必麵對生命不能承受之重,不必為一日三餐奔波擔憂,這已經是絕大多數人眼中很幸福的生活。
    和他之間隻差一紙婚書,又似乎無須這一紙婚書。
    但薑炎想想歸想想,是不會耽溺於溫柔鄉,婦產科大夫的女兒,如果看少了手術室門口的世相百態,就是個天大的笑話,她有爸爸和堂哥作為後盾,自然是有足夠的底氣,可是人活在世上,誰又敢說能護著另一個人一生一世,每個人都隻能對自己的人生負責,不給別人帶來太多風雨已經是行善積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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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薑炎坐在自己工位上,凳子都沒坐熱。
    張揚就敲了敲他與薑炎之間的工位擋板,緊張地說:“看新聞,看新聞,鶴笠集團被人舉牌了……對方已經持有4.97的流通股……早上一開盤到5立刻舉牌,現在估計集團亂了。”
    薑炎從辦公椅上幾乎是跳起來,直接拿起手機看今日頭條,心髒跳漏了半拍。
    現在鶴笠集團還沒有完成新董事長選舉任命的工作,等於依然是周嵩代董事長,而周曇作為集團總經理,兩虎並列的局麵。
    “這是外資?”薑炎看著眉頭都皺起來了。
    “丹楓麗華,我一層一層穿透查下去,楓丹麗華的錢源自於一家從香港入境在國內設立的qfp基金,那支基金則屬於美國華爾街赫赫有名的agic joe。中基協備案裏麵,還有一個大p是思諾博母基金。”張揚已經把答案都說出來了。
    “停牌了……”薑炎盯著手機,很快就刷新出來最新的消息。
    老趙這時候剛從陸濃的辦公室裏走出來,一臉怒氣衝衝,不耐煩地看了薑炎和張揚一眼,薑炎和張揚奇怪地看著老趙衝進辦公室,重重地把門關上,過了沒一分鍾,他又打開門,看著薑炎欲言又止,然後才說:“你!你進來!”
    薑炎不解,但還是進了老趙辦公室,老趙把簾子打開,但是關上門,緩和了下情緒,說:“去年,你跟陸律師去了個什麽冠心病學術會議,她見了思諾博母基金的老板,叫陳實,你認不認識?”
    “陳實?”薑炎記得這個名字,似乎是魏叔叔正式證件上的名字,可是這個名字非常大眾化,她根本無法確認,這個陳實與老趙意指的陳實是否是同一個人,她老老實實地回答:“我不太確定是不是同一個人,當天在會場上確實有一個叫陳實的華裔,真實身份是美國投行ice的老板pau。”
    “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不回來說一聲?”老趙有些生氣地質問。
    “我當時並不知道陸律師見了這個人,我知道他在會場,是因為我爸爸認識他,我沒有見到。”薑炎淡定地回答。
    “思諾博母基金投資了君風資本,這兩家都讓陸濃給簽了,委托盡調白鶴地產,結果發現利衝,我們已經被天越委托了。”老趙忍著不悅,好在目前沒有造成什麽嚴重後果,而且當時事急從權,讓薑炎先簽署代理協議在先,所以陸濃已經做不了這單針對白鶴的盡調。
    老趙氣得七竅生煙,他愣是沒有想到,陸濃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拿到了楊宴如丈夫的業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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