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酒後真言：當醉意吻上她的唇
    霧安的春雨總是帶著纏綿的濕意，打在雲頂公館38樓的落地窗上，將窗外的霓虹暈染成一片模糊的光海。客廳裏隻開了盞落地燈，暖黃色的光暈裏，陸北辰靠在沙發上，手裏捏著空了的威士忌酒瓶，眼神迷離，領帶鬆垮地掛在脖子上，襯衫領口扯開兩顆扣子，露出線條分明的鎖骨——那是溫紹染從未見過的、屬於“陸北辰”而非“窮小子”的性感。
    “你怎麽喝這麽多？”溫紹染端著醒酒湯走過來，看著地毯上散落的幾個酒瓶，眉頭緊鎖。今天是溫氏新能源項目董事會召開的日子，她本以為陸北辰會像往常一樣“緊張”，卻沒想到他從葉奇那裏回來就開始喝酒，一言不發，直到醉成這樣。
    陸北辰抬起頭，眼神聚焦了很久才看清是她，忽然咧嘴笑了，笑容裏帶著一絲苦澀和濃烈的酒氣：“溫紹染……你來了。”他伸出手，像個討要糖果的孩子，“我渴……”
    溫紹染歎了口氣，坐在他身邊，舀了勺醒酒湯遞到他嘴邊：“先喝點這個。”
    陸北辰卻沒張嘴，隻是定定地看著她。燈光下，她的側臉柔和，眉心微蹙，帶著一絲擔憂。他看著她，眼神越來越深，像是要把她吸進去。
    “溫紹染，”他忽然開口，聲音沙啞，“你知道嗎？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
    “等什麽？”溫紹染的心猛地一跳，握著湯勺的手頓在半空。
    陸北辰沒回答，隻是伸手，指尖輕輕劃過她的臉頰，動作溫柔得像羽毛。他的指尖帶著威士忌的溫熱和一絲煙草味，燙得溫紹染臉頰發燙，下意識地想躲開。
    “別躲……”陸北辰的聲音帶著一絲懇求，“讓我看看你……”他的眼神裏充滿了她從未見過的偏執和深情，“從小到大，我眼裏就隻有你……”
    溫紹染的心跳得飛快，幾乎要撞出胸腔。他喝醉了，說的是醉話嗎？可那眼神太過真誠，真誠得讓她無法懷疑。
    “陸北辰，你喝醉了……”她低聲道，試圖保持冷靜。
    “我沒醉！”陸北辰忽然提高了聲音，卻又很快低落下去，帶著一絲委屈，“我隻是……不敢醒……”他看著她，眼神裏充滿了掙紮，“我怕醒了，你就又要把我推開……怕醒了，又要回到那個隻能遠遠看著你的位置……”
    溫紹染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揪了一下，疼得她呼吸一滯。她看著他泛紅的眼眶，看著他眼底深藏的疲憊和深情，所有的懷疑和猜測在這一刻都化作了心疼。
    “我沒有推開你……”她輕聲道，“我一直在等你……”
    “等我？”陸北辰笑了，笑得像個得到糖的孩子，又像個迷路的旅人終於找到方向，“溫紹染，你知道嗎？第一次見你，你穿著公主裙，躲在爺爺身後，偷偷看我……那時候我就想，這個小姑娘，我要保護一輩子……”
    他的話語斷斷續續，卻像一把鑰匙，打開了溫紹染記憶的閘門。是啊，他們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那些被她忽略的細節，此刻在他的醉話裏變得清晰——他總是把最大的野莓留給她，總是在她被欺負時第一個站出來，總是在她生日時送上最笨拙卻最用心的禮物……
    “後來……我去了歐洲……”陸北辰的眼神飄向遠方，帶著一絲悵然，“我以為回來就能堂堂正正站在你身邊……可陸北淵……我爸……”他握緊了拳頭，指節泛白，“他們把我當廢物……蘇如飄也笑我沒錢……可我不是廢物……溫紹染，我不是……”
    溫紹染看著他痛苦的樣子，再也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抱住了他：“我知道你不是……我從來沒覺得你是……”
    陸北辰身體一僵，隨即像是找到了支撐，猛地反抱住她，力道大得幾乎要把她揉進骨血裏。他埋在她頸窩，呼吸灼熱，帶著濃烈的酒氣和一絲熟悉的雪鬆香——那是她記憶裏屬於“他”的味道。
    “溫紹染……”他喃喃著她的名字，像在念什麽咒語，“我喜歡你……很久很久了……從穿開襠褲的時候就喜歡了……”
    溫紹染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砸在他的襯衫上，暈開一小片濕痕。原來如此，原來那些她以為的巧合，那些他刻意隱藏的溫柔，都是因為這個遲來的“喜歡”。
    “我知道……”她哽咽著，“我好像……也早就知道了……”
    陸北辰猛地抬起頭，眼神裏充滿了震驚和狂喜，酒意似乎醒了大半：“你知道？”
    溫紹染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看著他眼中清晰的自己，還有那毫不掩飾的愛意，心髒狂跳。她點了點頭，淚水模糊了視線。
    陸北辰看著她含淚的眼睛，看著她微微顫抖的唇瓣，所有的理智在這一刻徹底崩塌。他低下頭，帶著一身的酒氣和滾燙的情意，吻上了她的唇。
    這個吻來得突然而猛烈，帶著威士忌的辛辣和不容拒絕的霸道，卻又在觸碰到她的瞬間，化為小心翼翼的溫柔。陸北辰的手掌捧著她的臉，指尖微微顫抖，像是在珍惜什麽稀世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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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紹染渾身一僵，大腦一片空白。她能感受到他唇瓣的溫度，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還有他胸腔裏同樣狂跳的心髒。短暫的怔愣後，她閉上眼，踮起腳尖，回應了這個期待已久的吻。
    窗外的雨聲淅淅瀝瀝，客廳裏隻剩下兩人交纏的呼吸和心跳。落地燈的光暈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映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麵上，卻透著無與倫比的溫暖。
    不知過了多久，陸北辰才戀戀不舍地鬆開她，額頭抵著她的，呼吸依舊急促。他看著她泛紅的臉頰和濕潤的眼眸，眼神裏充滿了失而複得的慶幸和濃得化不開的愛意。
    “溫紹染……”他低聲喚她，聲音沙啞得厲害。
    溫紹染睜開眼，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看著他眼中清晰的自己，忽然破涕為笑：“陸北辰，你個笨蛋……”
    陸北辰也笑了，笑得像個傻子，伸手擦掉她臉上的眼淚：“是，我是笨蛋……一個愛了你二十年的笨蛋……”
    他再次低頭，輕輕吻去她眼角的淚水，動作溫柔得不可思議。
    “對不起，讓你等了這麽久……”他在她耳邊低語，“對不起，用那樣的方式留在你身邊……”
    溫紹染搖搖頭，伸出手，緊緊抱住他：“沒關係……隻要是你，多久都沒關係……”
    客廳裏恢複了安靜，隻有窗外的雨聲和兩人相擁的呼吸聲。溫紹染靠在陸北辰懷裏，聞著他身上混合著酒氣和雪鬆香的味道，心裏前所未有的安定。
    她知道，他還有很多秘密沒有告訴她，他的身份，他的計劃，還有那個“三天後”的約定。但此刻，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吻了她，告訴了她喜歡，而她也終於正視了自己的心意。
    陸北辰抱著她，看著落地窗外模糊的雨景，眼神逐漸變得堅定。吻過她的唇，嚐到了她的眼淚，他再也無法忍受任何隱瞞。
    “溫紹染，”他再次開口，語氣鄭重，“明天，不，現在，我就告訴你所有事情……”
    溫紹染抬起頭，看著他認真的眼神，點了點頭。
    是時候了。
    酒精或許是催化劑，但這個吻，卻是他們之間跨越了二十年時光和重重阻礙的、最真實的心意。而接下來要揭開的真相，無論多麽震撼，她都準備好了去麵對。
    因為她知道，身邊這個男人，無論他是“窮小子”陸北辰，還是別的什麽身份，他都是那個從小就把她放在心尖上的人。
    而這個酒後的吻，終將成為他們故事裏，最動人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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