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水晶燈下的交鋒：窮女婿的暗棋與她的動搖
    霧安國際酒店的水晶燈在新年晚宴上折射出萬千光芒，衣香鬢影間，溫紹染端著香檳杯，周旋於霧安商界的名流之間。她穿著陸北辰送的“三萬塊”大衣，內搭簡約的黑色絲絨裙，清冷的氣質在奢華的環境中格外醒目，卻也引來不少若有似無的打量——關於溫家大小姐養著“窮親戚”的流言，早已在圈子裏悄然發酵。
    “溫總，聽說貴司的新能源項目遇到了技術瓶頸？”王董事端著酒杯走過來，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刁難，“我就說嘛，這種高精尖的事，還是得交給男人來辦。”
    溫紹染嘴角的笑容淡了淡，正要反駁，一個熟悉的聲音插了進來：“王董事這話不對，”陸北辰不知何時走到她身邊，穿著租來的不合身禮服，手裏卻端著兩杯熱果汁，“我見過溫總畫的項目草圖，連國外的專家都點讚呢。技術瓶頸？那叫精益求精。”
    他的語氣憨厚，話裏卻帶著維護。王董事愣了一下，看著他身上廉價的禮服，嗤笑一聲：“哪裏來的毛頭小子，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
    陸北辰不卑不亢地遞了杯果汁給溫紹染，這才撓撓頭：“我是紹染的……朋友。就是覺得王董事您說得不對，紹染有多厲害，我最清楚。”他刻意加重了“朋友”二字，眼神卻瞟向不遠處的陸北淵。
    陸北淵正端著紅酒，與幾個外國投資人談笑風生，聞言轉過頭，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揚聲道：“哦？溫總的‘朋友’也懂新能源？說來聽聽，是在哪家‘高精尖’企業上班啊？”
    周圍的人聞言都看了過來，目光在陸北辰廉價的禮服和溫紹染的矜貴之間來回逡巡，充滿了看戲的意味。溫紹染捏緊了酒杯，正要開口替他解圍，陸北辰卻搶先一步，露出局促的笑容：“我……我在電子廠擰過螺絲，算……算懂點電路？”
    這話引來一陣哄笑。陸北淵笑得更得意了：“原來如此，難怪‘懂’技術。溫總，不是我說你，身邊還是得帶個像樣的人，不然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溫氏真的沒人了呢。”
    “陸副總裁說笑了，”溫紹染終於開口，語氣冰冷，“我的人，輪不到你來評價。”
    就在氣氛僵持時，葉奇端著托盤擠了過來，誇張地大喊：“哎呀呀，這不是王董事和陸副總裁嗎？聊什麽呢這麽熱鬧？北辰，快過來，我給你介紹個‘擰螺絲’的大神！”他不由分說地拉著陸北辰往角落走，臨走前還衝溫紹染眨了眨眼。
    溫紹染看著陸北辰被葉奇拉走的背影，心裏又氣又急，還有一絲莫名的擔憂。她知道陸北辰在偽裝，但每次看到他被人當眾羞辱，心裏都像被針紮一樣。
    角落裏，葉奇鬆開陸北辰，低聲道：“搞定了！你要的陸北淵和海外投資人密談的錄音，還有他轉移資金的新證據，都在這裏了。”他塞給陸北辰一個微型u盤。
    陸北辰接過u盤，眼神瞬間銳利起來：“做得好。溫氏老董事那邊呢？”
    “按你的吩咐，匿名郵件已經發過去了，”葉奇指了指不遠處臉色鐵青的王董事，“那老東西剛收到郵件，估計正在查呢。”
    陸北辰勾了勾嘴角，目光掃過全場，最終落在溫紹染身上。她正被幾個投資人圍住，雖然應對得體，但眉宇間難掩疲憊。他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租來的領結，重新走向人群。
    “紹染，”他走到她身邊，無視周圍的目光，“你胃不好，別喝香檳了，喝這個。”他遞上一杯溫熱的蜂蜜水，“我剛讓廚房煮的。”
    溫紹染看著他手裏的蜂蜜水，又看看他額角的細汗，心裏一暖，接過水杯：“謝謝。”
    “溫總，這位是……”為首的投資人看著陸北辰，眼神帶著疑惑。
    “我朋友，”溫紹染言簡意賅，語氣卻比剛才柔和了許多，“很會照顧人。”
    陸北辰衝著投資人憨厚地笑了笑，忽然指著宴會廳牆上的電路圖說：“先生，我看這宴會廳的應急照明線路好像有點問題，剛才我進來時看到安全出口的指示燈閃了一下，可能是接觸不良，雨天容易短路，得趕緊讓人查查。”
    投資人一愣，隨即皺眉看向酒店經理。酒店經理臉色大變，急忙帶人去檢查。周圍的人也紛紛看向電路圖，對陸北辰的“觀察力”感到驚訝。
    溫紹染看著陸北辰，眼神裏充滿了震驚。他怎麽會懂電路？而且一眼就能看出問題？這絕不是“電子廠擰螺絲”能學到的。
    陸北淵也注意到了這邊的騷動，眼神陰鷙地看了陸北辰一眼，隨即端著酒杯走向溫紹染，語氣“關切”：“紹染，你這位朋友真是……深藏不露啊。不過話說回來，新能源項目的技術合作方，我倒是認識一位德國專家，不如我幫你引薦一下？”他刻意強調“德國專家”，意在貶低陸北辰的“電子廠經驗”。
    “不必了，”溫紹染還沒開口，陸北辰卻搶先說道，語氣依舊憨厚，“紹染說她已經找到更合適的合作夥伴了，好像是……叫‘潤土科技’？說是國內的新銳公司，技術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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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紹染猛地看向陸北辰。潤土科技？她怎麽不知道？這分明是他隨口編的！
    陸北淵卻臉色微變。潤土科技……這個名字怎麽這麽耳熟？他好像在某個海外賬戶的關聯公司名單裏見過！
    就在這時，王董事匆匆走過來，臉色蒼白，低聲對陸北淵說了句什麽。陸北淵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看向陸北辰的眼神充滿了驚疑和一絲恐懼。
    溫紹染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心裏的疑團越來越大。陸北辰剛才的話，還有陸北淵的反應，都讓她感覺到，事情遠不止“窮親戚”這麽簡單。
    “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間。”陸北淵扔下一句話，匆匆離開。
    宴會廳裏的氣氛頓時輕鬆了許多。葉奇湊過來，低聲對溫紹染說：“紹染，你家北辰剛才可帥了！三言兩語就把陸北淵懟得啞口無言！”
    溫紹染沒說話，隻是看著陸北辰。他正低頭幫她整理被風吹亂的發絲，動作溫柔，眼神專注。
    “陸北辰，”她忽然開口，聲音很輕，“潤土科技，是什麽？”
    陸北辰動作一頓，抬起頭，看著她探究的眼睛，心裏掙紮了一下，最終還是笑了笑：“哦，就是我之前投簡曆的一家小公司，聽hr說他們老板是個技術大神，跟你的項目挺對口的……我就隨便一提，你別當真。”
    他的謊言依舊拙劣，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溫柔。溫紹染看著他眼中的真誠，心裏的動搖越來越強烈。她幾乎可以肯定，他就是潤土科技的老板，甚至可能……
    “紹染，”陸北辰忽然握住她的手，眼神無比認真，“相信我，再給我三天時間。三天後，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告訴你所有事情。”
    他的手掌溫暖而有力，眼神裏的堅定讓她無法拒絕。周圍的音樂還在繼續，水晶燈依舊璀璨，但溫紹染卻覺得，整個世界隻剩下他和她。
    “好，”她輕輕點頭，“我等你。”
    陸北辰笑了，如釋重負。他知道，溫紹染已經開始懷疑，但她選擇了相信他。這比任何勝利都更讓他心安。
    三天後，就是溫氏新能源項目的關鍵董事會，也是他計劃收網的日子。而今晚的酒店聚會，不過是這場大戲的前奏。
    他看著溫紹染，心裏默默道：溫紹染，再等三天。三天後，我會讓所有嘲笑你的人閉嘴，會讓你知道，你從來都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而溫紹染看著他，看著這個在水晶燈下依舊穿著廉價禮服，卻總能在關鍵時刻為她擋風遮雨的男人，忽然覺得，或許真相是什麽已經不那麽重要了。重要的是，她願意相信他，願意等他。
    酒店的鍾聲敲響，預示著新年的到來。陸北辰輕輕將她攬入懷中，在她耳邊低語：“新年快樂，溫紹染。”
    溫紹染靠在他懷裏，聽著他有力的心跳，看著窗外霧安的萬家燈火，心裏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平靜和期待。
    她知道，三天後的那個地方，將會是他們關係的轉折點。而此刻，她隻想珍惜這片刻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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