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新生：當啼哭劃破黎明，他成為了“爸爸”
    濱海國際醫院的vip產房外，二十四名黑衣保鏢呈扇形肅立，防彈玻璃將走廊的喧囂隔絕在外。葉銘隔著消毒玻璃，看著產房內穿著無菌服的蘇婉，她的手被護士握著，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珠，每一次宮縮都讓她身體微微顫抖。
    “董事長，臍帶繞頸兩周，情況有點複雜。”秦老夫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手持衛星電話，屏幕上顯示著葉氏財團全球高管的待命界麵，但此刻她的語氣卻帶著一絲罕見的擔憂，“要不要啟動‘天使計劃’，調瑞士的婦產科專家過來？”
    葉銘搖搖頭，眼睛始終沒離開蘇婉：“相信這裏的醫生。”他的指尖在玻璃上劃出模糊的痕跡，想起昨晚蘇婉陣痛時，還笑著安慰他“就像被小貓抓了一下”，現在卻疼得說不出話。財富能買到最頂級的醫療資源，卻買不走妻子生產的痛苦。
    淩晨三點，心電監護儀的滴滴聲突然急促起來。葉銘猛地站直身體，看到蘇婉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醫生們開始低聲交流，護士匆忙推來急救設備。
    “準備剖宮產！”主刀醫生的聲音透過對講機傳來。
    “不行！”葉銘下意識地想衝進產房，卻被秦老夫人拉住：“董事長，您進去隻會添亂。”
    時間在焦慮中被無限拉長。葉銘在走廊裏來回踱步，手裏的寰宇黑卡被捏得變了形。他想起爺爺的信裏說“家族的新生總是伴隨著考驗”，此刻才明白這考驗如此煎熬。秦老夫人遞來一杯熱可可：“當年你爺爺等你父親出生時，在產房外整整撞壞了三張椅子。”
    淩晨五點零八分，一聲響亮的啼哭穿透產房的門，像一道驚雷劈開了黎明的沉寂。葉銘猛地停住腳步，心髒狂跳得幾乎要衝出胸腔。
    “生了！是個男孩！”護士抱著繈褓衝出來，臉上帶著喜悅，“母子平安！臍帶繞頸雖然危險，但醫生處理得很及時！”
    葉銘接過那個小小的、皺巴巴的嬰兒，他的手忍不住顫抖。孩子閉著眼睛，小嘴咂巴著，頭發濕漉漉的貼在頭皮上，卻有著和他如出一轍的眉骨。這就是他的兒子，葉安。
    “老公……”蘇婉被推出產房，臉色蒼白卻帶著滿足的笑容，她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嬰兒的臉頰，“你看他，多像你。”
    葉銘俯下身，在她汗濕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聲音哽咽：“辛苦你了，老婆。”所有的財富、權力在這一刻都失去了重量，他隻想緊緊抱住眼前的妻兒。
    vip病房裏，陽光透過百葉窗灑在嬰兒床上。葉安已經洗過澡，穿著定製的真絲繈褓，小臉紅撲撲的，睡得正香。蘇婉靠在床頭喝著燕窩粥，葉銘坐在床邊，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兒子的小拳頭，立刻被那柔軟的觸感燙得縮回手。
    “董事長，”秦老夫人敲門進來，身後跟著抱著文件的秘書，“全球十八商會的賀電已經匯總，東南亞華商聯盟的元老們想視頻探望小少爺。”
    葉銘看了看熟睡的兒子，又看了看蘇婉，搖了搖頭：“告訴他們，董事長現在忙著換尿布，沒空。”
    秦老夫人愣了一下，隨即露出難得的笑容：“好，我這就去回複。”
    秘書將一份文件放在床頭櫃上：“董事長，這是張氏破產清算的最終報告，他們名下的慈善基金會已經由我們接管，林薇女士申請了破產保護，目前在一家花店打工。”
    葉銘隨意翻了翻，目光落在“慈善基金會”幾個字上，想起林薇曾經的刻薄和蘇婉的隱忍，最終在文件上簽了字：“把基金會改名‘安安’，專門資助單親媽媽和孤兒。”
    蘇婉抬起頭，眼裏閃著光：“老公，你……”
    “是你讓我知道，家比什麽都重要。”葉銘握住她的手，“安安以後會明白，財富最好的用途不是炫耀，是守護。”
    下午，老宅的管家送來爺爺的遺物——一個刻著“葉”字的長命鎖，上麵還掛著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年輕的爺爺抱著繈褓中的父親，背景是南洋的華人商會大樓，和葉銘此刻抱著安安的場景驚人地相似。
    “爺爺要是還在就好了，他一定很喜歡安安。”蘇婉輕聲說。
    葉銘將長命鎖輕輕掛在安安的脖子上，金屬的冰涼觸感讓小嬰兒打了個哈欠。“他一直在看著呢。”他想起爺爺信裏的話，突然明白所謂的“血脈覺醒”，不是繼承財富，而是接過守護的責任。
    傍晚，葉銘推著嬰兒車在醫院花園裏散步。夕陽將他和安安的影子拉得很長，小家夥醒著，烏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著世界。葉銘拿出手機，翻到一張舊照片——那是他剛和林薇分手時，在出租屋裏拍的自拍，眼神裏充滿了迷茫和不甘。
    “爸爸以前啊，是個很普通的人，”他對著嬰兒車輕聲說，“被人罵過廢物，也覺得人生沒希望。但是你看，”他指了指遠處停著的布加迪和直升機，“生活有時候很奇怪，它會給你很多考驗，也會在轉角給你驚喜。”
    安安似乎聽懂了，咯咯地笑起來，小手抓住了葉銘的手指。
    手機響起，是秦老夫人：“董事長，歐洲那邊的能源危機可能影響我們的產業，需要您遠程開會。”
    “知道了，”葉銘看著兒子的笑臉，語氣堅定，“給我半小時，陪我兒子看完今天的日落。”
    掛了電話，他坐在長椅上，將安安抱在懷裏。夕陽的金輝灑在兩人身上，嬰兒的奶香和青草的氣息混合在一起，構成了他從未想象過的安寧。
    曾經的“廢物”葉銘已經死了，現在活著的，是葉氏財團的掌舵人，是蘇婉的丈夫，是葉安的父親。他知道未來的路不會平坦，財團的爭鬥、商業的風浪、甚至爺爺當年的秘密，都需要他去麵對。但此刻，懷裏的小生命讓他明白，所有的奮鬥都有了最堅實的意義。
    “安安，”葉銘低頭，在兒子柔軟的頭發上印下一個吻，“歡迎來到這個世界。爸爸會守護好你，守護好媽媽，守護好我們的家。”
    嬰兒車裏的葉安眨了眨眼，嘴角漾開一個無意識的微笑，仿佛在回應父親的承諾。遠處的布加迪車燈亮起，卻沒有打擾這片刻的寧靜——屬於葉銘的新生，才剛剛開始。而這個在財富與責任中誕生的孩子，將是他未來所有奮鬥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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