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生死對決破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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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正文)
    我舌尖嚐到鐵鏽味時才驚覺咬破了嘴唇。
    陸子謙那些青螢蟲振翅時帶起的風都是腥臭的,它們腹部蠱蟲口器開合的聲音像極了藥商會長的算盤珠子。
    "得罪了。"林昭突然扣住我後頸,帶繭的拇指準確按在鎖魂釘尾端。
    劇痛讓我眼前炸開血色星子,卻聽見血肉深處傳來琴弦崩斷的脆響——那枚銀針竟被他生生震出三寸。
    村民的尖嘯陡然變成嗚咽,離我們最近的張嬸突然栽倒在地,七竅裏鑽出蛆蟲般扭動的傀線。
    我終於看清那些黑煙竟是從他們天靈蓋鑽出的,在半空擰成北鬥七星的形狀。
    "哨子!"林昭的青銅鈴碎片突然在我掌心發燙。
    我摸到藏在衣領裏的骨哨,這截取自百年狼妖肋骨的凶器,此刻正隨著地脈蠕動滲出暗紅血珠。
    陸子謙的笑聲從四麵八方壓過來:"青禾妹妹還是這般天真,你以為玄醫堂的梅花陣......"
    我攥緊燃燒的槐樹枝捅進腳下蠕動的泥土。
    腐殖質爆開的瞬間,二十三種藥材氣息衝進鼻腔——半個月前埋下的驅邪藥包終於起了作用。
    林昭鎏金暗紋的袖口掃過我眼前,帶起一串用血畫的符咒,將撲來的青螢蟲燒成灰燼。
    "東南巽位!"他染血的唇擦過我耳廓。
    我滾到散發著苦艾清香的土坑旁,指甲深深插進泥裏。
    三日前暴雨衝垮的藥田此刻成了救命符,被雷擊過的老槐樹根滲出琥珀色樹脂,正滴滴答答落進我匆忙解下的竹筒。
    黑衣刺客的刀鋒削斷我鬢角時,林昭的傀線終於顯形。
    那些勒進他鎖骨的銀絲此刻暴漲成漫天蛛網,將最先撲來的三個殺手絞成血霧。
    我望著他後頸浮現的梅花烙——玄醫堂禁術的印記,終於明白初見時他藥簍裏那株鳳凰草為何帶著屍臭味。
    "子時三刻要到了。"我舔掉掌心血珠,將混著槐樹脂與狼毒花粉的藥汁一飲而盡。
    喉管燒起來的瞬間,陸子謙的油紙傘殘片突然在北鬥星位聚攏,化作青麵獠牙的鬼首。
    林昭的傀線在月光下繃成七弦琴的弧度。
    我吹響骨哨的刹那,他竟迎著鬼首撲去,任那些青螢蟲撕咬他心口。
    刺耳的哨聲裏,我瞥見他用口型說:"看傘骨紋路。"
    鬼首吞沒他的瞬間,我終於看清傘骨內側的往生紋——那根本不是超度符文,而是我娘臨終前教過的鎖魂咒倒畫!
    三個月前替王寡婦接生時見過的產婆符咒,突然與藥商會長的算盤珠響重疊在一起。
    "破!"我將最後半筒藥汁潑向傘骨。
    青煙騰起的刹那,林昭的傀線突然從鬼首眼眶穿出,帶著淋漓血肉纏上我的手腕。
    地脈發出類似骨骼錯位的悶響,村民瞳孔裏的黑煙開始劇烈抽搐。
    陸子謙的冷笑突然變成悶哼。
    我趁機咬破舌尖,將血噴在開始融化的青銅鈴碎片上。
    那些青螢蟲腹部的蠱蟲口器突然轉向自己的主人,藥商會長的算盤珠聲裏第一次出現了裂音。
    當第二顆鎖魂釘從我心口彈出時,整座山頭的草藥突然同時綻放。
    林昭墜下來的身體壓碎了三株還魂草,他鎖骨處的傀線正在緩慢滲入我的血脈。
    我聽著地底傳來類似心跳的震動,突然想起那日他替我包紮虎口時,曾用銀針在紗布上繡過半個梅花陣。
    鬼首在晨曦微光中碎成齏粉的刹那,陸子謙的油紙傘柄突然裂開一道細縫。
    我瞳孔裏映出藏在其中的半枚玉璜——那紋路竟與藥商會長扳指上的蠱蟲一模一樣。
    林昭的血順著傀線爬進我虎口時,我聽見藥商會長喉嚨裏發出算盤卡珠般的咯咯聲。
    他腰間纏著的銀絲蛇突然炸成碎鱗,那些藏在鱗片下的金葉子紛紛揚揚落進泥裏,竟被晨曦鍍成了紙錢模樣。
    "蘇家的返魂香..."老頭被傀線勒緊的脖頸爆出青筋,指甲縫裏滲出的黑血突然凝結成我幼時在祠堂見過的蛇形圖騰,"你以為毀得了我的往生盤?
    陸家那位大人..."
    我反手將沾血的青銅鈴碎片拍進他天靈蓋,掌心觸到某種冰涼的玉質紋路。
    林昭突然悶哼一聲,那些滲入我血脈的傀線驟然收緊,竟在皮下顯出一串倒寫的梵文——與三個月前我在亂葬崗挖出的鎮魂碑如出一轍。
    陸子謙的油紙傘碎片突然開始劇烈震顫。
    我抬腳碾碎半塊傘骨,藏在其中的玉璜碎片卻突然化作青煙,凝成我娘常戴的那支梅花銀簪形狀。
    林昭染血的指尖擦過簪頭,那抹青煙竟發出類似嬰啼的尖嘯,轉瞬消散在晨霧裏。
    "小心瘴氣!"林昭突然拽著我滾向藥田。
    先前潑灑的藥汁在泥土裏咕嘟冒泡,蒸騰的霧氣中,藥商會長枯瘦的手掌正死死攥著陸子謙的衣領。
    老頭渾濁的眼球突然轉向我,瞳孔裏映出我背後那株開滿白花的斷腸草——那分明是七日前我埋驅邪藥包時順手種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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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為自己贏的是誰?"藥商會長的聲音突然變得像被掐住脖子的母雞,他袖中滾出的金算盤珠子撞在青石上,竟砸出深不見底的小洞,"蘇家女的血脈..."
    林昭的傀線突然絞斷他半截舌頭。
    我趁機將混著狼毒花粉的藥汁灌進他喉嚨,卻在俯身時瞥見他後頸處若隱若現的梅花烙——竟與林昭鎖骨上的禁術印記完全相反。
    陸子謙突然發出夜梟般的怪笑。
    他殘破的青衫下滲出墨綠色黏液,那些黏液觸到晨光的瞬間,竟在地上繪出我曾在祠堂密室見過的往生陣圖。
    林昭甩出的銀針釘住他手腕時,我突然想起去年臘月替王寡婦收殮她男人時,棺木底部也有類似的墨綠痕跡。
    "要變天。"林昭突然扯下我束發的紅繩。
    那截浸透狼妖血的繩子在他掌心燃成灰燼,飄散的煙霧竟在半空凝成北鬥倒懸的星圖。
    我摸到藏在袖中的骨哨,發現哨孔不知何時結滿了冰霜。
    破空聲響起時我正要去抓藥商會長腰間的玉墜。
    三枚柳葉鏢擦著我耳畔釘入槐樹,樹皮瞬間焦黑蜷曲。
    林昭的傀線在空中織成蛛網,卻隻兜住幾縷帶著檀香味的黑霧。
    "別碰他屍身!"林昭突然將我撲倒在地。
    藥商會長爆開的頭顱裏濺出的不是腦漿,而是密密麻麻的蠱蟲卵。
    那些米粒大小的白卵遇到晨露竟迅速膨脹,轉眼間就化作指甲蓋大的青螢蟲。
    我摸到後腰別著的竹筒,將最後半筒雷擊木灰撒向蟲群。
    林昭突然咬破指尖在我掌心畫符,溫熱的血珠觸到木灰的刹那,燃起的青火竟在蟲群中燒出個"赦"字。
    陸子謙殘破的身軀突然抽搐著立起。
    我看著他脖頸處浮現的鎖魂咒,突然想起那日替劉鐵匠打鐵時,熔爐裏偶然淬煉出的半塊殘玉——紋路與玉璜碎片如出一轍。
    "來了。"林昭突然攥緊我的手腕。
    晨霧深處傳來鈴鐺聲,不是他常戴的青銅鈴,而是我在娘親妝奩裏見過的九子連環鈴音調。
    藥商會長尚未涼透的屍身突然被黑霧裹挾著浮空,陸子謙的殘軀則像提線木偶般詭異地屈膝行禮。
    我拔下簪子要追,林昭的傀線卻突然纏住我的腳踝。
    那些銀絲勒進皮肉的瞬間,我聽見地底傳來萬千蟲豸啃噬根係的細響——整片藥田的還魂草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
    "看星位。"林昭染血的下巴抵在我肩頭。
    我抬頭望見北鬥第七星的位置,不知何時多了顆猩紅的伴星。
    那顆星子閃爍的節奏,竟與三日前我在溪邊浣衣時聽見的搗藥聲完全重合。
    黑霧消散時,藥商會長和陸子謙都已不見蹤影。
    我蹲下身撿起片沾著露水的青螢蟲殘翅,發現翅脈紋路竟與林昭鎖骨處的禁術印記完全吻合。
    晨風卷著焦灰拂過臉頰,我聞到了熟悉的沉香味——與那日替張屠戶包紮傷口時,在他家後院聞到的古怪熏香一模一樣。
    林昭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那些滲入我血脈的傀線正緩緩褪成青灰色。
    我看著他後頸的梅花烙漸漸隱入皮膚,突然想起半月前暴雨夜,他替我烘幹衣物時,領口露出的那道陳年箭傷形狀——分明是往生陣的陣眼圖騰。
    "你的虎口..."他忽然握住我的手。
    被傀線勒出的傷口滲出的血珠,竟在晨曦下折射出玉質的微光。
    我望著藥田裏突然瘋長的斷腸草,聽見遠處傳來第一聲雞啼,那聲音卻像是被人掐著脖子擠出來的。
    林昭的體溫透過染血的衣料滲進來時,我摸到他腰間暗袋裏藏著的半塊玉璜。
    那缺口形狀,正與陸子謙傘柄中藏著的殘玉嚴絲合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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