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神話戀人(10.1):懷表轉動時,心動無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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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俊熙拽著白若溪往樓梯間跑,皮鞋踩在台階上發出急促的聲響。白若溪被他拉著,裙擺都飛了起來,卻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天台——剛才兩人站過的地方,風卷起幾片落葉,像極了她此刻懸而未落的心。
    “秦伯母會不會很難纏?”她喘著氣問,手指被他攥得生疼,卻不想鬆開。
    “她敢動你試試。”秦俊熙頭也不回,語氣硬得像塊石頭,腳步卻慢了半拍,悄悄調整成適合她的速度。
    兩人剛衝到教學樓後門,就撞見了秦母的黑色轎車。司機正欲開門,秦俊熙眼疾手快地把白若溪往旁邊的灌木叢後一藏,自己則轉身迎上去,臉上瞬間堆起不耐煩的表情:“媽,你怎麽來了?”
    秦母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香奈兒套裝,墨鏡滑在鼻尖,眼神像冰錐一樣掃過兒子:“夏芝妍都跟我說了,你為了那個來路不明的丫頭,連家族臉麵都不要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秦俊熙擋在灌木叢前,刻意擋住母親的視線,“夏芝妍的話你也信?她天天找若溪麻煩,我沒找她算賬就算好的。”
    “若溪?叫得挺親熱。”秦母冷笑一聲,伸手就要推開他,“我倒要看看,是什麽樣的狐狸精,把我兒子迷成這樣。”
    就在這時,白若溪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屏幕亮得刺眼——是一條陌生短信,隻有一行字:“三點十五分,學校鍾樓頂,有你想知道的答案。”
    她心裏一驚,抬頭看向不遠處的鍾樓。那座複古的鍾樓是神話高中的標誌性建築,據說有上百年曆史,平時很少有人上去。
    而秦俊熙還在和母親僵持,秦母的聲音越來越大:“我已經查過了,那個白若溪根本就是個孤兒,連戶籍都是臨時補辦的!這種來曆不明的人,你敢帶進秦家大門試試?”
    “她是什麽人,我比你清楚!”秦俊熙的聲音也拔高了,“你要是敢動她,我就……”
    “就什麽?”秦母逼近一步,“斷絕關係?秦俊熙,你別忘了,你的一切都是秦家給的。”
    灌木叢後的白若溪聽得心口發緊,她悄悄往後退了兩步,目光落在鍾樓上。短信裏的“答案”會是什麽?是關於她為什麽會來這裏,還是……回去的方法?
    秦俊熙還在和母親對峙,沒注意到身後的動靜。白若溪咬了咬唇,最後看了眼那個為她和母親爭吵的背影,轉身朝著鍾樓的方向跑去。
    她不知道這條短信是誰發的,也不知道等待她的會是什麽。但她隱隱覺得,這或許是解開所有謎團的關鍵。
    而秦俊熙終於把母親暫時勸回車裏,轉身想叫白若溪出來時,卻隻看到空蕩蕩的灌木叢。風卷起地上的落葉,他心頭猛地一慌,掏出手機撥打她的號碼,聽筒裏卻傳來冰冷的提示音:“您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鍾樓的指針,剛好指向三點十分。
    白若溪剛跑到鍾樓底下,就被秦母的保鏢攔住了去路。秦母不知何時跟了過來,正站在不遠處,臉色鐵青地看著她:“跑什麽?我還沒問完話。”
    白若溪停下腳步,轉身直麵秦母。剛才躲在灌木叢後聽到的話還在耳邊發燙,她深吸一口氣,挺直脊背——與其躲躲藏藏,不如大大方方站出來。
    “秦伯母,”她聲音清亮,沒有絲毫怯懦,“您找我,無非是覺得我配不上秦俊熙,覺得我來曆不明,會丟秦家的臉。但您有沒有想過,感情裏從來沒有‘配不配’,隻有‘願不願意’。”
    秦母挑眉,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小姑娘,口氣倒不小。你以為說幾句漂亮話,就能改變現實?”
    “我從沒想過改變現實,”白若溪直視著她的眼睛,“我隻是想告訴您,我白若溪雖然家境普通,來曆特殊,但我有自己的骨氣。您可以看不起我的出身,卻不能否定我對秦俊熙的感情——就像您不能強迫他接受夏芝妍一樣。”
    “放肆!”秦母厲聲打斷,“我秦家的事,輪得到你插嘴?”
    “輪得到。”白若溪往前一步,眼神裏的堅定讓保鏢都愣了愣,“因為秦俊熙喜歡的是我。您今天來這裏,無非是想逼我離開他。但我告訴您,除非他親口說不要我,否則誰也別想把我們分開。”
    她頓了頓,語氣裏帶了點鋒芒:“您是長輩,我尊重您。但尊重不是任人拿捏的理由。您可以用家世壓我,用威脅嚇我,可我白若溪也不是好惹的。秦俊熙選誰,最終要看他自己的心意,不是您一句話就能定的。”
    秦母被她這番話堵得啞口無言,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女孩——洗得發白的校服,卻穿得筆挺;眼神清澈,卻帶著一股不服輸的韌勁。這股勁,倒是和年輕時的自己有幾分像。
    “伶牙俐齒。”秦母冷哼一聲,卻沒再讓保鏢動手,“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麽時候。”
    說完,她轉身就要上車,卻聽到身後傳來秦俊熙的聲音:“媽,您聽到了嗎?這就是我喜歡的人。”
    秦俊熙不知何時追了過來,徑直走到白若溪身邊,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對著母親說:“她好不好,我自己知道。您要是接受,我們就好好相處;您要是不接受,那我也隻能讓您失望了。”
    白若溪靠在他懷裏,能感受到他手臂的力量。剛才強撐的勇氣突然泄了大半,她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角,小聲說:“你怎麽來了?”
    “你跑什麽?”他低頭看她,眼裏帶著後怕,“我跟我媽吵架,是為了護著你,不是讓你自己扛。”
    秦母看著相擁的兩人,臉色變了又變,最終狠狠瞪了秦俊熙一眼,摔上車門:“等著瞧!”
    轎車駛遠後,白若溪才鬆了口氣,抬頭對上秦俊熙的目光,突然笑了:“剛才我是不是很凶?”
    “嗯,像隻炸毛的小貓。”他捏了捏她的臉頰,眼底滿是溫柔,“不過,我喜歡。”
    鍾樓的指針指向三點十五分,陽光透過雲層灑下來,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溫暖得像一個不會醒來的夢。而鍾樓頂,一個穿著灰色風衣的身影默默收起望遠鏡,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不需要。”白若溪突然掙開秦俊熙的手,往後退了半步。
    秦俊熙愣住,眼裏的溫柔瞬間凝固:“什麽不需要?”
    她沒看他,視線落在鍾樓頂端那片被風吹動的衣角上——剛才那個灰色風衣的身影還在。“不需要你護著我,也不需要和秦伯母爭什麽。”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秦俊熙,我們……”
    “你又想說什麽?”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指節用力到發白,“因為我媽說的話?還是因為你那個‘另一個世界’的破理由?”
    “都不是。”白若溪抬起頭,眼眶泛紅卻倔強地沒掉淚,“是因為我突然想明白,依附別人的保護是走不遠的。秦伯母看不起我,不是因為我來曆不明,是因為我站在你身後時,看起來就像需要被施舍的菟絲花。”
    她甩開他的手,轉身往鍾樓走:“剛才那條短信,我得自己去看看。”
    “白若溪!”秦俊熙追上去,擋在她麵前,“你到底在怕什麽?我說了不管你是誰……”
    “我怕的是我自己!”她終於吼出聲,“我怕習慣了你的保護,就忘了自己本來的樣子;怕沉溺在這裏的溫暖,就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更怕……”她頓了頓,聲音低下去,“怕我走的時候,你會難過。”
    秦俊熙的心像被鈍器砸了一下,疼得發悶。他看著她泛紅的眼眶,突然想起第一次在晚宴上見到她的樣子——她穿著不合身的服務生製服,卻在被刁難時挺直了背,像株在石縫裏倔強生長的野草。
    “那你也該相信我。”他放軟了語氣,伸手想替她拂開額前的碎發,“相信我不會因為你要走就退縮,也相信……你就算走了,也忘不掉我。”
    白若溪的心跳漏了一拍,剛要說話,鍾樓的方向突然傳來“哐當”一聲,像是金屬落地的聲音。那個灰色風衣的身影出現在鍾樓門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揮了揮手裏的一個舊懷表。
    “想知道答案,就上來。”那人的聲音被風吹得有些模糊,卻清晰地鑽進兩人耳朵裏。
    白若溪攥緊了拳頭,最後看了眼秦俊熙。他沒說話,隻是往旁邊退了半步,給她讓開了路,眼神裏卻寫著“我陪你”。
    她深吸一口氣,抬腳踏上鍾樓的台階。陽光穿過旋轉而上的樓梯,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像一條連接著過去與未來的路。她不知道終點是什麽,但這一刻,她不想再躲了。
    秦俊熙緊隨其後,腳步聲堅定。不管前麵是答案還是陷阱,他都不會再讓她一個人走了。
    秦俊熙追上台階上的白若溪,伸手輕輕拉住她的衣袖,聲音沉得像浸了水的棉線:“她要我和誰在一起,是她的事。”
    白若溪回頭,看他逆著光站在那裏,下頜線繃得很緊,眼裏卻沒有半分猶豫。“可她是你母親。”
    “是母親,不是我的主人。”他上前一步,把她拉回自己身邊,掌心的溫度透過布料傳過來,“小時候她逼我學馬術,我偷偷跑去打棒球;她讓我進家族企業實習,我偏要和宇軒他們組樂隊。她習慣了掌控一切,但感情不是生意,不能討價還價。”
    他頓了頓,低頭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夏芝妍那邊,我會徹底說清楚。我媽那裏,我也會擋著。這些都不用你操心,你隻需要……”他喉結動了動,“隻需要別再想著推開我。”
    鍾樓頂端的懷表又發出“哢噠”一聲輕響,像是在催促。白若溪看著秦俊熙認真的臉,突然想起他在雨夜裏紅透的耳根,想起他把外套披在她肩上時的別扭,想起他為了她和母親爭吵時的強硬。
    這些碎片拚在一起,成了比“母親的要求”更實在的東西。
    她輕輕“嗯”了一聲,反手握緊他的手:“那我們一起上去。”
    樓梯旋轉向上,陽光在他們交握的手上流動。秦俊熙的腳步很穩,白若溪能感覺到他掌心的力量——那是一種“不管你來自哪個世界,我都要和你走下去”的篤定。
    至於母親的意願,夏芝妍的糾纏,似乎都被這堅定的腳步聲遠遠甩在了身後。
    秦俊熙被這句帶著點嘲諷的話逗笑了,腳步沒停,語氣卻鬆快了些:“哪裏不同?是沒像你想的那樣,乖乖聽家裏安排娶個門當戶對的?”
    白若溪側頭看他,陽光透過鍾樓的彩色玻璃窗,在他臉上投下細碎的光斑。“以前覺得你們這些富家少爺,都把感情當遊戲。喜歡誰、和誰訂婚,全看家裏臉色,自己沒半分主意。”她想起以前在雜誌上看到的那些豪門聯姻新聞,“就像……擺在櫥窗裏的精致玩偶,看著光鮮,其實連轉身都由不得自己。”
    “那你現在覺得呢?”他停下腳步,在旋轉樓梯的拐角處看著她。
    “現在覺得……”白若溪想了想,伸手碰了碰他校服口袋裏露出的半截鋼筆——那是支很舊的黑色水筆,筆帽都磨掉了漆,和他一身的名牌格格不入,“覺得你好像在用力掙開那些線。”
    秦俊熙低頭看了眼那支筆,嘴角彎了彎:“這是我第一次打棒球贏來的獎品,我媽嫌寒酸,扔了三次,我撿回來三次。”他抬頭時,眼裏帶著點自嘲,“大概從那時候起,就不想當玩偶了。”
    “所以夏芝妍……”
    “她是我媽眼裏‘最合適的線’。”他打斷她,語氣冷了些,“但我不是木偶,不需要別人來牽線。”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鍾樓頂層。那個穿灰色風衣的人背對著他們,正對著懷表喃喃自語。聽到腳步聲,那人轉過身——是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臉上布滿皺紋,眼神卻異常清亮。
    “終於來了。”老人笑了笑,把懷表遞給白若溪,“認得這個嗎?”
    白若溪接過懷表,指尖觸到冰涼的金屬殼,突然渾身一震。這懷表的紋路、內側刻著的小太陽圖案,和她穿越前弄丟的那塊,一模一樣。
    “這是……”
    “你爺爺的遺物。”老人看著她,眼神複雜,“他年輕時研究時空理論,說過會有個‘來自未來的孩子’,因為懷表的能量波動來到這裏。”
    白若溪的腦子“嗡”的一聲,抬頭看向秦俊熙,他也正錯愕地看著她。
    老人又看向秦俊熙,忽然笑了:“至於你,秦少爺,倒是比你父親當年有骨氣。他當年就是因為不敢違逆家族,才錯過了想等的人。”
    秦俊熙一愣:“您認識我父親?”
    “何止認識。”老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當年你父親偷偷喜歡的姑娘,就是若溪的奶奶。”
    時光仿佛在這一刻折疊,白若溪握著懷表,突然明白——原來她來到這個世界,或許從來不是意外。而眼前這個和她吵過、鬧過、別扭過的富家少爺,也早已不是“不同世界的人”,而是把她牢牢拉進自己生命裏的引力。
    秦俊熙看著她怔忡的樣子,悄悄握住她的手,對老人說:“不管她來不來得及,不管我父親錯過什麽,我都不會。”
    老人笑得更欣慰了,指了指懷表:“這表的能量還能撐三個月。三個月後,你可以選擇留下,或者……”
    “我知道了。”白若溪握緊懷表,抬頭看向秦俊熙,眼裏再沒有猶豫,“三個月,足夠了。”
    足夠他們一起麵對秦伯母的刁難,足夠她看清自己的心意,足夠讓這個“不同世界”的富家少爺明白——她要的從來不是他掙開線的勇氣,而是他願意和她一起走下去的決心。
    白若溪摩挲著懷表上的紋路,突然笑出聲。
    秦俊熙挑眉:“笑什麽?”
    “想起第一次見你,覺得你囂張又討厭,”她轉頭看他,眼裏的光比鍾樓的陽光還亮,“可後來看到你為我跟夏芝妍吵架,看到你明明關心卻嘴硬的樣子,看到你……”她頓了頓,指尖輕輕點了點他的胸口,“看到你這裏藏著的溫柔,就突然喜歡了。”
    沒有因為他是富家少爺,也沒有因為他一次次保護她。就像雨夜裏他紅透的耳根,像他把舊鋼筆藏在口袋裏的固執,像他此刻握著她的手,掌心微微出汗的緊張——這些細碎的、沒道理的瞬間,湊成了“喜歡”的全部理由。
    秦俊熙喉結動了動,突然把她往懷裏帶。鍾樓的風穿過齒輪,發出嗡嗡的輕響,像在為他笨拙的告白伴奏:“我也是。”
    “第一次在晚宴上看到你被刁難,明明嚇得手抖,卻梗著脖子說‘我沒做錯’,”他低頭,鼻尖蹭過她的發頂,“那時候就覺得,這丫頭怎麽這麽傻,又……這麽讓人忘不了。”
    老人在一旁看著,悄悄把懷表收了起來。年輕人的愛,從來不需要時空理論來解釋,就像春天會開花,秋天會結果,本就是沒道理卻最自然的事。
    白若溪靠在他胸口,聽著他有力的心跳,突然想起剛穿越時的惶恐。那時候她以為自己是誤入別人故事的過客,卻沒想過,會在這裏找到讓她甘願停留的理由——一個不需要任何道理,卻足以對抗整個世界的理由。
    “三個月後不管怎麽樣,”她抬頭,在他下巴上輕輕咬了一口,“你都不準後悔。”
    秦俊熙低笑,收緊手臂:“後悔?本少爺這輩子,就沒懂過這兩個字怎麽寫。”
    陽光穿過鍾樓的縫隙,在地上投下兩個交疊的影子。遠處的操場傳來下課鈴聲,夏芝妍的糾纏,秦伯母的不滿,甚至那個關於“回去”的選擇題,在此刻都變得模糊。
    愛一個人沒有理由,喜歡一個人也沒有理由。但這一刻,他們都無比確定,眼前這個人,就是對的人。
    秦俊熙的動作頓了頓,手臂收得更緊了些,把她往懷裏按了按。風從鍾樓的窗縫鑽進來,帶著點涼意,他卻用體溫替她擋住了大半。
    “我知道。”他的聲音悶悶的,落在她發頂,“就像……我有時候也會突然想起小時候,我爸偷偷帶我去吃路邊攤的樣子。”
    白若溪愣住,抬頭看他。在她印象裏,秦俊熙的家庭似乎永遠是光鮮又冰冷的,像櫥窗裏的精致模型,從沒聽過他提這些柔軟的細節。
    “他後來忙得連家都不回,”秦俊熙扯了扯嘴角,有點自嘲,“但每次路過那家攤,還是會想起他把辣醬抹在我嘴角,笑我是小花貓。”他低頭,指尖輕輕擦過她的眼角,“想家不是錯,不用藏著。”
    白若溪的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砸在他手背上,滾燙的。穿越過來這麽久,她從沒敢正經提起親生父母,怕自己一鬆口,就撐不住想回去的念頭,怕辜負了眼前這份剛剛抓住的溫暖。可被他這麽輕輕一戳,所有的委屈和思念都決了堤。
    “我想我媽做的糖醋排骨了,”她吸著鼻子,聲音哽咽,“想我爸每次出差,都會給我帶當地的明信片,雖然字寫得超醜……”
    “以後我陪你去找。”秦俊熙打斷她,眼神亮得驚人,“三個月後,不管你選留下還是回去,我都陪你。你家在哪裏,我去查地圖;你爸媽喜歡什麽,我去學。就算……就算隻能遠遠看一眼,也沒關係。”
    他說得認真,像在承諾一件天大的事。白若溪看著他泛紅的眼眶,突然覺得,原來思念不是隻能自己扛著的。有人願意接住你的眼淚,願意把你的牽掛當成自己的事,這種感覺,比任何安慰都管用。
    她伸手抱住他的腰,把臉埋在他胸口:“秦俊熙,你怎麽這麽好。”
    “不好能讓你喜歡嗎?”他又開始嘴硬,手卻輕輕拍著她的背,像安撫一隻受了委屈的小動物。
    一旁的老人看著這一幕,悄悄把懷表揣回兜裏,轉身往樓梯口走。年輕人的事,該讓他們自己慢慢說。畢竟,思念會被時光打磨,但有人陪著的溫暖,卻能把每個想念的瞬間,都變得不那麽孤單。
    鍾樓外的陽光正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像要一直延伸到未來去。
    白若溪她不敢告訴秦俊熙她是z國雲城首富白家千金。不小心意外穿越到這個世界上。
    白若溪攥著衣角,指尖幾乎要嵌進布料裏。秦俊熙正低頭幫她拂去頭發上的灰塵,陽光落在他濃密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溫柔的陰影——他永遠不會知道,眼前這個穿著洗舊校服、被他護在身後對抗家族的“孤兒”,其實來自他隻在財經雜誌上見過的雲城白家。
    穿越前的最後記憶,是她坐在自家私人飛機的舷梯上,手裏捏著剛簽下的跨國合作協議,手機裏還躺著父親發來的“回家給你慶生”的消息。一場突如其來的強氣流,再睜眼,就成了這個世界裏無依無靠的白若溪。
    她不敢說。
    怕他覺得自己一直在撒謊,怕這份剛剛生根的感情,會被“首富千金”的頭銜壓得變了味。在這個世界裏,她第一次體會到靠自己打工賺學費的辛苦,第一次因為一塊錢的公交車費猶豫半天,也是第一次……被人當成普通人那樣,笨拙又認真地喜歡著。
    這些日子,秦俊熙帶她去吃路邊攤,她會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瞪大眼睛;他送她廉價的鑰匙扣,她會寶貝地掛在書包上——這些在以前的生活裏觸手可及的平凡,此刻卻成了她最珍視的寶藏。
    “在想什麽?”秦俊熙的聲音拉回她的思緒,他抬手想碰她的臉,卻被她下意識躲開。
    白若溪心跳漏了一拍,慌忙低下頭:“沒、沒什麽。”
    他看著她泛紅的耳根,眼底閃過一絲疑惑,卻沒追問,隻是輕輕牽起她的手:“走吧,宋宇軒說找到那家你想吃的紅豆餅了。”
    走在灑滿陽光的林蔭道上,白若溪偷偷看他的側臉。她知道這個秘密遲早要揭開,就像懷表的能量終會耗盡。可至少現在,她想做回這個“普通”的白若溪,想讓這份沒有摻雜任何身份、財富的喜歡,能再久一點,再純粹一點。
    口袋裏的懷表輕輕震動了一下,像是在提醒她時間不多了。白若溪握緊了秦俊熙的手,心裏默默念著:等一等,再等一等。等她攢夠了勇氣,再告訴他——她不僅來自另一個世界,還曾擁有過他或許永遠想象不到的人生。但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刻站在他身邊的,隻是滿心歡喜的白若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