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神話戀人(11):騙局拆穿時,真心見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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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若溪對著手機屏幕上的兼職廣告皺了皺眉。穿越到這個世界後,她一直靠打零工維持生計,眼看房租期限將近,這條“學院宣傳拍攝,日結高薪”的信息像根救命稻草。對方隻說拍幾張學習場景的照片,她沒多想就應了下來。
    拍攝地點在一棟廢棄寫字樓的頂層,光線昏暗得讓人心慌。兩個自稱“工作人員”的男人把合同往她麵前一推:“簽了這個,今天的錢就結給你。”白若溪掃了眼條款,“肖像權永久轉讓”幾個字刺得她眼疼——這哪是宣傳照,分明是陷阱。
    “這合同有問題,我不拍了。”她起身要走,卻被其中一個男人拽住胳膊:“來了就想走?耽誤我們時間,不得賠點損失費?”另一個人已經堵住了門口,眼神不善。
    白若溪心髒狂跳,手悄悄摸向口袋裏的手機,剛要按下秦俊熙的號碼,手腕就被死死按住。就在這時,“哐當”一聲,樓梯間的鐵門被踹開,一個穿著連帽衫的男生倚在門框上,嘴裏嚼著口香糖:“欺負女生,不太地道吧?”
    男生動作快得像陣風,沒等兩個騙子反應過來,就已經擰住了他們的手腕。他看著瘦,力氣卻大得驚人,三兩下就把人撂在地上,臨走前還踹了踹其中一人的後腰:“再讓我看見你們騙人,卸了你們胳膊。”
    騙子連滾帶爬地跑了,男生才轉過身,摘下帽子露出張清爽的臉,笑起來有兩顆小虎牙:“你沒事吧,白若溪同學?”
    白若溪愣住:“你認識我?”
    “神話高中誰不認識你啊。”男生撓撓頭,遞過來一瓶未開封的礦泉水,“我叫李英傑,剛轉來高一。早就聽說你很厲害,沒想到今天親眼撞見有人找你麻煩。”他眼神亮得有些過分,像是藏著某種刻意的熱情,“以後有麻煩,可以找我幫忙。”
    白若溪接過水,指尖觸到瓶身的涼意,心裏卻莫名發緊。這個突然出現的李英傑,笑容太燦爛,熱情得讓她想起穿越前那些想巴結白家的人——可她現在隻是個普通學生,他圖什麽?
    遠處傳來放學鈴聲,李英傑看了眼手表:“我還有事,先走了。”轉身前又回頭衝她揮揮手,“明天學校見啊,白若溪同學。”
    白若溪望著他跑遠的背影,攥緊了手裏的空礦泉水瓶。夕陽把寫字樓的影子拉得很長,她總覺得,這個叫李英傑的男生,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而口袋裏的手機震了震,是秦俊熙發來的消息:“在哪?宋宇軒找到家超辣的火鍋,等你來。”
    她吸了吸鼻子,把剛才的驚魂一幕暫時壓進心底。不管李英傑是什麽來頭,眼下先把房租湊齊才是正經事。隻是她沒注意,街角的樹後,李英傑正舉著手機,對著她的背影按下了拍攝鍵。
    秦俊熙把手機往桌上一摔,屏幕裂開的紋路像條猙獰的蛇。照片裏,白若溪穿著一身不屬於她的性感禮服,站在一個陌生男人身邊——那男人是最近爆火的模特haje,兩人姿態親昵,標題寫著“新晉校園情侶?白若溪與haje的秘密合作”。
    “她就這麽缺錢?”他咬著牙,指節捏得發白。這兩周白若溪總說打工忙,約她三次被拒兩次,原來忙的是這個?和別的男人拍這種照片,還笑得那麽刺眼。
    蘇易川撿起手機,嘖了聲:“這雜誌p得媽都不認,說不定是被坑了。”宋宇軒也點頭:“若溪不像會主動拍這個的人。”
    “被坑?”秦俊熙冷笑,起身時帶倒了椅子,“她眼裏隻有打工,連紅卡的規矩都忘了?”話音剛落,尹正男抱著吉他從門口進來,淡淡道:“剛才去儲物櫃那邊,看到張紅卡。”
    三個字像塊冰砸進空氣裏。神話高中的紅卡,第一次是警告,第二次……就是真正的刁難。
    白若溪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教室時,儲物櫃前圍了不少人。她心裏一沉,撥開人群,隻見那張印著血色玫瑰的卡片貼在櫃門上,下麵用歪扭的字跡寫著:“不知廉恥的平民,滾出神話。”
    周圍的竊竊私語像針一樣紮過來,有人舉著手機對著她拍,閃光燈晃得她睜不開眼。她猛地想起昨天那個“兼職”——說好的產品宣傳,拍著拍著就讓換禮服,攝影師還總往她和haje中間湊,她中途就走了,沒想到還是被剪接成這副模樣。
    “不是這樣的……”她想解釋,聲音卻被更大的議論聲淹沒。這時,秦俊熙從人群外走來,眼神冷得像冰,經過她身邊時,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隻留下句輕飄飄的話:“你果然,隻配待在泥潭裏。”
    白若溪僵在原地,看著他決絕的背影,突然覺得比被騙子圍堵時更冷。口袋裏的懷表輕輕震動了一下,像是在替她委屈,又像是在提醒她——這個世界的溫暖,或許從來都帶著隨時會收回的期限。
    秦俊熙的腳步頓住,周圍的空氣瞬間凝固。所有人都沒想到,平時就算被刁難也隻是默默扛著的白若溪,會突然炸毛。
    白若溪攥著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疼得讓她更清醒:“泥潭?秦俊熙,你憑什麽這麽說?”她往前一步,聲音帶著被刺痛的顫音,卻字字清晰,“你以為我願意天天跑兼職?你以為我想被人騙去拍那種照片?你除了用你的家世和脾氣壓人,還會什麽?”
    她指著自己的儲物櫃,紅卡上的字跡像在嘲笑:“你看到的就是全部?你問過我發生了什麽嗎?你關心過我為什麽要拚命賺錢嗎?”眼眶紅了,卻倔強地沒讓眼淚掉下來,“你活在你的金籠子裏,根本不懂別人的難處,還總把‘泥潭’掛在嘴邊——我看,真正被困在偏見裏、連基本信任都沒有的你,才配待在爛泥裏!”
    秦俊熙猛地轉身,眼裏的震驚混著怒火,像要把她燒穿。他想說“我隻是擔心你”,想說“看到你和別人拍那樣的照片我受不了”,可喉嚨像被堵住,隻能死死瞪著她。
    蘇易川和宋宇軒對視一眼,趕緊上前打圓場:“若溪你別急,俊熙他就是……”
    “讓她說。”秦俊熙的聲音啞得厲害,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白若溪深吸一口氣,看著他冰冷的眼神,突然覺得很累。穿越過來的委屈,被欺騙的憤怒,還有此刻被最在意的人誤解的難過,一股腦湧上來:“我是窮,是要打工,但我沒做過丟人現眼的事。這張紅卡,我認了。但你說的話,我不接受。”
    說完,她轉身就走,脊背挺得筆直,像株被暴雨打彎卻不肯折斷的野草。
    尹正男抱著吉他,看著白若溪消失在走廊盡頭,又看向僵在原地的秦俊熙,輕輕撥了個音:“有時候,驕傲比爛泥更傷人。”
    秦俊熙沒說話,隻是死死盯著那張紅卡,心裏像被什麽東西啃噬著——他剛才說的話,確實比爛泥還髒。
    白若溪看著秦俊熙緊繃的側臉,語氣裏還帶著未消的火氣,卻忍不住追問:“你就這麽篤定,我是心甘情願拍那些照片的?你覺得我可能被騙嗎?”
    秦俊熙猛地轉頭,她眼裏的質問像針一樣紮進心裏。他想起她第一次在晚宴上被刁難時倔強的眼神,想起她打工回來時疲憊卻依舊挺直的脊背,那些畫麵和“心甘情願”四個字根本對不上號。
    “我……”他張了張嘴,喉結滾動了兩下,剛才的盛氣淩人突然泄了大半。是啊,她連一塊錢的公交車費都要猶豫,怎麽會主動去拍那種招搖的照片?是他被嫉妒衝昏了頭,被那刺眼的標題糊住了眼。
    周圍的學生還在竊竊私語,宋宇軒悄悄拉了拉蘇易川的袖子,兩人識趣地往後退了退。尹正男靠在走廊欄杆上,指尖無意識地劃過琴弦,像是在等一個答案。
    白若溪看著他鬆動的表情,心裏的委屈突然翻湧上來:“我為了湊房租,被那兩個騙子哄去拍所謂的‘宣傳照’,他們說隻是拍幾張看書的樣子,結果拿到禮服就讓我換,攝影師還故意往我和那個模特身邊湊。我中途就跑了,誰知道會被剪成那樣……”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個字幾乎要被風吹散:“可你連問都沒問,就認定是我的錯。”
    秦俊熙的心髒像是被一隻手攥緊,疼得發悶。他想上前一步,想道歉,腳卻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從小到大,他習慣了用憤怒掩飾不安,用指責代替關心,此刻才發現,那些尖銳的話像回旋鏢,最終紮傷的是自己。
    “對不起。”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發抖,輕得像一聲歎息,“我沒弄清楚就……”
    “不必了。”白若溪別過臉,擦掉眼角的濕潤,“反正在你眼裏,我做什麽都像在泥潭裏掙紮。”
    她轉身走向樓梯,這次秦俊熙沒有攔。走廊裏隻剩下他一個人,紅卡上的血色玫瑰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眼。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識到,比起家世的差距,比起旁人的刁難,他這份笨拙又傷人的驕傲,才是橫在兩人之間最深的鴻溝。
    白若溪走到樓梯口,腳步頓了頓,回頭看他時眼裏還蒙著水汽,聲音卻帶著股豁出去的狠勁:“你罵我在泥潭裏掙紮,我看你才是爛泥扶不上牆的傻瓜!”
    秦俊熙猛地抬頭,像被這句話燙到。
    “被幾張破照片撩撥得失去理智,連最基本的判斷都沒有,”她攥著書包帶,指節發白,“別人說什麽你信什麽,對著我倒是橫得很——秦俊熙,你這點能耐,也就隻敢衝我發脾氣了。”
    她深吸一口氣,聲音陡然拔高:“f4的名頭,秦家的光環,把你護得像個沒長大的小孩!遇到事隻會炸毛,不會好好說話,這樣的你,比被騙子坑的我蠢一百倍!”
    說完,她轉身噔噔噔跑下樓梯,書包上掛著的、秦俊熙送的廉價鑰匙扣撞在台階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像在替她敲打著這個驕傲又笨拙的男生。
    走廊裏鴉雀無聲。蘇易川摸著鼻子咳嗽一聲:“她……說得好像有點道理。”宋宇軒點頭如搗蒜:“上次你跟食堂大叔吵起來,也是因為人家多收了若溪五塊錢,結果鬧半天是機器故障。”
    秦俊熙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攥緊的拳頭鬆了又緊。那句“爛泥扶不上牆的傻瓜”像魔咒,在他腦子裏反複回響。他確實蠢,蠢到用最傷人的方式掩蓋慌亂,蠢到把關心變成攻擊,蠢到……讓她哭了一次又一次。
    尹正男放下吉他,走到他身邊:“去追吧。道歉的時候,記得把驕傲先摘下來。”
    秦俊熙沒說話,轉身就往樓梯跑,皮鞋踩在台階上的聲音又急又響,像是在追趕那個被他親手推開的身影。陽光從走廊窗戶斜射進來,照在空蕩蕩的儲物櫃前,那張紅卡不知何時被人扯了下來,揉成一團丟在垃圾桶裏。
    秦俊熙追到教學樓門口時,正撞見白若溪站在保安室門口打電話,聲音清亮又堅定:“對,就是那兩個人,穿著黑色夾克,大概三十多歲……我有他們的體貌特征,剛才已經把監控錄像備份發給您了。”
    掛了電話,她轉身就撞進一道熟悉的陰影裏。秦俊熙喘著氣,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打濕,眼神複雜地看著她:“你報警了?”
    “不然呢?”白若溪挑眉,語氣還帶著點餘怒,“難道像某些人一樣,隻會對著我發脾氣?”她頓了頓,從口袋裏掏出個小小的u盤,“我離開那棟寫字樓前,趁他們不注意拷貝了監控。剛才去保安室調了學校門口的監控,把兩個騙子的行蹤串了起來,已經發給警察了。”
    秦俊熙看著她手裏的u盤,又想起她剛才在走廊裏說的“被哄去拍照”,心裏的愧疚像潮水般湧上來。他一直以為她是軟弱可欺的,卻忘了這個穿越而來的女孩,早就習慣了獨自麵對風雨。
    “為什麽不早說?”他的聲音低啞,帶著不易察覺的懊惱。
    “你給我機會了嗎?”白若溪反問,眼神裏的委屈藏不住,“一上來就說我在泥潭裏,還說我不知廉恥……秦俊熙,在你心裏,我就那麽不堪?”
    “不是!”他急忙解釋,伸手想碰她,又怕被甩開,隻能僵在半空,“我隻是……看到那張照片,腦子就亂了。我怕你出事,又不知道該怎麽辦……”
    “所以就用最難聽的話刺我?”白若溪別過臉,卻沒躲開他試探性靠近的手。
    秦俊熙的指尖輕輕碰到她的衣角,像做錯事的小孩:“對不起。”這三個字他練了一路,說出來時還是帶著點笨拙,“我不該沒弄清楚就罵你,更不該……懷疑你。”
    遠處傳來警笛聲,白若溪抬頭望去,嘴角終於鬆動了些:“警察來了。我去做個筆錄,你……”
    “我陪你。”秦俊熙打斷她,語氣不容置疑,“不管是做筆錄,還是應付後麵的麻煩,我都陪你。”他頓了頓,補充道,“還有那個李英傑,我會查清楚他的來曆。”
    白若溪看著他緊繃卻認真的側臉,心裏的火氣漸漸消了。她知道這個驕傲的少爺,能說出這些話有多不容易。
    “算你有點長進。”她哼了一聲,卻主動往前走了半步,和他並肩朝著警車的方向走去。陽光落在兩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近,仿佛之前的爭吵和誤會,都被這溫暖的光線悄悄融化了。
    不遠處的樹後,李英傑看著這一幕,嘴角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手裏的手機屏幕上,還停留在白若溪剛才打電話的照片上。
    做完筆錄出來時,夕陽正把教學樓的影子拉得老長。白若溪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香樟樹下的李英傑,他手裏把玩著個籃球,眼神時不時往保安室的方向瞟,顯然是在等她。
    她心裏那點不對勁的預感又冒了出來,幹脆徑直走了過去,在他麵前站定:“李英傑同學,我們談談?”
    李英傑臉上立刻堆起標誌性的燦爛笑容,露出兩顆小虎牙:“若溪學姐找我?是想謝謝我昨天救了你嗎?”
    “昨天謝謝你。”白若溪點頭,語氣卻沒什麽溫度,“但我更想知道,你怎麽會剛好出現在那棟廢棄寫字樓?又怎麽知道我叫白若溪?”
    她記得很清楚,昨天那兩個騙子把她堵在頂樓時,周圍根本沒人。這個李英傑像是憑空冒出來的,而且一上來就叫出了她的名字,未免太巧合。
    李英傑拍球的動作頓了頓,笑容不變:“我就是路過呀。至於你的名字……神話高中誰不知道你和秦俊熙學長的事?我可是你的‘粉絲’呢。”
    “粉絲?”白若溪挑眉,目光銳利地盯著他,“粉絲會在救了人之後,偷偷跟蹤到學校,還剛好在我被騙子糾纏後出現?”她頓了頓,慢悠悠地補充,“剛才警察說,那兩個騙子交代,是有人花錢雇他們引我去頂樓的。你說,會是誰呢?”
    這話像塊石頭投進平靜的湖麵,李英傑的笑容終於有了裂痕。他捏著籃球的手指緊了緊,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卻很快掩飾過去:“學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懷疑我?”
    “我隻是覺得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了。”白若溪往前一步,直視著他的眼睛,“你接近我,到底想幹什麽?”
    一陣風吹過,卷起地上的落葉。李英傑看著眼前這個看似普通、眼神卻異常敏銳的女生,突然低笑一聲,收起了那副天真無害的模樣:“白若溪,你比我想象中聰明。”
    他拋了拋手裏的籃球,聲音裏帶著點玩味:“不過,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你隻要知道,我對你沒有惡意——至少現在沒有。”
    說完,他轉身就走,籃球在地上拍得“咚咚”響,像是在敲著某種暗號。白若溪站在原地,看著他消失在教學樓的拐角,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時,秦俊熙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跟你說什麽了?”
    白若溪回頭,對上他擔憂的目光,搖了搖頭:“沒說什麽。但我敢肯定,這個李英傑,絕對不隻是轉學生那麽簡單。”
    夕陽的餘暉灑在兩人身上,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山雨欲來的味道。白若溪摸了摸口袋裏的懷表,突然覺得,這個世界的麻煩,似乎比她想象中還要多。
    李英傑的腳步剛要拐進教學樓陰影裏,手腕突然被一股力道攥住。他回頭,隻見白若溪手裏握著根閃著微弱電流的電棍,金屬頭在夕陽下泛著冷光,眼神比電棍還利。
    “不說清楚就想走?”她把電棍往前遞了遞,電流“滋滋”的輕響像毒蛇吐信,“我穿越過來的日子,比你想象中難多了。防狼噴霧和這個,是我必備的東西。”
    李英傑臉上的玩味瞬間僵住,看著那根電棍下意識後退半步:“你……你這是犯法的。”
    “比起被人當傻子耍,我更怕犯法。”白若溪攥得更緊,指節泛白,“雇人騙我去頂樓,又裝成救世主接近我,到底想幹什麽?是夏芝妍派你來的,還是……秦伯母?”
    她早就覺得不對勁。李英傑出現的時機太巧,對她的事過分上心,剛才警察還說那兩個騙子一口咬定“隻是臨時起意”,明顯是被人提前打點過。
    電流聲越來越響,李英傑的喉結滾了滾,眼神躲閃:“我隻是……受人所托,想看看你到底是什麽來頭。”
    “誰的托?”白若溪逼近一步,電棍幾乎要碰到他的胳膊。
    就在這時,李英傑突然往她身後瞥了一眼,嘴角勾起抹詭異的笑:“你還是自己問他吧。”
    白若溪心頭一緊,剛要回頭,手腕突然被另一股力量拉開。秦俊熙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一把奪過電棍關掉開關,眉頭擰得能夾死蚊子:“你瘋了?這東西能隨便拿出來嗎?”
    “他有問題!”白若溪急道,“是他……”
    “我知道。”秦俊熙打斷她,眼神冷颼颼掃向李英傑,“剛才蘇易川查到,你根本不是高一轉學生。你的學籍是偽造的,連‘李英傑’這個名字都是假的。”
    李英傑的臉色徹底白了。白若溪愣了愣,看向秦俊熙手裏的手機——屏幕上是蘇易川發來的信息,附帶著一張模糊的身份證照片,名字欄寫著“李俊浩”。
    “看來不用我用電棍了。”白若溪收回手,卻沒放鬆警惕,“現在可以說了吧,李俊浩先生?”
    李英傑看著兩人一唱一和的架勢,知道瞞不下去,索性破罐破摔:“行,我說。是秦伯母的遠房侄子托我來的,他說……隻要能讓你離開秦俊熙,就給我一筆錢。”
    秦俊熙的臉瞬間沉得像要下雨。白若溪卻不意外,隻是冷笑一聲:“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也不怕丟秦家的臉。”
    她從秦俊熙手裏拿過電棍揣回包裏,看都沒再看李英傑一眼:“警察剛走,要不要我再把他們叫回來,聊聊你偽造學籍和教唆詐騙的事?”
    李英傑嚇得臉都綠了,轉身就跑,比剛才被電棍指著時快了十倍。
    秦俊熙看著他的背影,又看向白若溪口袋裏微微鼓起的電棍輪廓,語氣複雜:“你什麽時候備的這個?”
    “在你還當我是需要被施舍的菟絲花時。”白若溪拍了拍口袋,眼裏閃過絲自嘲,“這個世界沒人護著我的時候,隻能自己長刺。”
    秦俊熙沒說話,隻是默默把她的書包往自己肩上一甩,牽著她往校門口走。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他攥著她的手,力道比平時重了些——像是在說,以後有我,不用再自己扛了。
    白若溪看著李英傑哦不,應該叫李俊浩)嚇得發白的臉,突然鬆開了攥著他手腕的手。電棍還握在掌心,電流的滋滋聲卻像被掐斷的弦,戛然而止。
    “滾吧。”她的聲音很淡,聽不出情緒,“回去告訴你背後的人,想用這種手段逼我走,做夢。”
    李俊浩愣了愣,似乎沒料到她會突然放手,踉蹌著後退兩步,警惕地盯著她手裏的電棍:“你……你真放我走?”
    “留著你浪費時間。”白若溪把電棍揣回包裏,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不過提醒你一句,偽造學籍和教唆詐騙的證據,我已經發給警察了。至於他們抓不抓你,看你運氣。”
    這話像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李俊浩的僥幸。他再也不敢多待,轉身就往校門口跑,背影慌張得像被獵槍盯上的兔子。
    秦俊熙在一旁看著,眉梢挑了挑:“就這麽放他走了?”
    “不然呢?”白若溪轉頭看他,夕陽的光落在她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陰影,“他隻是個跑腿的。真正想對付我的人,還在後麵呢。”她頓了頓,眼神亮起來,“而且,放他走,才能引蛇出洞,不是嗎?”
    秦俊熙看著她眼裏的狡黠,突然低笑出聲。這個穿越而來的女孩,總能在看似柔弱的外表下,藏著讓人驚喜的鋒芒。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動作自然又親昵:“那接下來,打算怎麽對付‘蛇’?”
    “先解決眼前的麻煩。”白若溪指了指他手裏的書包,“比如,把這兩周欠我的火鍋補上。”
    “遵命,白若溪同學。”秦俊熙笑著應下,自然地牽起她的手往校外走。
    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剛才的劍拔弩張仿佛從未發生。隻有白若溪知道,口袋裏的電棍還在發燙——那是她保護自己的武器,而身邊這個願意陪她“引蛇出洞”的人,是她此刻最踏實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