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神話戀人((10)(5))之千金攤牌,這婚你們自己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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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國a市的海風仿佛還黏在發梢,白若溪卻已經把自己埋進了薑太公診所的消毒水氣味裏。
    藥箱的銅扣被她擦得發亮,指尖劃過一排排貼著標簽的藥瓶,薄荷、甘草、當歸……氣味混雜著窗外老槐樹的清香,成了她對抗失眠的良藥。自那日從澳門狼狽逃回,她就逼著自己連軸轉——幫薑太公抓藥、給候診的老人遞水、在賬本上一筆一劃記下收支,仿佛隻要手腳不停,那個叫秦俊熙的名字就不會像針一樣紮進心口。
    “若溪,發什麽呆呢?”
    白若溪猛地回神,撞進秦俊賢含笑的眼眸裏。他剛從國外回來,米色風衣上還沾著風塵,卻一眼看穿了她強裝的平靜。午後的陽光透過百葉窗,在他發梢鍍上一層暖金,像極了多年前那個替她解圍的溫柔學長。
    “沒什麽。”她低下頭,繼續擦藥箱,聲音卻忍不住發顫,“隻是覺得……有些人好像生來就活在不同的世界。他站在雲端,而我連仰望的資格都沒有。”
    那些被秦俊熙母親用支票砸在臉上的屈辱,那些在澳門街頭看著他被家族簇擁著離去的無力,那些深夜裏咬著被子才能忍住的哽咽,此刻都順著眼淚砸在了藥箱上,暈開一小片水漬。
    秦俊賢靜靜聽著,遞過手帕的手微微收緊。等她終於平複些,他才站起身,眼底的溫柔褪成了堅定:“你等著,我去趟秦宅。”
    白若溪抬頭時,隻看見他推門而去的背影,風衣下擺掃過門檻,帶起一陣風,像是要吹散這屋子裏積攢了太久的委屈。她望著那扇晃動的門,忽然覺得掌心的銅扣,燙得驚人。
    秦俊熙回國那天,整座城市的財經版麵都在為他讓路。頭版照片上,他穿著高定西裝站在神話集團頂樓,身後是被他力挽狂瀾的商業帝國,金絲眼鏡後的眼神冷得像淬了冰——誰也看不出,這是三個月前在澳門街頭,會為白若溪彎腰係鞋帶的人。
    他重返聖櫻大學的那天,校門口被記者圍得水泄不通。白若溪躲在香樟樹下,看著他被f4簇擁著走進教學樓,指尖無意識地絞著書包帶。她以為從此便是兩條平行線,直到管家送來燙金請柬,猩紅的字跡寫著“恭請白若溪小姐出席秦俊熙先生二十一歲生辰宴”。
    “去嗎?”薑太公遞來一杯溫熱的蜂蜜水,“有些事,總要當麵看清才死心。”
    宴會當晚,白若溪站在秦家莊園的水晶燈下,廉價的禮服在珠光寶氣中顯得格格不入。秦俊熙穿過人群朝她走來,黑色西裝襯得他肩寬腰窄,開口時卻帶著疏離:“你來了。”
    她還沒來得及回應,宴會廳忽然安靜下來。秦老夫人牽著一位身著香檳色禮裙的女子走上台,那女子笑起來時眼角有顆小小的痣——是澳門賭場裏,曾挽著秦俊熙手臂的夏在景。
    “今天,除了為俊熙慶生,還有一件喜事宣布。”秦老夫人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遍全場,“俊熙與在景的訂婚儀式,將在下月舉行。”
    白若溪感覺血液瞬間衝上頭頂,又在下一秒凍結。她看向秦俊熙,他臉上的錯愕毫不掩飾,握著酒杯的指節泛白,甚至忘了推開夏在景自然搭上來的手。f4的其他幾人也變了臉色,李哲宇剛要開口,就被身旁的尹智厚按住了胳膊。
    “白小姐?”夏在景忽然朝她舉杯,笑容明豔卻帶著鋒芒,“上次在澳門沒好好打招呼,以後就是一家人了,還請多關照。”
    周圍的目光像針一樣紮過來,白若溪攥緊了裙擺,才沒讓自己在原地失態。秦俊熙終於看向她,眼神複雜得像團亂麻,卻一個字也沒能說出口。水晶燈的光落在他臉上,明明滅滅,像極了他們之間,永遠猜不透的距離。
    “一家人?”白若溪忽然笑了,聲音不大,卻像碎冰投入沸水中,瞬間劈開了宴會廳的嘈雜。她抬手摘下一直刻意藏在發間的玉佩,那玉佩在水晶燈下泛著溫潤的光,正是雲城白家世代相傳的信物。
    “夏小姐怕是搞錯了。”她抬眼看向台上,目光掃過臉色驟變的秦老夫人,最終落在夏在景錯愕的臉上,“我白若溪,是z國雲城首富白家的獨女。三個月前在澳門故意低調,不過是想看看某些人的真心,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這話一出,全場嘩然。f4的幾人驚得直起身,尹正男手裏的酒杯差點脫手——他們隻知白若溪家境普通,卻不知她竟是隱姓埋名的豪門千金。宋宇軒挑眉看向蘇易川,眼裏滿是“這戲越來越有意思”的玩味,蘇易川卻指尖輕點桌麵,若有所思地望著台上。
    白若溪一步步走上台,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她在夏在景麵前站定,居高臨下地看著對方:“你說的‘一家人’,是指秦老夫人強行定下的婚約?還是說,你覺得憑秦家現在的處境,配得上白家的門楣?”
    秦俊熙猛地攥緊拳頭,金絲眼鏡後的眼神翻湧著震驚與難堪。秦老夫人的臉白了又青,想說什麽,卻被白若溪接下來的話堵在喉嚨裏:“秦老夫人,您遞請柬時打的什麽主意,我們心知肚明。但請記住,我白若溪要走要留,從來不由旁人擺布。”
    她轉身看向秦俊熙,目光裏再無半分往日的怯懦:“秦先生的生日宴,我不奉陪了。至於這門荒唐的婚約——”她輕笑一聲,玉佩在指尖轉了個圈,“勸你們還是問問雲城白家同不同意。”
    說完,她提起裙擺,在眾人的注視下徑直走出宴會廳。門外的夜風掀起她的長發,比場內所有的水晶燈都要耀眼。秦俊熙望著那道決絕的背影,忽然想起澳門雨夜,她縮在街角說“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原來那時,是他配不上她的驕傲。尹正男輕輕碰了碰他的胳膊,低聲道:“這下,有好戲看了。”
    夏在景顯然沒把白若溪的宣言放在心上。第二天一早就堵在聖櫻大學門口,手裏晃著杯冰美式,看見白若溪時眼睛一亮:“白小姐,昨天的事別往心裏去,長輩們的決定嘛,咱們小輩左右不了。”她自來熟地挽住白若溪的胳膊,指甲上的亮片晃得人眼花,“走,請你喝東西,我知道有家新開的網紅咖啡館——”
    白若溪想抽回手,卻被她攥得更緊。這女人的豪放像團火,燒得人措手不及,偏偏話裏話外都透著“咱們都是被家族安排的可憐人”的共鳴,讓她想發作都找不到由頭。
    這詭異的“友誼”落在f4眼裏,就成了另一番景象。宋宇軒叼著棒棒糖撞了撞蘇易川的肩膀:“看見沒?夏家小姐這手段,是想先穩住白家千金,再慢慢收網啊。”
    蘇易川推了推眼鏡,目光掠過遠處正被夏在景拉著走的白若溪:“不如試試讓她知難而退?”
    兩人合計著在學生會活動上“偶遇”夏在景,宋宇軒拋出限量版黑膠唱片的誘餌,蘇易川慢悠悠提起自家旗下新開的藝術展,誰知夏在景隻是挑眉笑:“宋少的唱片我家書房有一牆,蘇少的畫展下周我爸要去剪彩——不如你們說說,白若溪喜歡什麽?”
    兩人碰了一鼻子灰,悻悻而歸。宋宇軒氣不過,轉頭就找到了跟白若溪走得近的林佳乙:“幫個忙,演場戲。”
    於是周五傍晚,林佳乙紅著臉給白若溪發消息:“若溪,我跟宋宇軒約會呢,在星光廣場的摩天輪下……”
    白若溪正對著課本發呆,看見消息瞬間坐直了身子。她知道宋宇軒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生怕佳乙吃虧,抓起包就往外衝,剛跑到樓下,就撞見同樣皺著眉的秦俊熙。
    “你也收到消息了?”他手裏還捏著手機,屏幕上赫然是林佳乙發來的同款信息。
    兩人對視一眼,竟默契地朝著星光廣場趕去。一路上周遭的景象熟悉得紮眼——街邊的攤,是上次白若溪說甜得發膩的那家;路口的紅綠燈,曾困住他們兩個小時,最後靠著一包幹脆麵打發時間;就連晚風裏飄來的梔子花香,都和他送她回家的那個夜晚一模一樣。
    秦俊熙的喉結動了動,剛想說些什麽,就見摩天輪下,林佳乙正舉著冰淇淋跟宋宇軒說笑,哪裏有半分勉強?白若溪瞬間明白過來,轉身就走,卻被秦俊熙一把拉住:“他們是故意的。”
    “我知道。”白若溪甩開他的手,指尖還殘留著他掌心的溫度,“跟我沒關係。”
    與此同時,秦氏集團與jk集團的合作簽約儀式剛結束。夏在景挽著秦俊熙走進旋轉餐廳,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霓虹。侍者端上牛排時,秦俊熙的目光卻落在了鄰桌——那裏坐著一對學生情侶,男生正笨拙地幫女生切牛排,像極了他第一次給白若溪切牛排時,被她笑“刀工不如食堂阿姨”。
    “在想什麽?”夏在景的聲音陡然變冷。
    秦俊熙回神,對上她探究的眼神,隻淡淡道:“沒什麽。”
    可夏在景已經看見了他方才眼底的溫柔——那是昨天在宴會上,他看自己時從未有過的神色。她舀了一勺紅酒燴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秦俊熙,你是不是忘了,現在跟你坐在這兒的人,是我。”
    窗外的霓虹映在秦俊熙臉上,明暗不定。他確實沒忘,可那些藏在時光裏的碎片,卻像被風吹起的落葉,一片片砸在心上,讓他避無可避。
    白若溪猛地抽回被夏在景攥著的手腕,力道之大讓夏在景踉蹌了一下。她後退半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對方,眼裏的寒意像淬了冰:“夏在景,收起你那套假惺惺的把戲。”
    晨光透過香樟樹葉落在她臉上,一半明一半暗,襯得她下頜線愈發鋒利:“你以為挽著我的手逛校園,就能讓旁人覺得我們親如姐妹?還是覺得裝出這副‘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模樣,就能騙我放下戒備?”
    她嗤笑一聲,指尖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我白若溪從小在商場耳濡目染,這點伎倆還入不了眼。你想借著秦家的勢鞏固夏家的地位,想踩著我彰顯你的‘正牌未婚妻’身份,這些心思擺得明明白白,何必藏著掖著?”
    夏在景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眼底的豪放褪去,露出幾分被戳穿的難堪。她咬了咬下唇,索性也不再掩飾:“至少現在,站在秦俊熙身邊的人是我。白家再有錢,能改得了秦家老太太的決定?”
    “能不能改,你等著看就是。”白若溪轉身就走,校服裙擺掃過夏在景的腳踝,帶起一陣風,“還有,別再叫我‘白小姐’,我們沒那麽熟。”
    她的背影挺得筆直,走進教學樓的瞬間,恰好撞見站在走廊盡頭的秦俊熙。他手裏還捏著份文件,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不知聽了多久。白若溪目不斜視地從他身邊走過,擦肩時聞到他身上熟悉的雪鬆味,心頭莫名一刺,腳步卻沒半分停頓。
    有些戲,她不屑於演;有些人,她更懶得糾纏。
    夏在景你覺得秦家能有多少錢,所有h國資產加起來也隻不過是我們白家的冰山一角而是現在秦家已經麵臨經濟危機,秦夫人隻不過是需要靠聯姻來穩定輿論同樣也是需要你們夏家的資金,因為隻要和秦俊熙在一起了,你們夏家就得給秦家注資?
    夏在景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幹二淨,捏著冰美式的手指泛白,杯壁的水珠順著指縫滴在地上,洇出一小片濕痕。
    白若溪看著她錯愕的模樣,唇角勾起一抹涼薄的弧度:“怎麽?這些事夏小姐不知道?”她往前逼近一步,聲音壓得低了些,卻字字清晰,“你以為秦家老太太為什麽急著敲定婚約?神話集團上個月的資金鏈差點斷裂,旗下三家子公司都在裁員,這些消息被壓得嚴實,但在雲城的金融圈,早就不是秘密。”
    晨光穿過樹葉的縫隙,在她臉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光斑,讓她眼底的嘲諷更顯銳利:“秦夫人要的從來不是你這個‘孫媳婦’,是夏家的流動資金。聯姻一官宣,你們夏家就得乖乖往秦家的窟窿裏填錢,填少了會被說誠意不夠,填多了……怕是要被拖垮。”
    她輕嗤一聲,目光掃過夏在景緊繃的側臉:“至於秦家的資產?別說h國那點家底,就算把整個東南亞的產業加起來,在白家麵前也不過是九牛一毛。你真以為這場聯姻是你贏了?不過是被秦家當槍使,還傻嗬嗬地以為占了多大便宜。”
    夏在景猛地抬頭,眼裏的豪放徹底碎了,隻剩下被戳穿後的慌亂:“你……你胡說!”
    “是不是胡說,你回去問問你父親就知道了。”白若溪直起身,理了理校服領口,“勸你早點想清楚,是要當秦家的提款機,還是及時止損。至於我——”她淡淡瞥了眼不遠處的教學樓,“犯不著跟一個隨時可能破產的家族較勁。”
    說完,她轉身就走,留下夏在景一個人站在原地,手裏的冰美式早已沒了涼意,就像她此刻的心情,從裏到外涼透了。
    上次我給你們秦家那份價值10億美金的投資案,你們嫌少,你們也不按照匯率換算是多少,那可是美刀不是h幣。
    白若溪忽然停下腳步,回頭時眉梢挑得更高,語氣裏的譏誚幾乎要溢出來:“忘了告訴你,上個月我讓助理遞到秦氏集團的那份深海能源開發案,估值十億美金。”
    她看著夏在景瞬間煞白的臉,慢條斯理地補充:“你們秦家的投資部負責人打電話來,說‘白小姐是不是搞錯了單位’,還說‘這點錢不夠塞牙縫’——嗬,十億美金,按現在的匯率折成h幣,夠你們填半年的資金窟窿了吧?”
    晨光裏,她指尖把玩著那枚玉佩,聲音輕得像歎息,卻字字砸在人心上:“是美刀,不是你們眼裏的h幣。你們嫌少,我自然收回來了。聽說秦夫人最近在跟歐洲財團周旋?可惜啊,那些老牌資本精得很,沒看到實打實的利益,可不會輕易鬆口。”
    夏在景攥緊了拳頭,指節泛白——她確實聽父親提過,秦家最近在為一筆跨國融資焦頭爛額,對方開出的條件苛刻到近乎羞辱。原來……他們錯過了這樣一筆救命錢?
    “你故意的?”夏在景的聲音發顫。
    “談不上。”白若溪轉身,背影幹脆利落,“隻是覺得,連十億美金都看不上的家族,大概也不需要我這點‘小錢’。你們慢慢折騰,我不奉陪了。”
    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像一記記耳光,扇在夏在景臉上,也扇在不遠處悄然站定的秦俊熙心上。他握著文件的手緊了又緊,那份被投資部駁回的方案,此刻像烙鐵一樣燙著他的記憶——原來那天母親摔在桌上的,就是這個?
    白若溪嗤笑一聲,指尖在手機屏幕上劃了兩下,調出實時匯率界麵懟到夏在景眼前:“自己看清楚,10億美金按z國匯率換算,正好100億人民幣。”
    她收回手機,語氣裏的嘲諷幾乎要凝成冰:“你們秦家的人怕是眼睛長在頭頂上,連單位都分不清。100億人民幣,夠你們神話集團旗下那三家瀕臨破產的子公司活過來,還能剩筆錢給秦老夫人買幾串像樣的翡翠珠子——偏要打腫臉充胖子,說什麽‘不夠塞牙縫’。”
    夏在景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手機屏幕上跳動的數字像針一樣紮眼。她確實不懂這些具體的數字換算,隻聽父親說過秦家資金缺口巨大,卻沒想到白若溪隨手就能拿出這樣一筆巨款,還被秦家當成了打發叫花子的小錢。
    “現在知道慌了?”白若溪挑眉,“你們忙著算計聯姻的時候,大概沒想過,真正能救秦家的人,被你們自己拒之門外了吧。”
    她轉身走向教學樓,陽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聲音順著風飄過來,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涼:“好好當你的秦家少奶奶吧,記得多備點嫁妝,免得將來填不滿窟窿,被秦家掃地出門。”
    夏在景僵在原地,手裏的冰美式“啪”地掉在地上,棕色的液體濺濕了潔白的帆布鞋,像一道洗不掉的難堪。不遠處的樹影裏,秦俊熙捏著文件的指節早已泛白,100億人民幣——那筆被母親斥為“小家子氣”的投資,原來足以撐起秦家的半壁江山。
    白若溪整理了一下校服領口,目光越過夏在景,落在不遠處的秦俊熙身上。那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深水,再沒有從前的閃躲或灼熱。
    “既然秦家非要靠聯姻救命,夏小姐又這麽想當秦家少奶奶,”她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淡得幾乎看不見的笑,“那我就不打擾了。”
    她朝著秦俊熙的方向微微頷首,動作禮貌卻疏離:“秦俊熙,祝你……得償所願,幸福安穩。”
    這聲“幸福”說得太輕,像怕驚擾了什麽,又像早已放下了什麽。秦俊熙猛地往前一步,喉結滾動著想說什麽,卻被她眼裏的決絕釘在原地——那眼神分明在說,不必解釋,不必挽留,從此山高水長,各不相幹。
    白若溪轉身的瞬間,有片香樟葉落在她肩頭,她抬手拂掉,動作幹脆得沒有一絲留戀。晨光把她的影子投在地上,越拉越長,最終消失在教學樓的拐角。
    秦俊熙站在原地,手裏的文件被風掀起邊角,“幸福”兩個字像根細針,猝不及防刺進心口。他望著那個再也看不見的背影,忽然發現,自己好像從來沒懂過,她要的幸福究竟是什麽。夏在景走上前想挽他的胳膊,卻被他不著痕跡地避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