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八零((6)第286章 血玉浸礦脈?蝶紋鎖首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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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書菀將拚合的龍鳳玉佩緊緊攥在手心,餘溫還殘留在玉麵上。高雲洲扶著她坐在床沿,目光掃過外婆床頭那隻掉漆的木箱——方才外婆臨終前指向的床底,正是這隻箱子。
    “我來吧。”高雲洲彎腰,指尖剛觸到箱鎖,就聽見“哢噠”輕響——鎖是虛掩的。他掀開沉重的箱蓋,一股混合著樟木與舊紙的氣息撲麵而來,最上麵放著隻雕花紫檀木匣,匣麵刻著纏枝蓮紋,與雲書菀靈泉玉佩的紋路隱隱呼應。
    雲書菀的心跳驟然加速。她伸手取下木匣,指尖撫過冰涼的雕花,打開的瞬間,一道柔和的綠光從匣內漫出,與靈泉空間的光澤如出一轍。匣底鋪著暗紅色絨布,放著三樣東西:一本牛皮筆記本、半張泛黃的礦洞圖紙,還有枚銀質徽章,上麵刻著“雲城地質勘探隊”。
    “這是……”高雲洲湊近,視線落在筆記本的扉頁——上麵是行娟秀的字跡:“贈予阿菀,母留。”
    雲書菀的指尖發顫,翻開筆記本的刹那,眼淚再次決堤。第一頁貼著張黑白照片:年輕的母親抱著繈褓中的她,站在礦洞入口,身後站著兩個男人——一個是年輕時的沈硯之,另一個眉眼竟與高雲洲有七分相似。照片背麵寫著日期:1968年秋,礦脈初現。
    “我媽媽真的……”雲書菀的聲音哽咽,“她也是地質隊的?”
    高雲洲拿起那半張礦洞圖紙,圖紙邊緣有燒灼的痕跡,中央用紅筆圈著個三角形區域,旁邊標注著“靈泉眼”。“這位置,和老槐樹的地脈完全重合。”他突然想起父親日記裏的話,“我爸說過,當年礦脈有處活水,能讓玉石生‘靈’,後來被人為炸毀了。”
    沈硯之這時走上前,指著筆記本裏夾著的一張便簽:“這是阿芷的字跡。”便簽上隻有寥寥數語:“沈家貪念起,礦脈將毀,攜女避之。靈泉玉匣,唯血脈能啟,望囡囡日後護地脈周全。”
    “阿芷……是我媽媽的名字?”雲書菀抬頭,看見沈硯之眼中的淚光,“您早就知道我是誰,對不對?”
    沈硯之老淚縱橫,點頭如搗蒜:“阿芷是我唯一的女兒!當年礦難前她察覺不對,帶著你躲進山裏,我以為……以為你們都……”他攥緊拳頭,指節發白,“是我沒用,護不住你們母女!”
    高父在一旁突然開口,聲音沙啞:“當年炸毀靈泉眼的,是沈家長輩,我爸是幫凶。阿槐阿姨雲書菀外婆)為了保你媽媽,假意歸順沈家,暗地裏卻一直在收集證據。”他從懷裏掏出個鐵皮盒,裏麵是父親的日記,“這裏寫著,你媽媽當年把靈泉的力量封進了玉佩,留給了你。”
    雲書菀看著滿箱的秘密,突然明白靈泉空間為何會認她為主——那是母親用血脈和性命留下的守護。她合上玉匣,綠光緩緩收斂,仿佛融入了她的掌心。
    “礦脈的未來,外婆讓我決定。”雲書菀站起身,目光掃過沈硯之、高父,最後落在高雲洲身上,“我不會重啟礦洞,也不會讓它永遠塵封。”她想起靈泉泉水能滋養玉石,更能淨化地脈,“我要讓老槐樹的黑水變清,讓礦洞遺址成為自然保護區。至於那些被掩埋的真相……”
    她舉起筆記本,聲音清亮:“該讓所有人都知道。”
    高雲洲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堅定而溫暖:“我陪你。”
    沈硯之重重點頭:“沈家所有資源,任你調用。”高父也跟著點頭,眼中是釋然,更是愧疚。
    這時,周延洲從屋外進來,手裏拿著個用紅布包著的東西:“書菀,剛在老槐樹底下挖著的,像是個信號發射器。”紅布揭開,露出個生鏽的金屬裝置,上麵刻著沈氏的標誌。
    雲書菀瞳孔驟縮——這是沈氏用來監測地脈能量的裝置!看來林文彬即便被控製,沈氏的其他人仍沒死心。
    高雲洲看著那裝置,眼神一冷:“看來有人還沒認清形勢。”他掏出大哥大,“我讓高氏的人過來,徹底清掉沈氏在礦脈周圍的眼線。”
    雲書菀卻攔住他,指尖在裝置上輕輕一敲:“不用。這東西,正好能當個‘引子’。”她看向沈硯之,“沈老先生,您敢不敢和我演場戲?”
    沈硯之看著她眼中閃爍的光芒,仿佛看到了當年的女兒,朗聲笑道:“隻要能還地脈清明,老頭子陪你瘋!”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時變得明亮,透過窗欞落在玉匣上,泛出細碎的光。雲書菀摸著匣麵的雕花,突然覺得外婆和母親從未離開——她們的愛與守護,就像這靈泉的力量,早已融入她的骨血。
    而身邊這個願意陪她麵對一切的男人,掌心的溫度正透過皮膚傳來,讓她在這八零年代的風裏,第一次如此確定:未來縱有風雨,她也不再是孤身一人。
    老槐樹下的黑水,似乎在夜色中悄悄放緩了流淌的速度,仿佛在等待著被淨化的那一天。而這場跨越三十年的守護與救贖,才剛剛奏響最關鍵的樂章。
    高雲洲剛撥通大哥大,周延洲突然按住他的手,臉色古怪地指著那信號發射器:“這裝置……不對勁。”他蹲下身,用小刀撬開裝置底座,裏麵露出塊微型芯片,刻著的編號竟與雲書菀靈泉玉佩內側的暗紋完全一致。
    “這不是沈氏的技術。”周延洲指尖劃過芯片,“是地質隊當年的加密芯片,我在老礦工的工具箱裏見過同款。”
    雲書菀心頭劇震,突然想起筆記本裏母親寫的一句話:“最親近的人,藏著最深的刀。”她猛地看向沈硯之,卻見老人正悄悄將那枚礦洞鑰匙往袖口裏藏,眼神躲閃的瞬間,與方才的悲慟判若兩人。
    “沈老先生,”雲書菀聲音發緊,“您剛才說,這鑰匙是外婆交給您的?”
    沈硯之身體一僵,剛要開口,高父突然冷笑一聲:“阿槐當年根本不信任你!這鑰匙是她托我保管的,你從哪兒偷來的?”他從懷裏掏出張收條,上麵有外婆的簽名,日期正是礦難發生前一天。
    更驚人的是,高父翻開父親的日記,最新一頁貼著張照片——年輕的沈硯之正將炸藥埋向靈泉眼,而旁邊站著的,竟是雲書菀的母親!照片背麵寫著:“阿芷被脅迫,沈硯之才是主謀。”
    雲書菀如墜冰窟,她顫抖著翻開筆記本最後一頁,母親的字跡突然變得潦草:“父親沈硯之)要毀靈泉,他說……隻有斷絕地脈,才能讓‘活玉’成為沈家獨有的秘密……”
    沈硯之見事已敗露,突然麵目猙獰:“既然你們都知道了,就別想活著離開!”他猛地拽過雲書菀,將那枚玉鑰匙抵在她咽喉,“把靈泉空間交出來!那本就是沈家的東西!”
    高雲洲想衝上來,卻被沈硯之帶來的保鏢攔住。混亂中,雲書菀突然摸到靈泉玉佩,玉佩在接觸到玉鑰匙的瞬間爆發出強光——鑰匙上竟刻著與玉佩相同的龍鳳紋,隻是被刻意磨去了痕跡!
    “這鑰匙……是我媽媽的!”雲書菀恍然大悟,“你根本不是我外公!你是沈家旁支,當年害死我媽媽,還冒用了沈硯之的身份!”
    假沈硯之臉色煞白,就在這時,屋外傳來警笛聲。周延洲舉著信號發射器笑道:“早猜到你會狗急跳牆,這玩意兒不僅能監測地脈,還能發求救信號。”
    原來,從一開始,所謂的“沈硯之”就是場騙局。真正的沈硯之早在礦難中救下雲書菀母親後就被滅口,而眼前這個老人,不過是沈家用來掩蓋真相、伺機奪取靈泉的棋子。
    高雲洲趁機打倒保鏢,將雲書菀護在身後。假沈硯之見大勢已去,突然將鑰匙狠狠砸向地麵,鑰匙碎裂的瞬間,一道暗門在床底緩緩開啟——裏麵堆滿了三十年前失蹤的礦工屍骨,還有塊刻著“雲城地質勘探隊”的隊徽,與玉匣裏的那枚,正好拚成完整的“忠”字。
    雲書菀看著那堆白骨,突然明白外婆臨終前的眼神——她要找的,從來不是玉匣,而是這些被掩埋的冤魂。
    月光從暗門照進來,落在散落的屍骨上,仿佛在訴說遲到三十年的冤屈。雲書菀攥緊手心的玉佩,突然覺得靈泉空間裏的泉水開始沸騰——那是地脈在哭泣,也是在等待一個真正的答案。
    暗門開啟的瞬間,一股濃烈的黴味混雜著鐵鏽氣息湧出來。雲書菀的手電筒光束掃過屍骨堆,突然在角落照見個眼熟的鐵皮盒——樣式竟與高雲洲給她的蝴蝶酥鐵盒一模一樣。
    她伸手將鐵盒勾出來,打開的刹那,裏麵的東西讓所有人倒吸冷氣:除了幾張泛黃的礦工合影,還有半張被血浸透的遺囑,落款處是“沈硯之”三個字,而受益人一欄,赫然寫著“雲書菀”。
    “這不可能……”假沈硯之癱坐在地,眼神渙散,“真正的沈硯之明明沒留下任何東西!”
    高雲洲突然注意到鐵盒內側貼著塊碎玉,與雲書菀的靈泉玉佩缺口嚴絲合縫。他剛要伸手去拿,鐵盒卻“哢噠”一聲自動彈開暗格,裏麵掉出枚微型錄音帶,標簽上寫著:“留給找到鐵盒的人——礦難前夜錄”。
    雲書菀捏著那枚錄音帶,指尖冰涼。她知道,這卷磁帶裏藏著的,或許是比屍骨更殘酷的真相。而假沈硯之突然發出的嗚咽聲裏,藏著的恐懼,遠比剛才的猙獰更讓人不安。
    屋外的警笛聲越來越近,高雲洲握緊雲書菀的手:“不管裏麵是什麽,我們一起聽。”
    可他沒注意到,雲書菀的靈泉玉佩正泛著詭異的紅光,與暗門深處不知何時亮起的幽綠光芒,在空氣中交織成一張無形的網。
    錄音帶放進老式錄音機的瞬間,電流聲刺啦作響,隨後傳出沈硯之沙啞的聲音:“若你聽到這段錄音,說明礦脈的‘活玉’已現世。記住,靈泉不是自然饋贈,是三十年前那場實驗的產物——我們用二十七個礦工的骨血,催生出能自我修複的玉脈……”
    雲書菀猛地抬頭,看向那堆屍骨的手腕處——果然,每具屍骨的指骨上都套著半塊碎玉,拚起來正是引玉黑石的形狀。
    “真正的引玉黑石,是用礦工的骨灰和玉礦熔鑄的。”沈硯之的聲音帶著瘋狂的興奮,“雲書菀的母親發現了這事,才被滅口。而她的女兒……是唯一能與活玉共生的‘容器’……”
    錄音戛然而止,錄音機突然冒出黑煙。雲書菀的靈泉玉佩燙得驚人,空間裏的泉水竟泛起血色,原本溫潤的青綠色玉石表麵,浮現出密密麻麻的人臉紋路——像那些礦工的冤魂在掙紮。
    高父顫抖著翻到父親日記的最後一頁,上麵畫著個奇怪的符號,與雲書菀外婆枕頭下那半塊玉佩的背麵圖案完全一致。“這是……地質隊的最高機密標記,”他聲音發顫,“代表‘未完成的實驗’。”
    這時,假沈硯之突然狂笑:“你們以為結束了?沈家和高家當年都參與了實驗!高雲洲的爺爺就是主謀之一!那盒蝴蝶酥,是用礦脈裏的特殊花粉做的,專門用來監測你的身體反應——你以為他是真心對你?他不過是在觀察‘容器’的狀態!”
    雲書菀猛地看向高雲洲,他口袋裏的蝴蝶酥鐵盒不知何時敞開,裏麵的餅幹正泛著與靈泉空間相同的綠光。高雲洲臉色煞白,從懷中掏出份體檢報告——是雲書菀的,每一頁都貼著他的簽名,日期從他們相識第一天開始。
    “我……我不知道會這樣。”高雲洲抓住她的手,掌心全是冷汗,“我爸說這是保護你的方式……”
    話音未落,周延洲突然指著暗門深處:“那裏有字!”
    眾人循聲望去,牆壁上用鮮血寫著行模糊的字:“活玉成熟之日,容器必遭吞噬——1968年,雲芷留”。而“雲芷”二字的筆畫裏,藏著個極小的“高”字。
    雲書菀的玉佩突然炸裂,碎片紮進掌心,滲出血珠。血珠滴在地上的瞬間,暗門深處傳來沉悶的撞擊聲,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在蘇醒。高雲洲的袖扣裂開,露出裏麵的引玉黑石,與屍骨上的碎玉產生共鳴,發出嗡鳴。
    假沈硯之被警帶走時,突然回頭對雲書菀說:“你外婆根本沒死,她在礦洞最深處,守著能毀掉活玉的最後一把鑰匙——那鑰匙,長在她的骨頭上。”
    夜色漸深,雲書菀看著掌心的血珠與碎玉融合在一起,突然明白:所謂的守護,從不是保護秘密,而是要親手埋葬這場用鮮血澆灌的罪惡。可高雲洲躲閃的眼神、外婆“假死”的真相,還有自己身為“容器”的命運,像一張無形的網,正將她拖向更深的黑暗。
    靈泉空間裏,那汪血色泉水中央,緩緩浮出一塊新的黑石,上麵刻著行字:“下一個祭品,是愛你的人”。
    雲書菀包紮掌心傷口時,發現碎玉的斷麵處刻著極小的“高”字,與母親日記裏夾著的發絲上的印記完全相同。她不動聲色地將碎玉收進靈泉空間,卻沒察覺泉水裏倒映出的影子——她的脖頸後,不知何時多了個與礦工屍骨指骨碎玉相同的蝶形印記。
    高雲洲在整理父親日記時,發現最後一頁被人用刀片刮過,隱約能看出“書菀是……”的字樣。他將紙頁對著燈光,刮痕下透出的字跡讓他瞳孔驟縮——那是母親的筆跡,寫著“高家血脈,需獻祭”。這時他口袋裏的暖玉突然發燙,玉麵上浮現出與雲書菀後頸相同的蝶形紋。
    周延洲在老槐樹的樹洞裏找到個布包,裏麵是件嬰兒繈褓,布料上繡著的龍鳳紋與玉佩同源,而繈褓夾層裏藏著張紙條:“1968年秋,雙胞胎,一留礦洞,一送雲家”。他捏著紙條的手微微顫抖,袖口裏露出半塊蝶形玉佩,與雲書菀掌心的碎玉能拚出完整的蝴蝶。
    被帶走的假沈硯之在警車上突然癲狂大笑,對著後視鏡喃喃自語:“真正的沈硯之早就成了活玉的養分……那丫頭以為自己是容器?她是鑰匙啊……打開礦洞最底層的鑰匙……”他的指甲縫裏,嵌著些青綠色的粉末,與靈泉泉水幹涸後的殘留物一模一樣。
    深夜的礦洞遺址,暗門深處的撞擊聲越來越密。守在外麵的警察突然看到,岩壁上滲出的黑水開始凝結,慢慢聚成個人形,脖頸處有塊發光的玉,形狀像極了雲書菀的靈泉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