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刺客來襲,雲澈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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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屍的腥氣混著血鏽味往喉嚨裏鑽,我捏著蘇明玥脖頸的手又緊了幾分。
她喉間發出細喘,眼尾的淚痣被冷汗洇開,倒真像極了被欺負的仙子——可天機目裏,她丹田處那團隱晦的青芒騙不了人,那是正道特有的"星引"傳訊術,看來剛才裝出被製的模樣,實則早就在偷偷結印召援。
"急什麽?"我低笑一聲,指尖在她後頸大椎穴輕輕一按。
她渾身劇顫,那團青芒"啪"地散作星屑,"你主子的人不是已經到了?"
遠處的腳步聲更近了,夾雜著劍鳴與法訣的嗡鳴。
我側耳聽了聽,至少有三十道靈識波動——其中三道最為強盛,兩縷是化神期,還有一縷......我瞳孔微縮。
那縷氣息裹著冰魄寒鐵的冷意,正是淩塵。
十年前魔淵閣被屠時,他手持"斷魔劍"斬下我師父頭顱的模樣,此刻正清晰地浮現在眼前。
"雲澈!"蘇明玥突然尖叫,聲音裏帶著破音的驚恐,"小心後麵——!"
我沒有回頭。
天機目早已捕捉到左側老槐樹後那道若有若無的陰影,像團被風卷著的黑霧,正以比靈鷲還快的速度掠來。
血殺羅刹的鐮刀幾乎同時劃破空氣,血色弧光斬向那團陰影,卻隻劈中一片殘影。
"夜影刺客。"我舔了舔嘴角,左手扣住蘇明玥的琵琶骨,將她拽到身前當肉盾,"正道養的暗樁,專殺魔修的好手。"
話音未落,寒芒已至。
我甚至能聽見那柄淬毒匕首劃破空氣的尖嘯,擦著蘇明玥耳際紮進她身後的青石——那是她剛才站的位置。
若我晚半息撤步,這匕首此刻該插在我心髒上了。
"好手段。"我鬆開蘇明玥,她踉蹌著跌坐在地,捂著被我捏紅的脖子直咳嗽。
我反手抽出腰間血魔劍,劍身嗡鳴震顫,暗紅劍紋如活物般遊向劍尖,"但你不該挑今天動手。"
夜影刺客的身影終於顯形。
他裹著黑紗鬥笠,隻露出一雙泛著青灰的眼睛,右手匕首還滴著幽藍毒汁——方才那一下,他竟在瞬息間換了三次方位,連血殺羅刹的"血瞳"都沒能鎖住他的軌跡。
"血殺,守左;狂猿,封右。"我低喝一聲,血魔劍挽了個劍花,"這孫子擅長影遁,別給他留逃路。"
血殺羅刹的血色鐮刀在身側劃出半圓,地麵騰起血霧凝成屏障;噬天狂猿捶胸嘶吼,周身金紋暴漲,龐大猿影踏碎半塊青石,將右側退路徹底封死。
夜影刺客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突然發出沙啞的冷笑,身形再度模糊。
這次我沒等他靠近。
左眼天機目泛起金光,原本模糊的殘影在我眼裏清晰如晝——他每一步騰挪的軌跡,都在我識海投射出紅色光痕。
那是係統改造的"天機目"在運轉,代價是左眼傳來針紮般的刺痛,連帶著半邊臉都在抽搐。
"在這兒!"我揮劍斬向左側三步外的空氣。
血魔劍帶著腥風劈入虛處,果然傳來金屬交擊的脆響。
夜影刺客的身影被震得現形,鬥笠跌落,露出一張蒼白如紙的臉——他的左臉布滿刀疤,右耳缺了半塊,正是十年前魔淵閣地牢裏,那個給我喂毒丹的"刑官"。
"原來是你。"我瞳孔驟縮。
當年我被正道擒住時,這狗東西在我丹田種下"鎖魔釘",讓我三個月無法運轉靈力。
此刻再見麵,他匕首上的毒紋與當年釘尖的紋路如出一轍。
"小雜種,當年沒被折磨死?"夜影刺客怪笑,匕首劃出詭異弧光,"今天就讓你再嚐嚐鎖魔釘的滋味——"
話音未落,他的匕首已刺向我膻中穴。
我旋身避開,血魔劍反手撩向他手腕。
他卻像條滑不溜手的蛇,手腕一翻,匕首改刺我腰眼。
我悶哼一聲,側身硬接這一擊,劍刃擦著他頸側劃過,在他臉上添了道血痕。
"瘋狗!"他罵了一句,速度陡然提升三成。
我隻覺眼前黑影連閃七次,左肩、右肋、後心接連傳來刺痛——他竟在瞬息間刺了七刀!
我低頭一看,衣襟被劃得破破爛爛,七道血痕正在往外冒血珠,毒汁順著傷口往血管裏鑽,讓我半邊身子都麻了。
"雲澈!"血殺羅刹的鐮刀從斜刺裏劈來,帶起的血芒逼得夜影刺客向後躍開。
我趁機抹了把嘴角的血,舌尖抵著後槽牙——疼,疼得痛快。
十年前被鎖在刑架上時,我就發過誓,要讓所有傷害過我的人,都嚐一遍這種疼入骨髓的滋味。
"係統,兌換《血影九變》第三層。"我在識海默念。
係統機械音立刻響起:"兌換需消耗百年壽元,或三滴本命精血。
當前宿主壽元剩餘一百二十年,精血剩餘七滴。"
"精血。"我咬碎舌尖,三滴泛著金光的精血從眉心飛出,融入血魔劍。
劍身瞬間暴漲三尺,劍紋化作血色巨龍盤旋,連空氣都被灼出焦痕。
夜影刺客的臉色終於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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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身欲逃,卻被噬天狂猿一爪拍碎地麵,飛濺的碎石封死了所有退路。
我踩著碎岩躍起,血魔劍裹挾著焚天魔焰劈下:"十年前你在我身上紮了十七刀,今天我要還你十七劍——第一劍,斷你左手!"
劍刃擦著他左腕劃過,血花飛濺。
他痛吼著揮匕首格擋,卻被我震得虎口崩裂,匕首"當啷"落地。
第二劍挑斷他右腿筋,第三劍削掉他右耳——當年他割了我半隻耳朵,現在連本帶利討回來。
"夠了!"蘇明玥突然尖叫。
我轉頭看她,她不知何時捏碎了一枚玉符,周身騰起青色光罩,"淩塵大人已經到了,你殺了他,就別想活著離開!"
我眯起眼。
遠處的腳步聲已清晰可聞,為首的白衣身影手持斷魔劍,劍身上流轉的靈光刺得人睜不開眼。
夜影刺客趁機撿起匕首,眼中閃過狠厲,竟拚著被血殺羅刹鐮刀劃傷的代價,朝我心口猛刺過來!
"小心!"血殺羅刹的尖叫混著狂猿的怒吼炸響。
我想躲,可被毒汁侵蝕的右腿突然發軟,踉蹌著栽向一側。
那柄淬毒的匕首擦著我心髒位置劃過,割開一道三寸長的血口——溫熱的血湧出來,浸透了衣襟。
夜影刺客的瞳孔裏閃過狂喜。
他抽回匕首,正欲再刺,卻突然瞪大眼睛看向我身後。
我順著他的目光轉頭,正看見淩塵手持斷魔劍,站在十步外的青石上,嘴角掛著冷笑:"雲澈,你終究還是棋差一著。"
我低頭看向心口的傷口。
鮮血順著指縫往下滴,在地麵匯成小灘。
夜影刺客的匕首還在我麵前晃動,寒芒映著我染血的臉——他的手在抖,卻仍強撐著要刺過來。
"別急。"我舔了舔嘴角的血,天機目裏,他的生機正在急速流逝——血殺羅刹的鐮刀上淬了"蝕骨血毒",他剛才硬接那一下,此刻毒已經攻心了。
"你以為......"夜影刺客的聲音開始發顫,"你殺得了我......還有......"
"還有淩塵,還有正道十八宗,還有藏在幕後的老東西們。"我打斷他,血魔劍抵住他咽喉,"但今天,先送你上路。"
劍刃刺入皮膚的刹那,遠處傳來斷魔劍清越的嗡鳴。
我抬頭,正撞進淩塵冰冷的目光裏。
他身後跟著三十多個正道修士,其中兩個化神期老東西正捏著法訣,顯然準備聯手布下困魔陣。
"雲澈,束手就擒。"淩塵踏前一步,斷魔劍指向我,"看在你曾是我師弟的份上,我可以留你全屍。"
我笑出了聲。
血順著下巴滴在劍身上,發出"嗤"的輕響。
暗魂令牌在袖中發燙,那是我安插在正道的暗樁傳來的消息——他們要的"魔修秘寶",根本就是個局。
而我等這一天,等了整整十年。
夜影刺客的屍體"撲通"倒在腳邊。
我擦了擦劍上的血,抬頭看向淩塵:"留全屍?
十年前你斬我師父頭顱時,可沒說過這種話。"
他的臉色微變。
我趁機捏碎袖中玉符,遠處突然傳來劇烈的爆炸聲——那是我埋在正道糧草庫裏的"血煞雷"。
與此同時,血殺羅刹的鐮刀劃破天際,血霧凝成的巨鐮劈向左側化神老怪;噬天狂猿發出震山巨吼,猿影踏碎地麵,朝右側老怪撲去。
"想跑?"淩塵冷笑,斷魔劍化作流光刺來。
我旋身避開,血魔劍迎了上去。
雙劍相交的刹那,金鐵轟鳴震得人耳鼓發疼。
我借著這股力道倒掠出十丈,踩上老槐樹的枝椏,居高臨下地看向他:"十年前你用斷魔劍斬我師父,今天我用血魔劍,斬你的道心。"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
我知道他想起了什麽——當年魔淵閣被屠時,我師父拚著油盡燈枯,在他識海種下一道魔印。
此刻那道魔印該醒了,在他最關鍵的時刻,攪亂他的靈台清明。
"你......"他踉蹌了一下,斷魔劍險些脫手。
我趁機掐訣,血魔劍化作萬千劍影,鋪天蓋地朝他壓去。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突然從斜刺裏竄出,撞開了即將被劍影籠罩的淩塵。
我眯眼一看,竟是蘇明玥!
她不知何時召出了本命法寶"天音琴",琴弦震顫,發出刺耳的音波,震得我耳膜生疼。
"雲澈,受死!"她指尖在琴弦上狂掃,音波化作實質的利刃,朝我攢射而來。
我揮劍斬落數道,卻還是被一道擦中左肩,火辣辣的疼。
局勢突然變得混亂。
血殺羅刹與化神老怪的戰鬥已進入白熱化,地麵被轟出深坑;噬天狂猿壓著另一個老怪打,每一拳都震得地動山搖;而我這邊,淩塵緩過神來,斷魔劍再次刺來,蘇明玥的音波也不斷幹擾。
我感覺體內的魔氣在翻湧。
係統提示音在識海響起:"宿主傷勢過重,魔氣侵蝕度已達30,建議立即使用"血魔丹"壓製。"我卻充耳不聞——現在不是示弱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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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影刺客的匕首還躺在腳邊,上麵的毒紋泛著幽藍。
我彎腰撿起它,反手擲向蘇明玥。
她慌忙躲避,音波頓時亂了章法。
我趁機欺身而上,血魔劍抵住她咽喉:"說,當年魔淵閣的典籍藏在哪兒?"
她的臉色慘白如紙:"我、我不知道......是淩塵大人......他說......"
"砰!"
斷魔劍的劍氣擦著我後頸劃過,在樹幹上留下深痕。
我旋身避開,卻感覺心口的傷口在滲血——剛才夜影刺客那一刀,險些要了我的命。
"雲澈,你撐不了多久了。"淩塵一步步逼近,斷魔劍上的靈光越來越盛,"你的血在流,魔氣在反噬,而我的人馬上就到。"
我低頭看了眼心口的傷口。
鮮血還在往外湧,將衣襟染成暗紅。
但我卻笑了,笑得肩膀直顫:"你以為我今天是來送死的?"
他的腳步頓住。
我摸出懷裏的暗魂令牌,對著天空拋出。
令牌炸開,化作漫天血霧,在雲層中勾勒出一個巨大的魔紋——那是我與魔修餘黨約定的信號。
"你......"他的臉色終於變了。
遠處突然傳來無數破空聲,數百道魔修身影從四麵八方掠來,為首的是我安插在蒼梧山的暗樁,手持染血的魔旗。
"十年布局,今天就是正道的末日。"我舔了舔嘴角的血,左眼天機目泛起金光,"而你,淩塵,將是第一個祭品。"
他剛要開口,身後突然傳來驚呼。
我轉頭一看,血殺羅刹已經解決了那個化神老怪,她的鐮刀穿透了老怪的丹田,血霧順著傷口湧入,將他的元嬰絞成碎片;噬天狂猿也壓著另一個老怪,巨爪按在他頭頂,正緩緩捏碎他的天靈蓋。
"殺!"我大喝一聲。
魔修餘黨如潮水般湧來,與正道修士戰作一團。
血光、劍氣、法訣的光芒交織在一起,將夜空照得如同白晝。
淩塵的手在發抖。
他看向我,眼中終於露出恐懼:"你......你怎麽可能......"
"因為我比你瘋。"我一步步走向他,血魔劍上的血滴在地麵綻開,"比邪君更瘋。"
他轉身欲逃,卻被我一腳踹倒在地。
斷魔劍從他手中飛出,我撿起來,對準他的咽喉:"十年前,你用這把劍斬我師父的頭。
今天,我用它......"
"小心!"血殺羅刹的尖叫突然響起。
我本能地側身,一柄黑色匕首擦著我心口劃過,在斷魔劍上留下一道深痕。
夜影刺客的屍體不知何時站了起來,他的雙眼泛著幽綠的光,喉嚨裏發出嘶啞的低吼——竟是被邪術操控的屍傀!
"操!"我罵了一句,揮劍斬向屍傀的脖子。
劍刃剛觸及他的皮膚,他突然張開嘴,噴出一口黑血。
我偏頭避開,卻感覺左肩一疼——那血竟腐蝕了我的衣物,在皮膚上留下焦痕。
屍傀趁機撲上來,雙手掐住我的脖子。
我能聽見他骨骼發出的脆響,顯然是被強行催發了潛力。
我反手握住他的手腕,運力一折,"哢嚓"一聲,他的手臂被我折斷。
但他像感覺不到疼似的,另一隻手繼續掐著我的脖子。
"給我死!"我怒吼一聲,血魔劍刺穿他的心髒。
屍傀的動作終於停了下來,緩緩倒在我腳下。
我彎腰拔出劍,抬頭時,正看見淩塵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追!"我對血殺羅刹吼道。
她點頭,化作血芒追了上去。
噬天狂猿則留在原地,幫著魔修餘黨清理正道修士。
我擦了擦臉上的血,看向蘇明玥。
她縮在樹後,渾身發抖:"我、我什麽都告訴你......典籍在......"
"先不急。"我打斷她,捂住心口的傷口。
鮮血還在往外湧,我能感覺到體力在流失。
係統提示音再次響起:"宿主生命體征嚴重下降,建議立即使用"回春丹",否則將在三分鍾內昏迷。"
我摸出丹藥吞下去,感覺一股暖流湧遍全身。
傷口的血漸漸止住,體力也恢複了些。
我走到蘇明玥麵前,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現在,說。"
她顫抖著開口:"典籍......被封在玄霄宮的鎮派密室裏,鑰匙......在淩塵身上......"
我眯起眼:"你確定?"
她拚命點頭:"我發誓!
當年是我親眼看著他把典籍封進去的......"
"很好。"我站起身,"等抓住淩塵,我會去取。"
遠處傳來血殺羅刹的聲音:"雲澈!他往玄霄宮方向逃了!"
我笑了,提起血魔劍,朝玄霄宮方向掠去。
風在耳邊呼嘯,血在衣襟上凝結成暗紅的花。
十年了,所有的賬,今天都要算清。
就在這時,我感覺心口的傷口突然一陣刺痛。
低頭一看,夜影刺客的匕首不知何時插在了那裏——剛才與屍傀纏鬥時,他竟在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將匕首刺了進來。
鮮血再次湧出,染透了衣襟。
我能感覺到毒汁在血管裏蔓延,四肢漸漸失去知覺。
係統提示音在識海炸響:"檢測到宿主生命危機,是否消耗百年壽元激活血魔禁術?"
我正要回應,遠處突然傳來一道清越的劍鳴,像是劈開了層層陰雲。
那聲音熟悉又陌生,讓我想起了十年前,魔淵閣覆滅那晚,師父臨終前說的話:"小澈,記住,這世間沒有絕對的正義,隻有勝者書寫的規則......"
意識開始模糊。
我最後看了眼玄霄宮方向,那裏的天空泛著詭異的紅光,像是要燃燒起來。
然後,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
在失去知覺的最後一刻,我聽見有人在耳邊輕聲說:"別怕,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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