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劍影下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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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退到丹台邊,短刃與淩仙風的劍又撞在一起。
這是第十三次交鋒,他的劍刃上已經凝起一層黑霜,每一次相擊都震得我虎口發麻。
"魔修?"我舔了舔嘴角的血珠,盯著他發紅的眼尾,"你劍裏的腐鏽味比我濃三倍。"
他的劍尖突然頓住,像是被戳中了什麽忌諱。
台下傳來倒抽冷氣的聲音——丹道大會的看客們這才反應過來,原本該是品鑒丹藥的雅集,此刻竟成了血濺丹台的戰場。
"住口!"他暴喝一聲,劍勢陡然變了。
原本還帶著幾分正道劍法的工整,此刻卻像被抽走了筋骨,招招往我丹田、心脈鑽。
我側身避開刺向氣海的一劍,短刃反手劃向他手腕,卻見他後頸的青黑紋路順著脖頸爬上耳尖,皮膚下竟有黑紅色的血管在蠕動。
"雲澈!"紫雲仙子的聲音帶著顫音,她攥著腰間的玉笛就要衝上來,卻被守在台邊的護場弟子攔住。
我餘光瞥見丹塵子站在主座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青玉葫蘆——那是他平時最寶貝的東西,此刻卻磨得葫蘆嘴都泛了白。
"有意思。"我低笑一聲,左眼的"天機目"突然發燙。
眼前的淩仙風像是被剝去了人皮,露出底下青黑的魔紋骨架,他的劍招裏竟藏著三式"碎星刺"——那是我在魔族古籍裏見過的禁術,專破修士丹田。
"係統,檢測當前魔氣濃度。"我在心裏默念。
"叮——目標魔氣濃度87,與三日前亂葬崗魔族餘孽匹配度92。
是否啟用"幻息術"?
消耗:兩滴本命精血。"
"換。"我咬碎舌尖,腥甜的血順著喉嚨滑下。
指尖迅速結印,一道與我等高的虛影在左側炸開,淩仙風的劍立刻紮進虛影心口——那是我特意引他刺的破綻。
"上當了。"我彎腰滾到他身側,短刃直取他後頸的魔紋。
他驚覺不對,旋身揮劍格擋,金屬交擊聲裏,我瞥見他瞳孔深處閃過一絲慌亂。
"淩仙風,你藏得可真好啊。"我壓著他的劍往前推,"表麵是丹鼎閣最年輕的丹道真人,實則是魔族大祭司的種。"
他的手猛地一顫。台下突然有人尖叫:"看!他後頸的紋路!"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後頸——青黑色的魔紋像活了一樣,正順著他的皮膚往耳後蔓延。
丹塵子終於動了,他拂塵一甩卷住淩仙風的手腕:"胡鬧!
這裏是丹道大會——"
"丹塵子!"我打斷他,"三日前你給我的殘頁上,是不是就畫著這種魔紋?"
他的拂塵頓在半空。
我看見他喉結動了動,目光掃過台下人群時,有一瞬的躲閃。
靈玉童子縮在柱子後麵,小腦袋探出來又立刻縮回去,手裏攥著半塊沒吃完的桂花糕——那是我今早塞給他的,為的就是讓他盯著丹塵子的動向。
"你...你胡說!"淩仙風突然暴喝,周身魔氣轟然炸開。
丹塵子的拂塵被震得粉碎,他踉蹌後退兩步,腰間的青玉葫蘆"啪"地掉在地上,滾出幾顆暗紅色藥丸。
"那是什麽?"紫雲仙子眼尖,"是...是"鎖魔丹"!"
台下一片嘩然。
鎖魔丹我聽說過,是正道專門用來壓製魔族血脈暴走的禁藥。
丹塵子作為丹道宗師,身上帶著這種東西,分明是在刻意控製淩仙風的魔氣!
"原來你們早知道他的身份。"我盯著丹塵子慘白的臉,"養著個魔族餘孽當丹道天才,就為了...什麽?"
"為了引你出來!"淩仙風突然狂笑,他的頭發開始泛黑,原本清俊的麵容扭曲成青灰色,"你這個被係統改造的怪物,以為能瞞過所有人?
三百年前你殺我族人時,可曾想過今日?"
我心裏"咯噔"一聲。
他說的"三百年前",正是我本體被穿越前的時間線。
係統提示音在腦海裏炸響:"檢測到關鍵記憶擾動,是否啟用"記憶回溯"?
消耗:五滴本命精血+三日魔氣侵蝕。"
"開。"我咬著牙,鮮血順著下巴滴在青石板上。
眼前的場景突然倒轉——淩仙風揮劍的動作變慢,他後頸的魔紋像藤蔓般舒展,劍刃上的黑霜裏竟裹著半枚破碎的玉佩,刻著"血煞"二字。
"血煞殿..."我倒抽冷氣。
三百年前血煞殿覆滅時,大祭司就是戴著這樣的玉佩。
原來淩仙風是血煞殿遺孤,被正道抓來當棋子!
"現在知道了?"淩仙風的聲音變得沙啞,"他們說隻要我替他們引出你,就告訴我魔族複興的秘密。
可你這個瘋子,連係統都敢用本命精血換東西,我早該殺了你!"
他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
我左眼的天機目瘋狂跳動,在虛空中捕捉到一道黑影——是"鬼影步",魔族頂尖身法。
我旋身揮刃,短刃擦著他的肩膀劃過,卻見他反手掐住我手腕,指尖的黑芒直刺我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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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
劇痛從胸口炸開。
我低頭看著穿透胸膛的手掌,黑芒正順著傷口往經脈裏鑽。
係統警報聲炸成一片:"魔氣侵蝕度30!
生命體征下降!
是否兌換"斷脈訣"?
消耗:十滴本命精血!"
"換!"我吼道。
體內突然湧起一股灼熱,像有團火在燒。
我抓住他的手腕,指甲深深掐進他肉裏:"你想要秘密?
我偏不讓你得逞!"
"雲澈!"紫雲仙子的尖叫混著玉笛破空聲。
一道青色音刃劈在淩仙風後頸,他吃痛鬆手,我趁機滾到丹台後麵。
鮮血浸透了衣襟,我摸出懷裏最後一張"爆炎符",手指剛要捏碎,卻見淩仙風突然捂住心口,臉上的魔紋開始消退。
"不...不能失控..."他踉蹌著後退,"丹塵子說過...不能暴露..."
丹塵子不知何時來到他身邊,手裏捏著顆鎖魔丹強行塞進他嘴裏。
淩仙風劇烈咳嗽,魔紋一寸寸退回後頸,原本泛黑的頭發又變回了烏木色。
"今日之事,是老夫管教不嚴。"丹塵子轉向台下,拂塵一甩掃去地上的鎖魔丹碎渣,"淩仙風因煉丹走火入魔,諸位見笑了。"
"走火入魔?"我扯下衣襟堵住胸口的傷口,血還是止不住地滲,"那他劍裏的噬魂劍訣,也是走火入魔?"
台下議論聲四起。
紫雲仙子衝上台扶住我,她的手在發抖:"丹塵子前輩,方才那鎖魔丹..."
"小女娃懂什麽?"丹塵子沉下臉,"鎖魔丹是老夫新煉的護心丹,顏色相近罷了。"
我盯著他腰間空蕩蕩的葫蘆——剛才掉出來的鎖魔丹至少有七顆,現在卻一顆不剩。
靈玉童子又探出腦袋,衝我比劃了個"三"的手勢——他剛才數過,丹塵子彎腰時往袖子裏塞了三顆。
"好個偷天換日。"我扯了扯嘴角,疼得倒抽冷氣,"丹道大會,倒成了你們的戲台。"
淩仙風突然抬頭,眼神又恢複了之前的清俊,仿佛方才的魔化隻是幻覺:"抱歉,是我太衝動了。
方才見雲澈兄丹成,一時技癢想討教劍招,卻不想走火入魔...還請諸位見諒。"
台下有幾個正道修士開始幫腔:"原來是誤會,淩仙風小友年輕氣盛可以理解。"
"誤會?"我突然笑出聲,左手按在丹台上。
方才被劍氣震碎的清靈丹殘片混著我的血,在青石板上染出詭異的圖案。
係統提示音適時響起:"檢測到關鍵道具"清靈丹殘片",是否分析?
消耗:一滴本命精血。"
"分析。"
眼前浮現出殘片的成分解析——除了常規藥材,竟混著三滴魔族心血。
我盯著淩仙風案上那枚泛著幽藍的清靈丹,終於明白他為何能在煉丹對決中壓我一頭:他根本是用魔族禁術催熟丹藥!
"淩仙風,你的清靈丹裏,摻了多少魔族修士的血?"我指著他的丹瓶,"三滴?
五滴?
還是...你自己的?"
他的臉瞬間煞白。
丹塵子的拂塵"啪"地打在我腳邊:"雲澈,你莫要血口噴人!"
"血口噴人?"我彎腰撿起一片清靈丹殘片,扔到他腳邊,"丹道宗師連丹藥成分都辨不出?
這上麵的魔紋,和你給我的殘頁上的,是不是同一種?"
丹塵子的手指死死摳住拂塵柄,指節發白。
靈玉童子突然從柱子後麵衝出來,舉著半塊桂花糕喊:"我看到了!
前日夜裏,丹塵子爺爺給了淩仙風哥哥一瓶紅藥水,說"滴三滴在丹爐裏,保證壓過雲澈"!"
全場死寂。
淩仙風的丹瓶"當啷"掉在地上,幽藍的清靈丹滾出來,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紫光——那是魔族心血特有的顏色。
"原來如此。"我擦了擦嘴角的血,"丹道大會的冠軍,是用魔族修士的血喂出來的。
正道的丹道天才,是個吸人血煉丹的魔修。"
台下突然有人尖叫著跑出去:"怪物!快報執法堂!"
淩仙風的表情終於徹底崩潰。
他猛地推開丹塵子,抓起案上的劍指向我:"你以為你有多幹淨?
你用本命精血換係統,用魔氣侵蝕經脈,和我有什麽區別?"
"區別?"我踩著他的清靈丹往前走,短刃上還滴著我的血,"我殺人,會讓他們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
你呢?"我用刀尖挑起他一縷頭發,"躲在正道袍子裏吸人血,連魔修都看不起你。"
他的劍"當"地掉在地上。
丹塵子想拉他,卻被他一把甩開:"夠了!
我受夠了!"他轉向台下,笑聲裏帶著哭腔,"他們要我當狗,我就當狗;要我殺人,我就殺人!
可他們說隻要我拿到丹道大會冠軍,就告訴我母親的下落——我母親被他們關在鎖魔淵三百年了!"
台下一片嘩然。
我看著他發紅的眼睛,突然想起三日前在亂葬崗撿到的半塊玉佩,和他劍上的碎玉正好能拚成完整的"血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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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親是血煞殿的大祭司。"我輕聲說,"三百年前正道圍剿血煞殿,她為了保護族人被封印在鎖魔淵。"
他猛地抬頭:"你...你怎麽知道?"
"因為我也在找鎖魔淵的秘密。"我摸出懷裏的半塊玉佩,"三日前在亂葬崗,我從一個將死的魔族那裏得到的。
他說,血煞殿的大祭司留下了複興魔族的關鍵。"
淩仙風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你...你有她的消息?"
"想知道?"我把玉佩拋給他,"自己來拿。"
他伸手去接,卻被丹塵子的拂塵卷住手腕。
丹塵子的聲音冷得像冰:"淩仙風,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沒忘!"他吼道,"我是魔族餘孽,是正道的棋子!
可我也是個人!"他掙開拂塵,踉蹌著衝向我,"告訴我,我母親是不是還活著?"
我盯著他眼裏的血絲,突然覺得有些可悲。
這個被正道當槍使的傻子,和三百年前被係統附身的我,好像也沒什麽不同。
"她還活著。"我輕聲說,"鎖魔淵的封印鬆動了,她的氣息最近出現在北境。"
他的眼淚突然掉下來。
丹塵子的臉色瞬間慘白,他摸出懷裏的傳訊符就要捏碎,卻被我短刃抵住喉嚨:"丹道宗師,急著報信?"
"雲澈,你敢動我?"他聲音發顫。
"我敢。"我笑著把短刃又壓進去一分,"三百年前你們聯合魔族對抗域外天魔,轉頭就屠了血煞殿;現在養著淩仙風當棋子,還想利用我引出鎖魔淵的秘密。
正道的"正義",原來都是這麽醃臢的東西。"
台下突然傳來破空聲。
我旋身推開淩仙風,一道青芒擦著我耳邊飛過,釘在身後的殿柱上——是執法堂的追魂釘。
"雲澈,束手就擒!"
我轉頭看向殿門,七八個執法堂弟子持劍衝進來,為首的是蒼梧宗的大長老。
他的目光掃過我胸口的傷口,又落在淩仙風腳邊的清靈丹上,臉色瞬間難看。
"大長老來得正好。"我扯了扯染血的衣襟,"來看看你們正道的丹道天才,是怎麽用魔族心血煉丹的。"
大長老的眼神閃了閃,突然厲喝:"住口!
執法堂辦案,豈容你胡言!"
我就知道。正道最擅長的,就是把髒事捂在袖子裏。
"想抓我?"我衝淩仙風勾了勾手指,"來,跟我走。
你母親在等你。"
他愣了一瞬,突然抓起地上的劍:"好!"
丹塵子想攔,卻被淩仙風一劍挑開拂塵。
我們背靠背站著,看著執法堂弟子圍成半圓。
我摸出係統兌換的"裂空符",指尖剛要捏碎,係統提示音突然響起:"檢測到關鍵人物"靈玉童子"靠近。"
我低頭,靈玉童子正拽著我的衣角,往我手裏塞了個小紙包:"這是丹塵子爺爺藏在香爐裏的密信,寫著"鎖魔淵封印將破,速請域外客"..."
我打開紙包,裏麵是張泛黃的信紙,字跡是丹塵子的:"北境鎖魔淵魔氣外溢,需引域外天魔之力鎮壓,望上宗速遣使者..."
"域外天魔?"我瞳孔驟縮。
三百年前正道聯合魔族對抗的,就是域外天魔!
原來他們根本沒消滅那些怪物,反而想引它們回來!
"雲澈!"紫雲仙子突然撲過來,把我往旁邊一推。
一道追魂釘擦著她肩膀飛過,在牆上砸出個深坑。
"你瘋了?"我抓住她的手,她的血滴在我手背上,燙得我心口發疼。
"要走一起走!"她舉起玉笛,"我吹《裂雲曲》,你帶淩仙風突圍!"
我看著她染血的衣袖,突然笑了。
這個總說"正道該有正道的樣子"的傻姑娘,此刻眼裏的光比任何法寶都亮。
"係統,兌換"魔焰焚天"。"我在心裏默念,"消耗全部剩餘本命精血。"
"叮——兌換成功。當前魔氣侵蝕度85,請宿主注意控製。"
我的左眼泛起妖異的紅芒,周身魔氣如火山噴發。
執法堂弟子的劍被震得脫手,丹塵子踉蹌著後退,撞翻了丹台。
"走!"我拽著紫雲和淩仙風衝向殿門,背後傳來丹塵子的尖叫:"快攔住他們!
域外天魔的計劃不能泄露——"
"計劃?"我回頭露出森白的牙齒,"等我撕開你們的畫皮,整個九霄大陸都會知道,誰才是真正的魔鬼!"
殿外的陽光刺得我睜不開眼。
我聽見身後傳來追喊聲,卻笑得更凶了。
這局棋,才剛下到中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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