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丹爐之下的暗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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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肩頭的傷口還在滲血,暗紅的血珠順著臂彎滴進丹爐旁的青磚縫裏。
丹塵子那老東西的聲音像淬了冰的銀針,穿透殿內的喧囂刺進耳朵:“丹道對決繼續!所有選手即刻進入煉丹環節,不得拖延!”
我垂眼瞥向倒在木柱旁的紫雲。
她素白的衣袖染著血,發簪歪在鬢角,卻還強撐著坐直了身子,見我看過來,用口型無聲說“小心”。
這傻姑娘,方才為擋執法堂的劍,替我挨了一掌,此刻肋骨怕是斷了兩根,偏要硬撐著不肯退下。
“我需要時間。”我走到她跟前,壓低聲音。
指尖觸到她手背,涼得像浸了冰水。
她睫毛顫了顫,突然抓住我手腕,掌心塞進來個溫熱的小玉瓶——是她私藏的續骨丹。
“退下。”我加重語氣,她這才咬著唇點頭,扶著柱子往觀禮席挪,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
煉丹場是片開闊的青石坪,十二座丹爐按北鬥陣擺開。
我挑了最角落那座,爐身布滿裂紋,一看就是被淘汰的舊物。
剛蹲下身布置火符,袖角被人輕輕扯了扯。
“雲兄。”靈玉童子縮著脖子湊過來,小臉上全是焦慮,“丹塵子方才跟執法堂說,若你煉丹失敗,立刻以擾亂會場罪名押去鎮魔崖。”他聲音細得像蚊子,眼睛卻滴溜溜轉著看四周,“還有...黑火妖丹師在東邊觀禮台第三排,他那毒丹術專破別人丹爐,您小心。”
我摸出塊碎銀塞給他。
這小子總愛往雜役房跑,上次在茅房撿了半塊帶血的玉佩,說是在丹塵子臥房外的狗洞發現的——此刻他肯冒險提醒,倒省了我套話的功夫。
“謝了。”我拍他肩膀,他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蹦開,撓著後頸跑遠了。
煉丹鈴響了。
十二座丹爐同時騰起火焰,紅的、青的、金的,映得滿場流光溢彩。
我沒急著引火,先從儲物袋裏摸出最普通的凝氣草、赤焰花,按《基礎丹訣》的步驟慢慢切藥。
丹塵子在主位上眯著眼看我,嘴角掛著冷笑——他定是覺得,方才被執法堂圍攻傷了根基,我連基礎丹都煉不好。
左眼突然發燙。
天機目自動運轉,眼前的景象泛起層層疊疊的灰霧。
隔著三座丹爐,淩仙風的丹爐裏浮著縷黑氣,像條小蛇似的鑽進火草裏。
那黑氣帶著腐肉味,我瞳孔一縮——分明是魔修禁術“蝕骨瘴”,能把丹藥變成慢性毒丹,服下三月後經脈寸斷。
好個正道天才。
我低頭切藥的手頓了頓,故意讓赤焰花切得厚薄不均。
觀禮席傳來竊竊私語:“那不是之前大鬧執法堂的魔修嗎?”“丹道大會容不得歪門邪道!”“看他手都抖了,肯定要炸爐。”
丹塵子撫著長須點頭,淩仙風瞥過來時,眼底的輕蔑都快溢出來。
我捏著切壞的藥草笑了——他們越覺得我要輸,後麵的戲才越好看。
等觀禮席的議論聲漲到頂峰,我突然咬破舌尖。
腥甜的血湧進喉嚨,我反手將血噴進丹爐。
“係統,兌換九轉融靈術。”我在心裏默念,“消耗三成精血。”
“叮——兌換成功。當前魔氣侵蝕度88,建議宿主速速清淨地鎮壓。”
爐底的火焰“轟”地竄起三尺高,原本暗啞的丹爐突然泛起幽藍光澤。
我指尖掐訣,切壞的藥草竟在火中自動重組,凝氣草的綠汁裹著赤焰花的紅芒,像兩條靈蛇似的纏繞上升。
觀禮席的議論聲戛然而止,丹塵子猛地站起來,茶盞“當啷”掉在地上。
“這不可能!”他嗓音發顫,“九轉融靈術...那是上古魔修的禁術!”
淩仙風的丹爐“砰”地炸了半邊。
他臉色慘白地後退兩步,盯著我這邊的目光像見了鬼。
我能聽見他急促的呼吸聲——他方才還篤定我會輸,此刻怕是連自己的丹方都記不全了。
藥香開始彌漫。
是清冽的鬆木香,混著點甜絲絲的蜜味,比普通凝氣丹香了十倍不止。
我能感覺到丹爐裏的靈氣在瘋狂匯聚,連空中飄著的塵粒都在往爐口鑽。
這九轉融靈術果然厲害,竟能引動天地靈氣為丹藥注靈。
“區區魔修,也敢在丹道大會上逞能?”
陰冷的聲音從東邊傳來。
我抬頭,就見個穿黑紋道袍的老者站在觀禮台邊緣,臉上布滿紫斑,正是靈玉童子說的黑火妖丹師。
他指尖夾著枚漆黑如墨的丹丸,指甲縫裏還沾著暗褐色的藥漬——那是長期煉毒丹留下的痕跡。
“爆!”他撚指一彈,毒丹化作黑芒直朝我丹爐飛來。
我早有準備,抬手甩出三張火符。
符紙在半空炸成金紅屏障,黑芒撞上去“滋啦”作響,像熱油裏撒了把鹽。
觀禮席傳來驚呼,有幾個膽小的女修已經捂上了眼睛。
“就這點手段?”我扯了扯染血的衣襟,笑得張狂,“你當我敢來丹道大會,是靠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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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火妖丹師臉色鐵青,又要摸第二枚毒丹。
可不等他動作,我丹爐的爐蓋突然“嗡”地一震。
一縷七彩流光從爐縫裏鑽出來,像活物似的繞著丹爐盤旋。
那光很淡,卻亮得刺眼,連丹塵子的白胡子都被映成了彩色。
觀禮席徹底炸了。
“七彩靈光!這是...極品丹藥的征兆?”
“不可能!丹道大會開了三百年,就出過兩枚七彩丹!”
“那魔修...他煉出了極品凝氣丹?”
我望著懸浮在丹爐上方的丹藥,表麵還沾著星星點點的靈光。
它比普通凝氣丹大了一圈,顏色是半透明的月白色,在七彩流光裏忽明忽暗。
這哪是普通凝氣丹?
係統兌換的九轉融靈術,竟把最基礎的丹藥煉出了靈智——它在吸收空氣中的靈氣,像嬰兒在喝奶水似的。
丹塵子的臉白得像張紙。
他死死盯著那枚丹藥,喉結動了動,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淩仙風癱坐在地上,手裏還攥著半塊炸爐的碎片,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
紫雲不知什麽時候站到了觀禮台最前麵。
她發簪歪著,嘴角還沾著血,眼睛卻亮得像兩顆星子。
見我看過去,她輕輕笑了,比任何靈丹都讓我心暖。
丹藥突然輕輕一顫。
七彩流光更盛了,竟在半空凝成個小小的光團,像朵沒開的花骨朵。
觀禮席的議論聲變成了抽氣聲,連執法堂的弟子都忘了舉劍。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盯著那枚丹藥。
它還在吸收靈氣,表麵的光澤越來越盛,連丹爐都被映得七彩斑斕。
這才剛開頭呢。
我望著丹塵子扭曲的臉,在心裏冷笑。
等這枚丹藥徹底成型...
“叮——檢測到特殊丹藥成型,觸發隱藏任務。”係統的提示音突然響起,“請宿主注意,該丹藥與域外天魔計劃存在關聯——”
我瞳孔驟縮。
還沒等係統說完,那枚丹藥突然發出“嗡”的一聲輕鳴。
七彩流光如潮水般湧開,竟在半空凝成了個模糊的影子。
那影子...像是幅地圖?
又像是某種陣法?
觀禮席的喧嘩聲瞬間消失。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盯著半空中的七彩光影。
丹塵子猛地站起來,袖子帶翻了茶案,茶盞滾落在地,碎成一片。
我望著那光影,左眼的紅芒越來越盛。
天機目穿透層層灰霧,隱約看見光影裏有座黑色的祭壇,祭壇中央刻著...域外天魔的圖騰。
原來如此。
我捏緊了拳頭,掌心的血滴在青石板上,暈開個暗紅的花。
丹塵子他們急著讓煉丹繼續,哪裏是為了掩蓋混亂?
分明是怕我煉出的丹藥,會暴露他們藏了千年的秘密。
丹藥還在吸收靈氣,七彩光影越來越清晰。
觀禮席有人開始尖叫,有幾個膽小的修者已經轉身往殿外跑。
丹塵子踉蹌著撲過來,卻被執法堂的弟子攔住——他方才喊“域外天魔計劃不能泄露”時,已經暴露了。
我望著那枚懸浮的丹藥,嘴角慢慢勾起來。
血珠順著下巴滴在丹爐上,“滋”地一聲被烤成了血痂。
這局棋,該我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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