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靈魂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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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一下比一下慢,像被泡在冰水裏的鼓。
    左眼球燙得要燒穿眼眶,係統的警報聲在識海裏炸成碎片:"宿主靈魂強度12,11......"
    蒼鬆的黑指甲還嵌在我肩膀裏,腐臭的黑血順著他指縫往下淌,滴在青石板上滋滋冒煙。
    他的臉離我隻有半尺,眼角那顆朱砂痣紅得要滲出血來,像極了當年師父臨終前濺在我臉上的血珠——石壁上的光影裏,我明明看見他舉著劍,砍斷了師父的脖頸。
    "小雜種,知道得太多的人......"他的聲音像生鏽的刀刮過銅盆,指甲又往裏摳了三分,我聽見肩胛骨碎裂的脆響,疼得眼前發黑。
    可更疼的是識海,靈魂正被看不見的手揉成碎片,每一絲法力的運轉都像在碎玻璃上滾。
    "阿徹!"紫雲的尖叫刺穿耳鳴。
    我偏頭看見她跪在五步外,發簪散了半截,發梢沾著石壁崩落的碎石。
    她懷裏抱著半塊刻著"雲澈宗"的石片,指尖泛白地摳著石紋,石片上的黑氣突然開始流轉,像活過來的蛇。
    靈犀仙子的身影在她身側晃動,素白袖口翻卷,指尖結著玄奧法印。
    我看見她咬破指尖,血珠滴在石片裂縫裏,符文突然迸出幽藍光芒——石壁上的黑影開始翻湧,竟浮現出當年的畫麵:
    火,漫天的火。
    雲澈宗的白玉山門燒得通紅,師父的青衫被火舌舔著,他踉蹌後退,腰間的青玉佩跌在地上,裂成兩半。
    蒼鬆站在火裏,玄鐵劍上還滴著血,劍尖指著師父的咽喉:"勾結魔族,該當何罪?"
    "放屁!"我嘶吼著,魔焰不受控地暴漲。
    左肩的傷口迸出暗紅血花,卻把蒼鬆的手灼得滋滋冒青煙。
    他吃痛縮回手,我趁機撞開他,踉蹌著撲向紫雲。
    "這是......"紫雲的指尖顫抖著撫過石片上的血字,"正道屠宗,魔種為引......阿徹,當年不是我們勾結魔族,是他們......"
    "他們要滅口。"靈犀的聲音冷得像冰錐,她按住石片的手青筋暴起,"這些符文是封禁,封的是當年的血證。
    蒼鬆怕你查到,所以要殺你。"
    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靈魂碎裂的痛突然變成滾燙的岩漿,順著血管往四肢竄。
    係統的警報還在響:"8,7......"可此刻我眼裏隻有蒼鬆扭曲的臉——他當年站在火裏說謊,現在又站在這密室裏說謊,把我們雲澈宗上上下下三百條人命,都變成了他往上爬的墊腳石。
    "蒼鬆!"我捏緊拳頭,魔焰在掌心凝成赤紅魔珠,"你師父當年教你劍道時,有沒有教過你,說謊的人該下十八層地獄?"
    他瞳孔驟縮,終於露出一絲慌亂。
    可下一刻,他袖中飛出七根黑針,針尖泛著幽綠毒芒:"小輩狂妄!"
    我側身避開三根,第四根擦著耳垂劃過,火辣辣的疼。
    第五根紮進左肩舊傷,疼得我幾乎栽倒。
    紫雲尖叫著擲出藥鋤,卻被他揮手震飛。
    靈犀快速結陣,可陣法剛起了個雛形,就被他的黑掌拍得粉碎。
    "你們以為憑這點本事......"蒼鬆的笑聲戛然而止。
    我借著他分神的刹那,魔焰裹著最後一絲法力,朝著他心口撞過去。
    這一擊我用了十成力,可他卻突然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已站在石壁前,手中多了柄漆黑骨劍。
    "死吧。"他低喝一聲,骨劍上騰起黑霧。
    我看見黑霧裏浮起無數張臉——都是雲澈宗的弟子,被割了舌頭,挖了眼睛,喉嚨裏發出無聲的慘叫。
    靈魂突然傳來撕裂般的痛。
    我踉蹌著後退,左手不受控地捂住左眼。
    天機目裏的金紅光芒暴漲,竟把那些黑霧灼出個窟窿。
    蒼鬆的臉色變了:"你......你這眼睛......"
    "蒼鬆長老!"
    一道清越劍鳴破空而來。
    水心仙子從密室頂端躍下,素色劍袍翻卷如鶴,手中青鋒劍劃出半輪銀月,正架住蒼鬆劈向我咽喉的骨劍。
    她發間的玉簪碎了一支,頸側有道新鮮血痕,顯然是剛從外麵殺進來的。
    "水心?"蒼鬆瞳孔緊縮,"你敢背叛正道?"
    "正道?"水心冷笑,劍鋒一挑,逼得他後退半步,"當年你屠我雲澈宗時,可曾念過正道二字?
    阿徹,帶著石片先走!"
    我咬著牙抹掉嘴角血漬。
    係統提示音突然變得尖銳:"靈魂強度5,強製休眠倒計時10秒!"我沒時間猶豫,衝紫雲和靈犀吼道:"帶著石片從密道撤!
    靈犀,用你新創的困陣拖延!"
    "那你......"紫雲攥著石片的手在抖。
    "我拖他!"我反手抽出腰間魔刃,血光在刃身流轉,"再不走,我們都得死在這兒!"
    靈犀咬了咬唇,指尖快速結印。
    地麵突然凸起石筍,將蒼鬆的退路封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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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雲抹了把臉上的血,拽著靈犀往密道跑。
    蒼鬆怒吼著要追,卻被水心的劍纏住。
    我趁機咬破指尖,在掌心畫出血陣——這是係統兌換的"血燃術",用本命精血換三分鍾力量,但事後靈魂至少虛弱三個月。
    "蒼鬆!"我暴喝一聲,魔焰裹著血陣的紅光衝天而起。
    密室裏的石桌石凳被氣浪掀得亂飛,蒼鬆的骨劍被震得脫手,水心趁機在他胸口劃了道血痕。
    "你瘋了!"蒼鬆捂著傷口後退,眼裏終於有了懼意。
    我抹掉嘴角溢出的黑血——這是魔氣侵蝕的征兆。
    靈魂像被放在火上烤,可我不能停。
    我一步步逼近他,魔刃上的血光越來越盛:"當年我師父被你砍頭時,你說他勾結魔族;現在我站在這兒,你說知道太多的人該死。
    蒼鬆,你說這天下,到底是正道的嘴大,還是我的刀快?"
    他突然轉身衝向石壁,伸手去抓剩下的石片。
    我魔刃擲出,正紮進他後肩。
    他悶哼一聲栽倒,可手還是碰到了石片。
    石片上的符文突然大亮,竟將他的手灼傷。
    他慘叫著縮回手,臉上的慌亂終於變成驚恐。
    係統提示音在識海炸響:"倒計時3秒!"
    我的視線開始模糊。
    蒼鬆的臉變成重影,水心的劍鳴變得遙遠。
    我踉蹌著扶住石壁,聽見他撕心裂肺的吼:"不可能!
    當年的證據早該毀了......"
    "毀?"我扯出個血腥的笑,"你毀得了石片,毀得了石壁上的符文,毀得了我眼裏的天機嗎?"
    黑暗開始漫上來。
    我聽見密道方向傳來紫雲的抽泣,靈犀低低的安慰聲。
    水心的劍還在嗡鳴,可我看不見她的身影了。
    最後一刻,我聽見風聲裏傳來破空聲,像利刃劃開空氣的輕響。
    蒼鬆突然發出一聲尖叫。
    我勉強偏頭,看見一道黑影從密室頂端的裂縫裏竄出,手中短刃泛著幽藍寒光,正朝著蒼鬆後心刺去。
    意識徹底陷入黑暗前,我聽見蒼鬆驚恐的嘶喊:"暗月......你敢......"
    然後,什麽都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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